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爷虽是没有怪罪与我,可我瞧得出来他的……” “丽娘!”丽娘的话还未道完,被白茵菱生生的打断,“你在害怕什么?今日之事你做得没有错,若是要计较起来,错的本就是张氏。是她自个要用肚子里的种来诬陷与你。 祖母不明事理,是因着白若潼去佛山时与祖母泼了你我二人不少脏水。你是无辜的,你只需要记着这一点便好,其余的事情你都不用去多想。 就算祖母的心不向着咱们,但父亲是向着咱们的。这个家还是父亲做主的,老太太的权利再如何大,还是大不过父亲。” 白茵菱说罢,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她握住丽娘的手坐在自个身旁,温声道:“丽娘,我知晓你跟了我受了不少的委屈。父亲的年纪比你大了整整两轮,我白茵菱对得起任何人,却唯独对不起丽娘你。 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你要知晓,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娘亲是被他们活活折磨杀害的,被他们赶出府邸的这三年,我每日都做着噩梦,我要让他们偿还自个做下的罪孽,我要让他们去死!” 白茵菱说罢,抬手抚上丽娘的肚子。丽娘微微一怔,不明白茵菱此番行为。 白茵菱笑笑:“丽娘,你该怀有身孕了。” “……”丽娘怔怔,“小姐,丽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可这孩子并非是丽娘想怀就可以怀的啊。” “你自当是可以怀的。”白茵菱道,“我昨日与你说过,白若潼是冒牌的,她并非是真正的白若潼。但若想处置她,还得费上一番心思来。我需要你当我的剑,帮我彻底的处置掉她。” 丽娘咬了咬唇瓣,恍然明白白茵菱的用意,点点头:“我知晓了。” …… 夜色暗得深沉,柴房深处,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撕心裂肺的传出。柴房中只点着一灯,火光晦暗。赵忠坐在一旁,眼眸寒肆的瞧着被绑在木桩上皮开肉绽的梅玲。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赵忠问话道。 “我说了……那药的的确确是五夫人送来的……梅玲没有……没有撒谎……”梅玲哭得厉害,脸上的残泪与血混合一块儿。赵忠瞧着她狼狈可怜的模样,将头撇开了去。 “梅玲,你的主子虽然是大夫人,可你别忘了,镇西侯府的主子是侯爷,侯爷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你在这里还反驳做什么?” 第509章 疼么 梅玲模糊着眼,怔怔的瞧着赵忠。 赵忠挥挥手,命人递来一瓶小巧的白玉壶,他重重的搁在桌上,道:“这白玉壶中装着的是上等的琼浆蜂蜜,这柴房别的没有,虫子却很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来,赵某可是要将这蜂蜜往你身上涂去了。” 说罢,赵忠站起身与他走了去。梅玲瞪圆了眼,抿紧唇发狠的摇头。 “你现在还要嘴硬么?”赵忠问话道,“梅玲,你是婢子,你必须得听主子的话,这没人怪你,咱们都知晓你是有苦衷的。可现在侯爷最想听的是符合他心意的话,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五夫人到底下毒了没也根本不重要。你可听明白了?” 梅玲咬了咬唇瓣,瞧着赵忠越来越近,手指微微一紧,重重的点下头来。张氏虽是待她不薄,可终究她只是一个婢子。平日里该打的该骂的每一样落下。 她抵抗到此,已是给了张氏情面。 此番都是侯爷逼迫的,若是不说真话,她怕是真的要被人活活折磨死去。 “我……我知晓了……” 梅玲点点头,含着泪道:“五夫人是冤枉的,是婢子冤枉她的……是婢子错了……婢子错了……” “是谁让你冤枉了五夫人?”赵忠虽是明白她话语间的意思,可她不亲口道出,他这儿也没法交差啊。 “是大夫人……”梅玲道,“是大夫人让我诬陷五夫人的……” “大夫人躺在那儿,怎么就命令你诬陷了?”赵忠挑眉。 梅玲咽下一口唾沫,重声道:“是……是夫人原就计划好的,她吃了些许的香粉让自个难产,她以为只是疼疼罢了,却不曾想竟是闹得这般严重。” 