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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脾气的小孩子?” “不是。”顾炎卿垂下圈在她腰间的手,“本王从未将你当做一个耍脾气的小孩。” “不,在你眼中我就是,我也知晓我是,”白若潼叹息一声,“殿下,我知晓你心头也有你的苦衷,我也知晓我如今与你受气,并不全是殿下你的问题,也有我的问题, 可能我的问题比起殿下而言,更是严重,但是殿下……若潼昨日已经想清楚了,若潼不想因为旁人而让自己的心变得失魂落魄,若潼不想这样盲目的冲动,盲目的生气。 若潼也不想让殿下随时随地牵动着若潼的心,所以……” 白若潼哽了哽,眼中早已水雾弥漫:“殿下,这婚约,还是取消了吧。”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一大段心迹,顾炎卿却是没有听进去多少,他也不想听进去,白若潼这些要远离他的话对他而言,毫无效果。只要他想做的,他想要的,没有人能够逃离。 “是真心的。”白若潼点点头。 “所以,簪子不要,本王也不要了?”顾炎卿挑眉。她并非是对他无情,只是从未与他敞开心扉过。如今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一次,说出口的话却是如此的伤人心。 白若潼咬了咬唇:“是,若潼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这些日子被顾炎卿宠在手心,让她险些忘了一件事。 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炎卿是书中的人物,他的命运早已被“作者”所安排。而她来到此处,是一次意外。她虽然改了他的命,改了自己的命。但终归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这个世界,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顾炎卿。白若潼能接受旁的男子心头装着其他的女子,能接受旁的男人妻妾成群,但唯独不能接受顾炎卿。 连一个慕容怜安她都无法接受,日后若是顾炎卿纳妾,她岂不是要痛得撕心裂肺。 “你的确是一个自私的女子,当初是你招惹了本王,当初是你说道要做本王的王妃,本王满足了你,如今你却是要将本王推向一边,只是你不喜欢为本王吃醋,为本王难过的情感。” 顾炎卿苦笑一声,握住她的手。白若潼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手躺入他的掌心却没有躲开。她的手仿若柔嫩无骨,顾炎卿低下头,将白玉簪子重新放在她的手掌之中。 “本王逼你,”顾炎卿温着声,“簪子你收着,你要扔掉也好,拿去卖掉也好,都是你的事情。” 白若潼怔了怔,手中的簪子微微散着寒。 “但是,”顾炎卿随即转了言语,“但退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第441章 他生气了 “我……” 白若潼欲要反驳,却在顾炎卿的注视下哽住了舌。 “既然你的气还未消下,本王先走,等你气消之后,本王再回。”顾炎卿说罢,转身拂袖而去。他的脚步走得急切,似乎并无半分留念。白若潼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心头隐隐明白,他,生气了。 正午用膳食之无味,白若潼吃罢后回了厅中与胧贵妃顾炎风说话道别。 到黄昏时,镇西侯府来人接她离宫。 在宫中“功成名就”,白若潼自当全身而退。只是苦了顾炎风对她依依不舍。 上了马车,白若潼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打起帘子瞧了瞧深灰色的宫墙,眼眸闪过一丝寂缪,松下了帘子。 才入宫这么几日,宫中的争权夺势与算计她已见识,若是日后真的走入这宫中,淌入浑水时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境地。 白若潼想了想,手头搅弄着绢帕无处安放。 …… 白楚生在府门外等待着,见马车的影子从路的尽头出现,微微凛了凛神情,上前搀扶着白若潼跃下马车。 “哥哥,这么多日未见,你可曾想我了?”白若潼眨着眼,娇笑着问话道。 白楚生点点头:“自当是想了。”他的笑容泛着苦涩,面容看着憔悴。白若潼咽了咽,瞧着他落寞的神情,笑容在嘴角僵住:“哥哥怎么了?为何瞧你的样子似乎不高兴?” 白若潼说罢,又望了望两侧:“哥哥,嫂子呢?嫂子怎么没有一同来接我?