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玫瑰（高干）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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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母，如今也让姐姐失去了她…… “姐姐……我好想你……都是我的错……” 白若潼捂住眼去，眼前早已漆黑一片。她知晓自己是在做梦，但能在梦中与姐姐再次相遇，是多么奢侈多么盼望的一件事。 …… 顾炎卿瞧着床榻上的白若潼，她的睫毛微微抖动，眼根处落下泪来。她的嘴里轻轻呼唤着，他微微有些听不明白，凑近仔细听去，她唤的是“姐姐”。为何她在梦中会唤出“姐姐”两个字来，她最亲近的，不是白楚生么？顾炎卿正思忖着，就见一旁的余生轻轻的推开了他：“让让！挡着我了！” “她可还安好？” 顾炎卿退让一旁，言语含着担忧，问话道。 “匕首上含有毒，但好在毒并不深，她的命虽然护下了，可……” 余生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 “可是什么？”一旁的白楚生急忙着急道。 “白姑娘的身体本就孱弱，命虽然是保住了，可伤及了命根，怕是要折损寿命了。” 余生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蹲下身，将银针插入白若潼的手指。黑色的血从指尖溢出，滴落床榻下的铜盆，在水中如轻纱，蔓延开去。 “可还有救的法子？”白楚生忙得追问。 “只能用补的，其余的，余某暂时也想不到。” 将毒血逼尽，余生暗暗的搁下银针。白楚生的拳头陷入肉中，他太过轻敌了，回头一想，昨日那黑衣人明显是要引他离去，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容易的就被白若潼察觉身影。明明如此轻巧的事儿，他为何就是没有发觉到破绽呢。白若潼受伤昏迷不醒，府医没有法子，只好让白楚生去请太医前来诊治。太医院中正好余生当值，白楚生知晓余生与顾炎卿二人的关系，但仍是请了余生前来。 “殿下还是快些归去吧，要是被人察觉你在这里，怕是会引起骚乱，父亲已经知晓刺杀一事，正在府中大肆调查，殿下还请安心。” 白楚生望了望窗棂外，见日头已然落下，劝慰道。余生捎信与顾炎卿，顾炎卿悄然而至，白楚生自当清楚，顾炎卿功夫高深莫测，荣亲王府的守卫自当是拦他不住。顾炎卿幽幽的抬头瞧了白楚生一眼：“不着急，本王就在这里陪着便是。” 白楚生怔怔：“那殿下是打算在这里陪多久？” “她什么时候醒来，本王便是什么时候离去。”顾炎卿冷冷道。 “殿下，这样不妥，殿下还是……” “白小将军。” 白楚生话音还未落下，被余生打断。第315章她醒了 “殿下对白姑娘痴心一片，白姑娘如今昏迷不醒，殿下哪有心思回去？你且安心，殿下的眼线早已在府中密布着，要是有人靠近，自会通知殿下。” 白楚生一哽，怔怔的瞧着二人。顾炎卿从始至暗沉着一张俊脸，如覆着一层厚厚的寒冰。他倏地想起白若潼与他道出的话语，她是那么信任顾炎卿，他应该要放心才是。掩着神，白楚生揉了揉微微有些酸痛的眉心：“好吧，殿下执意在此处留着，白某也不再劝阻。父亲的人在府中正搜查着，白某还要去与父亲禀告，先行告辞。” 顾炎卿见他的眉眼一阵疲倦，也知这两日来他并未歇息。点点头，低沉着声道：“去吧。” …… 床榻上的白若潼一直拧着眉，似在做着噩梦一般。顾炎卿探出手掌轻轻的抚在她的额头，白若潼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一般。 “殿下……” 白若潼的嘴唇微微一动，轻唤出声。 “恩？” 顾炎卿探过头去，原是以为她已苏醒，可瞧着她禁闭着双眼，顾炎卿原是欣喜的心倏地又落了下来。不过她能在睡梦中唤自己的名字，也是一件好事吧。证明她的心中，是有他的。 “殿下……你这个傻X，二货，猪头……狗头……坏蛋，腹黑，该死的……麻辣鱼头……” “……” 顾炎卿嘴角微微扯动，所以小丫头正在梦中指着他的鼻孔骂？正在写药方的余生忍俊不禁，捂住嘴去才憋住不笑出声来。 “殿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顾炎卿回头，见是白若潼身旁伺候着的婢子。眉微微一松，问：“有何事？” 橙儿咬着唇，眼眸早已布满猩红。她沉声犹豫片刻，倏地跪在顾炎卿跟前。 “还请殿下恕罪，都是因为我……小姐是因为要救我的性命，所以才受的重伤。” 