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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挪用公款”不过是按着上司的暗示办事,上司吃肉,他分一杯羹汤。 案发之后,他又被上司推出来顶缸,公堂之上,他不敢争辩,痛快地把所有的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他一向自诩为识时务者,在“死”和“顶罪”之间痛快地选择了后者。 这几年,他表面混吃等死,暗中却挖空心思寻找一切可以立功脱籍的机会,但他头上还压着一个蒋沉,按正常流程,自己得先把他熬走,升任不良帅,再苦干几年,立上几桩大功才能脱籍。 他浑浑噩噩一生,倒不在乎什么良贱之名,但他家里还有一位亲妹妹,如今女皇当政,朝堂之上也出了一位巾帼宰相令狐盼,小妹白成影志存高远,一心以令狐盼为楷模,想做出一番成就,但唐律规定,不良人族中三代不许参加科考,也不准入宫任职,所以为了不耽误小妹的大好前程,他必须早做打算。 眼下,“七十二”的命案把徐喻扯了进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却也是个出头的机会! “徐喻现在好比潜龙在渊,半只脚已经踏上了仕途,我要在这时候雪中送点炭,他必记着和我的这份患难之情,日后稍微拉扯一把,我不就如同小麻雀踩上了大鹏的翅膀,借力高飞了嘛!这就叫福祸相依,机缘嘛,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心里有了这番盘算,他急忙支开狱卒,端着几样酒菜,卷着一席半新的铺盖进了男牢。 “小人姓白名镜,郎君叫我阿白就好!” 徐喻点了点头,问道:“我听说所有的命案嫌犯入监后都要先受二十下笞刑,以示杀威,除非嫌犯上缴两斤铜钱才能折罪,我既没有交钱,又为何被免除了笞刑?” 这无疑是白镜不良人生涯中听到的最荒诞可笑的问题,没有之一! 他只得忍住笑意强行解释,“那是因为……嗨!那是因为郎君是自己主动来帮我们提供线索的,并不是我们认定的嫌犯啊!俗话说,重刑之下必有冤案,南监用刑是很谨慎的,生怕一招手重,就会造成错案啊!” 见徐喻半信半疑,白镜赶紧把带来的东西铺摆一地。 “牢中条件艰苦,阿白怕郎君吃不惯牢饭,特意备了几样小菜,又给郎君带了床干净的被褥,郎君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阿白。” 生怕徐喻忘记自己这个“恩人”的大名,他有意反复强调了几次“阿白”。 徐喻认真地把盘中每样菜品都端详了一番,试探地问,“我想要纸笔,不知算不算违例?” “什么违例不违例,郎君是读书人,到哪里都离不开纸笔,阿白给郎君取来!” 白镜转身就从狱卒的桌上抽过纸笔,恭恭敬敬递给徐喻。 徐喻提笔便记,“南监监纪混乱,狱卒擅离职守,不良人屈从私情,擅免刑罚,拉拢嫌犯!” 第35章 “郎君郎君郎君!” 白镜惊得跳起来,吓跑了缩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小耗子。 虽然那铺盖和酒菜原本是他自掏腰包,但见徐喻这么不识抬举,白镜也只能咬着后槽牙撇清干系。 “小人和郎君素不相识,这里面可没有什么私情啊!这,这……本来都是监中的东西,本来就是给嫌犯用的,小人不过是看郎君身体单薄,稍加照顾罢了……” “不良人逾越职权,擅自进入南监挪用公物,厚此薄彼,以情盖法……你叫什么来着?阿……阿……” “阿猫阿狗!不重要!不重要!” 白镜恨得牙根直痒,心中暗骂:“读书人!死脑筋!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我煞费苦心给你预备的敬酒不吃,就别怪我要灌你几口罚酒了!” 他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道:“郎君啊,不是阿……不是小人说,您当南监是什么地方,这里进来容易,要出去可就难了,得有不良人的问供笔录,一条一条画押,无论哪个环节稍微拖延拖延,把您扣在这多待上个三天两日,不就耽误了您的铨选大事?您好不容易补位皇榜,如果耽误了领职上任,这到手的官职可又要落到他人手里了,这岂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落在您嘴里了,又让您吐给别人了,多亏啊!” 徐喻神色稍变,白镜觉得软刀子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忙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刚才当着我们老大,小人不便做主,眼下没有别人,您有话尽可以对小人直说,您要是着急出去,小人帮您想想办法……” “误了便误了!