她不是说了,等我回来时会给我做她的拿手好菜为我接风么?我还等着吃呢。” “若潼,待会儿我再与你说道发生了什么,咱们先进去吧,父亲在前厅正等着你呢。” 白楚生言语之中夹杂着苦闷与痛苦。白若潼手微微一僵,回头瞧了瞧橙儿,又瞧了瞧琪儿,二人低垂着头,似乎不敢与她的视线交际。 神情一冷,白若潼低着头,随着白楚生一同入了府中。 众人正在正厅等待着,白若潼刚一走入,就听闻李氏那泼辣嗓子嚷嚷道:“侯爷!回了回了!县主回了!” 白树堂搁下茶盏,起身与白若潼迎了上去。他的目光透着欣喜之色,抬手护她入了高坐。 “若潼,你这一次可给咱们镇西侯府争了一口气,不仅仅是你,连同本候也一同升了官职,你说说,你要什么奖赏,本候都一并给你。” 白树堂话语中显露赞赏,以前的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女儿如此有才气呢。 白若潼轻声笑笑:“父亲过奖了,若潼已经得到皇上的恩赐,已是心满意足,怎可还在父亲这里求赏呢。” “怎么不可?身为镇西侯府嫡女的你为府求荣,如今在京城,你的名气已然传开,若是本候不再嘉赏与你,岂不是让旁人瞧了笑话,说本候小气,这赏,是一定要赏的。”白树堂笑道。 白若潼含笑欲要回话,张氏却尖着嗓子开了口:“可不得好好赏赏么?若潼可比楚生要争气多了。上一次咱们府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险些就要丢了脸面,好在若潼给咱们争了一口气,才将那丑事给盖下。 楚生啊,你可要与你妹妹好好学学才是,日后做是可不能再冲动,别再得罪贵人了。” 第442章 下贱勾当 白若潼心下微微一愣,抬头瞧向正杵着眼吃茶的张氏:“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哥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刚才便瞧白楚生的眼神不对,听张氏这得意的口气,想必哥哥定是又蒙了冤屈。 “咳!楚生能犯什么错啊!还不就是那脾气倔了一些么?”张氏搁下茶盅掩嘴一笑,见白楚生紧绷着一张俊脸不敢言语,张氏的笑容越发明快了几分,就连这声儿都透着几丝欢愉,“你可还记得容亲王殿下给楚生送来的那青楼女子么?” “那青楼女子怎么了?”白若潼心“咯噔”一响,紧张道。 “姐姐,今儿个可是一个喜事儿,你再若潼跟前提这事儿做什么?你要谈论,私下谈论就好,不要扰了侯爷与县主的兴儿。” 李氏赶忙着接话道。那青楼女子虽来府几次,但李氏眼睛精明,早已瞧出那女子与白若潼关系非比寻常,张氏就是故意找白楚生的闲话寻个痛快,可若是白若潼听了去,怕是要在这堂上闹了起来。 “四小姐该知晓的早晚也得知晓,既然主母想说,姐姐就让主母说便是了,拦着主母做什么。” 丽娘悠然一笑,接话道。话音刚落,白楚生狠厉的目光与她射了过来,丽娘微微一顿,心虚的埋下头去。 “今日的确是不该提此事,张氏,你身为主母,更不能乱说话才是。” 白树堂重重的咳嗽两声,提点道。张氏正抚着自个的圆肚,听白树堂的警告,顿时弯下了嘴,翻眼道:“侯爷,这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不是也为若潼着想么?那青楼女子做出那下贱的勾当,说不定就是因为楚生招惹荣亲王殿下,现在想想也是,那静娴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呢,荣亲王不留给自个享用,为何一定要送给楚生呢,原来啊竟然是一双破鞋。” 张氏说罢,竟是掩嘴笑了起来。众人的脸色皆是不好看,明事理的都能瞧出来,张氏这厢是故意在给白若潼添堵呢。 “母亲,你刚才说谁是破鞋?”白若潼冷下话来,质问道。 “既然母亲已经将话挑了出来,那儿子便是与父亲明说好了,静娴是被人冤枉的,她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还请父亲报官调查。” 白楚生说罢,拱手跪请道。 白若潼听几人的谈话听得云里雾里的,橙儿在此时走上前来,小声与白若潼耳语。话音落罢,白若潼的脸色已然惨白一片。 “哥哥,静娴嫂嫂死了?” 白若潼不敢置信道。 “是,是被人所害死的。”白楚生憋了这么多日的气,是因着他不能违抗白树堂。在白树堂眼中,静娴不过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就算是被冤枉的,也不屑为她证明清白。 可,张氏口口声声的责难却是让白楚生再也无法忍耐。 静娴是他的妻,他不能懦弱。 白若潼重重的倒吸一口凉气,憋住胸口的疼,缓声道:“既然是被冤枉死的,那为何不调查呢?” “她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有何可调查的?”