橙儿的身子微微颤抖，此话她与白楚生说道过，可白楚生并未怪罪于她。一直以来，她都会功夫，但却是没有与白若潼说道此事。在刚才，那刺客进来之时，她就该显露本事与之缠斗，可她心中仍有几分侥幸，所以才害得白若潼受的重伤。 “你想让本王如何惩治你？”顾炎卿问。 “任凭殿下惩治。”橙儿回话道。顾炎卿轻笑一声，唤一旁的赵成搀起橙儿。 “既然你家主子舍身护你，若是本王惩治了你，这算什么道理？”顾炎卿道，“你现在如此愧疚，本王自当不能劝慰你什么，等你家主子病好之后，你再去与之赔罪吧。” 橙儿立在一旁垂着头，却是没有回话。泪水却是一颗一颗的从她眼中滴落，砸在手背上。余生瞧了瞧她，拿过药方子递到她的手头：“这是小姐的药方子，等她醒后每日三餐前按时服用。你带我去与你家老爷复命吧。” “……是。” 橙儿小声颔首，领着余生出了房中。白若潼昏迷了将近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才缓缓苏醒过来。她转悠着眼眸望着周遭，眼最后落向正半倚在靠椅上入睡的顾炎卿。第316章你能不能陪着我他的手掌撑着头，合着眼，如蒲扇的睫毛搭在眼下。白若潼哽了哽，努力的撑起身子往他靠去。她记得，自己是被人弄伤了肩膀，随后的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一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梦，如真似幻，不知所云。咽了咽唾沫，她翘起一根手指轻轻的朝他戳去，手指还未碰着他的脸颊，顾炎卿已然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指，依依张开了眼。 “小丫头，别起身。” 顾炎卿赶忙着站起身子，搀着她躺下，为她捻好被褥。白若潼怔怔的瞧着他，沙哑着声儿道：“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你受伤了，本王能不来么？” 顾炎卿说罢，坐下身来。手指探去为她理好额前的发，眼中一片疲倦的猩红。为何……为何她每一次受伤生病，他都在自己身边。白若潼瞧着眼前的男人，心倏地泛起丝丝触动。 “还是有些烫，这几日你别再下床走动，要注意点身子才是。”顾炎卿的言语温润，含着几分担忧。白若潼微微一哽，想要道出什么，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先歇息吧，本王先离开了。” 顾炎卿见她醒来，心下便已放下心来。他转身正要离去，白若潼却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他的衣角。 “……” 顾炎卿眼眸闪过片刻的惊愕，回头望着她：“怎么了？小丫头？” “殿下，你能不能……再陪着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虽然知晓顾炎卿一定守了她许久，可心头却有几分不舍得让他离去。睁开眼能瞧见他，令她心头无比的安心。顾炎卿眼波微动，这还是小丫头头一次与他撒娇，坐下身来，将她捏着自己衣角的手掌握于手中：“本王陪着你。” 白若潼放心下来，但却是舍不得闭上眼去。房中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顾炎卿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瞧着她，眼眸一动不动，仿若定格的一张人物画卷。窗棂外的暖阳在他身上跳跃浮动着，一圈圈的光晕从他的发间泻出，落了一身的金黄，白若潼的心上倏地冒出两句话来——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日的锋芒，也去了平日的寒冷。他的眼神饱和着温度，令她原本滚烫的肌肤更是燥热了一分。 “你别看我！” 白若潼咽了咽，他不知晓他的目光很想让人做坏事么。 “那本王瞧哪里？”顾炎卿挑眉，言语温润顺着她的心意。 “偏过头去。”白若潼道。顾炎卿闻言，只好将头偏去。他心头本是有一大堆的疑问想要问小丫头。也有一大堆的怨怒，怨怒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可是她能醒来，所有的疑问与怨怒瞬时都从脑中悄然消失。白若潼总算可以不用顾忌大大方方的瞧着他。她决定不再逃避，也不再害怕。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顾炎卿并非是坏人。她的心早已被眼前的男人蛊惑。就算他是反派又能如何，在这个世界，主角才是真正想要置她与死命的人。