赵忠的心重重的一沉,他虽是威逼梅玲说道事实,可没想到事实听上去却如此的心惊胆战。 一个正室夫人为了对付一个妾侍,她至于用这些手段么。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赵忠拧没问话道。 “自然都是真话……这些个日子,五夫人对夫人并不尊重,仗着有侯爷的疼爱时常给夫人气受。夫人一时动了真气,便是想到了这样的主意。” 梅玲道。 赵忠哽了哽,若梅玲说的话都是真的,此事不能一下子与侯爷禀告才是。要是与侯爷说道,他又该去与老太太理论,要还丽娘公道。 思忖片刻,赵忠唤来一人,捎口信唤红姑前来。 …… 玉娇院。 整整三日,张氏都在睡梦之中。第四日清晨,总算是回了神苏醒过来。老太太携着白若潼看望张氏,见张氏躺在床榻上,气息一起一落,呼之艰难。 她憔悴得眼窝深陷,明明是生子,她如今的神情却仿若重病一般。 老太太怜惜的叹出一气,携着张氏的手道:“张氏,还疼么?” 张氏动了动唇,嘶哑的道出两字:“孩儿。” “你现在还虚弱着,不能看望孩儿,等你的病好了,再瞧也不迟。”老太太摇摇头,放开张氏的手。泪水模糊了张氏的眼,她摇着头,又道:“孩儿……我的孩儿……” 老太太拗不过她,只好唤来奶娘,将婴孩搁在她眼前瞧。张氏望着眼跟前的孩子,抬头小声道:“老爷可是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第510章 事情并不简单 老太太微微一怔,叹息着摇摇头。 张氏从老太太眼中瞧见了酸楚,她攥紧了手,恍然会了意。也对,白树堂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眼中,想必她受难的这些日子,他也不曾来探望过。 “老夫人……” 红姑打起帘子轻声唤道。老太太回头一瞧,见红姑两眼望着门外瞟着,清嗓咳嗽两声,扶着白若潼的手走出了内室。 “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告诉我?”老太太问话道。 “是,”红姑点点头,“三日之前就该告诉老太太您了,可是婢子见夫人并无苏醒的迹象,为了不让老太太心乱,婢子便是没有说出口来。” “什么事儿?”老太太拧着眉,问话道。 “是关于梅玲的事儿,”红姑低下眼来,“梅玲都招了,并非是丽娘下的毒手,而是夫人自己所为。是夫人想要栽赃在丽娘身上,对自己……下了狠手。” 她略显吞吐的将此话说罢,抬头瞧着老太太时,却见老太太眼中并无半分诧异。她微微一怔,又瞧向一旁的白若潼,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半晌,老太太轻哼出声:“呵,老身怎么可能猜想不到张氏的所为,只是她给咱们镇西侯府生了一子功劳在先,我自当不与她计较此事。” 白若潼听着老太太的话,轻声道:“祖母,那您为何当日还如此动气?” “老身气的并非是下毒一事,而是气的你爹那老东西对他小妾的呵护!”老太太扶着额,苦笑道,“你也瞧见了,你爹对那女人的态度真真是好到了极致,你说我心头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雨露均沾他做不到倒也罢了,可在众妻妾跟前,他也不能如此护短吧!” 老太太自当是气愤得很,白若潼说得没错,那丽娘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狐狸媚子。 白若潼听着,又将目光转向红姑:“红姑嬷嬷,这件事儿爹爹可知晓?” “侯爷还不知晓,赵管事将此事先藏了下来,预备着先告诉老太太后再让侯爷知道。”红姑道。 “这个赵忠倒是会做人。”老太太略感欣慰,若是将此事先告诉给了白树堂,指不定白树堂直接跑到张氏这儿,将张氏直接拽起来质问。 “老夫人,此事该如何抉择?”红姑问话道。 “将那个叫梅玲的婢子处理了吧,告诉赵忠,回禀侯爷时就道那丫头不禁打,被活活打死了过去。” 老太太道。 白若潼一听此话,脸色不由的“刷”一声惨白下来。老太太说得虽是轻言细语,可背后却是一条人命啊。 “且慢!” 见红姑要走,白若潼赶紧唤住了红姑。红姑回头疑惑的瞧着白若潼:“四小姐有何事?” “梅玲可说,母亲是用什么法子害了自个?”白若潼问。 “香粉,她吃了一小口的香粉,里头含着麝香与干草,本一小口不碍事,许是夫人的体质弱了些,这才酿成大祸。” 张氏道。 白若潼自当不懂这两味药材,但她清楚一事,张氏是断然不会拿腹中的胎儿玩笑。