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禹宣。黄梓瑕怔了一下,没想到李舒白会想要去找他。她快走几步追上他,问:“你怎么知道晴园在这边?” “衙门那里不是挂着一张成都府全图么,我扫过一眼。” 黄梓瑕无语中——扫过一眼而已,恐怕已经比生活了三年的她还要熟悉成都府了。 晴园内多植梅花桃李,如今是夏末,这些花都不在花期。只有假山下丛丛麦冬开着串串紫色小花,竹篱边树树蜀葵盛开,还有可观之处。 禹宣正在花圃之间,提着水桶浇水。见他们过来,他朝他们点头,说:“稍等一会儿,还有几片花圃。” 黄梓瑕左右张望,问:“守园的李大伯呢?” “他孙儿生病了,得在家照顾,我答应了替他早晚给这些花浇一次水。”他说着,又指了指前面的一片,说,“那些浇完便好了。” 黄梓瑕便不声不响地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要帮他浇水。 李舒白便将她的水桶接了过去,理所当然地帮她提着,只给她递了个水瓢。黄梓瑕受宠若惊,转头看一看他,却发现他神情恬淡随意,似乎根本不在意,也只能强装淡定,接过来他递来的水瓢,舀起他水桶之中的水,一瓢瓢向着花草浇去。 见他们一个提水一个浇水如此自然,禹宣自己也未觉察到,他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们许久,也没有回过神。 直到黄梓瑕回过头,问他:“浇多少比较好?” 他才转开目光,低下头,说:“多一点,最近天气炎热,若没有大瓢的水浇下去,日中时可能就糟糕了。” 黄梓瑕一边浇着花,一边问:“这么大一片园子,你现在一个人打理?为什么不拉几个人帮你?” 他低声说:“我如今赋闲在家,也没什么事情,过来这边也算打发时间。” “当初成都府内属晴园最好,府中冠盖云集于此,几乎日日都有聚会。”黄梓瑕纵目望着园中花草,有点遗憾,“可如今天气这么炎热,估计也没什么人来玩赏了吧。” 禹宣点头道:“如今荷花开残了,桂花还没开,天气又这么热,自然无人。不过昨天晚上还有一个曲水流觞会,大家秉烛夜游,还做了一些诗。” “曲水流觞?都什么人来?” “就是我们那个诗社,很多人都来了……只少了温阳。” 黄梓瑕问:“这么说,齐腾也来了?” 禹宣点头,说:“是,他还在水中捞了条小鱼回去,说自己还要养一条呢。” “小鱼?”黄梓瑕与李舒白顿时都抓住了这要紧的字眼,表面不动声色,互相却对望了一眼。 “嗯,齐腾喜欢养小鱼。他以前也曾养过一条小红鱼,还买了个瓷瓶在里面养着,到处带出去跟人炫耀,说这是阿伽什涅,稀世罕见,与夔王爷的那条一样。” 李舒白淡淡说:“阿伽什涅十分稀有,他那条是真的么?” 禹宣给花朵浇着水,低头说:“这我倒是不知,但沐善法师说是的。” 黄梓瑕忽然想起,早上他与齐腾见面时,齐腾曾问过他,你还记得,我那条小红鱼哪儿去了吗? 那时禹宣的表情,震惊到扭曲,几乎令人觉得可怕。 所以,黄梓瑕给蜀葵一瓢瓢浇着水,缓缓地问:“那么,你知道齐腾那条小鱼……现在哪里去了吗?” 禹宣如遭重击,几不可辨地退了一步。但他看着黄梓瑕,又见她的面容平静,眼神直视自己,他才勉强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不知道……反正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大约什么时候不见的?”黄梓瑕又问。 禹宣想了许久,脸色越见苍白:“大约就在……郡守府出事之后。” 黄梓瑕“嗯”了一声,若有所思。李舒白见她握着水瓢不动,便自她的手中接过,浇水去了。 剩下黄梓瑕与禹宣立在蜀葵花影之中,日光将花影斑驳地映在他们的身上,光与影轻轻摇曳,在他们之间骤明骤暗。 黄梓瑕觉得心口涌起一阵轻微的疼痛,于是她便将头转开了,向着李舒白走去。 而禹宣似乎为了解除那种尴尬,也低声说:“因为我记得,在那之前,大家曾开玩笑说,齐腾的外号别叫寒月公子了,叫养鱼公子得了……但那之后,那条鱼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也没人再开那个玩笑了。” 黄梓瑕停下脚步,只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便回头问:“齐腾外号寒月公子?” “是,齐腾字涵越,谐音如‘寒月’,而温阳来了之后,好事者便起哄道,温阳对寒月,真是天生一对,因此大家开玩笑时,多叫他寒月公子。” 第150章摄魂离魄(3) 黄梓瑕思忖着,慢慢说:“说起来,齐腾的运气真是不错。我查过档案,他去年还郁郁不得志,在范将军手下做个排位顶末的支使,可从今年开始便得了范将军青眼,如今一路青云直上,短短数月竟已被提拔为节度使判官了!” 禹宣点头,说:“是啊,谁能想到。” “他升迁速度这么快,不知是否有亲戚助力?” “或许吧,但我不知道。”禹宣说道。 最后一片花圃,种的是一大片月季花。被一夏烈日晒得蔫蔫儿的月季花,枝叶稀疏,只有一两个枝头无精打采地挂着几朵颜色惨淡的花。 “这月季的品种非常好,还记得今年春季之时,一朵朵月季开得有碗口大,形色香俱佳。”禹宣一边浇水一边说,“我记得,齐腾最喜欢这花。” 黄梓瑕随口问:“齐腾喜欢月季?” “他喜欢所有鲜艳漂亮的花朵。而温阳最讨厌月季、牡丹、绣球、蜀葵这些色艳花大的。” 黄梓瑕立即想起温阳的书房中,那一幅绣球蝴蝶。 她慢慢点头,又问:“不知温阳与齐腾,平时关系如何?” 禹宣想了许久,才缓缓说:“没什么来往。” “和你呢?”黄梓瑕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问,“这两人中,你与哪个人交往较多?” 禹宣的脸色暗淡,但终究还是勉强开口,说:“齐腾救过我,温阳和我研讨过书法,但他们两人……对我而言,都是路人。有他们也好,没有也好,都没有改变。” 黄梓瑕便追问:“齐腾救过你,是怎么回事?” “义父母去世之后,我曾想不开,齐腾刚好经过,救了我。”他不愿多提,只一笔带过。 这冷淡疏离的话语,却让黄梓瑕呆愣在那里,她全身骨骼似乎都被抽去了力气,许久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 良久,她才干涩地问:“你……为何呢?” “我……受不了,只想逃避……”他将头转向一边,低声说:“此生此世,我已经尝过一次亲人离散的悲痛,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黄梓瑕只觉得眼睛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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