第317章殿下谢谢你她穿越过来，本就是一个NPC的角色，反派正派与她而言又有何意义呢？谁对她好，她便是对谁好，这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意义啊。 “殿下，我想吃水。”白若潼扁了扁小嘴，只有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顾炎卿才会对自己千依百顺，她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顾炎卿闻言，起身去往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轻轻搀着她的后背，让她依在自己的怀中，茶盅往她口中喂去。白若潼吃了一口，又唤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来来回回好几次，白若潼这才放过他去。顾炎卿又坐下身子，不用她吩咐，自动的偏过脸去，不去瞧他。他的笔锋坚挺，侧颜瞧去，睫毛又长又直，微微垂下眼，便可遮挡那如墨的眼眸去。 “殿下，我嘴巴苦，想吃糖豆。” 白若潼又唤道。顾炎卿拿过几上放着的糖豆，递到她的手中。白若潼扁了扁小嘴，把手藏入被褥中。 “殿下喂我。”她故意调皮道。顾炎卿无奈一笑。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与他打趣，她的心真真是大得很。白若潼把嘴张得大大，顾炎卿捻起一颗糖豆，欲要放入她的口中，却在碰到她桃唇的那一刻，倏地收回手来。白若潼咬了一个空，瞪圆了眼幽怨的望着他顾炎卿扬唇一笑，将糖豆塞入她的口中。白若潼甚少见着他真正开怀的笑，更多的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嘴角，他的笑容很是好看，如一缕春风拂过柳岸，俊逸非凡，溢着温度。 “还吃么？” 顾炎卿故意问话道。白若潼知晓他又要逗她，眨眨眼，轻呵道：“不吃了。” 搁下糖豆，顾炎卿见她偷摸着将裹着鞋袜的脚丫伸出被窝，拧着眉将她的脚丫塞了回去。 “热。”白若潼埋怨道。 “等出了汗身子就能恢复，再忍忍。”顾炎卿道。 “殿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受伤了就跑来瞧我，一直在床榻前守着我，没有离开过？”白若潼问。顾炎卿叹息道：“离开过了，中途回了府中。” “你回去做甚？我还以为你对我是片刻不离呢。”白若潼故作生气的模样。 “你昏睡了三日，本王总得要回去换衣吧，害怕若一直陪着你，熏着你了该怎么是好。”顾炎卿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 “殿下，所以这三日，你都来看我的？”白若潼问。 “恩。”顾炎卿点头。 “殿下，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白若潼眨眨眼，故作迷茫的瞧着他。顾炎卿勾起唇角：“对，这三日，本王都有来瞧你。” “还是没有听见，殿下你再凑近点。”白若潼招手道。她如今病着，顾炎卿拿她没有半分办法，只得依了她，探得更近了一些：“本王说，这三……” 话音还未落下，白若潼猛地撑起身子，在他的脸上小啄一口，如蜻蜓浮水一般，行云流水。躺回了床，白若潼用被褥挡着脸，闷闷道：“殿下，谢谢你。” 顾炎卿身子僵住，惊愕的瞧着被窝中的白若潼。她刚才是……主动亲他？ “小丫头，你……” 第318章不要说胡话顾炎卿怔怔，欲要开口询问小丫头本愿，叩门声却在此时响起。顾炎卿瞧了瞧躲在被褥里的白若潼，起身走向门口。橙儿端着玉盘站在门口兢兢战战，玉盘内搁着一碗汤药。 “余太医说小姐这个时段该是醒了，所以让婢子将药送来。”橙儿低声道。 “本王来吧。” 顾炎卿从她手头接过玉盘，一手阖上门沿。橙儿欲要再说道什么，可瞧着顾炎卿似乎并无搭理她的心思，只得暗自垂下了头，退出房去。廊中，琪儿见她出来，起身与她迎去：“小姐醒了么？” “应该是醒了。”橙儿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几日来，不光是荣亲王殿下，橙儿也并未歇息好。拍了拍橙儿的肩，琪儿携着她微微冰冷的手掌置于怀中：“橙儿，你也别多想了，小姐既然舍身护了你，自当不会怪罪你，这两日来，你都没有睡好觉，小姐若是知晓你如此怠慢自个身子，她一定会心疼的。” 橙儿的眼眸微微一动，酸出几分泪来。她心头之所以愧疚，是她明明可以护着小姐，不让小姐受伤，但最后，她却是没有这样做。