人命关天,我岂能为了自己的仕途而罔顾真相!再说,这一科不中还有下一科,我平日长年困在书斋里,自以为读遍圣贤经典,便已经了解了天下之事,今日亲自进入南监,才知道大唐的朗朗乾坤之下还有这等藏污纳垢的角落!此番遭遇,权当徐某体察民情了,如果来科再考,徐某一定要将今日的体会详细论述,呈献圣上,针砭时弊,说不定,还会比这一科考得更好!” 白镜听得脑门直疼,心里暗暗骂着“你是考好了,我命没了”,脸上的笑容也快绷不住了。 “徐郎君,您可想好了,万一此案纠查不清,给您留下前科,别说来年,您这一辈子可就再也没有考科举,求功名的机会了!” “徐某求官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立志为天下苍生谋求福泽!如果今日我亲眼看见挚友丧命都能置之不理,只考虑自身前途,趋利避害,即便将来真的做了官,又如何能对身处危难之中的百姓感同身受?又如何能秉公执法?” 白镜笑里藏刀,“好!郎君高见!那就依郎君的意思,这案子,咱们慢慢办!” 徐喻笔走龙蛇,“好!我会将和戚兄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详细记录,供你们查案!” 他没得到回复,再抬头时,白镜早已抽身离去! 离了县廨班房,孟得鹿一路打听,很快找到了位于青龙坊的戚宅。 她将那枚小小的鹿角细簪交给仆人老怀,老怀便很快将她引进了抱月的寝室。 时间真的好快,转眼间,孟得鹿与抱月已经一年未见了…… 从十二岁起,她们便一起跟随义母庆雪学艺,孟得鹿习舞,抱月学乐,情同姐妹。 一年前,抱月与客人戚实佴相好,不顾义母反对,执意要从良跟随他来到长安,庆雪拗不过她,只得放行,姐妹一别便再没了音信,不想如今,她们在长安意外重逢,一切又已经是物是人非—— 义母死了,抱月瞎了…… 抱月满头钗环华贵,衣着鞋履用料考究,就连双手双脚都戴满了成套的金手钏金脚钏,钏上挂满金铃,一摇一响,看起来,她夫君在世时为了装扮取悦她是不惜金钱的。 按说,这样的生活应当是令人羡慕的,但她整个人却毫无生气,像被金箔装点的雪人,富丽又惨白。 孟得鹿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只见那系裙子的腰带已经长得拖地,她想,抱月一定是在短短数日内一下子消瘦了许多,身上的裙子才会肥出那么一大圈。 “抱月,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抱月勉强一笑,大约是默认。 “抱月,你何时得知我回到了长安,又为什么不来找我?” “蕉芸轩举办‘鸾羡会’那天,我在人群里听到了你的声音,才知道你也回到了长安,本来想去找你,后来听说蕉芸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店里的人一定很忙,贸然前去会给你们添麻烦,便一拖再拖……” “鸾羡会”那天,孟得鹿为了保护荷亦跳上舞台,声嘶力竭地喝斥着全长安不怀好意的男人,想必抱月正是在那时听到了她的声音。 “得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注意到我的信息,并且会来找我……” 抱月说的“信息”正是指孟得鹿从蒋沉腰间取下的那枚鹿角细簪,那是孟得鹿十二岁时送她的礼物。 那是她们留在长安的最后一个夜晚,次日天明,她们便要跟随义母远赴西阳镇。 那一夜,她们想最后再看一眼生养她们的长安,于是趁夜溜去了郊外的银杏林。 孟得鹿淘气,采了野蕈烤了吃,却中了毒险些丧命,幸好抱月误打误撞按住了她喉咙间的天突穴帮她催吐,她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义母听说了此事,后怕不已,但她又深知孟得鹿胆大心野,只可驯导,不可束缚,只得有意识地教她医道和毒理,免得她再好奇惹祸,丢掉小命。 “以此为凭,我欠你一条命,有朝一日,我会报答你!” 那夜,孟得鹿取下发间的鹿角细簪交给抱月,许下了少女最幼稚又最坚定的诺言。 刚才在县廨班房,孟得鹿正是顺着蒋沉捶腰的手看到了这枚信物,才意识到这是抱月传递给自己的暗号,电光石火间,她心有灵犀,将十二岁那夜的经历“移花接木”说成是本月十三当夜的事情,果然真的蒙混过关了! 第36章 “老家的大娘子听说了噩耗,正在上京,她本来就容不下我,如今戚郎死了,我如果没有实在的不在场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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