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相对;静则暗怨相生,诋毁嘲讽……不堪入目。 赵成城手上的力道透过丁贤的肌肤传入丁贤微凉的身体。 “Esse……?”丁贤迷惑地复述。 “对!Esse!为什么他们要跟你走?因为他们和我一样,认准了你,只有你,你丁贤才有这个能力!我愿意拿后半生赌你一定会成为我预言中那样的人!” …… 辛悦并没有察觉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耿中华把头凑近了屏幕问。 辛悦将烟灰弹在一旁的小碟子里,目不斜视,波澜不惊答道:“查资料啊……” “我知道你在查资料,我问你,查什么资料?这跟通达有关系吗?你简直胡来你!” “怎么见得没有关系?”辛悦举着烟,这手卷香烟的气味足够提神醒脑,比任何咖啡浓茶都奏效。“如果巨鹿的内讧对通达有利……比如说……能让通达优先入驻吉科布,什么的?” “在我的地盘上,你要是敢做出任何有损通达利益的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辛悦笑了笑,掐熄了烟,将杯子的水倒在灰盘里,“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我只是练习一下,熟悉一下你这里的——工具。你看,你这里有——无所不达的网络系统、监听设备、笔式扫描仪、奇怪的……数码相机、我奶奶用的老年手机……所有社交软件的一次性幽灵账号,可以翻后台,登录一般人账号的万能密码……不可思议,不是吗?” 耿中华没说话,辛悦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误解你想夸我。”她一面说,一面拉开椅子,蹲在地上摸了片刻,扣开条形木地板,作手拉轻轻一扯,涌起一块M字型门板,门板下是有条一人宽金属楼梯,直通地下层。 “你手上的书换了几次,家里又没有放书的地方,进出门也不见你带书,我想找找你书房在哪儿,稍稍留意了一下你的行踪。猜测,大概就是,从花房出来就换书了。” “你真没礼貌。”耿中华一面说着,先钻了下去。 辛悦跟在后面,“门上有装锁,你又没锁,还让我住在旁边,看样子你没打算避我。” 原理上来说,这是一间百来方的的开间地下室,然而四壁是玻璃制的,更像是一个玻璃夹层。拉开极重的窗帘,可以通过工作室的望远镜观察四野。 辛悦挤着一只眼,扶着望远镜,“你拿这个偷看过女人洗澡么?别人行房什么的?” 耿中华脸上一酸,“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龌龊呢?你长得,唉,好歹也算有点姿色吧,怎么这样没有矜持?女同性恋都这样吗?” “大概……只有我这样。失望吗?”辛悦回过头问。 耿中华哼哼笑了几声,“你想要我说失望,我偏不。”他从中央的大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只旧手机,吹了吹灰,丢在桌面,“给你这个,以后用这个联系我。通达这段时间正有几个会议,你去帮忙。” “我有几个同事?” “一三五七。” “7个?” “你可以叫他们代号,一、三、五、七,工作不用见面的,反正你也不遵循男女搭配工作不累的道理。” 迟了片刻,辛悦问:“我是几?” “……二吧。” 辛悦抿着嘴,抬眉无所谓一笑。 耿中华娴熟地在一旁的电脑上操作,彩印机吐出一张辛悦的蓝底胶纸照,耿中华抽出胶纸,抖着从杂乱的桌面找东西,终于从杂志下翻出一方胶盒,打开了,竖着指在里面找。 辛悦靠上去——密密麻麻的白色磁卡。“是这个了,”耿中华捡出一张,把胶纸对齐了卡片,插上电吹风小心地把照片贴了上去。 “工作证,临时的。可以用它通行。” 辛悦没有接过耿中华手上的,却在盒里径自翻着,“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是很厉害么?自己找啊。” 辛悦问:“我该怎么做?我不会。” “监听。” “监听?”辛悦恶劣地笑道:“好办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你在通达呆过,应该知道一般会议都会收去手机,为的就是尽量保证环境的‘清洁’。