她心头有愧，小姐虽是不怪她，可她心头怎能不怪自己呢。 “哎，”琪儿叹息一声，抬头望着远处郁郁歇下的日头，耳畔传来细微的鞭炮声与人声，心微微一揪，手头的绢帕死死的拽紧了去，“还好小姐有荣亲王殿下与大少爷，否则小姐知晓今日之事该是心寒了。” 橙儿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老爷住的府邸与她们相隔甚远，可喜庆的唢呐声与敲锣打鼓的喧嚣仍是清晰的传入青桐院中。 “小姐不会在意此事儿的，她现在心头装的全部都是荣亲王殿下。不过说来老爷也做得甚是寒心了一些，小姐在府头受伤的这几日，从未过来探望过，今儿个又是八抬大轿的娶新姨太，那刺客一事儿只是前儿个在府头大肆搜查了一番，如今已经没了准信，看来老爷并未将小姐放在心头。” 橙儿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白若潼的性子天真活泼，处事聪慧机敏，但她心头，也该有寒心之处才是，可她从未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们眼跟前。刚才在门口候着，她听闻到的，也只有小姐的笑声，并无任何叹息悲怆。如此倔强的小姐，怎么不令她心疼呢。 …… 白若潼怔怔的瞧着眼前的汤碗，精致小巧的五官快要皱成一块煤球。顾炎卿瞧着她百般不情愿的模样，哑然失笑。这是他第三次喂她吃药，第一次，他将她弄哭了。第二次，他威逼利诱。第三次…… “吃吧，谁叫你一直都生病呢。”顾炎卿说罢，将药碗递到她眼跟前。白若潼硬生生的接过药碗，扁了扁小嘴，目光却是在房中游离开去。阎君老爷与她说过，她这辈子是要长命百岁的，可是如今自个却是汤药不离身的，她真真是怀疑自个的命数到底是否能够如他们所言那般荣华一生，又或者阎君老爷只是为了让她投胎去，只是故意糊弄她罢了。第319章我会杀了你 “殿下，你在我身边陪了这几日，大夫可说了什么？我的性命是否还活得长？” 思忖片刻，白若潼问话道。 “傻丫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问话，你自当是要长命百岁之人，本王早早的便于你许诺过，会护你一生的周全，你不相信自个，你得信本王才是。” 顾炎卿见她端着药碗始终不肯入口，探手又拿回，汤勺搅动着药碗，微微吹拂开热气。白若潼心下微微一动，她是知晓自己命运的人，“白若潼”还未嫁与顾炎卿便早早的丢了性命，此番她如何不担心。顾炎卿话语虽是淡然如风，可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怆却是骗不过白若潼。 “……” 歪着脑袋瞧着正为自己吹凉汤药的顾炎卿，白若潼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殿下，若是我死了，殿下可是会难过？” “……” 顾炎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僵，抬头与她看去：“你胡说什么？” “殿下，你别瞒着我了，我自个的身子自个明白，我许是……呜呜呜……” 白若潼的话还未落下，一口汤药倏地喂入她的口中。顿时口腔中苦不堪言，她拧起眉头，舌尖已被这酸苦熏得发麻。抬头，狠狠瞪了顾炎卿一眼，白若潼咽下一口气：“你干嘛……” “你若是再胡说，本王便将汤药一股脑的灌入你嘴里。”顾炎卿勾起唇角，威吓道。白若潼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唾沫：“你这么做，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本王从不欺骗你，余生拿你的病没有法子，你是多年来落下的病疾，但是余生没有办法治疗的病症，并非他人没有法子。世界之大，大有奇人在，本王早已派了一对人马去寻找一位神医的下落，要是找着了，本王便是会让他为你瞧病，你且安心便是。” 顾炎卿说罢，抬手用指腹轻缓的擦去她嘴角的药渣滓，“你不会死，本王绝不会允许你死在本王的前头，也不许你死在本王的后头。若是哪一天本王的命数已到，本王再亲手杀掉你也不迟。” 轻描淡写的话语令白若潼顿生寒意。这位殿下，要是不会安慰就别说话。 “你在……与我说笑？你真会杀了我？”白若潼眨眨眼，半信半疑道。 “你说呢？”顾炎卿勾起意味未明的笑意，舀起一勺汤药与她递去。白若潼不敢多言，乖乖的咽下。吃罢了药，白若潼的身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晓是被吓唬的，还是被被褥焐热的。要想和一个反派恋爱可真真是不容易啊。