她腹中的孩儿日后可是要与自家哥哥相争世子之位。若是有任何的闪失,她的荣华富贵可就毁了。 第511章 老太太相信她 再者,她腹中的孩儿并非是白树堂的,而是周冉的。她如此爱着周冉,怎会拿自己腹中的孩子玩笑。 就算她真要陷害丽娘,也应该做好完全的打算才是。 “祖母,将罗大夫唤来吧,”白若潼回头看向老太太,回禀道。 老太太心头一怔,不明的看向白若潼:“若潼,你此话是何意啊?” “祖母,你想想看,母亲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白若潼道,“她的性子您也应该清楚,她是在意自个荣华富贵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怀有身孕,难道她要让自个的孩子白白的掉落么?” 老太太的心重重一沉,抬头刚要回话,白若潼却打断道:“等等,不能叫罗大夫……” 要是张氏体内真的装了除香粉外别的东西,罗大夫不会不知晓此事。他身为大夫,应该提前与老太太还有父亲说道才是。他一直哽着事儿不说,想必是被人收买了去。 “若潼,你到底想要做甚?” 白若潼这一惊一乍的,倒是将老太太给弄糊涂了。 “祖母,若是祖母相信孙儿的话,孙儿想要请一人来给母亲瞧病。”白若潼躬身道。 “你觉得这个罗生信不过?”老太太问。 白若潼点点头。 老太太拧起了眉来,白若潼这番行为在她的意料之外。张氏对白若潼并不好,这也是为何自个去往佛山之后要让白若潼亲自来接。此番正是给张氏一个下马威,震慑张氏让其不敢胡来。 可白若潼今日却为张氏开脱说情。句句在理并无私仇,老太太抬眼瞧着她,末了,心倏地的软了下去。 “孩子过来。”老太太抬手唤道。白若潼眨眨眼,与她走了去。 “若潼,以前我给你冤枉气受了,你可埋怨过祖母?”老太太问。 “祖母突然说此话作甚?”白若潼哭笑不得。这个老太太刚才目光中还带着一抹怀疑,这会儿直接面带慈悲。弄得她浑身上下不是个滋味。 “若潼与祖母发誓,若潼的心从未怪罪过祖母。”白若潼赶紧道。 “你真真是一个好丫头,张氏与你有仇怨,你却在此关头向着张氏,以前老身以为你是府中最不懂事的丫头,现在瞧来,你却是最懂事的。” 老太太欣慰道。 “祖母,若潼是镇西侯府的孩子,自当是要为镇西侯府着想,若潼与母亲的事儿是私事,府中不可一日无主母,如今母亲虽有自作自受的成分在,可其中却有不少值得深究的地方,若潼只是不想看着镇西侯府出这些旁门左道害人的事儿罢了。” 白若潼回。 老太太点点头,唤来红姑:“红姑,若潼要做什么你便是随着她去。要是谁敢为难若潼,你直接用老身来压住他们的气焰。” “是。” 红姑颔首。 …… 出了府门,白若潼携着红姑上了马车。来到余生府邸,白若潼问候了守门的家丁,对方却道:“回姑娘的话,老爷今儿个没有在府头,正在荣亲王殿下那儿,姑娘若是愿意等候,请进来坐。” “不必了。” 白若潼笑笑。若是余生在顾炎卿那儿,那还真是再好不过。 自个来请余生还害怕他会拒绝,但有顾炎卿坐镇,白若潼便不怕余生会还绝。 第512章 白开心一场 快步下了马车,白若潼叩响荣亲王府门环。守门的家丁拉开正门一瞧,赶忙着将白若潼迎入府中。 正在巡逻的赵成一见她的倩影,撒丫子往书房赶去。 此时的顾余二人正在书房下着围棋,一瞧赵成慌张走入,余生笑笑:“何事如此慌张?” “白姑娘来了。”赵成道。 “哦?德欣县主来了。”余生挑眉,瞧向顾炎卿,“殿下与县主才分别没有两日,县主竟是依依不舍的前来探望,看来殿下与县主二人的情谊越发的深厚了。” “快些请进来。” 顾炎卿虽是不苟言笑,但眉眼间却一闪而过欣喜之意。小丫头很少主动登门拜访,如今来了,他自当好生招待着。余生斜眼看向还未破解的棋局,微微叹息一声,好不容易得了空来找顾炎卿破局,白若潼这么一来,算是让他此行彻底作废掉。 被家丁迎入正厅,刚坐下,就见顾炎卿大步迈入厅中。白若潼赶紧起身相迎,欲要行礼时见余生跟在他身后走入,白若潼放下心来,欣喜道:“余大夫,你果真是在这儿。” 顾炎卿:…… 余生怔怔:“县主一来怎么先问候起我来了?” “因为我就是来找你的呀。”白若潼眨眨眼,全然没有注意到顾炎卿渐渐黑下的脸庞。余生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去瞧顾炎卿与他投来的寒入谷底的眼神。 “县主找我作甚?”余生问。 “我遇上了一些麻烦,还请余大夫帮忙,”白若潼说罢,从红姑手头拿过精致的红木食盒递给余生,“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若是余大夫不嫌弃,还请用。” “……” 余生快要风中凌乱了,他瞧了瞧白若潼暖入心田的笑意,又瞧了瞧顾炎卿冷若冰霜的寒眸,滚了滚喉头道:“县主,殿下的那份呢?” “我不知晓你今日会来殿下这儿,所以殿下那份我便是没有准备,”白若潼说罢叹息一声,回眸看向顾炎卿:“殿下,今日出来匆忙,改日再来看望殿下,能不能请殿下将余大夫借给我?” “你既是准备了礼,余生自当是要与你同去的。” 顾炎卿冷言道。 话音落下,他回头又看向杵在一旁的余生:“县主亲手做的点心,你杵着做甚,还不快些收下。” “亲手”二字,顾炎卿咬得特别的重。余生讪笑着,从白若潼手头接下了食盒,欲要收回手时,他猛地觉得后脊骨冷得发凉,余光微微一瞟,见顾炎卿阴沉着一张俊脸,紧紧的盯着他。 有……有必要么? 他是无辜的好不好? 他哪里知晓白若潼来此处竟是为了找寻他来。 “那余大夫,咱们走吧。”白若潼道。 余生打了一个冷颤:“县主,你不与殿下说点啥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什么话都不留,直接走掉吧。 白若潼笑笑,扬手与顾炎卿道:“殿下再见!” 余生:…… 刚走两步,白若潼的手倏地被人一握,身子不由的向后倒去,被身后之人稳稳当当的抱入怀中。 第513章 本王明日来拜访 红姑瞧了瞧顾炎卿,又看了看被顾炎卿强迫着依偎在怀中的白若潼,不由的掩嘴咳嗽两声,将身子撇开了去。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余生?”顾炎卿挑眉。害得他刚才如此高兴,结果却被小丫头泼了一壶冷水。顾炎卿胸口发闷得很。 “是啊。”白若潼点点头,全然不觉顾炎卿的别扭,“府中出了些事儿需要余大夫的帮忙,好在余大夫在殿下您这儿,若是余大夫不愿帮忙,我也可以请您直接帮我将他扛去。” 余生:…… 敢情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么! 余生崩溃。 听着此话,顾炎卿的心才微微好受了些。至少小丫头明白他的用处:“府中出了何事,为何如此着急?本王与你一同前去如何?” “殿下要是与我一起去,咱们镇西侯府的人又该跪一屋子了。”白若潼扁了扁嘴,眼露几分嫌弃。自从与顾炎卿心意相通,在他这儿她越发的放肆起来。 顾炎卿被她嫌弃的言语气得发笑,欲要开口时却见她左边脸颊微微红肿,他抬手抚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前两天在想事情没有见路,结果硬生生的撞着了柱子,将脸给撞红了去。”白若潼回话道。 她哪里敢在顾炎卿跟前说真话。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身子太过娇气,过去三日,她的脸上仍是带着几分**。 顾炎卿怎会相信她的谎话,轻轻放开她,抬眉瞧向一旁的红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姑微微一怔,顾炎卿的言语虽是平淡,可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戾气。红姑咬了咬唇,思忖片刻,低头道:“回殿下的话,是……是被侯爷打的。” 她怎敢欺瞒荣亲王,再者白若潼挨这个打也的确冤枉得很。荣亲王若是能给白若潼公道,自也是一件好事。 顾炎卿闻言,眼眸一暗:“他为何会打你。” “此事我后头再与殿下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无法与殿下多说什么,”白若潼敛起笑容,顾炎卿这么一关心起来可是要没完没了的,她现在可是要做正事,“殿下,我先离去了。” 白若潼说罢,欲要转身时却听顾炎卿又道:“赵成,跟着县主。” “是。” 赵成颔首,与白若潼跟了上去。 “你让他跟来做什么?”白若潼不理解。 “必要的时候,可以震慑一下,”顾炎卿俯身,点了点她的鼻头,“小丫头,你的身子才刚刚好转,不要太累着了,明儿个本王来府中拜访。” 他温润的言语不由的令她脸色微红。白若潼哽了哽,点头后转身离去。 顾炎卿瞧着她的背影,笑容却在嘴角渐渐的化为阴冷。 镇西候。 看来的确该动动了。 …… 下了马车,白若潼微微一怔。在府门外靠着另一辆马车。豪华的黑玄木,雕花精致,一瞧便是贵人来访。 