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几年是一直没能圆房,她与陆濯,除了她来月事那几日,几乎夜夜温存,过于频繁,魏娆连陆濯各处骨头、肌肉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了,知道他身上哪里怕痒,哪里又喜欢给她摸。 正月二十,贺微雨出嫁。 以贺微雨的身份,她出嫁不必大办的,至少比不上陆长宁出嫁时的宾客满门,不过她嫁的是平西侯府的戚二爷,英国公老夫人做主,酒席还按照陆家嫡女出嫁的规格,而贺微雨的嫁妆,以大房出力为主,一众长辈们都送点,加起来也凑够了八十四抬,够体面了。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盖头下面,贺微雨哭得稀里哗啦的,感念姑母将她从偏远小镇接了过来,感念陆家女眷们对她的关照,感念表哥、表嫂替她张罗婚事,尤其是对魏娆,贺微雨为自己年少时的小心思无地自容。 她哭得那么凶,戚仲恺都犯怵了,难道贺微雨并不喜欢他? 满腹疑窦地将新娘子接回平西侯府,又被男宾们灌了一肚子酒,戚仲恺终于可以去新房了。 他喝了七分醉,平时也不够讲究,醉醺醺地出现在了贺微雨面前。 出乎戚仲恺的预料,眼前的贺微雨眼圈不红了,脸上也没有愁容,羞涩又温柔地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再为他倒上醒酒茶。 戚仲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贺微雨当然很美,可戚仲恺更想知道她的心思,想知道贺微雨是听从贺氏的劝说违心嫁给他这个粗人的,还是她自己也愿意。 “当初我去向你提亲,你怎么想的?”喝了一碗茶,戚仲恺直接问道。 贺微雨紧张无措地看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戚仲恺放下茶碗,挠挠脑袋,道:“就是,你自己愿意嫁我吗,还是伯母守城他们觉得我不错,你便顺从他们的意思嫁了过来?” 贺微雨脸一红,害羞不想说,可是,见戚仲恺似乎很想知道答案,贺微雨便低下头,绞着手指道:“没见过二爷之前,我只听说过二爷的一些事,说您威风凛凛,说您声如狮吼,吓得好多贵女都不敢跟二爷相看。光凭传言,我也怕二爷,可那天在寺里见了二爷,我,我就觉得您挺好的,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令人恐怖。” 戚仲恺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自己愿意嫁我?” 贺微雨红着脸点点头。 戚仲恺心里便燃起一把火,借着酒意,伸手将娇滴滴的美妻拉到了怀里。 戚仲恺粗中有细,是个会怜惜人的,所以三日后贺微雨带着他回门,魏娆、贺氏都看出了贺微雨对戚仲恺的满意。 陆濯对戚仲恺的品行很放心,从戚仲恺与贺微雨定亲后,陆濯就没担心过表妹婚后会过得不好。 “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还劳戚兄多带表妹过来陪伴家母。” 晌午吃席,陆濯郑重朝戚仲恺敬酒道。 戚仲恺朗声笑道:“一家人,那都是应该的,我虽然不会喊你表哥,可以后伯母就是我亲姑母,我保证比你孝顺。” 陆濯笑笑,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接下来两日,魏娆、陆濯分别去辞别了宫里的贵妃娘娘、闲庄的寿安君,连魏娆的大伯父承安伯也去告别了。夫妻俩的产业各有得力心腹照看,正月二十六,陆濯带着调任甘州守将的兵部文书,与魏娆出发了。 路途遥远,要耗费月余功夫,魏娆只带了柳芽、碧桃这两个用惯的大丫鬟,以及十六个郡主府侍卫。陆濯带的是阿贵、赵松、赵柏,以及一队神武军亲卫。夫妻俩都经历过暗杀,再次远行,都做足了准备。 甘州远在京城的正西方向,仍是滴水成冰的时节,魏娆除了偶尔下车去骑会儿马,平时都在车厢里待着,或坐或躺,百无聊赖。即便挑开窗帘想看看风景,外面光秃秃的一片,草未返青花更没开,寒风倒是不停地刮着,吹得魏娆面皮发僵,再也不肯探出脑袋。 陆濯近乎讨好地伺候着自己的娇妻,很担心她一个不高兴,半路折回京城。 魏娆倒也没有那么娇气,更何况这次去甘州,不是陆濯哄她去的,而是魏娆自己想去外面看看。 “你之前在边关历练八年,是在甘州吗?”靠在窄榻上,魏娆将腿搭在陆濯的膝盖,好奇地问。 陆濯拿起一条薄毯盖住她的腿,然后手伸进去,握着她的纤足道:“不是,以前是在平城,平城距离京城更近,甘州更靠西,位于我朝、乌达、西羌三国交界的地方。” 正因为甘州位于三国交界处,所以对中原才极为重要。 陆濯这次自请外调甘州,是真的想好好历练一番,元嘉帝敢把甘州交给他,也可见元嘉帝对陆濯的信任与器重。 意识到甘州的重要,魏娆对甘州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陆濯随行带了甘州一带的舆图,取出来,展开,声音清越地给魏娆讲解。 他长得俊美,也深谙讲书之道,明白魏娆的兴趣点在哪里,所以魏娆听得津津有味。 “近几年边疆无战事,三国恢复通商,你会在甘州看到羌人、乌达人以及更远的西域商人,他们本族的语言与咱们中原大有不同,你听他们说话,就像听天书一样。”陆濯笑着道。 魏娆眸光流转,不服气地问:“我是听天书,怎么,你能听懂?” 陆濯笑道:“羌语、乌达语我都学过,不敢自称精通,但日常交流应该没有大碍。” 魏娆顿时来了兴趣,让陆濯分别用羌语、乌达语说同一句话。 陆濯张口就来,魏娆虽然听不懂,可看陆濯从容自信的样子,应该不是糊弄她。 魏娆就跟着陆濯学了起来,两种语言都很复杂,魏娆决定先学乌达语,因为乌达的地盘比羌国大了太多,甘州城里的乌达商人肯定也会比羌人多。 