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始时,徐清念着原主的东西,心底不乐意却还是帮了,但下乡大半月,上县里两次,都没见到来自京市包裹。 之后,干自己活都呛的徐清,开始不待见原主,跟村里姑娘打得火热,更是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队里的工农兵大学指标快下来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算计。 小破屋的男人不是傻,而是本身就傻子,但他有一个了不起的爷,是村里的老支书。 老支书在队里很有威望,若是他同意给谁工农兵大学指标,只要这人作风没有大问题,十有八九要成。 在原书剧情中,确实成了。 原主迫于流言和失身,嫁给了陆二傻。 但老支书不糊涂,原打算把名额给怀孕的原主,只求她生下孩子,自此,两家人再无干系。 可原主因为内心的歉疚,被徐清哄着答应此事,但有一个条件,这名额得给徐清。 老支书劝过,没劝动,索性同意了。 之后,徐清上大学。 一年后,刚出月子的原主,就开了介绍信去找徐清,却见他娇妻幼子在伴。 原主冲过去质问徐清,却被最深爱的男人,撕破所有不堪,精神恍惚下,被疾驰而来的货车撞死。 淦! 不就是把这本书封禁了? 没想到,把自己搞进来了。 对此,大小姐许甜甜表示非常不满!!! 这时,前方有说话声音传来。 “怎么样?” “徐知青,我把许甜甜锁进去了。” 刚想避让的许甜甜,脚一磨转了回来。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意:“他们办事没?” “应该吧?许甜甜可是喝了加料的糖水。” “你过去再看看。”男人有些不放心道:“陆二傻毕竟是个傻子。” “行。”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分别离开。 许甜甜看了两眼,果断选择一个方向跟上。 陆翠花来到废旧老屋前,没听见动静,心中不由一紧,莫不是真叫徐知青猜中了? 她慌忙拿出钥匙打开铁锁。 啪嗒。 锁被拧开,她被人一脚踹到屁股上,整个身子不受控制朝前扑去。 “我的腰!” 陆翠花忍着剧痛,刚准备回头看是哪个鳖孙子,不妨余光出现一抹黑影。 砰。 一棍子砸下来,她眼肚一翻,晕了过去。 许甜甜三下五除二把陆翠花扒光,然后,捡过地上的钥匙,锁门离去。 至于,地上仍在昏迷的陆二傻,她看都没看一眼。 慢悠悠回到知青点,换了一身新衣服,她又回到破房子前,把锁打开,换成一根细短的木棍,栓在门口两大圆环上。 她拿着从厨房顺来的火柴,刺啦一划,把刚从野男人那儿顺来的背心点燃,扔到茅草盖的屋顶上。 又随手捡了两块石子,把晕着的两人砸醒。 做完这一切,许甜甜悠哉朝麦田走去,边走边喊:“着火了。” 上白下蓝的布吉拉裙子,套在许甜甜身上,远远看去,像是从山里走出的小仙女。 众人一下子看呆了。 “着火了。” 懒洋洋的尾音,毫无半分紧迫感。 有些距离,听得不是很真切的大伙,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看到许甜甜身后,滚滚浓烟升起,隐约能瞥见火光。 “着火了。” 大伙猛地被警醒,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吆喝道:“快!快!快救火!” 第3章 快!快!白花花! 没多久,大伙拎着盆啊、桶啊跑到破屋前。 然没等他们泼水,门突然开了。 白花花的女人跑了出来。 顿时,在场人一愣,更有不着调的吹起了口哨。 刚醒来,就碰到着火,脑子还有些懵的陆翠花,听到流气的哨声,瞬间清醒了。 “啊!”她爆发出尖叫,手慌忙遮掩起来。 可,压根遮不住... 这时,陆二傻从屋子里跑出来,抱住陆翠花,喊着:“媳妇,你别跑。” 他裤腰松松垮垮挂在胯上,任谁一看,都知道刚刚两人在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翠花,会勾搭一个傻子。 虽然他爷是老支书,但陆二傻是个确确实实的傻子。 一瞬间,先赶来的男人,眼神变了,除了打量,更多了一丝鄙夷。 更有不要脸的开口:“翠花妹妹,想男人了,你早说嘛,哥满足你。” 冲上来的陆二傻,陆翠花恶心死了,但她又想借着他壮硕的身子遮挡一二,顶着羞恼,她怒骂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她的不识好歹,也惹怒了男人,直接抡起手里的盆泼了上去。 “勾引傻子的贱货、荡蹄子,给脸不要脸。” 陆翠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又贴近了些陆二傻。 这一幕,被后赶来的陆母刘招娣看见了,眼神冷的不像话。 偏这时,还有多嘴的婶子,捅了捅刘招娣的腰:“招娣,那是你家翠花不?” “闭嘴!”刘招娣吼道。 她冲上前,把陆二傻甩开,拧着陆翠花腰间软肉就掐了起来。 “娘!”陆翠花疼的嗷嗷叫,连忙用手隔挡,“疼。” 这一动,被遮掩的身体露了出来,引得队里的二流子吹口哨。 “又大又白,一看就被...”男人猥琐一笑,“嘿嘿。” “肯定了,连二傻都不放过。” “不过,二傻...能用?” ...... 一句又一句,下流诋毁之言,钻入耳中,刘招娣只觉脸都被这个贱蹄子丢尽了,手下动作越发狠辣。 陆翠花被打得四处逃窜。 陆二傻还在旁边笑嘻嘻鼓掌:“好玩,媳妇,好玩,我也玩。” 傻里傻气的话,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更有好事者,憋坏出主意:“二傻,手抓她腰...” 一团乱时,听到消息的老支书两口子和大队长姗姗来迟。 “住手!”老支书铁青着脸大喊。 见安静下来,他对着一起跟来的老伴使了个眼色。 老伴黑着脸,把衣服给陆翠花穿上。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孙子定是被算计的! “说,怎么回事?” 老支书处事一向公正,唯一的儿子,还在早些年去山里捕猎时,因队里人不小心招惹野猪群,主动引开野猪,而惨死。 后来,队里组织大伙去找他,找到时,只剩几块带血的骨头。 老支书儿子死后,儿媳妇受不了打击,大病一场,没熬过去。 就剩一个幺孙。 可苦难却没放过他们一家,在二傻十五岁,和队里孩子裘水打闹时,脑袋碰到石头上,自此便傻了。 老支书是明事理之人,没有追究责任。 但在桩桩件件事情下,老支书在队里威望很高,大家都打心眼敬重他。 所以,他一发话,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是许知青走过来喊着火了,我们才过来的。” “我们刚端着水过来,翠花就光着跑了出来,过了会儿,二傻也跟着出来,再后来招娣婶来了,就打了起来。” ...... 徐清,许甜甜,都姓xu,但同音不同名,更不同人。 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尽管搞不清目前状况,徐清还是秒走出来。 “老支书,不是我,我刚在地里干活。” 没等老支书鹰隼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许甜甜的人影,许甜甜懒洋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是我。” 那语气怎么说? 慵懒带着一丝骄矜,感觉她还挺骄傲似的。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身着上白下蓝布吉拉洋裙的少女,俏生生走来。 乡下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形容词,真要硬说,就是该死的好看。 连徐清都看呆了。 他知道许甜甜好看,但下了乡后,她皮肤被晒黑了一些,整日又哭啼啼的,吵得他头疼,久之,他觉得也就那样。 毕竟,好看不能当饭吃。 可这会儿,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感觉哪儿不一样了。 缓缓走到跟前,许甜甜道:“我出来解手,看见着火了,就喊了两声。” “你放屁!”陆翠花看见许甜甜就来气,又瞥见徐清眼珠子焊她身上,她更气,像是肺管子放了一截炮仗噼里啪啦的,炸得她生疼。 她冲过来,唾沫星子喷出:“是你,对不对?” “是你故意打晕我,然后把我剥光,跟那傻子锁屋里。” 陆翠花说得痛快,丝毫没发觉老支书两口子阴沉下的目光。 许甜甜脚步一迈,躲开陆翠花的生化攻击,柔柔弱弱道:“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这话,大伙是信的。 许甜甜下乡这段时间的表现,大伙看在眼底,那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娇小姐。 