她看了看守在马车旁的用人,见此人着一身青色长袍,袍衣绣着兰花,心重重的一沉。 是太子的人。 太子来了! “红姑,咱们走快些!” 白若潼心下暗道不好,携着红姑与余生匆匆的入了府门。 玉娇院内吵闹纷纷,老太太坐在正坐之上,手持三尺木杖威严挺立。在她一旁坐着顾沉廉。 第514章 混账东西 顾沉廉不懂声色的端起手头的茶水一饮,抬眼瞧向站在正中的白茵菱与白树堂。 今日本是来看望白茵菱,却不曾想她形色匆忙,携着他直接往玉娇院赶。虽不明她之意,但既然来了,他总不能直接离去吧。 顾沉廉心头如此想着,扯唇一笑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今日是出了何事?怎么瞧着你们一个二个的眼色复杂得很?是不是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太子殿下,今日出了些许的家事,本是不该被外人所瞧见,但太子殿下既是来了,便是也一同听着吧。” 白树堂重重的叹息一声。在老太太跟前他总归是要忍让三分。但太子不一样,若是他做下吩咐,老太太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执行。 “看来本宫来得的确不是时候啊。”顾沉廉笑笑,搁下手头的茶盅。白茵菱暗自舒出一口气来,今日真真算是撞上大运,顾沉廉不请自来,待会儿与老太太争锋相对时,他们也可占着上风。 “母亲,都几日了,梅玲那儿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传到儿子这儿?”白树堂问话道。 老太太冷冷瞧了白树堂一眼,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她这个儿子,真真是要把她苦心经营起来的这个家拆散才罢休么。 “老身并不知晓。” “儿子已经问过了赵忠,赵忠将话都告诉儿子了,”白树堂冷声道,“这件事既然都是张氏的阴谋,母亲为何不让儿子知晓。” “若是让你知晓,你想将张氏如何啊?”老太太挑眉,问话道。她真真是头疼得要死,去往佛山两月,本是去给府中求福,如今看来福没有求着,反倒是将祸水给引了进来。 “难道母亲还想要包庇张氏?”白树堂冷声质问,“张氏犯下如此打错,自是要将其赶出府去,另立正室。” “混账!”老太太气急败坏,狠狠瞪了白树堂一眼,“你把张氏赶出府去,那正室这个位置你是准备让谁来做?难不成是让你那疼爱的小妾来坐? 白树堂,老身还未死去,容不得你在府中胡来!” 顾沉廉吃着茶水,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愣一愣,本是不想搭腔,却是瞧见白茵菱求助的神情,他怔怔,抬手咳嗽两声,轻声道:“老夫人,镇西侯府的家事本宫本应不该插手,可今日听你们二人一眼,本宫深觉老夫人您行事太过偏袒了些。 主母既然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该惩罚的,若是不惩罚,败坏了家风,老太太您可担当得起?” 老太太一听此话,心头不禁生起烦闷,欲要开口时,红姑匆匆入了房。她低垂着头,被屋中这阵仗吓得一跳,迈着小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人已经被四小姐请来了。” “快让四小姐进来。”老太太挥手道。 红姑点点头,回身搀扶着白若潼入了堂中。余生跟在白若潼身后走进,瞧了瞧一屋子的人,又看了看坐在正位的老太太与顾沉廉,眉心一跳,上前与顾沉廉行了一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在马车上,白若潼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道了一遍。余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顾沉廉。 第515章 她并未瞧他一眼 看来顾炎卿让赵成跟随是正确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沉廉挑眉问话道。 “是县主请微臣过来给张夫人瞧病。”余生回。 白茵菱微微一怔,她张圆了眼看向白若潼。她将余生请来作甚?难道她“又”知晓了什么? 自从那夜与白若潼谈话,她对她越发的忌惮起来。 “瞧病?好端端的又瞧什么病?