路途越无聊,魏娆学乌达语就越认真,一个月的路程走完,用陆濯的说法,魏娆基本能与乌达族内两三岁的孩童交流了,还是那种学话比较慢的乌达孩子…… 被他嘲笑时,魏娆重重地踢了他一脚。 陆濯抓住她的脚,那掌心发烫,而陆濯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说起来,路途所经过的驿站大多简陋,为了不让外人听到墙角,陆濯已经忍了很久。 第123章 陆濯、魏娆正月底从京城出发,历经月余时间,终于在三月初抵达了甘州城。 甘州军副将蒙阔率领当地官员在城外迎接。 魏娆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只见那副将蒙阔长得比戚仲恺还要健硕,脸庞晒得黑中带红,精壮得像个铁塔汉子,陆濯骑马行至蒙阔面前,越发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蒙阔神色恭敬,可蒙阔身后的几个武将,质疑之色已经显露出来。 魏娆微微皱眉,路上陆濯便告诉她,说他初来甘州,想彻底收服甘州军怕是没那么容易,当地官员可能也会派府中女眷找她刺探陆濯的情况,为人处世作风等等,让魏娆提前有所准备。 一番叙礼过后,其他官员都散了,蒙阔骑马跟在陆濯身边,亲自带路前往城内的将军府。 男人们骑马走在前面,魏娆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兀自观察街道上的百姓。 甘州城属于边关重地,城墙比魏娆以前去过的锦城还要高耸厚重,作为三国交界之处,甘州城内的繁华竟然丝毫不输京城,只是京城基本都是中原百姓,甘州城里几乎每走出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几个番邦人士,头发、眼睛的颜色都与中原人大不相同。 当然,魏娆也看到了乌达人,除了乌达商人,也有被绳索绑着手臂等待贩卖的乌达奴。 在中原人里,似戚仲恺、蒙阔这等身形的魁梧汉子千里挑一,可乌达人几乎个个都如此,身体强壮力大无比,若是买个几个当家卫,一个能打倒三四个普通人,而且,被贩卖的乌达奴几乎都是孤儿,只要有人管饭他们才不会想着逃跑。再者,这些乌达奴脸上都烙下了奴隶印记,便是他们思乡心切逃回乌达,也会被族人视为耻辱,要么杀了要么驱逐,还不如留在中原的主人家。 各种奴隶当中,乌达奴多是男人,番邦奴就多是女人了,魏娆这一路见到的女奴,要么肌肤白如牛奶,金发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要么就是肤如蜜枣,身材妖娆,充满了惹人驯服的野性。 车队经过一个贩卖奴隶的铺子,前方突然传来蒙阔洪亮的声音:“将军,我见过无数波斯美人,这个在波斯美人里也算得上绝色了,不如我买她下来,送给将军,就当是替将军接风洗尘,如何?” 此话一出,碧桃、柳芽都瞪圆了眼睛。 郡主的马车就在后面,那蒙阔竟然还敢这么说,是不把郡主放在眼里吗? 魏娆笑笑,示意两个丫鬟不必在意。 马车前方,陆濯顺着蒙阔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笑道:“蒙副将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陆家家风不许男子耽于女色,娶一妻生儿育女足矣,精力当放在勤练武艺、保家卫国之上。” 蒙阔恍然大悟,拱手道:“难怪神武军能久居上四军之首,蒙阔惭愧,失敬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陆濯笑道:“不知者不怪,蒙副将客气了。” 蒙阔看眼陆濯,心中几番思量。 他从来不敢轻视神武军,如果英国公在此,蒙阔定会像对待自己的亲老子那般恭敬,可陆濯年方二十五,跟他的长子一般年岁,长得又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只凭借国公府世子的出身便一举升为甘州主将,压在他的头上,蒙阔还真是不服。 将陆濯一行车马带到将军府前,蒙阔告退了,约好明晚在府里设宴为陆濯接风洗尘。 他走了,魏娆也终于下了马车。 这栋将军府,是一座五进的宅子,门墙厚重,里面种植了一些松柏,除此再没有其他园林花草,粗犷如这甘州之地。 后宅室内倒是有些盆栽花草,应该是上一任将军夫人留下来的。 “今日先安置下来,里面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以后慢慢添置。”陆濯陪魏娆逛了一圈宅子,最后停在内室的北地大炕前,一边说一边默默观察魏娆的神色。 魏娆摸摸那大腿高的火炕,环视一圈内室,笑道:“行了,你只管收服你的甘州军,府里我会打点。”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吃苦,该添该换的,魏娆一样都不会落下。没有意外的话,她会跟着陆濯在这里一住三年,将军府便是他们的家了。 “若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陆濯握住她的手道。 魏娆斜了他一眼,轻哼道:“委屈暂且没有,只是一路看来,城里的异域美人倒是不少,今日蒙副将想孝敬世子,明日自会有其他官员效仿,世子爷可别掉进温柔乡,忘了来甘州的正事。” 陆濯笑了出来,将她拉到怀里,低头亲吻她的耳垂:“这世上能陷住我的温柔乡,只娆娆这一处。” 他的呼吸已经急了,魏娆心跳也微微乱了,她与陆濯有过太多的争吵,但在夫妻乐事上,两人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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