倒是陆翠花在队里性子泼辣。 眼见大伙不信自己,陆翠花脑子一热,脱口道:“说不定她都是装的,城里知青惯会当面一套背里一套,而且,她喝了加——” “陆同志!”徐清急喝住陆翠花,以保护姿态站在许甜甜身前。 许甜甜睨着眼前毫无欲望的儿童身材,暗啧一声。 她听着徐清深情说:“这事有误会,我相信甜甜,她不会干这样的事。” 不好意思,她干的! 而且,这才是开始... 在许甜甜看不到的位置,徐清对陆翠花眨眼,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深意,可陆翠花酸红了眼,冲上前,把徐清拽开,抡起巴掌就掌扇过去。 许甜甜不躲不避,甚至还往前凑了凑。 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弱柳扶风般摔倒。 她似乎摔疼了,眼眶噙着泪,说道:“陆姐姐,我是喝了你给的糖水,还跑了好几次去解手...难道...” 许甜甜一脸骇然:“你给我下药了?” “你莫不是想...害我和陆大哥?”她神色更加惊恐,“就因为你喜欢徐知青,而我和徐知青从小一块长大,他对我多照顾了些,你就...” “你好歹毒的心!” 第4章 徐清,你喜欢我? 嫣红小嘴吧啦一顿输出,把陆翠花说熄火。 这时,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下药这事,可大可小,若是队里人,吃个闷亏或是吵一架就好了,但这群知青整天嚷嚷着自己是文化人,动不动就把公安局挂嘴边,要是...闹到公安局,她就完了! “没有,我才没有给你下药。”陆翠花耸着肩膀,眼神闪躲。 徐清也帮腔道:“甜甜,翠花同志热情爽朗,断不会干出下药陷害之事,定是你吃坏肚子了。” “是吗?”许甜甜怀疑的视线落在陆翠花身上,陆翠花忙答道:“是!” 似是怕许甜甜不信,陆翠花又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给你下药?” 刚打了个哈欠,就有人送枕头,许甜甜心中乐呵,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可...”她语气无辜,反问道:“你不是喜欢徐知青吗?” “甜甜!”徐清严肃着面容,“我和翠花同志只是革命战友,清清白白。” 咔嚓。 陆翠花的心碎了。 但在徐清眼神示意下,她红着眼睛,把唇咬的发白,否认道:“我没有喜欢徐知青。” “噢...” 许甜甜垂眸,似是信了二人这套说辞,正当二人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许甜甜又道:“所以,翠花姐,喜欢的是二傻哥,又情难自禁的和他...滚在一起...”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许甜甜话锋一转,对准老支书开口:“老支书,虽然翠花姐长得丑、个子矮、嘴巴也臭,虽然她还被人看光了,但是...她是喜欢二傻哥的。” 噗嗤。 人群中,有人憋不住开口:“喜欢傻...”在老支书冷冽的目光中,男人秒改口道:“许知青,翠花妹子哪儿是喜欢,分明是寂寞想男人了...” 许甜甜煞有其事应和道:“喜欢二傻哥强壮威武的身体,怎么不算喜欢二傻哥这个人?” 这个奇特的逻辑,一下子把众人绕了进去。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许甜甜又道:“老支书,翠花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就替她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不如你就做主,挑选个吉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才是许甜甜真正的目的。 且不说这个年代取证困难,就是最后有结果,她名声毁了,先进大队的名号也没了,她定会成为队里的眼中钉。 得不偿失。 而且,她这人,向来信奉以恶制恶! 没有感同身受,但可以亲身体验! 被砸懵的陆翠花听到这话,终于回神。 “谁喜欢那个傻子了?”她冲上前,一双眸子杀气腾腾的瞪着许甜甜。 “噢,不喜欢?”许甜甜眼睫剧烈颤动,她惊呼道:“那就是...你对二傻哥耍流氓?要是被谁举报,这可是要蹲局子的!!!” 别人会不会举报她,陆翠花不知道,但她感觉许甜甜会。 “我没不喜...”她被自己的猜测唬到,下意识否认。 “那就是喜欢。”许甜甜步步紧逼。 “对!我家翠花就是喜欢二傻!”刘招娣突然跳出来说道:“我原是不愿,但那死妮子连这不要脸的事都做出来了,我也不得不同意。” “妈!”陆翠花侧目看去,满脸震惊。 她知道她妈重男轻女,但没想到她会真把她嫁给一个傻子! 被许甜甜一点拨,刘招娣想明白了。 她家翠花刚被看光了,这事不出两天,附近大队就全知道了,那时候,哪家好人家会娶她? 嫁到山里,虽然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彩礼,但是老支书家未必掏不起。 而且,留在队里,有这层身份在,财宝也多份依仗。 她冲上前,掐住陆翠花腰间软肉,低声威胁道:“不想嫁到山窝窝里,就给老娘闭嘴!” 陆翠花抖了抖肩膀。 她知道,刘招娣真的会这么干! 之前,她逃过一次。 后面发誓许诺勾搭上大队长儿子陆骁,刘招娣才暂时歇了心思。 只是,陆骁瞧不上他,眼看刘招娣没了耐心,凑巧有一批新知青下乡,她这才盯上徐清。 希冀的目光落在徐清脸上,徐清却是先一步避开视线。 倏地,陆翠花被刘招娣蛮力一扯,拉到老支书陆放跟前:“六叔,两孩子都这样了,挑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老支书收回落在许甜甜身上的视线,点头:“好。” “六叔,这该有的排面,我家翠花也不能少。”刘招娣得寸进尺道。 “回去商量。”老支书对刘招娣说完,转头对大伙说道:“没事了,大伙都散了吧。” 本就是快下工的时间,饿着肚子的大伙,听到老支书发话,又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嘴里谈论着今天的乐子,拎着盆朝家中走去。 许甜甜慢悠悠的跟在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身后。 6月,虽不是三伏天,但空气很燥热,阳光也很毒辣。 太阳光打在裸露的皮肤上,许甜甜难耐的皱了皱眉。 突然,头顶投下一抹阴影,遮挡住大半阳光直射,许甜甜勾了勾唇角。 徐清偏头看向许甜甜,他感觉她今天有些不一样。 似乎变聪明了些,看他的眼神,也没往日了的黏糊... 还有,为什么出现在废屋的会是翠花? 他视线凝滞在换了衣物的许甜甜身上,问道:“甜甜——” 因这一动作,几缕阳光又打照进来,许甜甜眸光泛冷,斜睨过去。 “抬头,挺胸,直腰,目视前方。” 许是,这一刻,她身上的气势太强,徐清下意识照做。 少女因被晒而镀了一层粉的脸颊撞入眼底,又听到前面队里好说闲话婶子们的声音传来,徐清恍然。 原来,是害羞了... 这个认知,让徐清心情无端好了起来。 毕竟,许甜甜长得确实漂亮,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小鼻子,小嘴巴,他也一直享受被她追捧的感觉。 就是下乡后,她被晒黑了些,没那么好看,又哭啼啼吵他烦他,加上自己的前途更要重些,徐清才动了歪心思。 如今,他倒有些庆幸,从破屋出来的人,不是她。 这般想着,徐清忍不住侧目看向许甜甜,若是她事事都顺着他,他也不是... 然看到许甜甜皱眉横扫过来的眼刀子时,他应激似秒站直。 得亏许甜甜不知道徐清的心思,不然,定要心底嘲讽一句:当个伞你都是low货,还想当人?太监,你都差点意思。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回到知青院。 门口分别时,许甜甜突然开口:“徐清,你喜欢我?” 第5章 亲事,不同意 徐清愣了一下,此刻被激起男人虚荣心的他,完全忘记了他开口的用意,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抹弧度。 他顶着比狗都深情的油腻脸,道:“甜甜,你爸妈...我只把你当妹妹...” 搁以往,原主就被带沟里,立马心疼徐清,并保证努力说通父母同意二人的婚事。 可许甜甜不是原主。 “那就请徐清同志别对我耍流氓。” 徐清:“?” “甜甜,这话——” 许甜甜打断他:“你既然不喜欢我,咱俩也没有血缘关系,就别一口一口甜甜叫着,不然,我会觉得有只癞蛤蟆冲我喷口水,恶心,会忍不住去公安局报案,告你性骚扰!” 一口气说完,嫌晒人的许甜甜珊珊然走了。 徒留徐清有些凌乱。 * “三转一响,外加一百块彩礼。”刘招娣狮子大开口道。 她可是知道,当年二傻他爹死时候,队里所有人都给了老支书家赔偿款,有多有少,但好几百号人,这点钱,还是有的,她要的不多。 