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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海。 一时是深夜宫禁中谢居安含着笑,飘飘忽忽的那句“娘娘自重”,一时又是初夏壁读堂他发了狠似的拉住她,隐忍里近乎哀求的一句“姜雪宁, 不要走”…… 忽然间又是大雪苍茫。 是他在黑暗的山洞里用力掐住她脖颈,继而一转, 是坤宁宫里发间的金步摇坠落在地,渐渐为蜿蜒淌开的血泊所染…… 那种痛, 那种冷,竟好像从未因重活一世而离开她。 姜雪宁抬手,用力地压住颈侧。 仿佛那跳涌着的血脉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似的,若不紧紧捂住,便会有汨汨的鲜血流出来,好痛,好痛。 连燕临前世带给的伤痕,她都尚未忘怀,又怎会愿意跳进另一座刀山、另一片火海? 从重生而来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便已经深深烙印。 她注定不可能完全地摆脱过往。 没有那些过往,便没有现在的姜雪宁。 纵然前世遭逢,也能算成是她咎由自取、作茧自缚,可到底是他逼杀她! 脑海里闪烁着的东西,还在不断变幻。 姜雪宁几乎痛得弓了背,弯下身去,只虚浮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折转身来,要寻了路,返回自己房中去。 只是走得两步,偏回想起当日。 谢危问她,沈芷衣怎么值得她为倾尽所有赴汤蹈火,她回答“殿下对我很好”时,谢危那沉默着、注视了她良久的眼神…… 脚步到底不由停住。 那种万般熬煎的感觉俘获了她,让她觉出了一种难以解脱的痛苦,忍耐到极致,反而成了一股忽然涌出来的决心。 有些东西,已不再是她今生所求。 虽称是活了两世,可两世加起来也才虚虚二十七年,比此世的谢居安尚少个一年多。况她本中人之智,又怎能与谢居安天人之才相较? 倘若不说明白,断干净,受苦的终究是自己。 姜雪宁在冷寂中立得半晌,慢慢攥紧手指,竟强行将那爬上来的颤抖驱散,再次折转身,往长廊那头去。 屋檐下树影稀疏。 往日总守在谢危门外的剑书,今夜竟不知何为抱剑立在庭院外头,见得她身影,已是惊了一惊:“宁二姑娘?” 姜雪宁道:“我有事要找先生。” 剑书顿时一愕,下意识想说什么,可看她一眼,到底没说出来。 这眼神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可姜雪宁心里装着事儿,没去深想,见剑书虽没回答却也没拦,便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进去,到得紧闭的房门前,方才停下。 屋里没透出一丝亮光,黑漆漆的,隐约似乎有点水声。 她深吸一口气,轻叩门扉。 里头水声顿时一停。 姜雪宁听着倒茫然了一刹,仍旧道:“谢先生,学生有事相询。” 屋内静默得没有半点声息。 她几乎以为先前听见的那点动静是自己的错觉,而谢危说不准已经睡下了。 只是片刻后便听见“哗”的水声,比起方才明显许多。 紧闭的门扉很快打开了。 谢危从冰沁沁的水里出来,连身上的水迹都未擦干,只随意披了件苍青的道袍在外面,头发倒有大半都沾了水,连着面庞、脖颈、喉结,都湿淋淋地淌着水。 他没穿鞋,赤脚踩在地上。 道袍的前襟散开,浑无往日衣冠整肃模样,顺着喉结往下,甚至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胸膛。薄唇紧抿,手搭在门边上,一双眼看向她,竟叫人生出点惊心动魄之感。 屋里虽然没点灯,黑漆漆一片,可外头廊上却挂着灯。 那光一照,姜雪宁已将他看得清楚。 这时脑海里才反应过来:谢居安刚才竟是在房中沐浴! 她顿时知道这时机不好,忙收敛了眼神,半点不敢往别处多看,只将视线低垂下来落到自己脚面上,迅速道:“学生冒昧,改日再来。” 说完要退。 谢危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牢牢将她禁锢,只道:“便这样怕我?” 他浑身分明在冷水里浸过,身上瞧不见半点热气儿,可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掌掌心里,竟传递出惊人的温度,隔着一层温软的绸缎,都令人发颤。 姜雪宁越觉不对。 她勉强保持了镇定,道:“原只是有些未解的困惑想来询问先生,是席间酒多喝了两盏昏了头,竟深夜前来搅扰,还望先生见谅。” 谢危听她还是这般生疏口吻,又听她话中一个“酒”字,眼角便微微抽搐了一下。自宴中半途离席时所积压到现在的不快,终于累积到了一个顶峰,磅礴地翻涌出来,让他手上用了力,径直将人拽进了怀里,埋头吻下。 被水浸得冰冷的嘴唇冻得姜雪宁抖了一下。 