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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阿爷!” 接着,他蒲扇似的双掌一挥,带起一阵旋风,五坊使只觉眼前一黑,罩在药铺门口的大网已经劈头盖脸地把他裹了个严实! 钟望鹏又抬起一脚,高高地踹到了五坊使的面门上。 五坊使鼻血喷涌而出,溅满了钟望鹏的袍角,瘦小的身体被网裹着,像被秋风吹落的“吊死鬼虫”,足足飞出去六尺远才重重落地。 堵在门口的百姓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挤进了药店,五坊使狼狈地从网口里钻了出来,盯着钟望鹏的脸狠狠咬牙。 “你等着,不出三日!我一定查出你姓甚名谁,叫你祖宗八辈吃不了兜着走!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今天替这群穷鬼出头,来日,他们却可以为了三五十个铜钱出卖你呢!” 方才还嘈杂喧闹的药铺瞬间安静得瘆人,一束束紧盯着救命药材的目光一下子全望向了钟望鹏的脸! 药铺郎中缓步上前,叉手行礼。 “恩公放心,我等虽是市井贫贱之辈,却也有良心,知善恶,老朽作保,绝不会有任何人出卖恩公!” 不知是谁带了头,一屋子的百姓竟齐齐地跪拜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钟望鹏连连磕头。 钟望鹏不耐烦地直挥手,“啰哩啰唆,我又没有死,你们这样,岂不是让我折寿!” 扭过头去,他的眼眶却早已酸得兜不住泪水,只得借着挥手之际用袖子飞快抹净。 第78章 眼下,热血全部冷却,再回忆起药铺里那些复杂的眼神,钟望鹏忽然又怀疑起那每一个人都是在努力记住自己的模样,不免后怕起来…… “毕竟人心难测,那些人连病入膏肓时都拿不出三个铜板买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当中不会有人为了钱财出卖我,得罪宫中差使可不是小事,不但我自己会惹祸上身,还会连累父母妻子和没未出生的孩子……” 想至此处,钟望鹏又止不住为今日的冲动暗暗后悔。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一声轻两声重,沿着青石板远远向着他们的卧房传来。 对于这样的脚步声,他们小夫妻都太过熟悉,也太过厌恶,卢言真像撞鬼似的一激灵,飞快地吹灭了房中的烛火,想假装安睡。 门外的人却并没打算放过他们,直接开始敲门,三声接着三声,不疾不徐,摆明了只要他们不开门,她便有足够长的耐心一直敲下去。 钟望鹏无奈,只得示意妻子开门。 卢言真小心翼翼拉开房门,婆母汪芷年单手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她的脸本来就肉少皮松,月光从头顶上正射下来,更加凸显了她脸部的骨骼,像一具骷髅。 “大晚上的为何闩门?”汪芷年恶狠狠地瞪着儿媳,厉声质问。 卢言真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钟望鹏背对着母亲无奈申辩,“娘,您这话说的,谁夜里睡觉不闩门啊……” 他话音未落,却听到母亲进了房,径直向自己而来,惊得一把扯过麻布巾子护住身体,恨不得把脑袋都深埋进浴桶中。 “娘,别,别进来,我在洗澡……” 汪芷年却不屑地来到浴桶旁,大剌剌地将手伸进桶里搅了搅。 钟望鹏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双手慌乱地在全身的隐私之处比画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遮住了脸。 其实他也早知道,对于母亲来说门向来是没有用处的,夜色没有用,衣装没有用,男女之嫌也没有用,他的生命不过是她毫无争议的霸权领土,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随地展开一场又一场长驱直入的厮杀。 “你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有什么我没见过的!” 汪芷年不满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桶中水温正好,她没有挑出毛病,很不甘心,便吸着鼻子猎犬似的在房中四处嗅了起来,果然又发现了端倪。 “尽是汗臭味!你又出去胡闹了?” 钟望鹏本就黝黑的皮肤臊得像烧足了的炭,透出滚烫的血色,“娘……我没胡闹……” “还敢说谎!”在自己的公堂之上,一旦发现自以为是的蛛丝马迹,汪芷年从不允许儿子伸冤,大笔一挥便给儿子即刻定罪,“你不学无术,一事无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天天只知道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舞枪弄棒瞎闹,你是钟家唯一的儿子,成家却不立业,简直毫无担当!” 钟望鹏蜷缩着身子泡在浴桶中听着母亲数落,仿佛一只身高八尺的巨型胎儿浸泡在母亲的羊水之中,只要母亲不肯开恩发力分娩,他就永远无权脱胎为人,独立行走。 “还有你!”回想起今日在吉府受到邓采柚的冷脸,汪芷年又把憋在胸中的窝囊气一股脑全撒给了儿媳妇,“身为妻室,要把郎君的一切视为自己的天,自己的命!你看看别人府上的娘子,哪个不是天天忙着和各家官太太结交应酬,暗中为自己郎君的前程助力,你倒好,整天足不出户在府里端着夫人款,倒是我要天天拖着条病腿替你阿爷和望鹏四处奔波,娶到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媳妇真是我钟家无福,倘若你肯挪动贵足出门走动走动,我也省得舍上老脸去受人家白眼了。” 没有得到儿媳恭敬的回复,她很是不满,又用拐杖狠狠地在儿媳的脚踝上敲了一下,“听到没有?” 卢言真努力憋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喏喏应声,“是……” 婆母的拐杖是整个钟府最有力的权杖,在公爹面前,它是记录血汗功劳的功德碑,在郎君面前,它是永远也偿还不清的利滚利账簿,在自己面前,它如同驯犬的鞭子,可以时时毫不犹豫地鞭打调教,而自己只能日复一日地默默咽下无尽的屈辱…… 腹中孩子似乎很不满,隔着她的肚皮向未曾谋面的祖母有力地踢了一脚,以示抗议。 卢言真悄悄抚摸着肚子,安抚躁动的孩儿,小小的动作落入汪芷年眼中却是那么刺眼。面对儿媳无声的示威和炫耀,她禁不住又一次暗暗不服:自己当初为了生下儿子受了那 么多苦,儿媳这一胎怎么就怀得如此轻松呢? “我知道娘不好相处……你,权且再忍一忍吧……” 好容易送走了母亲,钟望鹏看着虚脱地坐在床头的妻子,本想好好安慰一下,但母亲的拐杖声又从窗外传进来,想到母亲为了生下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刚涌到胸口的千言万语最终又化成了这样一句无奈的妥协。 卢言真仰头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斗没有说话,看似全然没有听到夫君的话,十指却在暗中扳动,盘算着一笔账: 婆母今年四十出头,自己却还不到二十岁,这样的日子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尽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夫妻俩过得提心吊胆,钟望鹏甚至暗中拜托了国子监中的朋友为自己代写了一份像模像样的《放妻书》,预备着五坊使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时便与妻子当场和离,以免连累妻子和孩子。 风声鹤唳的日子久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渐渐失去了耐性,直到钟望鹏自己都快将此事忘诸脑后了,才终于确信五坊使没能从坊间追究出他的真实身份,事情只得这样不了了之了! 再次回忆起药材铺子中那些复杂的目光,钟望鹏又觉得记忆中的那些贪婪和自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全是市井的仗义和坚定,连带着自己胸中那份刚凉了几日的热血又不长记性地跟着沸腾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孟得鹿说的那个……我所没见过的长安城的另一面?” 第79章 蕉芸轩作为平康坊第一舞坊,每天登门拜师学艺和卖身投靠的人都络绎不绝,今日也不例外。 身为店里的都知,孟得鹿平时除了献舞待客之外,还要协助漫香管理众人的生活,监督众人练习技艺,店中选拔新人也必须经过她和漫香的双重拍板才能作数。 只是,今日上门投靠的少女既不像舞伎一样四肢修长,头小颈细,又不像乐伎一样十指纤细而有力,反而生得身材瘦小干瘪,手脚骨节宽大,她身上也没穿衣裙,只穿着一套男子干农活时穿的小袖短衣,还戴着一张面具,把整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众人,不由令孟得鹿心生好奇。 “你看起来不像学习过舞乐的……” “姐姐慧眼,小女子名唤珉娘,从小练习杂耍柔术……”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少女面具下的眸子心虚地闪动了几下,嗫嚅回复,“师父说……这样可以吸引看官的好奇心,能招揽到更多的客人……” 孟得鹿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拿手的本事?展示展示吧……” 珉娘立刻跪地磕了个响头,接着身体向前一冲,平趴在地,双腿蝎子摆尾似的一甩,竟贴着整个后背反折过来,把双脚踏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店中众姐妹见珉娘衣着寒酸,口齿土气,原本没把她放在眼中,眼下却都惊呼着围拢过来,禁不住地议论纷纷。 “她会不会把自己的腰生生折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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