啪。 老支书老伴手拍在桌子上,脸都被刘招娣的无耻气绿了,她真敢开口。 别以为她老眼瞎,没看见翠花跟那姓徐的知青眉来眼去的,一个浪货,真以为是金疙瘩! 就是欺负她家远军(二傻)人傻! “没有。”王秋草黑着脸道:“就彩礼三十。” 刘招娣一听这毛毛雨,哪里愿意,她皮笑肉不笑道:“六婶,你这说的是什么玩笑话?队里好点人家的小伙子娶媳妇彩礼都二三十呢!” “你也知道啊!”王秋草目光极其不善,“还三转一响,一百块彩礼,你...”她目光落在陆翠花身上,到底忍住了,道:“你咋不上天呢?” “六婶,这你家和别人家情况不是不一样吗?” “嫁给二傻,我闺女怎么说都是委屈了,还有...别人家没这条件,但您家不是有嘛?当年,风扬小弟没的时候,大家——” “住口!”一直没开口的老支书,脸色突变,厉喝道。 陆风扬,老支书独子,也是老支书心中不可触摸的痛楚。 毕竟,当初是他说,让擅长打猎的儿子引开野猪群的。 “三转一响没有,一百块彩礼也没有。”老支书弓指敲着桌子,缓缓给出底限,“一台缝纫机,五十块彩礼,再多没有。” “老头!”王秋草有些不乐意,但在老支书不容置喙的目光中,声音弱了下去。 这条件,在队里也算头一份。 前些年,有队里小伙,娶城里媳妇,也才一台缝纫机,彩礼三十块。 饶是如此,刘招娣也不满意,没等她再讨价还价,旁边坐着的大队长陆振辉开口了:“陆老二家的,别太过分。” “大队长,我哪过分了!” “我家翠花嫁给一个傻——”在陆振辉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中,刘招娣自觉不妥,嘟囔道:“再说,又不是没有,这么小气作甚。” 陆振华气笑了:“当年,你家不过给了五分钱,全村也不过凑了八十块,哪来的钱?” 才这么些? 刘招娣不要脸道:“那我退一步,彩礼八十块。” “你家天天喝西北风?”王秋草怼上去。 “六叔和六婶又不是不能上工。”刘招娣呛道。 “你...”王秋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问向陆翠花,“翠花,你也同意?” 陆翠花还想着如何甩掉这桩婚事,倏地,被刘招娣拧了一把,在刘招娣警告的目光中,她有些懵的回答道:“我...听我娘。” “好好好。” 那一瞬,王秋草对陆翠花没了期待,这也注定了陆翠花嫁进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那就报公安。”气氛有些凝滞时,陆振辉忽然道:“反正,是你家翠花耍流氓。” 刘招娣有些急了:“大队长,这话不能胡说,我家翠花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耍流氓?” 王秋草也猛地被点醒,悠悠道:“我家远军,没骚蹄子手把手教着,更是不会。” 刘招娣咬牙:“...行。” 沉默的老支书,又开口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翠花不能给远军戴帽子,但若是她能给远军留下个种,我同意她和远军离婚,并给她五十块傍身。” 她就知道,老支书手里有钱。 不过,这事不亏。 有外孙在,这关系断不了,到时候还能再赚一把彩礼钱。 刘招娣眼珠子一动,又道:“行,但彩礼要再加二十块。” “十六块,凑个吉利数,但要签契!”老支书琢磨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刘招娣嘴巴动了动,却被陆振辉抢先:“我当见证人,若是翠花没做到,这彩礼钱缝纫机,你们家得全数归还。” 对上陆振辉警告的视线,刘招娣纵使心不甘,也不吱声了。 毕竟,老支书年龄大了,过几年就不管事了,也就有是几分薄面在,但大队长正值壮年,她可不能得罪他。 于是,这桩婚事,就这么落定了下来。 * “又下水了?”刚从厨房出来的张兰看着裸着胸膛,头发半干的陆骁,没好气道:“倒是穿件衣服,赶明有姑娘赖上你,有你哭的。” 虽然小儿子是农村人,但长得不差,他大哥在部队,二姐三姐都嫁的不错,他爹更是一队之长,这条件城里媳妇也是讨得。 队里不少年龄适合的姑娘都们盯着他呢! 倒不是张兰嫌弃村里人,人合适的,父母德行不合适,父母德行可以的,这混小子嫌弃人丑。 这拖着,就剩到24了,队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已经赖上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二姐前天给我打了声招呼,给你介绍了个城里对象——”张兰后知后觉,拔高嗓子道:“你说啥?” “妈,我彩礼准备好了吗?” “三转一响,外加五百块,勉勉强强吧。”