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了野蕈,我一时兴起,采了几朵烤来吃,没想到那野蕈有毒,我差点没死过去,幸好小姐妹帮我抠着嗓子催吐才捡回一条命,我怕娘知道了责罚,便没敢告诉任何人。” 蒋沉身后的几位不良人相互交换了个肯定的眼神,孟得鹿知道,这一把,她又赌赢了! “人们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求证的结果,所以只要用一个谎言去掩饰另一个谎言,他们就很容易相信第二个谎言便是真相……” “等等!”也许是孟得鹿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被蒋沉逮个正着,他精神一绷,“你再把经过倒着说一遍!” 人在正着叙述一件事情时很容易编造谎言,倒叙时却往往难以自圆其说,这一招蒋沉在审问犯人时屡试不爽。 孟得鹿从容地把事情倒着说了一遍,蒋沉又随意抽取了几个细节追问,她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蒋沉找不到破绽,只得暂且放她离去。 也许是坐得久了腿麻了,孟得鹿起身时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好在蒋沉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她,她才只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那么严丝合缝,蒋沉却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哎,我今天怎么老被女人撞?” 今天,东市出了桩大案子。 从清晨起,就有一乘小轿停在闹市中心,起初,众人并未在意,谁知过了晌午,那轿子底下却渗出一摊脓血,散发出阵阵恶臭,有老乞丐壮着胆子趴在地上透过轿帘缝往里偷看,才发现里面居然端坐着一具赤身裸体,双目圆瞪的男尸,更令人胆寒的是,那男尸全身扎满了针灸用的灸针,活像一只刚幻化成人形的刺猬精怪! 案子出现在整个长安城的民间舆论中心,东市,就像免费买通了全丐帮的耳目,很快便被传得尽人皆知,还顺风吹进了皇城。 蒋沉等人赶紧收殓了尸首,经仵作老法检验,男子满身的灸针虽然全扎在重要的穴位上,却都不致命,直到拆开发髻,他才发现死者脑后的脑户穴上有一个细小的血洞。 “脑户,脑户,顾名思义,人脑之门户也,最为薄弱,想必凶手正是以尖锐的硬物扎入了死者的脑户穴,才致其毙命!” 根据老法给出的结论,蒋沉迅速推演出了凶手的特点: “其一,凶手是死者极为信任的人,所以才能在死者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绕到他的背后行凶,其二,凶手文弱,无法以暴力当面制服死者,才要暗中偷袭,其三,凶手精通穴理,才能在尸体全身的要穴上扎满灸针,并且下手精准,一针扎稳死者的脑户穴,一招毙命。” 白镜带人在城中跑了半日,也用最快的速度查明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姓戚名第,字实佴,正是前阵子高中皇榜最后一名,却迟迟没有去天官报道等待铨选的第七十二名士子。 中榜士子惨遭杀害,简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朝堂震怒,勒令万年县廨即刻破案! “戚实佴……七十二,这人,命倒应在名字上了。” “‘七十二’在青龙坊有一处外宅,豢养着一名外室,走,去看看。”众人索性将“七十二”替代了死者的本名。 戚氏外宅位于长安南郊,不大的院落幽僻雅致,只有一名仆人伺候日常。 “七十二”的外室抱月早早抚着门框等候,听到不良人齐刷刷的脚步声,她急忙探出手来摸索,蒋沉这才发现抱月那双挂着泪痕的双眼空洞无物。 “七十二”的外室居然是位盲女! “夫人节哀。” 明知抱月看不见,蒋沉还是老实地叉手行礼。 “我不过是名外室,不配被称作夫人,蒋帅就叫我抱月吧。” 盲人的听觉最为敏锐,抱月从佩刀晃动的轻微声响中听出蒋沉行礼的动作,屈膝颔首还礼。 “那……在下就直接问了,抱月娘子最后一次见到戚郎君是什么时候?” “戚郎要去天官报到的前一天晚上,那天夜里,有位戚郎的好友前来贺喜,戚郎特意设了小宴款待,两人聊到了很晚,我也不知道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抱月泫然欲泣。 “天官铨选的期限是本月十四,那小宴应该就是在十三号的夜里……戚郎君那位故交叫什么名字。” “姓徐,名讳好像是……喻?” 蒋沉与白镜对视一眼,头“嗡”地大了起来! 