白树堂冷哼一声,重重的搁下手头的茶盅。 原是高高兴兴的一家子,顿时又沉寂了起来。 第443章 她必须要忍住 “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白若潼笑笑,“就算是一个青楼女子,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与静娴姑娘相处过,深知静娴姑娘的为人,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苟且之事,还望父亲调查。”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已经做了!”白树堂道,“那日有许多双眼睛都瞧着,她正与一个来路不明的来人行苟且之事。如此浪荡的一个女人,你们竟还要为她说话!成何体统!” “父亲,儿子有证据证明静娴是清白的,”白楚生的目光倏地凛冽,“昨日,儿子来到了乱葬岗中挖出静娴的遗体检查,发现静娴口中含了毒药,儿子取了毒拿去给大夫查看,大夫道这毒是含口粉,吃了这粉,日后便是都不能开口讲话。” “……” 白树堂张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白楚生。他动了动唇,半晌才道:“你竟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到这个份上?” “是,儿子的确是为一个青楼女子做到了这个份上,”白楚生道,“儿子将静娴的遗体接了回来,无论她的身份是何,她都是我白楚生的娶进门的妾侍,她该葬入镇西侯府的陵墓之中。” “白楚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可是一个青楼女子,你对她动什么情!” 白树堂怒吼道。疯了!真真是疯了!那女子无非是荣亲王送上府的贱婢罢了,何须在意。 白楚生是他最为得意的儿子,如今竟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忤逆与他! “父亲,这件事是我怂恿哥哥如此做的,”白灵薇在此时站了出来,与白树堂跪在一起,“灵薇的婢子那日瞧见了静娴姑娘与那贼人,只是我婢子的胆子小,瞧见那贼人对静娴姑娘动粗后便吓得跑掉,于是灵薇将此事告诉了哥哥。” “白灵薇,你算什么?你有多大的胆子要做这样的事情?”说话的是张氏,她真真是想不到,向来胆小怕事的白灵薇竟敢有如此行为。 “父亲,静娴姑娘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她是荣亲王殿下送往府中的美人。如今不明不白的在府中死去,父亲可曾想过若是荣亲王殿下追问起来,父亲该如何回答?” 白若潼起身,走到白树堂跟前。她的言语微微发着抖,虽是强忍镇定,可她猩红的双目却是暴露了她。 想不到她走之后静娴姐姐竟然遭遇不测,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去宫中,不该去求一个位分。 或是多一分心眼,让哥哥多派侍卫保护静娴。 她将静娴接入府中原是想要保护静娴,可是现在呢,她却反而害了静娴的性命。 白若潼胸口如快要撕裂一般,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往外渗着血。 可她不能在这里露出悲怆的神情。 要是她疯狂起来,众人都会来劝慰她。静娴一事,又将不了了之。 “那姑娘无非就是一个低贱之人,只要咱们镇西侯府口风紧,又有谁会知晓她被害的?” 白树堂的脸色暗到极致。 白若潼自当明白,白树堂与老太太是一个路子的人。在他们心中,镇西侯府的荣耀比什么都来得尊贵。 第444章 白若潼的威胁 静娴之事是一件丑事,他恨不得将此事从众人的记忆中取出,又如何能忍受他们将此冤事血淋淋的摆在他跟前。 他太在乎自个的名誉,太在乎家族的荣耀,在他眼中,忍受不了镇西侯府受一丝一毫的脏事迫害。 “是,荣亲王殿下许是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死活,可要是女儿与他说起此事,又道父亲将这女子埋入乱葬岗中,父亲您说,他会不会在意?会不会来质问父亲?” 白若潼此话一出,众人膛目结舌,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白若潼的话语。她是疯了不成,竟是用荣亲王威胁白树堂。 此番行为,怎是一个镇西侯府之人该有的。 “白若潼!你是在威胁本候!” 白树堂震怒。原是以为她这女儿长进了一些,却是没有料想到她仍是如以前那般嚣张跋扈,甚至比起以前更为狠厉,竟然威胁到他这个一家之主身上。 “是,我的确是在威胁父亲,”白若潼冷声一笑,“在父亲眼中,静娴姑娘只是青楼女子,可在若潼眼中,静娴姐姐却是比亲姐姐情谊更深重。 静娴姐姐不曾害过若潼,在冷时,她会给若潼做软套子,在热时,会帮着若潼扇风。在若潼病时,静娴姐姐更是不离不弃。 若潼不该与父亲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但为了静娴姐姐若潼必须要如此行事。要是父亲不与静娴姐姐一个公道,本县主自当给静娴姐姐一个公道!” 白若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白树堂气得眼睛险些昏花了去。他干脆坐下身子,重重的叹息一声,半晌才道:“好,就如你们二人所言,将那女子迁入陵墓。调查一事,你们要做便是去做吧,但是记住一点,本候要看的是证据,要是没有证据,本候不会让你们在她的墓碑上刻下铭文。” “是,若潼一定将证据呈到父亲跟前。”白若潼道。 张氏心下有几分不悦,原是想要痛快一下嘴皮子,结果却让白若潼得到允许为静娴证明清白。 她可不想让白楚生与白若潼二人好过,如今自己的孩子快要出生,虽不知晓是男是女,但嫡子的身份却是跑不了的。为日后的打算,她也要尽快除掉二人才是。 但抬眼一看白树堂的神情,张氏却是乐了。白树堂黑着一张铁面,手中的茶盅握得快裂开一条口子。 想必他刚才的行为只是暂时的妥协罢了。也是,白若潼现在贵为县主,他的军侯又是拜白若潼所得。若是一来就与其闹个不快,此事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 …… 回了青桐院,白若潼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蹲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琪儿与橙儿赶紧上前搀扶,却见她的手指冰冷十足,微微打着颤。橙儿心疼极了,泪珠子也跟着她一起滚了出来:“小姐,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您还是该节哀才是。” 白楚生站在白若潼身后,胸中顿时涌起愧疚。他早就知晓丽娘与静娴的亲近,却没有及时提点到静娴,也没有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静娴,是他的过失。 “若潼,你若是要怪,怪我便是,你身子本就孱弱,别再哭坏了身子……” 白楚生拖着沉重的身子搀起她来,当瞧见她的面容时,身子顿时僵硬在原地。 第445章 她的身体越发孱弱了 白若潼的鼻下往外泊泊流着血,轻微一响,滴落在地。橙儿赶紧用绢帕去堵,不到片刻,绢帕染得猩红。 “哥哥,静娴姐姐前日就去世了,你为何不来宫中找我,与我说道此事?”白若潼推开二人,狠狠瞪向白楚生,“再者,静娴姐姐前日去世,你这两日都做什么去了?为何不告诉父亲,为何不与静娴姐姐伸冤?为何……为何……要看着静娴姐姐送去乱葬岗中?” 白若潼的声音哽咽了,喉口如吞下玻璃碎末,哑得难受。 “是,是我懦弱了。”白楚生的声儿也有几分压抑不住的哽咽,静娴是他深爱的女子,白若潼难过,难道他就不难过了? 可是他不能暴露悲怆的神情。 “小姐,此事也不能怪大少爷,静娴姑娘的事情大少爷是难过的,只是大少爷他在当时那个情况如何能够为静娴姑娘伸冤。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瞧着大少爷,就等着看大少爷的笑话, 如今张氏怀着身孕,若是男胎,将会威胁大少爷的世子之位。大少爷忍耐,是因为他有责任,他有对小姐您的责任啊。他必须在这个府中立足下去,只有立足下去,才能保护小姐您!” 橙儿慌忙的解释道。 昨日她看过白楚生的懦弱,他那眼神,仿若是死人一般。如此重大的打击,白楚生如何扛得住。 一边是他们兄妹二人在府中立足的利益。一边是静娴姑娘的清白。 白楚生架在中间,难以选择。 可是如今,他还是做了选择。 他选择了惊险,与白若潼一起,与白树堂作对。 白若潼微微一怔,她低头瞧着自己已经布满猩红的手指,泪水一颗一颗的与血水混合,凄凉悲丽。 是啊…… 白楚生心下一定比她痛一百倍,一千倍。她如何能把此事怪罪在白楚生的头上。 “哥哥,对不起……”白若潼哽了哽,声含气息道,“不是你的错,我不该怪罪在你的头上。” “你现在先别说话,”白楚生摇摇头,搀扶着她往厅内走去,“琪儿,快去将大夫找来,橙儿,倒一杯温水过来,还有,将余大夫留在这里的护心丸拿来一颗。” 白若潼的身子如今越发的孱弱,悲伤过头竟是落了血。他用方帕堵着她泊泊往外冒血的鼻头,眼中一片焦灼。 “不碍事的……”白若潼摇摇头,用手按住了白楚生的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碍事的。只是出血罢了,死不了的。” “你说什么胡话!如今静娴没了,难道你还要我失去你么?” 白楚生目入一片猩红,一个大男人,语气之中竟是哽出了哭腔。在冰冷的镇西侯府中,白楚生唯一剩下的温暖只有白若潼。她是他的命,她是他身体里的血液。 没有人比得上白若潼在他心中的地位。 在镇西侯府拼搏地位,全然都是为了护他这个妹妹的一世太平,若是她没了,他的心怕是真的会死。 白若潼苦笑一声,闭上眼不再多言。 …… 大夫一走,白楚生的身子瘫在了椅上。橙儿咬了咬唇,打起帘子走入内室。白若潼躺在床榻上,握住橙儿的手,轻声道:“那个大夫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哥哥的神情……有些沉重?” 第446章 两年寿命 “小姐……您……” 橙儿欲言又止,眼中有泪光闪烁。她不敢去瞧白若潼的眼,眼眸闪躲的瞧着挂在金钩上的刺金幔帐。 白若潼苦笑一声:“不会是这个大夫说我活不成了,让你们准备丧事了?” “小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橙儿吓得不轻,赶紧反驳道。白若潼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我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你就别婆婆妈妈的,那大夫到底与哥哥说了什么?” “他说……小姐您……您如果再如此下去……您的寿命,就只有两年了……” 橙儿咬了咬牙,为难道。 白若潼勉强一笑,看来是她猜测有误。原以为自己会死,是因白茵菱与张氏二人的迫害,但现在来看,是她自身的缘由。这副身子的底子还是太差了一些。 她的情绪也时常被这副身体牵着走,不能好好的控制自个的喜怒哀乐。 重重的叹息一声,原是想道一声“天妒红颜”却瞧见橙儿已然泣不成声。白若潼哭笑不得,从被褥中伸出手为她拭泪:“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我又不是真的会死。” “可是……可是小姐……”橙儿咬着唇,大夫称她因太过悲痛再一次的损害了身子,如今她只能靠着药物延长寿命。如此悲丽之事,橙儿如何不伤心难受呢。 “你们在谈论什么?” 白楚生在此时打着帘子入了内室,白若潼抬眼瞧着他,轻声道:“在谈论我的身子。” “静娴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将养自个的身子吧。”白楚生的眼闪过一丝悲怆,压着声儿道。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哥哥,橙儿。你们别听信了那个庸医的话,我是会长命百岁的人,不会轻易的死去。” 白若潼心头自是不担忧自己的生死,阎君可是承诺过她会让她富贵一生的。她现在所经历的无非只是人生的小挫折,既然知晓自己长命百岁的命运,她还担忧个什么劲儿。 “我不许你说那个字!”白楚生的眼眸晦暗下来,他搀扶着她躺下身子,“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且安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此命运,你的一生还长,我会好好护着你,护你一世的周全。” 白若潼听着他的话,知晓他正压抑着自己的痛苦。除静娴之外,她的事也算是给了白楚生再一个打击了。 “橙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哥哥谈。”白若潼轻声吩咐道。 “是。”橙儿颔首,依依退出了房中。 白若潼微微叹息一声,握住自家哥哥的手,轻声道:“哥哥,不要在心中责怪自己,我的身子不关你的事,是我需要经历的劫难。你且安心,我不会死的,或许日后我还会活得比哥哥还要长命。” “你这个傻丫头。” 白楚生自当是她在安慰自个,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 “我未与哥哥玩笑,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瞒着哥哥,但如今为了能让哥哥你安心,我决定将此事告诉哥哥你。” 白若潼的声音放低,撑起身子小声道。 第447章 死过一次 “你要告诉我什么?”白楚生被她故作神秘的样子弄得有些迷糊,扶着她的肩让她靠入自己的怀中。 “哥哥,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当初被白灵瑶陷害,在那破宅子之中,其实我已经咽了气。”