他湿淋淋的怀抱也沾了她一身水气,然而紧贴着的胸膛竟是一片紧绷的滚烫。 唇舌侵入。 暗藏怒意。 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喘息的余地,疾风骤雨一般使人难以招架,透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比之当日遭遇大雪被困山洞时尤甚! 沉怒之外,还潜藏着令人心颤的深重欲求。 他舌尖抵叩她贝齿,又咬中她唇瓣,便使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于是趁虚而入,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承受这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深吻。 待得唇分,便只剩喘气的力气。 姜雪宁观他这听不进半句话的架势,心知不妙,想推开他,却偏被他握得更紧。 谢危唇畔浮出一分冷笑:“现在知道怕了,要跑。先才看也不看,便敢端酒给我的胆气呢?” 姜雪宁惊慌之余,简直一头雾水:“什么酒?” 谢危听得越发堵心,也懒得同她解释,不由分说便将挣扎着想要逃开的她拉进了门。 姜雪宁怒极,抬手便往他脸上一巴掌,黑夜里“啪”地一声响,冷声而斥:“深更半夜,还请先生自重!” 谢危被她这一耳光打得微微侧过头去。 她转身便要夺门而出。 然而谢危眸光深寒,已先她一步,将她两手捉了制住,反手一掌把门压了关上,沾满了水的身躯便如一道墙,将她卡在他与门之间那窄窄的空隙里,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自重?” 屋内一下变得更暗。 只有廊上的光透过窗纸模糊地照进来。 他的轮廓也显得暗昧不明。 姜雪宁张口欲言。 谢居安的手却已顺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往上攀附,埋头以唇贴上她的唇,手掌的游走冰冷,声音却似低喃:“姜雪宁,圣人也有脾气的。” 他虽禁祍席,可七情六欲之扰,人所共之。 只是他忍得耐得,不愿叫邪念歪欲邪侵身。 偏她今晚一盏酒端来,搅得他尘心不净。一桶冷水浸没,尚未得压制纾解,火气正盛,她还来他眼前晃,招惹他,没说上三言两语又叫人气得心口发疼。 这一时,怎愿饶她? 谢危是存了惩罚之心的,然而越近她身,触得软玉温香,却跟火上浇了油似的,反倒让自己有些失控。 姜雪宁这副身子,实在敏弱。 只被他碰得两下,已没了大半力气,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委屈,更升起了几分幽暗的恐惧,唇缝中便溢出几声低低的呜咽,眼角淌下泪来。 那温热的泪珠落到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指上。 谢危压制着她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这一刻真说不上是怜惜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几乎菩萨心肠发作便要放过,让她走,然而这一身火气未消,又着实恼她恨她,不愿这样轻轻饶了。 于是一咬牙,掐着她腰,将她转了个身,面朝外,抵在门扇上,将她压得紧紧的,唇舌的吻却落在她微凉的耳廓。 姜雪宁软得腿颤。 若非被他这样顶在门上,只怕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动弹。 谢居安嗓音格外低哑,狠声问她:“你倒说说,想问我什么?” 姜雪宁手指无力地抠着菱花窗格,只觉一物烙在她腰眼,半点不敢轻举妄动,然而脑海中忆及自己今次来意,终于还是道:“想请先生,做一碗面……” 落在她耳廓的唇,停了一停。 然而下一刻便化作沾了点血气的啃,落在她白玉似的耳垂上,比之先前更变本加厉一般,留下个清晰的牙印,又往她纤细的颈侧去:“糊涂鬼也有放聪明的时候,可惜,该被你气死的都已经气死了。” 姜雪宁看不见他神情,只能听见他声音,感觉到一只手似乎在她身后窸窣动作。初时还头脑混乱没察觉,可等那喷吐在她肌肤上的呼吸渐渐重了,乱了,便突然明白了什么。 脑海里炸得“嗡”一声响,顿时变作空白。 她混乱之下几乎不知时间是怎样流逝。 直到某一刻他重重的压上来,额头抵在她后颈,颇用了几分力道咬住她往后拉开的衣领里那一节脊骨,终于释放了什么似的息喘,她才恍恍然震醒,颤抖着叫了一声:“谢居安!” 然而谢危从未对人做过此等事,亦知如此行径并不磊落,稍事清醒,便知难堪,竟抢在她发作之前,开了门,摁住她后颈,将她推了出去,嗓音喑哑:“明日记得换身衣裳。” 接着门便合上了。 被推出了门的姜雪宁,简直不敢相信谢危对自己做了什么,更不敢相信这是那人所称道的“圣贤”,一时衣衫凌乱、腿脚浮软地立在廊上,伸手向身后裙摆一摸,所触之感,只叫她面颊陡然烧红。 