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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的语气阐述了大河寺的情报以及地质变化后的调查结果,并称此事已经上报了天皇。 让望凝青有些无言以对的是,原本咄咄逼人要求阴阳寮交出犯人的贵族世家听说族中子弟是投河于忘川之后,居然不约而同地撤回了诉讼,声称这很风雅。 望凝青:“……”不,我的确是不太能懂? 在这个物哀寂落的年代里,生死的观念变得如此浮薄,为了尊严以及脸面,自杀都被冠以了荣耀。 竹内青子的父母便是这么去的,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见过平民百姓不计一切手段都要活下去的强韧之后,她并不喜欢贵族轻言生死的做法。 死亡是父上反手捅进腹部的一刀,活着却是平民百姓刨出树根努力往下吞咽时通红的眼角。 久我莲的书信中说道,若要净化或者封印雾见川就必须找到他当初献祭所化的即身佛,但那即身佛很可能已经在河水断流时一同被填埋在土底下。 “未必,村民百姓对神佛有敬畏之心,河水干涸后看见佛像或许会将之搬走。”望凝青写下了自己的推断。 久我莲的来信基本都是在说雾见川的事,唯有结尾的一段话让人看不明白。 久我莲说自己去了一户贵族家,这户人家并没有附庸风雅种贵族们都喜爱的枝垂樱花,反而种了抗寒耐冻、色泽红艳的山樱花。 “闲坐茶禅中,嫣色入碧汤,笑言春光好,杯盏应为双。” 竹内青子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委婉的示爱,约她出去玩,甚至可能、大概还借樱花和茶汤调戏了她一下? 想清楚的瞬间,竹内青子便跟触电一样将信阖起,打发了殷殷切切的侍女,提笔用自己笨拙的语句反讽道。 “居于乱室中,残叶飞入窗,哪来春光好,劳形于案上。” 让侍女将信寄出后,望凝青便开始反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命轨细微的变化她早有准备,但久我莲喜欢上竹内青子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倒是没想过久我莲玩弄感情的可能性,因为久我莲本身就是一个这个时代极为少有的、不花心滥情的人。 来自千年后的白川彩子会痴迷于他,也是因为他留下了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情专的传闻。 莫非是因为同情?还是说双生子之间真的有那样深刻难解的羁绊?因为雾见川纠缠着竹内青子,久我莲便也卷进了这情感的乱麻? 望凝青没空多想,因为很快便到了来年春季,又是一年樱见祭,平安京举办雅乐宴,这将是竹内青子与白川彩子决定胜负的一局。 这段时间,白川彩子游走于各种交际场合,经营出不低的声望,医术虽然还未展露锋芒,但寒冬已过,大瘟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这一年的樱见祭,白川家主原是打算让竹内青子去献舞的,但白川彩子闹了一场,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白川家主还是答应了彩子,换下了青子。 竹内青子对此自然是感到嫉恨的,在白川彩子前来“炫耀”那一身华美的和服之时,她忍不住出言讽刺:“姐姐还是谨慎些为好,那可是要在陛下和大御所面前献舞呢。姐姐体弱多病又没经验,万一出了差错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就不劳妹妹操心了。”白川彩子得意一笑,她刻意地撩起裙角,炫耀衣上的花纹,“这可是以日出为意向制作的和服,绘就了日轮与彩霞,名为‘昼’。父亲说,穿这一身在台上起舞,才对得起我‘晴雨姬’的名号。这点,身为影子的妹妹想来是用不上的。” 两人冷言冷语一番,最终不欢而散。 望凝青知晓,白川彩子根本就不是来炫耀和服的,她是故意让竹内青子看见这身和服,想牵引青子跌入陷阱的。 白川彩子准备了两套和服,一套是方才竹内青子见过的“昼”,另一套却是以特殊的花汁染就、更为鲜艳明丽甚至能引来蝴蝶的“夜”。 “昼夜”两套和服同样取色华美,“昼”以金黄霞红为色,“夜”以明黄深蓝为色,看似旗鼓相当,但“昼”这套和服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因为用色过于明亮大胆,所以“昼”十分压人,不仅无法衬托出穿着者的美貌,甚至在光线过于明亮的情况下会与环境融为一色,只适合穿着于室内。 而竹内青子并不知晓,这次的雅乐宴的举办时间恰好是黄昏至夜间。她若当真穿了“昼”上台献舞,最终只会泯然于蔼蔼暮色。 反观“夜”这套和服,用色深沉明艳,在夜色中还会反射出织物特有的奇光异彩,黄昏时身着此衣会让人眼前一亮,便是八分美貌都能提至十二分。 想要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晴雨姬”,用美貌胜出是最有说服力的。 望凝青抿了一口茶,阖目。白川彩子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她虽然会钓鱼执法,但绝不会主动出手害人。 大概是觉得出手害人便与竹内青子这等小人一般无二了吧,她会设下陷阱请君入瓮,却不会主动做出栽赃陷害之事。 虽然对方如果没中计,她也会很失望就是了。 望凝青耐心地等待,梅见雪解之日,樱见祭的日期越来越近。她寻思这段时日足够雾见川恢复,也足够久我莲循着线索发现雾见川的真实身份。 面对这个与自己互为双生的黄泉子,久我莲可谓是五味参杂,当初大河寺抱走的若是久我莲而非雾见川,或许如今的不人不鬼的就是久我莲了。 为了解开身世之谜,久我莲入了奥御殿,查探已经被封锁的藤原中宫的居所,询问了奥御殿中的荼蘼花是谁种下的。 得出的答案让人有些意外,藤原中宫身边曾经有一位擅长侍弄花草的女房,在藤原中宫逝世后成了大御所的更衣,如今已是后宫中叫得出名号的妃子。 那名妃子年纪已经大了,然而她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番风韵,据说很像当年名满平安的藤原中宫,故而受到大御所的喜爱。 “荼蘼,意为‘末路之美’。”久我莲摇了摇头,藤原中宫的死另有蹊跷,“此花还有一名,‘佛见笑’。” 普渡众生的忘川河,说是常世之国的“佛”也不为过。 一些困扰着久我莲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为何忘川会拥有灵性?为何藤原中宫会怀上忘川之子?为何忘川会要求自己的子嗣去体悟爱与思念? “藤原中宫并非因忘川将逝感而有孕,而是被人献祭给了黄泉。” 一场非常隐蔽、无人知晓的献祭,有人将忘川喜爱的花种在藤原中宫的庭院里,将藤原中宫的发焚烧成灰掺在荼蘼花中捣成泥,并将之洒落在湖泊里。 荼蘼与彼岸花一般都是具有“魔性”的通灵之花,大抵是因为人世给它赋予了太过伤感的意义,让它比起“生”更接近“死”。 二十年前毙命死去的十几位女房便是召唤忘川的祭品,忘川吞噬祭品拥有了人形,循着湖水来到了奥御殿,见到了藤原中宫,并有了感情。 因为通灵之物是藤原中宫的头发,所以忘川对她的气息最为熟悉,祂留下了红蝶印记并将藤原中宫视作新娘,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拥有了形体。 然而对于神佛而言,拥有形体其实并非好事。如果只是作为“河流”的概念存在,祂们便不会受到伤害,但若拥有“人”的形体,那破坏形体便是破坏祂们的存在。 正如久我莲所说,非人之物都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让祂们明白爱为何物,最终只会催生出畸形的怪物。 在久我莲的逼问之下,那位妃子埋藏多年的秘密被坦露在阳光下,面对震怒的大御所,她只能痛哭流涕地交代了荼蘼花种的由来。 当年,她钦慕当时年轻英俊的天皇,但天皇眼中除了藤原中宫便容不下他人的存在。妃子在嫉妒中一时糊涂被黑巫女引诱,从她手中得到了花种。 黑巫女只说那荼蘼花会让人精力不济、容色减淡,妃子哭诉说她只想让藤原中宫衰弱一些,颜色差点,好让天皇能看看藤原中宫身边的人。 她没想到之后会有那么多女房因此毙命,藤原中宫还因此疯魔,在闹出那等祸事之后,她早就后悔了。 久我莲不便参与后宫之事,没过问妃子的处置,但黑巫女的存在意味着忘川的衰弱以及更迭都并非自然之理,这背后还埋藏着更大的阴谋与陷阱。 “有人在尝试摧毁此世与常世的桥梁。”久我莲推断道,“雾见川的魔化或许也与此有关。” 