她不是已经醒来了么?”白树堂没好气的道。 白若潼瞧了瞧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嘲意。看来白茵菱是已经知晓梅玲一事,否则她不会将白树堂请来。 在这个府中,她究竟安插了多少暗线? 原是对付白树堂还好,可眼前还坐着太子这尊大佛。不用想,太子坐这儿肯定是被白茵菱所请来的。 白若潼顿时有些头疼了。 “祖母,父亲可是知晓了?”白若潼走向老太太,轻声问话道。 从她入门,顾沉廉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也不知怎地,眼眸不由的往她身上落。比起几月前,她似乎又消瘦不少。这个小丫头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用膳。 “知晓了。”老太太的声儿含着沧桑,无奈道。 眼眸微微的垂下,白若潼走到白树堂跟前,欠身一礼:“父亲,今日我将余大夫请来,是因母亲难产一事并非是母妃自己所为这么简单,怕是另有隐情。” “你又想干什么?” 白树堂话语中暗含愤怒。白若潼这个女儿没有半分的贴心,处处与他为对。 对她,自是少了几分耐心。 白若潼眉心一挑:“若潼不明父亲此话是何意思,但余大夫如今既然来了,还请父亲允许让余大夫给母亲诊断才是。” “白若潼啊白若潼,本候真真是没有想到,自从你与荣亲王订亲后,你真真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你今日将朝廷太医请来,你明儿个是不是要直接将荣亲王请来啊?” 白树堂讽刺道。 “荣亲王殿下的确说过,明日要来府中,”白若潼轻呵一声,“到时候父亲可要好好接待去啊。” “若潼,既然余大夫来了,你便是让余大夫进去瞧瞧。”老太太道。 白若潼点点头:“是。” 二人还未走两步,白茵菱却是将其拦下:“白若潼,你到底捣什么鬼?” “你在这里拦我做什么?”白若潼轻哼一声,将她推开去,“我不过是要带余大夫去给母亲瞧病罢了,你心虚个什么劲儿?”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心虚,我只是不明白你在父亲跟前玩弄什么把戏罢了。”白茵菱反驳。 白若潼懒得与她多言,打起帘子将余生请入内室。白茵菱瞧着,欲要跟上,却被白若潼拦在门外。 她阖上屋门,回头冷冷的瞧着白茵菱,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儿俯在她肩头道:“白茵菱,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是在害怕会不会被我知晓你的把戏不成?” 白茵菱胸口重重一顿,顿时不敢多言语什么。 “白若潼,你给本宫过来!” 顾沉廉忍耐不下,这丫头在厅内走来走去,除了最初与他请安过一次,眼眸从未落在他的身上过。 被白若潼无视,顾沉廉胸口不由的一闷。 第516章 他关心她 “太子殿下要说什么?”白若潼与之走了去。 “你现在越发的威风了,以前在你父亲跟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却敢指手画脚起来,白若潼,这个郡主当得很舒适吧?” 他的言语虽是讽刺,可目光却闪过一抹担忧。白若潼冷冷一笑,挑眉:“是挺舒服的。” 老太太知晓太子向来不喜白若潼,对太子的讽刺,老太太自当没有放在心头。她的孙儿别人不疼有她疼着。白若潼与白树堂横眉冷对都是为了护着她这个老太太,经历此事老太太才知晓谁才是将她装在心上的人。 “若潼,坐老身身边来。”老太太抬手,拥着白若潼坐到自己身旁。白若潼颔首,乖巧的坐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泛着寒。老太太微微一怔:“你手为何如此冷?” “刚才在马车上四小姐一直咳嗽着,余大夫给四小姐把脉了,称四小姐应该好生休息,可是四小姐一回府却是直接赶来了这儿。” 红姑在此时道,话语中带着一抹心疼。白若潼的体质本就比常人差,今日为了张氏的事儿疲劳奔波,想必已劳累到了极致。 顾沉廉听着此话,眉目微微一沉,不由问道:“你又生病了?” 白若潼懒得理会他,对于顾沉廉,她没有什么好理会的。虽是知晓白茵菱一定会去讨好顾沉廉,但瞧见顾沉廉真的这般容易被人讨好,她心下不由的对他起了一丝鄙夷。 “快去拿个汤婆子来。”老太太着急道。 