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巫女巫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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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范贺凛听得脸上血色顿失。即便两人要走到离婚了，范贺凛也从没想过，韩馨迟会这般无底线的羞辱他。他已经搞不懂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从一开始便是他看错了人…… 但范贺凛也不想懂了。他只是直接走进民政局，用行动回答了韩馨迟。离婚手续很快办完，自始至终，韩馨迟再没有跟范贺凛说过一句话。拿到离婚证，他们走出民政局，正好跟进来的新人擦肩而过。他们手牵着手从旁走过，亦如四年前的他们。 “等下先别走，我让助理回去看看你还有没有东西，别什么乱七八糟的留在我家里。” 韩馨迟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快地打字，不愿意多看范贺凛一眼。范贺凛没看她，将自己的两本证举到一起拍了张照，上面除了年份以外的日期完全重合。原来……今天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整整五年，不多不少。他和韩馨迟就这样走散了。回到家，范贺凛收到一条陌生消息。是尤哲洲发来的，图片中是一本熟悉的日记。那是范贺凛一周年送给韩馨迟的礼物，一共一千页，记录了所有他眼中的韩馨迟。当时她说，她会珍藏一辈子。而现在，尤哲洲笑着给他发语音： ‘馨迟说这种没用的垃圾扔了别占地方，我跟你说一声。’ 照片里，凝结着范贺凛心血和爱意的本子就那样扔在垃圾桶里，被污渍浸染。范贺凛没说话，只将尤哲洲拉黑。随后又拿起一旁的糖罐，把所有糖都拿出来。一共五颗，他全部塞进嘴里。酸甜味荡开，旋即而来的却是智齿的剧烈疼痛。因为连轴转的工作，直到现在他都没来得及处理这颗牙。疼得厉害，范贺凛捂着脸，拿出手机跟牙医预约了最近的面诊时间。有些东西早就该结束了。随后，范贺凛点开微博，不理会私信的谩骂攻击，将之前拍的两本证发了上去。接着，他转发了韩馨迟和尤哲洲官宣的那条然后配字：网上因为范贺凛的话瞬间炸了锅。 #韩馨迟隐婚#和#尤哲洲挖墙脚#的词条迅速窜上热搜。两人的评论区瞬间沦陷。韩馨迟打来电话，语气盛满怒意：“范贺凛，你什么意思？” “马上就是新剧剧宣，你是故意的是吧？” 她歇斯底里地指责，范贺凛握着电话，语气却很平静。耐心等韩馨迟说完，他才淡淡开口。 “可是如果我不澄清，大家都会骂我。” 这么多天他的微博腥风血雨，他不信韩馨迟一点都不知道。她只是更在乎自己而已。韩馨迟怔了怔，不知想了些什么，语气却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在赌气，你是委屈，但这么做太任性了。” 韩馨迟商量般开口：“范贺凛，只要你道歉，澄清说这是你造谣，我可以和你复婚。” 她似是做出很大的让步，可范贺凛听着，心中再掀不起半点波澜。 “我不会道歉，也不会去做扭曲事实的澄清。” 范贺凛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般。 “从前我爱你，愿意帮你隐瞒，但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要忍受他们骂我？” 爱一个人，的确让人甘愿委屈自己。从将证据发上网的那一刻，范贺凛就不会再让自己受任何委屈。不等韩馨迟再说什么，范贺凛直接挂了电话。许是两家的经纪公司和粉丝出手，宣称照片是P图，网上的风评又渐渐扭转。范贺凛索性将两人在一起的所有照片和视频做成合集都发了出去。发完后，网上的风波他不再去看，按时来到医院里。随着手术灯亮起，他终于拔掉了那颗让他难受多年的智齿。打完麻药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原来有些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轻松。拔完牙后，范贺凛戴着口罩，被安排在观察区等半个小时。在麻药的刺激下，他还是痛得皱了皱眉。一抬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长相不输明星，却是个陌生面孔。她穿着休闲服，也不像是医生。 “实在难受，可以吃颗糖，我会帮你瞒着医生的。” 女人说着摊开手，掌心静静躺着一颗糖。正是范贺凛从前吃的那个牌子。看着糖，范贺凛却没接，在一旁的纸上写了些什么，对女人一笑离开了。