陆骁毫不客气道。 猜测一圈,没猜出会是谁的张兰,听到这话脸都气红了。 这口气,定不是队里人,那...就剩那群女知青们,而且是最新下乡那批,毕竟之前的,这混小子见过,也没见他多瞄两眼。 而这次接人的时候,这小子赶巧去他姥爷家了。 见第一面,张兰就知道这群女知青没个安分的,好像倒有个,但明显喜欢一起下乡的男知青。 所以,张兰笃定陆骁被当冤大头了。 “这事,你想都甭想,我不同意!”张兰站在陆骁门口喊道。 第6章 水落,衣湿,贴身 吱呀。 紧闭的屋门打开,重新套上个黑背心的陆骁,抱拳斜倚在门框上,眼皮轻掀。 “晚了。” 张兰内心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声音带上颤:“你什么意思?” “你搞大那女知青肚子了?” “娘。”陆骁白了张兰一眼,“您儿子是那么下流的人?” “你混账起来不是人。” 陆骁:“.....” 张兰到底松了一口气。 也是,才下乡半月,哪儿有那么快? 不料,陆骁继续语出惊人:“我对她耍流氓了,你舍得您儿子坐牢,那您就不同意吧,反正我无所谓——” 谓,尾音还没落下,一只厚底黑布鞋便横空砸了过来。 伴随而来的是,刚到家陆振辉的冲天怒吼:“王八羔子!” 陆骁头一歪,躲过榴莲炮弹,他掏掏耳朵,欠欠道:“老王八羔子?” “兔崽...”说了一半,陆振辉烫舌改口,“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陆骁把懵圈的张兰翻了个身,挡在身前,告状道:“娘,他骂你,母王八羔子!” 张兰脸一黑:“.....” “滚过来!”陆振辉额角一突,“有本事别拿你娘当挡箭牌!” 陆骁扫了一眼陆振辉手里攥着的另只鞋板板:“爹,你傻,别捎带我。” 陆振辉:“...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皮,老子跟你姓。” 陆骁:“喊声爹,听听?” 陆振辉气得青筋凸起,抓住鞋底,从张兰头顶打过去。 陆骁像个滑不溜湫的泥鳅,左闪右躲,嘴上也没闲着:“爹,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这话,还算个人。 却听陆骁又道:“你气死了,我可没时间给你披麻戴孝,我忙着媳妇、娃热炕头呢!”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陆骁!” 眼看两人又要隔着她打起来,张兰:“......”个子高了不起?脚还不是一样臭! “都给老娘住手!” 闹剧,在张兰一声狮吼中,暂时平息。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堂屋。 张兰:“那女知青是谁?是她鼓动你要这么多彩礼的?” 是谁? 这倒把陆骁问住了,但这么丢脸的事,他是不会承认的。 “您儿媳妇,未来孙子孙女他们娘。” 熟知陆骁孔雀开屏德性的张兰,神来一问:“你不会是不知道人家名字吧?” “怎么可能?”陆骁声调陡然拔高变急,“您安心准备好彩礼,选个吉日,跟着我上门提亲。” 虽然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张兰却觉得更古怪了。 “还有,要不是彩礼标准要和大嫂保持一致,我还嫌少呢。” 张兰一脚飞踹过去:“你大嫂家里条件什么样,你心底没点数?” 大儿媳是团长的闺女,大儿子那时就是个刚入伍的毛头小兵,这亲事本就是高攀,她哪能让人看轻儿子? “那咋了?”陆骁躲过张兰的偷袭,不以为然道:“我媳妇值得!” “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就是没有,您和爹正是干活的年纪,多努点力。” 陆振辉气笑了,真是孝子。 “那你呢?”他皮笑肉不笑问。 陆骁眼皮轻抬,一副陆振辉问了个白痴问题的模样:“你不老想当爷?我当然努力努力,让你愿望成真。” 合着,脏活累活都给他们两半老不死的,你抱着媳妇快活呗! 陆振辉深吸两口气,压下突突的青筋,问起正事:“耍到哪一步?”别真给他搞出个大孙子。 “你能当爷的那一步!”毕竟,就差扯证办席了。 显然,陆振辉误会了,以为陆骁哄着人好姑娘钻草垛子了。 “畜生!”他拍凳而起,黝亮的眸子喷涌着怒火。 