必须要怀着一颗强大的心，否则真真是要被他吓破胆来不可。 “下个月，本王会离开都城，等会来的时候，本王再来瞧你。”顾炎卿搁下药碗，起身搀着她躺下。白若潼眨眨眼：“殿下要去哪里？” 如今，她好不容易决定好要与他好好相处，好好的了解他，这人居然说走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的？”顾炎卿打趣。 “恩。”白若潼乖巧的点点头，抬头望着他，“殿下能不能别去？” 第320章橙儿的认错 “你这小丫头，平日里不是巴不得本王不来见你么？怎么一觉醒来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顾炎卿哑然失笑，宠溺一刮她的鼻头。但是，愿意与他撒娇的小丫头更得他喜欢。 “殿下要是喜欢若潼对殿下若即若离的也可以。”白若潼转过头去，故意吓唬道。 “你且安心，本王只是去处理公务，等本王回来，一定第一时间来瞧你。” 顾炎卿为她捋过脸颊的垂发，温声道。白若潼点点头：“恩，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一月之内你没有回来，那该怎么做？” “本王任你惩治。”顾炎卿回。白若潼扁了扁小嘴，只好作罢。心头却有些失望之意。她今日故意亲密与他，但这位殿下似乎并无她想象中的那般欣喜。按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此时不是应该抱着自己转圈圈么？ “……” 白若潼打了一个寒颤，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雷得不轻。 “小丫头？” 见她思维又飘忽了去，顾炎卿俯身，轻声唤道。白若潼抬眼瞧她，正要开口时，他的唇瓣已然在额头落下一吻来。 “等本王回来。”顾炎卿低沉着声，在她耳畔前低声道。白若潼的脸颊倏地一红，将半个头躲入被褥之中，乖巧的点点头。 …… 顾炎卿一走，白若潼又睡了过去，昏昏沉沉间，白楚生携着静娴探望过一次，见她入睡着，并未打扰。白若潼已然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闭着眼，将思绪远离。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正午。她醒来时，身子顿时轻松不少。橙儿端着铜盆入了房，见她要从床榻上起身，橙儿赶忙着上前搀扶。 “橙儿，把门关上吧。”白若潼轻声道。橙儿微微一怔，颔首阖上了屋门，再打起帘子时，白若潼已然下了床，走到八仙桌前给自己倒水吃。 “小姐，我来。”橙儿赶忙着捧过白若潼手头的紫砂茶壶，为她倒了一杯清水。白若潼低下眼眸，见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眼红肿得如半大的核桃一般，轻笑一声，开口道：“橙儿，我又没死，你干嘛哭丧个脸去？” “小姐……” 橙儿跪在地上，眼露几分哀伤：“都是橙儿的错，小姐要打要罚任凭处置，若不是橙儿，小姐如今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小姐，是橙儿对不住您。” 白若潼微微一哽，这才想起自个在昏睡前曾瞧见橙儿与一黑衣人缠斗一块儿，微微叹出一口气来，抬手搀扶起跪在地上孱弱发抖的橙儿。 “你哪里对不住我了？那群黑衣人可是你引过来的？”白若潼挑眉，问话道。 “自然不是橙儿引来的，可与橙儿也有关系。”橙儿咬了咬唇瓣，低声道，“橙儿是会武功的，但在小姐跟前，橙儿却是隐瞒了此事，还望小姐怪罪。” 白若潼笑笑：“只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 橙儿怔怔：“小姐不惩罚橙儿么？” “不惩罚。”白若潼摇摇头，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和煦：“你并非是真的欺瞒与我，因为我从未问过你，你会不会武功一事。” 第321章橙儿的身世 “小姐这句话是何意啊？”橙儿眨眨眼，有些听不明白。白若潼叹息一声：“要是我问你，你是否会武功，你会与我说真话么？” “橙儿自当要与小姐说真话，小姐待橙儿不薄，橙儿要是连一句真话都不与小姐说，那橙儿就是不忠不义之人了。”橙儿咬着牙，低声道。当初，白若潼从白灵薇手头将她要了过去，原是以为自己伺候的将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主，却是没有料想到，这位小姐非但没有半分骄纵，性子和顺极了，从未把她当做一个婢子对待。橙儿如何不感激此事。 “那部就是了，所以你不与我说，只是因为我没有问过你，你并非是有意欺瞒与我，”白若潼携着她的手握于掌心之中。她的手掌比起一般女子粗糙许多，一瞧便是握过兵器之人，只是以前她从未注意过，“橙儿，你不需要要愧疚，想必这些日子我虽是昏睡着，但你也一定没有睡过好觉。无论是琪儿还是你，我都是会救的。你们二人与其说是我的婢子，不如说是我的姐妹，我在这个府上除了哥哥，能信任的唯有你们二人罢了。每个人都有自个想要隐瞒的过去，我不会逼着你说，要是哪一天你想通了，在与我说不迟。” 橙儿微微一怔，咬着唇瓣垂下了眉眼。白若潼对她是真真的好，确如白若潼所言，她的确隐瞒了自个的身世，原是想将其永远的尘封在记忆的长河之中，但是今日，她却想要对白若潼坦诚相待。她待他如此之好，她还有什么话，是不能与她道明的呢。 “小姐，其实我并非是南渊中人，我真实身份……是……是女真王朝的长公主慕容橙安。”橙儿咬了咬唇，将此话道出口来。白若潼心下“咯噔”一跳，她自是知晓橙儿身份并不一般，也知晓她来自女真王朝，可从未在小说中了解到，她的身份竟是如此尊贵。 “小姐可曾听闻过神凝丹？”橙儿问话道。白若潼摇摇头。 “这是山焦大师曾花费十五年研制出的一种丹药，有缩骨养颜的功效。但是后果却是将减少二十年的寿命。五年前，女真王朝动荡不安，太子一死，八位皇子夺取皇位。最后，病危的父皇被三哥杀死，而我，因为正在侍疾所以正瞧撞见了此事，三哥为了杀人灭口将我追杀，为了保全性命，我吞下了神凝丹，遭受了缩骨之痛，容颜变成了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娃娃。” 橙儿的眼眸闪过巨大的悲怆，似乎回忆到了伤心之处，她的眼中目入三分猩红。手指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白若潼下意识的握住她那双颤抖的手，心头重重一沉。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发觉这个世界的许多事物与她曾经接触过的并不相同，可从未想过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神凝丹。要是真有此药，这不就成了不老的仙丹了么？ “我从女真逃离出来，流落到了南渊，正巧被四夫人与四小姐撞见，他们救下了我来，将我一同带入了镇西侯府中。” 第322章新人来旧人哭橙儿的声音正试图压抑着自己的痛苦，白若潼动了动唇角，想要劝慰她几句，可是话到嘴旁，却一个字都道不出来。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未曾经历过手足伤残之痛，她怎能对橙儿经历的事情妄加评论呢。 “今日与小姐说此话，是因为婢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生生世世跟随着小姐。自从离开女真王朝，婢子便不再是金枝上的凤凰，只是一个愿意被小姐接纳的婢子橙儿，婢子与小姐发誓，生生世世，不会背叛小姐，不会离开小姐。” 橙儿说罢，屈膝而跪，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白若潼咽了咽，起身道：“橙儿，我让你将你心头的痛楚与我道了出来，这是我的不是，你且安心，日后在青桐院，你不会再经历任何伤痛，我也许诺你，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琪儿，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白若潼咬了咬唇瓣，此时心头不禁有几分愧疚。当日要了橙儿过来，是因知晓橙儿身份并不一般，且她聪慧机敏，日后是白茵菱身旁的“智多星”。可是现在，当她知晓橙儿经历过她无法体会到的痛苦时，白若潼觉得自己卑鄙得很。橙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是她可以利用的工具啊。 “谢过小姐。” 橙儿的声儿颤抖着，重重的俯身，感恩道。 …… 落叶缤纷。张氏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可是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消瘦。前日，老太太有了回信，信上的内容却是让张氏绝望。老太太道，一切等她回来再道。白树堂则是与她生了闷气，昨儿个直接将那丽娘抬回了府头。原有的小小火烛倏地熄灭，张氏瞬时觉得自己在隋定侯府的日子快无光亮。