纸上静静躺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 …… 这边，韩馨迟正让公关处理着网上的舆论。助理小心上前：“馨姐，晚上有品牌商宴，该出发了。” 他说着递来名单，韩馨迟看了看，却蹙起眉。名单上有个特殊的名字——龙茂影视的董事长郭雨虹。正是范贺凛之前去陪喝酒的那个富婆。韩馨迟冷冷道：“不去，推了吧。” 助理很为难：“馨姐，这是品牌代言的商宴，如果不去品牌会撤销代言的。” 韩馨迟不得不去。晚上到了地址，韩馨迟和其他人一一交涉过，便看见了郭雨虹。看见她，便想起范贺凛，一股烦躁在心底升起。酒过三巡，郭雨虹喝地烂醉，开始口不择言。几番吹牛过后，竟还提起了范贺凛。 “还有那个范什么凛，那个小导演，长的是挺帅一小伙，就是故作清高，装死了！” 韩馨迟冷笑一声，阴阳道：“郭总何必这么说，范贺凛跟你关系不是很亲近吗？” “呸！” 郭雨虹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横飞。 “自恃清高的男人，让他陪我喝个酒还死命不肯，都带进酒店房间了居然还装什么绝世好男人，老娘才看不上他呢！” 郭雨虹的话无异于一记重击。韩馨迟怔住，脑中蓦然空了拍。几个月前，她忽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对方没有留言，没有说其他的，只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中，范贺凛搂着郭雨虹，走进一家酒店。她打电话过去，却只传来机械的电子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原本，韩馨迟只以为这是挑拨离间的恶作剧。可就在半个小时后，对面又发来一条语音。是录音笔，里面模模糊糊传来的，是范贺凛的声音。 “郭总，您别这样……” 胅蕷邔盜蠜鵗袘詙冞攞姲鋅氊犘枖饛一股火气自心底腾升，韩馨迟当即给范贺凛打电话。对面很久才接起。她极力压下声音的火气：“范贺凛，你在哪里？” 对面久久才传来范贺凛的声音：“我在家里。” 他语气奇怪，似是在隐瞒什么，不等韩馨迟再说就挂了电话。像是心虚。自此，韩馨迟彻底相信，范贺凛已经为了资本背叛了她。可现在，看着郭雨虹恼怒的模样，韩馨迟才知道了真相。范贺凛是被人陷害，他已经离开了酒店，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才含糊其辞。她错怪了他！巨大的恐慌在心底腾升，一旁，郭雨虹还在喋喋不休。 “他不是跟星河影视签了合约吗，我就故意打压他，让他拍了不少烂片，让他混不下去！” 韩馨迟的心，在听见‘星河影视’四个字的瞬间重重一沉。这是她原来的公司，自从四年前电影大火，她便解约了。范贺凛怎么会和星河签约？看着韩馨迟错愕的表情，郭雨虹轻蔑一笑。 “你在这装什么不知道呢？” “当时星河肯放你走，就是因为他赔了钱还签了卖身契，不然哪有那么容易……” 后面的话，韩馨迟没有再听了。不想听，也不敢听。晚宴结束，她在片场堵到还在拍夜戏的范贺凛。 “范贺凛，你和星河签约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馨迟猩红着眼质问，可与她相比，范贺凛却神色淡淡。他不知道为什么韩馨迟要来找他。明明两人已经结束了。范贺凛放下剧本，语气平静：“是。” 韩馨迟瞬间攥紧他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范贺凛淡淡抽回手：“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爱着韩馨迟就愿意这么做不会后悔。即使现在不爱了，也不会否认过去。只是过去已经过去，在未来，他不想再和韩馨迟有任何纠缠。想走，却又被韩馨迟拉住。她红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贺凛，是我误会了你，我爱的是你。” 可看着她，范贺凛心中已经再无波澜。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眼底的冷漠宛若一根针，直直插进韩馨迟的心底。她骤然慌了神。 “之前是误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你想要投资我可以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们不是说过吗，糖吃完了我会重新追你，贺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细细说了很久，自始至终，范贺凛就这般淡然看着，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待她说完，范贺凛才有了动作。