但是如果想要监听,这些手段都治标不治本。比方说麦克风,鼠标……等等。” 辛悦坐在桌上,像个好奇的孩子,触摸着每一样她觉得新奇的东西。 “所以会议上的通话不会多,也就就是个视频通话什么的,你很容易能截取你需要的信息——你在听吧……” 辛悦眼睛贴着那盒卡,心不在焉说:“嗯……你说。” “你没有问题吗?”耿中华问。 “问什么?你不是在告诉我怎么做吗?”辛悦抬起身,把几张卡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 耿中华笑笑,“你试试就知道了。恐怕一次后,你的问题会多得问不过来。” 辛悦一思量,说:“唔,好。我拿个小本本记录下来。” 耿中华从地上提起一个便携文件箱,随手组装着里面的配件,“来看,我教你怎么用这部记录仪……” 丁贤赛车后,耿中华让辛悦回答的7页问卷,显示辛悦是个高达117分的探索型人格,较当年令他称奇,108分的丁贤还高了9分之多,细节度高达百分之七十八。这项天然属性在普通人之中极为难得,也是军队学员需要重点培养的能力。在应变、协调、把控上,和丁贤不相上下;但宏观、自我认知、尤其是社会规范上却明显低于丁贤。最不理想的地方在于,焦虑度是普通人的两至三倍,这和她的智商偏高而偏好感性思维方式息息相关。同类型丁贤,则在理性思维上有压制性。 这份问卷每位通达高层都有存底,每隔两年重新统计一次。辛悦,是唯一一位非高层而做过这项调查的人员。 辛悦不爱问问题,然而和不爱思考,以至于脑袋空空的庸常之辈不同,她更喜欢,或者说,更信任自己寻找的答案。耿中华喜爱她,就像喜爱一件强悍但粗糙的危险性武器。总想找点场合试探试探威力,却又怕引她误入歧途。 相较于耿中华手下的每位人物,辛悦的入行显得轻松自然,这离不开耿中华给她的自由度。然而这种自由度,放在寻常人身上,只能是无所适从,像刚入职的新人,喜欢问上司,我还要干什么。 不论是翻译助理、亦或是销售专员,这些优点都能够得以发挥,然而能将它彻底释放出来的,非通达情报部不可。 辛悦在社会规范上的低分,令到辛悦比一般人更不拘一格,善用一切可以达到目的的手段。即是说,辛悦更为容易利用“不法”的手段达到目的。据耿中华往日在军队的经验,这类型人才若是成长在私人侦探舍,潜力一流。 在为辛悦安排过通达这次“无关紧要”的会议过后,耿中华便开始忌惮这个女孩儿了。 因为丁贤的缘故,辛悦对每一个人的怀疑态度达到了偏执的高峰。她甚至根本没有利用耿中华的临时工作卡进入指定工作场地,而是提前往每一位参会人的住址附近确认。 除了检测其他探测设备外,检查所有参会成员的商业、社交,更甚家庭背景;参会人参会前后所有的联系清单;不仅仅是参会人员,连同所有进出过会议室的人员,也统统被列为调查对象。辛悦的理由是,“很可能,这两个人私下相识,他们不相识,亲属、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都有可能彼此认识。” 通达那次会议过后,辛悦牵三带四地获取了相当一批通达从业者的可观资料。这些资料,在耿中华的控制下,虽然只限阅读不可提取,却不影响辛悦的发现。 第一样发现,便是会议上提及的,有关丁贤离职后的人员调动。在感叹丁贤安置她一众下属的细致与妥善以及预见性之余,不无惊讶地发现一份关于赵成城的升职提议,这份提议并未经过丁贤,却是从郑朝闻的手上递到了裴瑞德处,并被一众相关管理人员签字首肯。 郑朝闻素来善于放权管理,唯才是用,喜欢逍遥自在,无事一身轻。然而,辛悦始终感到,这份提议的职务跳跃度大得蹊跷,又卡在巨鹿内讧这个敏感又关键的时刻。虽然找不出直接联系,凭直觉依旧起底调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郑朝闻和离任副总天野唯在就近有过接触。 辛悦感到事情不简单,顺藤摸瓜,就郑朝闻和赵成城的社交开始深挖。碍于她在情报部工作时间尚短,权限不足,每每在耿中华眼皮底下换着花样做鬼。毕竟道行不足,着实也摸不出什么东西,只好另觅良方开始围着雪莉转,每日从她口中套话,打探郑朝闻和赵成城在公司的接待人员。 