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她肚中的孩子，有了她在，她的日子才微微有了些许的盼头。 “夫人，你先吃点吧。待会儿姨太们都会过来与您请安，你这么消弱下去，要是被丽娘瞧见了，她心头怕是不知该如何笑呢。” 梅玲瞧着自家夫人唉声叹息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劝慰道。张氏抬眼瞧了梅玲，却是摇摇头，支起沉重的身子走到梳妆镜前：“梅玲，为我梳妆吧，我倒是要好好瞧瞧，那丽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梅玲咬了咬唇瓣，暗声点了点头，执起梳篦为张氏梳发。太阳刚刚起了头，天空燃起了一片红光，渐渐的，黑夜被驱赶而去。玉娇院的厅内，已然坐满了人。他们吃着茶，眼眸却是时不时的瞟着坐在最后一排，正吃着干果，面露几分困意的女子。张氏依依后来，坐在主位之上，一众妯娌瞧见张氏，俯身请安。张氏用绢帕掩着口鼻，轻轻咳嗽两声，卧躺下身子。眼眸自然落在新人之上。那丽娘果真是生得天生丽质，一副狐狸媚子的姿态。一双凤眼含情勾人，嘴唇如樱，正携着一抹笑意。她的五官让张氏心头不由的一怔，咬咬牙，冷呵道：“丽娘，这个名字可真真是奇怪。” 第323章姐姐切莫难为丽娘听闻张氏唤她的名字，心头并无半分诧异，早在来此时，白茵菱就提点过她，张氏今日，一定不会给她好看去。 “丽娘无父无母，没有姓氏，所以这名儿才奇怪了些许。”丽娘起身回话道。张氏吃了一口茶水，茶中的滋味与她而言索然无味。目光微微一瞥李氏，见李氏耸拉着一张脸，百无聊赖的瞧着手中的绢帕，她心头微微好受了一些。这个丽娘的到来，不仅仅是她心头感觉到膈应，李氏想必与她也是相同想法。 “李氏，平日里你不是一张巧嘴厉害得很么？怎么今日却是不说话了？”张氏问话道。 “我还能说什么？五妹妹生得如此标致，今日见都见着了，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呢，我本就是不受老爷待见的，就这样吧。” 李氏的言语酸楚得很，却故作镇定自若。张氏听着此话，掩嘴一笑，能听着李氏的哀声怨道，张氏心头倏地好受许多。乌氏与白氏自当不敢多说什么。李氏他们说话，什么时候有他们二人插嘴的份儿。丽娘低垂着眼儿，笑容从未从她嘴角流失过。她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就连张氏那张如视天人的五官都失了颜色。 “坐吧，你一直站着做甚，若是被旁人瞧去，好像是我亏待了你似的。” 张氏冷眼一扫丽娘，见她站着不动，轻呵一声，罢手道。她心下自然酸楚得很，可若直接动了怒气，在丽娘眼中，怕是要小瞧了她。这女人瞧着比自己没有年轻多少，但是容貌却是生的让她厌恶，她与兰氏真真是相似极了，晃眼瞧去，仿若是张氏出现在她跟前一样。 “夫人。” 一婢子在此时走入房中，欠身禀道。 “有何事？”张氏问。 “赵管事在房外候着，说是有事与夫人禀告。”婢子回道。张氏颔首：“让赵管事进来吧。” “是。”婢子走了下去，倏地一会儿，赵忠讪笑着走入厅内，与张氏俯身行礼罢，开口道：“夫人，老人派小的来问话，今日这省安是否可以散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氏心一沉，疑惑道。 “老爷让小的请五姨太去书房研墨伺候。”赵管事道。张氏听着此话，倏地从软塌上坐起身子。一旁的梅玲赶紧搀扶着张氏起身。此时的张氏哪里还有刚才的从容不迫的镇定，面容早已气出了躁火来：“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连这一点时辰都等不了么？一定要让她现在去伺候？” 赵管事知晓张氏定是会发怒，他这厢也是硬着头皮来此。老爷对五夫人颇为看重，想必他此番作为，是担忧张氏对五夫人使坏。可他却是没有多想，他这个吩咐，硬生生的打了张氏一巴掌，给了她难堪。 “夫人，这是老爷的吩咐。”赵管事道，“许是老爷念及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为让夫人多多休息，才让夫人提早将这省安散去。” “你说此话，你自个相信么？”张氏冷笑一声，目中已有猩红之色。丽娘在一旁瞧着，悠悠的走上前来：“姐姐切勿与管事动气，这是老爷的吩咐，管事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姐姐还是别难为了。” 第324章乌氏的身子 “难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