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子心怀愧疚,所以没有经过丝毫犹豫,他已经做出决定,要替妻子顶罪! 他仔细观察了凶案现场的细节,因为自幼被母亲耳提面命学习,所以绘制灵符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他却不会梳头,于是回屋揣起那只价值连城的金碗赶去了蕉芸轩,让小瞳教他梳理丱发! 卢言真在女儿坟上坐了一夜,当她把满腹的话都向女儿倾诉完了,天也亮了,她别无可恋,只身前往县廨自首,却不想她前脚刚到,钟望鹏便后脚追到,夫妇二人这才在公堂上上演了一出争认凶犯的离奇戏码! 一场“一案双凶”的迷局终于真相大白,李正冠下令将钟望鹏释放出狱,又命蒋沉等人立刻前去观音庙将卢言真捉拿归案! 钟望鹏无奈出狱,却守在县廨附近不愿离开,只想在妻子入狱时再和她见上一面,话别几句,孟得鹿怕他冲动出事,只得留下陪他。 不想,二人等到的却是卢言真冰冷的尸体! 钟望鹏激动地扑上前去质问,白镜急忙拦住他好言相劝。 “钟公子节哀,今天晌午,负责看守的不良人只是换班吃口饭的工夫,一眼没看到,少夫人就出事了……公子放心,县廨一定早日查明真凶,给公子一个交代!” 众人乱作一团,蒋沉却向孟得鹿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趁人不备快速掀开了盖在卢言真脸上的白布。 孟得鹿吃惊地看到卢言真的额头上也印着一只血凤凰,浴火哀嚎,双目泣血,和义母庆雪遗体上的一模一样! 她也跟着扑上前去,想再看个清楚,众不良人却如临大敌似的把她拦开,匆忙将卢言真的遗体抬进了殓房。 仵作从卢言真怀中搜出一封密信,信中竟道出了一段惊人往事—— 原来,卢言真当年也曾被人引诱,误入“炽凤枢”,但又很快觉察到“炽凤枢”乃是邪道,不愿与之为伍,悄悄逃出组织,组织怕她泄露机密,派出杀手追杀她灭口。 一夜,她躲避“炽凤枢”杀手时被一名好色之徒调戏,路人蒋沉侠肝义胆,出手相救,却失手把那好色之徒打伤。 可卢言真生怕风声闹得太大会引起“炽凤枢”杀手的注意,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便没有前往公堂为蒋沉作证,趁机逃之夭夭。 直到三年之后,她与蒋沉重逢,才知道自己当年的逃跑竟导致蒋沉身负冤案,沦为贱籍,她深感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也许是预感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如今她把当年的真相全部提前写了下来,只希望能替蒋沉证明清白,稍作弥补。 第154章 一张薄纸捧在蒋沉手中却有千斤之重,他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三堂,将这个迟到了三年的真相上呈给了县令李正冠,求他替自己陈情上报。 李正冠心中却打起小算盘:他早听说自打蒋沉成为万年县的不良帅以来,县内治安有了明显改善,更是有案必破,他的前任钱县令正是借着这份功绩才迅速高升,如今他新官上任,正是需要人手之际,又怎么肯轻易放走如此得力的人才? 于是,他随手把卢言真的遗书一团,扔在地上,冷哼一声。 “三年前的旧案又不是本官判的,如今人证、物证都已经不在了,钟卢氏也死了,只凭这小小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便想翻案,实在牵强!” 蒋沉忙扑上前去拾起地上的纸团,再抬起头来时,李正冠已经背过身去,不耐烦地挥着手示意他退下。 李正冠冷漠的背影很快在他的泪水中变得模糊,他展开那只小小的纸团,小心地想用手指去抚平上面的每一处褶皱,却无济于事。 也许在旁人眼中,他的清白也是一样,无论他如何拼命自证,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段写在废纸上的荒唐言…… 蒋沉失魂落魄地回到班房,孟得鹿没有未离去,见她焦急地迎上来,他自然知道她想打听什么,也不多话,只把手中那张薄纸递了过去。 孟得鹿一目十行地读完了卢言真的遗书,震惊之余,她又想起了卢言真生前最喜欢穿着反光的“织金锦”,却又坚持谎称自己不能见光这自相矛盾的言行,立刻茅塞顿开。 “我懂了……难怪言真要谎称自己患有怪病,不能见光,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一定要用伞遮住面孔,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躲避‘炽凤枢’的追杀!” 蒋沉无精打采地应和,“可惜,她如履薄冰地躲了三年,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她们的魔掌……” 孟得鹿又道:“还有一件怪事,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言真额头上的凤凰血印和我义母遗体上的一模一样,我们见过不止一位被‘炽凤枢’杀害的死者,为什么只有她俩头上有这样的烙印?