资讯互换,雪莉自然得知了辛悦和丁贤的近况,弄不清原因,辛悦不肯深说。道义上摸瞎劝过几次和,数次下来,察觉辛悦抗拒提及丁贤,便改了口问高玟。辛悦隐瞒自己已从科客特离职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和雪莉聊高玟。一来二去,雪莉就不难发现高玟和辛悦的关系非比寻常,结合旧日的一些猜想,私下得出了一些啼笑皆非的结论。 和雪莉的频繁接触,密切往来,一并令辛悦想起一个人来。问雪莉要了几张小猫的照片,预备夜里给旁观客发讯息。 有段时间不曾联系,软件版本也过期了,辛悦更新完毕,发过照片,对方并无回复,似乎已很久没有在这个软件上徘徊,最后的点赞轨迹,还是两人最后一次聊天的时间。 …… 自辛悦离开科客特后,高玟马不停蹄地奔忙在高修和巨鹿的事务当中。一方面要配合律师全力以赴准备高修的官司,另一方面,周旋在巨鹿的股东和高层之间,同时还匀出了时间兼顾着科客特的大局。高玟就像一个女战神,不知疲倦地征战在每一个属于她的沙场上。 无暇去惋惜辛悦稚气的骄傲,无暇去旁顾范慧心的别有用心,更无暇去哀惋她渺茫的爱情。高玟疲倦,偶尔也感到压力大得她想投降和倚靠,易应延对她说,无论如何,只要她开口,他会全力以赴帮助她渡过难关。高玟咬牙支持着,不仅仅是因为,一旦尝到了倚靠的轻便,至此将失去她的坚强与独立,更是因为,她是高玟,高修的女儿,高家的大小姐,全世界的人都等着看她倒下,等着看她哭泣认输,所以她必须坚强,戴稳了头上的王冠。 巨鹿的内讧是旧日积患,恰恰爆发在了高修出事的档期。从前高修坐镇,诸人底下虽有不合,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高修出事后,个人心怀鬼胎,分党结派,意欲趁此时机,剔除高玟并吞占她手头所持股份,独大一家改朝换代。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先提出的是,以指控高玟利用巨鹿的股东之便给科客特牟利,从而损害了其余股东的利益,责令她承担赔偿责任;其后又以高玟身为巨鹿股东,却未尽出资义务为由,逼其退股。 内忧外患,高玟从万人敬仰的天之娇女,一夜之间成为人人欺凌的孤女,众人看在眼里,知道内情不知道内情的,都在网上指点一二。唏嘘嗟叹、冷嘲热讽,无奇不有。 高玟习惯了人情冷暖,但置身其中,犹然不能避免自己的软弱和不足被无限放大。她的脸皮心肠,在这场浩劫中几乎已经厚黑得自己忘却了自己的性别,秉性。 忘记了她的纤细瘦弱,也曾被挡在风后,雨后;忘记了,她也曾被细细呵护——有人为她披衣拭足,为她探热送药,为她冒雨买一只小布偶。 岁月如水,又是新年。 高玟从饭局上醉醺醺下来的时候,收到了一份新年礼物——一份无名人士送来的邮件。 高玟拆开邮件,除夕声中,烟火满天,点亮了高玟眼中的光彩。高玟放下邮件,抽出底部的卡片,望着上面写着的“新年快乐”,微微笑了。她知道,那天没有白问,她会保护她,用她的方式。 …… 养老院里比任何地方都有年味,上有领导慰问,下有学校表演,相声曲艺,舞蹈歌唱,老人们自排的戏剧节目……硬菜家常,应有尽有。辛悦与母亲和辛尚吃过晚饭,回到房子,给魏家宝回复了新年快乐后,就独自坐在阳台上看远处的烟花表演。 太远了,只看到苍穹下一闪一闪的彩光,偶尔飞窜上来一星半点花瓣,也是边角。黑色云层中间夹藏着污浊的白烟,显得脏兮兮的,却有种脏兮兮的快乐。 辛悦给自己倒酒,末了直接就着瓶,一口烟一口酒地自得其乐。 她打着嗝说:“生活……就像冰洋上的断层,除了眼前这一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辛悦的思绪轻飘飘地,举高了酒瓶向自己说:“敬你!愿你——早点下地狱!”一仰头靠在椅背,嘟嘟囔囔道:“妈的,老娘难道就是个妇人了吗?就是个该死的!缺乏慰藉的妇人了吗?!”正吼着,手机震了一震,辛悦骂骂咧咧抓起手机,打起精神辨认着屏幕上的字,终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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