见白若潼不肯理会自己,顾沉廉的心更闷了一些。欲要开口时,白茵菱在此时插了口:“四妹的身子既然如此孱弱,为何要徒劳奔波呢?今日又为何要与父亲作对呢?” 她的言语略带酸楚,搅着绢帕怨念的瞧着顾沉廉。他对白若潼的关心太过明显了些,白茵菱如何看不出来。 顾沉廉口口声声说心悦她,可如今他眼中装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白茵菱不是铁石心肠,被顾沉廉缠着,她也会动心。可是现在…… 顾沉廉注意到她的眸光,心虚的低下头去。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瞧向白若潼。 他不明白,他在心虚着什么。 “咳咳咳……”白若潼端着汤婆子,小声咳嗽了两声。白树堂哽了哽,重重的叹息一声坐下身来。他这小女儿虽是不贴心,但她的固执劲儿却与他有些相像的。 “前日打你的伤,还疼么?” 半晌,白树堂软下声来问话道。 “疼的不是脸,是心。”白若潼抚着自己的脸颊,叹息道。 面对白树堂时,她也是有愤怒的。从见他的第一眼,这个男人就无比的眼熟。她不由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亲切的意味,许是上辈子与自家父亲也有如此矛盾,所以这一世,她不由的将白树堂当成了自己那泯顽不化的老父亲。 “你还知晓关切你的姑娘,”老太太略感几分欣慰,连续闹了几日,众人都皆感疲惫,好好的一个家一天到晚争闹不休,这还算是什么家,“这些个日子,你为了那个女人,伤了我们家人多少心你可知晓?” 第517章 害张氏另有其人 “若潼的身子有多虚弱你可知晓?你那日还动手打了她,今日看着若潼气弱的模样你又心疼了,白树堂啊白树堂,你让老身说你什么好。” 老太太叹息着,抬眼狠狠骂了一句。 “刷拉!” 正在此时,余生从内室走出,众人瞧着他的身影迈入厅中,下意识的将目光追随上去。 “如何了?” 老太太赶忙着问话道。 “夫人体内气息损乱,亦有中毒的迹象。”余生道。 “有何中毒迹象?”白若潼赶忙着问,“是否是香粉?” “并无香粉,是百草香,”余生回,“她的宫房被白草香毒所伤,引发宫寒后在生子时会大量出血,若是一个不小心,则将会殒命。好在夫人福大命大,支撑着熬了过来。” 众人听罢,皆是一怔。 “父亲,你可听明白了?”白若潼道,“余大夫的医术想必父亲也应该知晓,母亲虽是要害五夫人,可从未想过用腹中的孩子下手,想必那香粉,她最后并未吃下,真正害了母亲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为何罗大夫诊断时并未与我们说道此事?他撒了谎!”老太太目光一凛,恍然明白白若潼的用意。这个罗大夫,看来真真是被人收买了。那收买她的又会是谁呢。 “丽娘的嫌疑看来也可洗清了,”白树堂道,“既然香粉一事是无中生有,那就没有陷害一说。” “如何没有?难道父亲没有听闻余大夫说的话?”白若潼张圆了眼,傻子都能明白其中意味,偏偏父亲却不关心此事。 “可这与丽娘有何干系呢?”白树堂被几人弄得迷糊,“就算张氏今日遭此罪是被别人所害,难道你就能肯定此事是丽娘所为?若潼,前日本候打了你,是本候太过冲动了些。 但你说话做事得讲究证据,张氏是受害之人,丽娘无端被张氏所陷害,难道不是受害之人?若不是张氏让婢子陷害丽娘,如今咱们府上能闹到这个程度来?” 白若潼微微一哽。原是以为查清张氏体内之毒的缘由父亲就能明白一些,如今看来,父亲没有半分明白,他仍是向着丽娘。 爱情真真是让人盲目的东西,父亲之前是如何的深明大义,偏偏被丽娘所蒙了眼。 “那父亲以为,是谁要害张氏呢?”白若潼问。 “若潼,你累了,老太太也累了,”白树堂提醒道,“更何况太子殿下在此处,你为何非要在这里与本候议论此事?为何要死咬丽娘不肯松口?” 老太太一听他又开始维护,胸口的气顿时又起,欲要呵斥时一旁的红姑却是握住她的手。 若是在此处争吵起来,众人又要没完没了起来。 白茵菱杵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她胸口如被针扎一般的疼,原是以为太子在此处,今日能将张氏搬下台来,却没有料到白若潼先一步请了余生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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