难道,她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瓜葛或是相似之处?” 只要听到与案件相关的细节,蒋沉无论如何都无法置之不理,涣散的目光重新聚起,重打起精神思索起来。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也许……我有了一个答案……” 孟得鹿忙问:“是什么?你快说!” “如果钟卢氏是想要摆脱‘炽凤枢’的控制才遭到追杀,那么,你的义母可能也是,那个特殊的血凤图案也许是‘炽凤枢’专门用来处决叛逃者的印记,我不知道你义母当初为什么被拉入了‘炽凤枢’,但这么多年来,你既然从未从她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号,便足以说明她对‘炽凤枢’并不虔诚,你们年少无知,又在风尘中饱受男子欺凌,按理说应该是最容易被‘炽凤枢’迷惑拉拢的,可能最初,你的义母也收到指令,要将你们培养成她们的道众,所以她精心教授了抱月点穴,教授了你毒理,但渐渐地,她识破了‘炽凤枢’的真实嘴脸,幡然醒悟,想要带你们脱离邪道,所以才受到了‘炽凤枢’的杀害……也许,你的判断从来就没有错,你义母的确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子……” 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谜题都能找到最贴切的解答,一路走来,她已经逐渐接受了有些真相终将沉进时间长河的淤泥中,永远不见天日,而追随者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很多种揣测中寻找到那一个最能抚慰自己的可能罢了。 孟得鹿脸上一热,泪水已然悄悄滑落,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她和蒋沉之间更能同病相怜了,他们都正在想着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彼此,一顶小轿却匆忙而至,拦在了她与蒋沉之间。 轿夫躬着背掀开轿帘,恭敬地邀请着孟得鹿,“钟侍郎请孟娘子到府上见面。” 孟得鹿正一犹豫,蒋沉却已经恭敬地叉了叉手,语气中全是“公事公办”的冷漠,“既 然是侍郎召请,自然是有要紧事,娘子请快去吧,在下也还有事,告辞!” 接着,他不给孟得鹿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孟得鹿望着蒋沉的背影发了会儿呆,最终也只能在轿夫的催促下上了轿。 听到钟府轿夫远去的脚步声,蒋沉才又悄悄回过头来,脸上尽是苦涩的笑意…… 短短数日,一连失去了三位家人,钟苑东黯然神伤,整个人木然地像一座泥塑木雕,虽然叫了女儿过来,却又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语不发,偶尔发出一两声悠长的叹气。 孟得鹿也不多嘴,只默默地陪坐在父亲身边,她知道此时父亲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言语,只是害怕一个人待着…… 直到掌灯时分,她才起身告辞,从钟府到平康坊的一路,街头明显地热闹起来,游人们纷纷掌着灯笼,趁着刚刚降下的夜幕奔赴温柔乡。 可周遭的喧闹却加剧了她内心的孤独,杂七杂八的想法抑制不住地往脑子里钻,她突然也很害怕一个人待着…… 可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知道,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那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却只有一个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于是,轿子一落,她来不及进店便掏出红穗铜钱交给了街角的丐六子,“去告诉蒋帅,就说我说的,这次的案子多谢他了,我有许多话想和他说,请他去钟鼓楼见上一面。” 丐六子很快去而复返,又把红穗铜钱还给了孟得鹿,也带回了蒋沉的回话,“蒋帅说, 他最近要紧事多,脱不开身,不便和娘子相见,一切还请娘子自便。” 铜钱上的红穗随着夜风轻轻摇曳,挠得孟得鹿掌心痒痒的,她努力想笑,使劲牵了牵嘴角,却只露出一丝徒劳的自嘲…… 次日,徐喻一早便鲜见地收到了孟得鹿的邀请,急忙赶来店中相见,他一进门,珉娘依然是第一个迎了上去,殷勤地又是端茶,又是拿点心。 “多谢娘子。”徐喻拘谨答谢,他依然叫不出珉娘的名字,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关切,盯着珉娘的脸认真地端详着,“娘子身体不适?” 珉娘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御史为什么这么说?” 孟得鹿已经迎下了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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