徐喻正是前日补位皇榜的第七十三名士子,死了一位“准朝廷命官”,又牵扯进另一位“准朝廷命官”,这案子眼见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抱月娘子当夜身在何处?” 抱月犹豫了片刻,才支吾开口,“我趁着戚郎会见客人,也悄悄溜出去会见了一位故交,鸡鸣时才回来,那时候戚郎就不见了,我赶紧让家仆去报了官,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有消息……” “娘子的行踪可有人见证?” “那位故交可以作证。” “娘子的故交是何人?” “蕉芸轩舞伎,孟得鹿!” 第34章 蒋沉又盘问了戚宅唯一的家仆老怀,老怀是在自己的私宅居住,早上来晚上走,从不在戚宅过夜,所以也不知道当晚的酒宴是何时散场的,“七十二”是何时失踪的,至于其它细节,则全和抱月所说的一模一样。 盘问结束,抱月拄着竹杖起身相送。 夫君失踪数日,她茶饭不思,今天终于得到了消息,却又是夫君的噩耗,巨大的打击让她一个趔趄向蒋沉撞来,幸好被他一把扶住,才没摔倒。 中了皇榜的士子在等待铨选时多半留居在平康坊,便于随时有机会与各位朝堂大员交际应酬,或者通过假母和妓女们打探消息,出了戚宅,蒋沉和白镜便赶紧赶到徐喻在平康坊内租住的小宅问话。 徐喻也听说了故交意外身亡的消息,早已经等候多时。 来之前,白镜特意叮嘱过蒋沉,“老大,你嘴笨,要少说话,免得一句话说得不合适,得罪了未来的官老爷,一切交给我处理便是。” 所以一见了徐喻,蒋沉便不多嘴,白镜抢先上前笑嘻嘻地叉手行礼,“徐郎君,叨扰了,我们兄弟前来不敢说是盘问,只是打听些情况,若郎君知情,还望不吝赐教,也好叫我们兄弟早点交差。” 徐喻吃惊地将白镜、蒋沉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你们头顶簪着红缨,身上穿着吏服,肩负的便是朝廷使命,人间正道,盘问嫌犯本是职责所在,有何不敢?” 一句话把白镜给噎住了,他暗暗打了个嗝,又赔笑道:“郎君见教的正是!那么请问,这个月十三的晚上,郎君有没有见过戚实佴,戚郎君?” “自然,戚兄高中,我特意去了府上为他道喜……” 接着,徐喻把当晚的情形事无巨细地说了一番,他与“七十二”把酒言欢直至深夜,“七十二”亲自将他送出门,他雇了顶小轿离开,二人一别,竟成永诀。 见白镜只顾频频点头,徐喻反倒提醒起他,“你们不问问我可有人证?” 白镜会意,立刻提高声音问道:“郎君可有人证?” “没有!”徐喻坦然回复。 白镜干咳了两声,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希望尽早结束一场盘问。 “好好好,在下都记下了,日后有事再来叨扰!祝郎君早日得个称心的官职,平步青云!” 徐喻一脸惊讶,“等等,你们……就这么走了?” 白镜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郎君还有什么指教?” “我以一名之差落榜,戚兄离世,我顶替了他的名额上位,本就是这桩命案最大的受益者,我又没有人证可以佐证清白,岂不是最大的嫌犯?你们不将我暂时扣押,难道不怕我畏罪潜逃?” 白镜语气为难,“那……也行,就请郎君收拾收拾,跟我们兄弟走一趟……” “收拾?入狱又不是踏青,有什么可收拾的?再说这小宅后面有一处角门,我若趁机逃脱怎么办?” 眼前明明是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白镜与蒋沉却有种相同的不祥预感——今天,他们遇上茬子了! 白镜只得小心翼翼地“押”着徐喻回到南监,然后,蒋沉便赶去蕉芸轩召孟得鹿问话,他特意命令所有的兄弟换上了最隆重的皮甲,有事没事便在街上多跑跑,自己更是特意拉着孟得鹿往东市最人多嘴杂的地方转了好几圈,以彰显县廨对本案的高度重视。 没想到,经过一番盘问,他发现孟得鹿和抱月的证词完全一致,眼下,他一无所获,只得放孟得鹿离去。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孟得鹿起身时站立不稳,撞向他的一瞬间,已经顺势用手往他的后腰上轻轻地摸了一把,把他腰带上别着的那支小巧的鹿角形细簪收回到了手中! 在蒋沉盘问孟得鹿的同时,白镜已经前去牢里盘问徐喻了,这是兄弟二人商量好的分工,也是白镜精心谋划的局面。 当年,他身为区区小吏,如果没有上司的默许和配合,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没有伪造假账的本事,所以,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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