那幕后之人大抵也没想过忘川会和藤原中宫诞下两名黄泉子,他本意只是想制造忘川的弱点,让忘川拥有形体从而将之击溃,却没想到这一举动为尘世带来了即身佛雾见川与大阴阳师久我莲。在久我莲出现之后,那人不得不蛰伏了起来,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来污染忘川。 这样一来,久我莲反而不能封印雾见川,而是要净化祂并且帮助祂成为新的忘川。 但雾见川与忘川不同,忘川是由河化人,雾见川是由人化河,两者之间的转变是相逆的,对“爱与思念”的追求也有根本上的不同。 久我莲不知道这个转变的过程有何不同,但他本能察觉到了危险,继续这样下去,被视作“新娘”的女子恐怕不会有好的结果。 在忧思重重之中,浪漫而又多情的樱见祭到来了。 第136章 凄苦小孤女 樱见祭当日, 白川家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侍女仆从迈着碎步在走廊下来来往往,端着托盘或是饰物, 神色皆有些紧张。 由大名贵族负责举办樱见祭,既是荣耀也是负担,虽然不至于说出事便等同于不敬皇室, 但在贵族中闹出笑话,来年都无法在朝廷上抬起头来也是必然。 白川夫人早逝,其余几位妾室都不是能掌家的料子,以往负责此事的都是白川分家的当家主母,今年负责此事的却是竹内青子。 “姐姐人呢?”竹内青子对此很是不满,询问身边的侍女,“掌家权我可不敢轻易过问, 这些怎么说都应该由大姬君负责吧?” “家主说, 让大姬君好好练习舞曲, 不要操心其他事。”侍女倒不觉得这是坏事,若是能成功操办一场樱见祭,那证明自家姬君是能当主母的料子。 “琐事都推给我, 出风头的却是姐姐,这可真不公平。”青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侍女给自己整理仪容, “走吧, 随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偷奸耍滑。” 天皇和大御所将要驾临的宴席自然没有人胆敢怠慢, 即便如此,竹内青子依旧审查了所有的账簿以及宴席食材的产地。 她目光毒辣,手段狠绝,一旦发现贪墨便立刻动用私刑, 拿捏在不会将人打死打残但是吃够教训的程度,并要求他们继续干活。 如果过错实在严重,体罚便分为几天,或是劳作加倍,或是克扣例钱,软硬兼施,磨得人生不如死。 有些家仆受不了了,又或许是觉得竹内青子一个外来的孤女没资格罚他们,竹内青子一罚,他们转头就跑去找白川彩子求情。 白川家的家仆都是陪伴着白川彩子长大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彩子一听说那位侍女因为家中有人病重才私拿了财物,顿时心生怜悯,特意打发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过来叮嘱了一句,让竹内青子不要行事过火,得饶人处且饶人。 “既然是姐姐说的,我自然要给面子。毕竟我只是个外人,做这些得罪人的事也不过是为了姐姐能好好登台献舞,莫要在御前丢了白川家的脸面。” 青子温言软语地应了,转头便给了那侍女一巴掌,让人把她赶回去好好“侍奉”家人:“好啊,家主大人说了不许打扰姐姐练舞的,你是把家主大人的命令当耳边风了吗?姐姐宽宏大量,用自己的例钱给你这贼子把漏洞补上了,你还不赶快给姐姐磕头道谢。” 谁说要用自己的例钱补了?白川彩子听完差点没气得吐血,但“宽宏大量”这个高帽戴上来了便摘不下去。之后又有侍从哭天抢地地来找她求情,白川彩子连忙用了“练舞”作为借口避而不见。虽然给青子留下了恶毒刻薄的污点,但自己也吃了个不小的暗亏。 而那侍女被赶回了家,青子说这么大一笔钱都治不好定然是重疾,必须修养个一年半载,不好全不许回来。 这气运之子不太能打啊。望凝青心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听说今年樱见祭将由大阴阳师久我莲负责男方献舞,她一定是高兴坏了。 望凝青看着木匣中已经满满一沓的书信,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也有些无言以对,这一世的两位气运之子都有些难以捉摸,特别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久我莲。 