万般难掩的羞耻涌上,已然是出离了愤怒。 人在门外,她早忘记最初是什么来意,忍无可忍朝着门一脚踹过去,大骂:“你怎么敢!卑鄙,无耻,下流!” 门后却无动静。 谢危屈了一腿,背靠着门缝而坐,由着姜雪宁骂了两声。过了会儿,便听得她跺了脚,仿佛忌讳这是深夜,怕被人瞧见,又咬牙切齿地重复一句“下流”,方才脚步凌乱,逃也似的跑了。 他垂首回想方才胡妄所为。 忍了几回,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胸腔里一阵震动,闷沉沉笑出声来。 第217章 破绽 姜雪宁出去时, 连外头立着的剑书都不敢多看一眼,趁着天色昏暗回了屋,径直将脏污的衣裙拽了下来, 还不好就这般放在屋中留待丫鬟来收拾, 索性一把扔进了水盆, 浸得没了痕迹方才消停。 只是躺在床上,大半宿没睡着。 次日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瞧见她昨日的衣衫都浸在水盆里湿漉漉的, 都不由有些惊讶。姜雪宁只说是昨夜回来喝多了, 没留神随便放了衣服。丫鬟们自然也都没有多想。 边关战事既歇,尤芳吟与任为志打算着择日离开忻州。只是来都来一趟, 边关也有些边关的土宜, 倒不妨带些回去, 做上一趟顺便的生意。是以一大早来问姜雪宁,要不要一道去街市上逛逛, 看看关中风物。 姜雪宁正心烦。 本来昨晚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 要同谢危说个明白。然而话没说两句就,就发生了那样的事,简直荒谬绝伦!若非一大早醒来还看见那水盆里浸着的衣裙, 还有自己颈侧仍旧留有痕迹的淡淡牙痕,只怕她都要以为是自己胆大包天,连这种梦都敢做了。 只是计划也被打乱了。 她深知谢危的本事,也深知自己的处境, 拖得越久,不过越使自己陷入旋涡难以抽身罢了。 尤芳吟来找, 她倒正好让自己离开这座不知为何变得憋闷了几分的将军府,去街市上透口气, 散散心,顺便想想清楚。 于是两人相携出了门。 节后大年初一的早晨,街市上一片喜气,商铺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到处都是出门游玩的人。 高高的城楼上,谢危与吕显远远看过了城外大营的情况,便往回走去。 虽已进了新年,风却还冷着。 只不过吕显说着话,倒觉得谢居安的心情似乎并不受这冷风的影响,眉目清远,意态萧疏,比起天上高挂的溶溶月,反倒像是柳絮池塘里飘着的淡淡风。 他往身后瞅了瞅,没看见刀琴,不由道:“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就听说刀琴昨晚抓了个姑娘,训了好一顿,哭得惨兮兮的,听说要在牢里关上好几天,是怎么了,犯什么事儿了?” 谢危眉梢轻轻一挑。 他回眸看了吕显一眼,道:“刀琴性子偏僻些,爱跟人较真,估摸哪里开罪他了吧。” 吕显:“……” 还能回答得再敷衍一点?我他妈信你有鬼! 他索性不打听了,先向周遭看了一眼,见没人在附近,才开口道:“如今朝廷派了周寅之来,算是将了咱们一军,你打算怎么办?” 沈琅这人,帝王心术着实不差。 虽然没用到正路,可用在这等歪路上,对付寻常人是足够的。 只可惜,谢危不是寻常人。 他垂眸看着眼前城墙砖块,伸手抚触上头经年留下的刀剑痕迹,道:“如今他来招安,忻州城的将领多少也领着兵,一朝举旗要反并不容易。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 吕显道:“你有后招?” 谢危收回手来,看着掌心细细的掌纹,只道:“天教还没出手,万休子筹谋了这些年,岂能瞅不准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急不得。” 话正说着,下方忽然传来点动静。 二人转头望去,竟是周寅之从下方走了上来。 两边兵士都给他行礼。 他却是一眼就看见这边伫立的谢危与吕显,一怔之后,走上前来:“下官见过谢少师。昨日来得匆忙,又正逢庆功宴席,倒是都没来得及说正事。不想正要去找燕临将军,这就遇上您了。” 谢危道:“您有正事?” 周寅之目光微微一闪,看着他便笑起来:“听说长公主殿下救回来也有月余了,先前是身体需要静养,如今殿下已经大好,圣上的意思是要接殿下回京。且您与燕临将军这一番攻打鞑靼,救出公主,使得鞑靼臣服我朝,削弱其力量,又免去了边关接下来几年的战祸,乃是汗马功劳,当要昭告天下,加官进爵。礼部连加封的文书都已经在拟制了,只是不知,您与燕将军何日动身?” 边关有屯兵十万,京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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