陆骁老虎头上呲尿:“嘿,老畜生。” “你——” 眼看,大战又将爆发,张兰把暴走的陆振辉拉住坐下。 她打圆场道:“你明个儿先把人带回家看看,这结婚又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你这边剃头愣子一头热又有什么用,还得女方娘家点头。” “娘,我这脸,丈母娘看了包满意的。”陆骁自信道。 张兰:“...那也得坐下来商量商量事,你没结过婚,你不懂里面的门道。” 这是事实,陆骁没法子反驳。 “行。”那下午,他就勉为其难去地里找找,正好,算算上午旧账。 说好的帮忙呢? 哥的手,忙活两回,倒是挺酸的。 想着,想着,陆骁脑子中的思绪就跑歪了。 掌下顺滑柔嫩的皮肤仿佛还在,紧身相贴,那股子软绵幽香...... 艹。 陆骁走出屋子,来到厨房,迎着心虚两口子的视线,他拎着一桶水走出去。 临脚出门时,他忽的开口:“我需要骗?分明是她喜欢我的紧,...(腿)勾着我(腰)...不放!” 几分钟前,张兰把怒气未消的陆振辉拉进厨房,说起悄悄话。 “新来女知青,就一个好看的,还明显喜欢同来的男知青,你说,你眼睛长到头顶的儿子,看上哪个了?” “看上?”陆振辉重哼一声,“我看他是害虫上脑,花言巧语哄着人姑娘,给了身子。” 看着陆骁离开的背影,回味着他的话,张兰捅了捅陆振辉的腰,悠悠道:“老头子,我觉得有可能咱们都猜错了。” 以陆骁的性子,若是真谈对象了,早就嚷嚷得人尽皆知。 所以,今天谈,怎么也不可能滚一块去。 也就是,她突然被吓着了。 毕竟,耍流氓,牵个手,也是算的。 “自信点。”陆振辉犀利点评:“八成是这小子单相思。” 张兰心底唏嘘,好像比她猜的,还惨一些。 那群女知青们,眼光高,挑的很,倒不是陆振辉嫌弃陆骁,她们一个个挤破脑袋想回城,谁搭理他一个乡下泥腿子? 有,也是看上他的身份,想要那回城名额。 这混小子,就是个踏踏板。 脑子白长了,人家一勾指头,魂都飞了。 似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陆振辉拽着张兰趴门口上,正正巧巧看着陆骁一桶冷水从头顶泼下。 水落,衣湿,贴身。 就...很明显。 破案了。 没。 试问,走到钻草垛子这一步,不需要切实的表态?比如,他这个老子的推荐信。 而且,若是开了荤,以这小子的混样,会自个儿忍着?那就不是他作风。 背后的视线,很赤裸,陆骁想忽视都难,他回头,六目相对,就操蛋的慌。 第7章 喂,小短腿,跑挺快 男女知青在一个院,但分住两个屋,都是大通铺。 虽然共用一个厨房,但却不一起搭伙吃饭。 据老知青们说,是穷闹的。 男人力气天生强于女人些,所以,男知青挣的公分多些,分到的粮食也多些。 干力气活了,就吃的多,男知青饭量也比如女知青大,哪怕事先商量好的,他们两碗,女知青一碗,他们也觉得女知青占他们便宜了。 时常拌嘴,久而久之矛盾加深,最后,在抓到一位女知青偷藏口粮时,彻底爆发了。 之后,就分开吃。 今天女知青先做饭,明天就换男知青先做。 而今个儿,是女知青先做。 “你的。” 许甜甜来到厨房门口,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破瓷碗,边边沿还开了一个大豁子,碗里是幽幽绿光,绿到发黑,也不知是不是没洗干净,隐约还能瞥见菜根的土黄色。 野菜粥,只占一个字。 “这玩意儿,喝了,真不会中毒?”小作坊,下料狠,倒也不必这么猛。 许甜甜墨迹,是最后一个。 盛完她的饭,正准备收拾下厨房,给男知青们腾地的赵雨,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冷飕飕的目光,射过来。 当着她的面,赵雨端起自留野菜粥,一口闷了,后道:“毒不死你。” 攻击力不错! 许甜甜眼睛亮了下,然没等她说些什么,身后右侧方位突然袭来一只黑爪:“嫌弃啊?给我喝,我不嫌弃。” 她左手迅猛抬起,抓住手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 “啊啊啊!”周兰手搭在扭曲的胳膊上,躬身侧腰,痛呼道:“疼疼疼。” 周兰,和原主同一批次下乡的女知青。 和周兰相处时,原主总觉得周兰说话怪怪的,让她不舒服。 原主被养的单纯,看不透周兰的小心思,但现在,换许甜甜来看,酸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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