按理来说,他在看见毒蝴蝶的时候便应该意识到是谁对白川彩子下手,这跟望凝青以前翻船的经历不一样,青子是确确实实差点杀了人的。 想不明白,难道久我莲有渡坏人成佛、认为爱能化解一切的情结吗?望凝青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除非他把自己撕成碎片,不然哪里渡得过来? 那白川彩子和竹内青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点?让原命轨中的久我莲对白川彩子处处迁就,这一世又爱上了竹内青子呢? 有机会就问问吧。望凝青收起木匣,开始做下一步准备。 望凝青借助管家之便调开了彩子身边的侍女,利用她在和室中练舞的间隙打了个时间差,成功让白川彩子落单。 而在这段时间,望凝青打着查看和服衣饰是否齐备的借口来到和室附近,等了一会儿便看见彩子准备下楼更换衣饰,毫无防备地站在楼梯口。 望凝青快步上前猛然一推,瞬间失衡的彩子错愕地回头扫来一眼,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也对,听说千年后的时代是法治时代,比起直接的伤害,暗地中伤肯定更不容易触犯律法。 将人推下楼梯致人受伤这种事杀伤力有限,不仅不能斩草除根还可能导致引火上身,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做。 所以,白川彩子对钓鱼执法最初的构想估计是青子为了让她出丑而故意弄坏和服之类的小事,但她不知道比起让她出丑,青子更想要夺走她的位置。 这个女孩是如此没有常性的人,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很明确,没有要陪彩子勾心斗角的意思。 身穿彩衣的少女自楼梯口跌落,她们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了一刹,彩子着红衣,青子着紫衣,相近的颜色,相似的两人。 “砰”地一声,彩子在楼梯间翻滚了几下,额头磕到了木质的地板,瞬间昏厥了过去。 望凝青不满地“啧”了一声,即便旁侧无人,她也用心地演着戏,因为曾经吃过暗亏,所以不敢放松警惕。 只是昏倒显然不能让青子感到满意,她下了几节楼梯想要彻底弄伤彩子的腿脚好让她彻底失去献舞的可能性,不远处却传来了侍女的脚步声。 “算你好运。”她目光冰冷地瞥了一眼白川彩子,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跑过长廊。 为了不发出声音,望凝青脱掉了木屐,现在只需按照计划回到陈放和服的室内,便能洗脱自身的嫌疑。 白川彩子醒来后必定会指认她,但她摔下楼梯险些酿出大祸,青子临时顶替她、帮她收拾残局,事后便可以说是她因为心虚而推卸责任。 望凝青跑到窗台边,将丝巾环过屋外伸来的树干,收紧,随后一跃而下。落地后穿上木屐回到屋中,侍女打开和室便能看见她在检查和服。 这种粗鲁的行为放在这个时代的贵族女性身上是完全无法想象的,青子平时的形象维持得很好,所以暂时不会被人怀疑。 果然,没过多久,走廊上便传来了喧哗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纸门被大力拉开,侍女用略带哭腔的嗓音喊道:“青殿,大姬君她——” “吵什么?”望凝青看着挂在衣架上的“昼”,这是一会儿她要穿的衣服,“姐姐还没下来梳妆吗?” 侍女慌得六神无主:“大姬君、大姬君不慎摔下了阶梯,人、人昏过去了!” 望凝青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过度的焦虑:“怎么回事?没人看着姐姐吗?她身体那么虚弱,这些天练舞没人注意她身体吗?” 开脱的借口混进了严厉的质问之中,无措的侍女几乎是立刻便接受了这个说法:“大姬君说想要多练练,许是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众口铄金之下,活的都能说成死的。 望凝青吩咐人将彩子送入房间,又让人请来的大夫,之后才去向白川家主“请罪”。 “彩子晕过去了?”白川家主皱眉,“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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