白若潼认真道。 白楚生怔了怔:“若潼,此话可不得胡说。” “我没有与哥哥胡说,我的确是已经咽了气,可是……”白若潼哽了哽,继续道,“黑白无常二人将我带去见了阎君,阎君道我上辈子曾救人无数,是个被人称颂的好人,这辈子绝不该如此短命, 于是续了我的命,又许我一世安康富贵。” “你是怕我难过,所以故意说这个谎话逗我开心?” 白楚生怔怔,问话道。 这下子白若潼可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哥哥,我说了,我没有理由欺骗你,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我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我说道的话都是真的。” “你能证明什么?”白楚生被她弄得有些玄乎。 “哥哥可还记得在青楼时的那次暴乱,哥哥不是问过我缘由么?问我为何会知晓此事,现在我便是回答哥哥你,我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自从还阳之后我便是有做预知梦的能力。 太子殿下是为了让哥哥能够效忠与他,故意陷害哥哥,若是哥哥真如了他的愿送入监狱之中,他便是会故意装作花心思的模样救哥哥出狱,然后各个就能全身心的信任他,这是太子殿下当初的目的。” 许是说了太多的话,话音刚落,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白楚生赶忙着为她倒了一杯温水,搀着她靠入自己怀中吃下。 她说的话白楚生半信半疑。当时自己多番问她缘由,可她就是闭口不谈。 若真是因为梦境,那她当初吞吞吐吐不肯明说确是在情理之中。 “还有,白茵菱派人刺杀静娴嫂嫂与我……”白若潼缓过劲来,继续道,“那一次,我不是让哥哥你查看刺客的腰部是不是有老鹰的图纹么?那一次也是因为,我梦见了白茵菱在府外有自个的势力。” 白楚生的心重重的一沉。 “哥哥现在可愿相信我的话了?”白若潼抬眼瞧向白楚生,“若我没有猜错,杀害静娴嫂嫂的人就是白茵菱对不对?” 白楚生的脸色如蒙了一层灰。白若潼知晓他在忌惮着什么,心微微一沉,又道:“我说对了,是么?” 白楚生叹出一口气来:“我相信你,若是你说道的都是真话,我也能放心了。” 白若潼轻声一笑:“哥哥本来就应该放心才是,我从不与哥哥说谎话,哥哥怎么还不相信我呢?” 白楚生抚着她的脸颊,并未回话。 “哥哥,静娴嫂嫂的事情你也别再责怪自己,我们都不要相互责怪,为她报仇才是真的。” 白若潼道。 白楚生点点头,眼眸倏地寒冷下来:“丽娘与白茵菱,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二人。” “……”白若潼瞧着白楚生,低垂着眼,欲言又止。 她半真半假的话,他总算是相信了。 她欣慰的想着。 …… 第448章 你是要冤死我么 待白楚生走后,白若潼敛起了笑,眼眸又漫出苦涩的泪水。 静娴是她第一个朋友,如今静娴死了,她如何不难过呢。她要为静娴报仇,无论要花多长的时间,无论要做多少事情,她都要让白茵菱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曾经,白茵菱还未回府之前,白若潼一直认为白茵菱虽是一心想要报仇,但她总归是善良的,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以前是她太过心驰手软,才害了静娴的性命。 但是现在,她绝不会再半分手软。 推开房门,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有微风作响,屋檐上的烛光或明或暗。 “小姐,这么晚了你是要做什么?” 正在守夜的橙儿瞧着穿戴整齐的白若潼,惊呼道。白若潼微微含笑,罢罢手:“陪我去青菱院。” “小姐去那里做什么?” 眼瞧着白若潼自顾自的走出廊下,橙儿赶忙着追赶了上去。白若潼回头瞧了橙儿一眼,强笑:“自然是有话要与三姐说道,你去拿一盏灯笼吧,不要惊扰了院中其他人。” “小姐……” “快去。” 橙儿还想劝说着,可白若潼言语却带着一股子的坚决。咬了咬唇,橙儿无奈掉头离开。等再回来时,她手头不仅多了一盏灯笼还多了一套绒毛大氅。 将大氅披在白若潼的身上,扣上衣襟,确定风无法吹入她的脖颈后,才搀扶着白若潼出了院门。 青菱院关着朱漆大门,门内静悄悄的。白若潼上前叩响房门。一婆子打着哈欠开了门,见是白若潼,惊呼道:“县主,您……您来做什么?” 白若潼没有理会她,携着橙儿直接入了院中,走入廊上一把推开厅门。 白茵菱正坐在书台前描着画,突闻推门声,手中的狼毫微微一抖,纸上的梅花多了一点红。 “四妹,你来做什么?” 白茵菱怔怔,搁下手头的狼毫与白若潼迎了上去。白若潼瞧着桌上的梅花图,冷冷一笑:“三姐真是好兴致啊,在害了人后,还在这里漫不经心的描梅。” “我不明白四妹在说什么。”白茵菱笑笑,吹熄桌砚上的烛光,“看来妹妹深夜来访,是有事情要与我谈了,走吧,咱们去厅内谈。” 白茵菱说罢,抬手请让道。 白若潼随着她坐入正厅之中,瞧了瞧身旁的橙儿,白若潼压着嗓音轻声道:“橙儿,你先出去吧。” “可是……”橙儿有些不放心。 “出去吧。”白若潼道。 橙儿闻言,咬了咬唇瓣走出正厅,阖上门后站立在门外。 白茵菱瞧着白若潼,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一抹笑容:“妹妹是因为静娴姑娘的事情来找我的?” “可不是因为静娴么?你害了静娴的性命,我不来找你又找谁呢?” 白若潼敛起笑意,眼眸腾然升起一抹杀怒。白茵菱微微一怔,拧起了眉头:“妹妹,我知晓我们二人之中有误会,可你也不能污蔑于我啊。静娴姑娘是她自己造孽,好端端的,你怎么能怪罪在我的头上呢,你是想要冤枉死我么?” 第449章 继续伪装 “装吧,继续装。” 白若潼低眼瞧着自己纹路清晰的手掌,白茵菱的演技她早已见识过了,分明没有表演的天赋嘛。 白茵菱肃起神色,手中的绢帕狠狠拍在案几之上:“妹妹,以前的仇怨都已经过去,你为何什么事情都要怪罪于我,你难道就不能放下你我二人的恩怨么?” “放下你我二人的恩怨?”白若潼笑笑,“到底是姐姐你不肯放下,还是我不肯啊?我就不明白了,杀死你娘亲的人并非是我,你心头明白那人是张氏才对,你为何一定要害我身边的人呢?为何你一定要把我当做你的假想敌呢?”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茵菱坐直了身,重重的咽下一口气。 “三姐,你回来是想要复仇的,原本我是不想管你的闲事,你生来就有凤凰涅槃的命运,要想与你对抗,太过困难了些,可是你处处与我作对,如今害死了无辜的静娴,此番仇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若潼说罢,冷冷的抬眼直视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谁说我回来是要复仇的?四妹,饭可以乱吃,可这话不能乱讲啊,”白茵菱的言语骤然一寒,“静娴的的确确不是我害,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胡乱的猜测与我,胡乱的给我安放这样的罪名,你……” 白茵菱的话还未说罢,白若潼瞬时扑向她,直接抬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白茵菱!在我面前你掩饰什么?你要不是为了复仇,你让丽娘回来做什么? 我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白茵菱被她掐得快要不能呼吸,她想要掰开白若潼的手指,却发现她的力气在此时竟是大得出奇。她凑近自己的双眸满布猩红,杀气腾腾令人恐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茵菱艰难的道出几字来。 “你的娘亲兰氏原是山贼,曾与父亲有过一面之缘,对父亲情有独钟,因此,她故意装成戏子靠近父亲,成功入了府中……” 白茵菱眼眸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瞧着白若潼。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白若潼勾起笑来,“我说过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清楚明白得很,包括你那茶馆,也是我告诉太子殿下的。最近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应该没有再来找过你了才对。 你以为凭你的美色真的可以让太子殿下对你死心塌地的?白茵菱,以前或许你可以,但有我在,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破了你与太子的姻缘。”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若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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