却是重新拿起剧本，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韩馨迟，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和韩馨迟说清楚后，她几天没出现在他眼前。范贺凛不再管她，安心筹备接下来的拍摄。原本解约的女二角色的演员却突然回来，有些拘谨道：“凛哥，我还能继续演吗？” 范贺凛没说话，细细打量着，能看出演员本人的尴尬。看来，韩馨迟是不打算跟他作对，放人了。见他不答，那小演员更加不自在：“凛哥，之前的事对不起，我没办法……” “我知道了。”范贺凛打断她，语气温和，“这两天没拍你的戏份，后天上午八点，后湖第一场，回去背台词，明天晚上开角色研读。” 他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这个演员外形气质很适合，演技也不错，他没必要因为恩怨让明珠蒙尘。拍摄如期继续，网上风波却没止息。相信范贺凛的和觉得他炒作的两拨人各自为营，吵得天翻地覆。毕竟是顶流艺人，两家的粉丝都不愿看着正主受委屈，对范贺凛火力全开。留言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骂战甚至到了后来的人身攻击。韩馨迟再忍不了，打算从自己的账号发布澄清声明。只要她承认，大家就不会再骂范贺凛了。可编辑好刚要发出，却被经纪人拦下：“不行，为了你的形象，绝对不能承认。” “万一舆论影响代言合约，会很严重的。” 韩馨迟沉默片刻：“那又如何？” 她已经错了太多太多，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范贺凛。经纪人按下她，语重心长：“韩馨迟，你知道公司培养你花了多少钱吗？” “多少人靠你吃饭，一旦赔违约金公司破产很多人会失业，让舆论过去就行了，网络从来不会放过谁，你没有任性的资本。” 听着经纪人的话，韩馨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深深的无奈从心底涌出，原来她自以为已经走到上层，却还是被枷锁禁锢。她根本没办法保护他。 …… 晚上，开完角色研讨会，范贺凛回到酒店打算休息。韩馨迟忽然打来电话。范贺凛接起，语气平和：“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太过淡漠，就像只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般。韩馨迟的心紧了紧，哽声开口：“贺凛，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范贺凛将素材片段分类整合，一遍随口回绝：“没什么好见的，这段时间都要拍摄。”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先挂了。” 他说着要挂电话，却听对面顿了顿，又一次开口。 “我把球球带出来了。” 听见球球，范贺凛的心骤然提起：“你想干什么？” “贺凛，你不想见我，你想不想见球球？” 韩馨迟的语气带着恳求：“就像以前一样，我们牵着它去散步好不好？” 捏着手机，范贺凛有些犹豫。他的确不想再跟韩馨迟有瓜葛，也打定主意拍摄结束就要将球球接回来。但这么久没见，他真的很想那只对他撒娇对他摇尾巴的小家伙。时间像是禁锢住，过了很久很久。范贺凛终于开口：“好。” 两人约在从前散步的公园。见到范贺凛的瞬间，球球就扑了过来。它尾巴摇的飞起，嘴中不住地哼哼，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说尽。范贺凛抱住它，却忽然发现它瘦了一大圈。他不禁蹙眉：“怎么瘦了这么多？” 养了球球这么多年，范贺凛知道，它平生最大的爱好，无非就是吃饭睡觉和散步。从前他有空时会做狗饭，再没空也会给它准备有营养的罐头和粮食。可现在，球球不光瘦了一大圈，就连毛色都没有从前有光泽。韩馨迟语气有些迟疑：“接过来后球球就不怎么吃东西，它很想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其实还有后半句：‘我也很想你。’ 可听着，范贺凛却更生气了几分。自己多疼爱球球，韩馨迟不是不知道，却还是抢走它，任由它闷闷不乐。她把球球抢走，根本不是因为爱它，只是为了微博上的粉丝，为了自己的人设而已。说什么给球球更好的生活，说什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