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定无法顾得两头,只能选择我自己要追随的一方……” “不,我是指,你对你自己,太狠心。”李舒白的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脊背滑下,然后收紧双臂将她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你将自己当做什么?可以为了我而将自己付给王蕴,又可以抛却一切跟我逃离。你这么聪颖的女子,难道不知道,这样跟了我的话,以后你将什么也得不到,以后只剩得亡命天涯。若有个万一,我出了事,或我抛弃了你,你将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我不会让您抛弃我的。”她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着,声音恍惚迷离,却又莫名坚定。 他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的呢喃,不由得微笑出来。他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灼热让喉口略显干涩沙哑,低低说道:“你对自己,可真有信心。” 第289章宿昔烟痕(2) 黄梓瑕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感觉到散在自己耳畔的炙热气息,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不,我是……对王爷您有信心。” “你确实该有信心。”他紧拥着她,因为急促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连话语都开始含糊,“因为我,好像已经属于你了。” 黄梓瑕一时迷惘,不知道他的意思。 而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她的发间,语调如同呓语:“在你与我置气,去寻求王家帮助的时候,我一夜都没有睡着。我带着那条阿伽什涅在枕流阁前坐了一夜,看着月光在冰面上反射,亮得刺目,让我怎么都没有睡意,总觉得你下一刻就会踏着这亮光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说后悔了,回来了……真好笑,是不是?” 黄梓瑕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贴在他身上的耳朵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轻地说:“不,若是你离开我的话,我也一定会这样一夜一夜等你回来。” “知道你与王蕴即将南下筹备亲事,我在修政坊得到消息,几乎快要疯掉。当时我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你们启程南下的那一天,圣上还没有允许我出来,我就不顾一切杀出宗正寺去找你……”他收紧双臂,拥着她的力道更重了半分,“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夺回来,永远不放开你……” 黄梓瑕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紧得让她微有疼痛。但她的面容上反而露出了笑意,抬手紧紧地反抱住他的腰。 “还有……那一日之后,我心里有些愿望,翻来覆去,难以启齿,无人可诉。但今夜,我想和你说一说,因为我担心,再不说的话,或许以后没有机会了。” 黄梓瑕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又问:“你说的,是哪一日?” 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散在她耳边的气息更加灼热急促。他声音微颤,艰涩而困难:“那日起,我便在心里辗转反复地想,若有一日,我能握你的手,想不松开便不松开;若有一日,我能拥你入怀,想不放开就不放开;若有一日,我能再次亲吻你,无论是你的手,你的脸颊,还是你的双唇……” 黄梓瑕的脸顿时通红,她瞬间明白了他所说的那一日,是哪一日;也立即明白了为什么他说这愿望难以启齿,无人可诉。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脱出他的怀抱,背转过身去。然而他抱得那么用力,她的挣扎反而让他得隙。他按住她的肩膀,俯头吻上她光洁的额。 她只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颤动的睫毛在灯下阴影淡淡,映出晕红色的痕迹。 他轻柔的吻渐渐往下,顺着她的脸颊亲下来。在灿烂的灯光之下,她的双唇是桃花与玫瑰调和的颜色,溶化了一整个春天凝聚而成的明艳,令人心动。 然而他凝望着她紧张的面容,许久许久,终究只是轻轻在这明艳的春日上轻触,便放松了自己双臂的力量,低叹道:“好了,别怕。” 黄梓瑕迷茫又讶异地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抬手轻抚她的面颊,低声说:“我不知会不会死在明日,又何必徒惹你越陷越深。” “无所谓了。”黄梓瑕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道,“我今晚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王爷,您活着,我也活着;您去往北疆,我也作为小宦官去北疆;您若有不测,我也不会独活。” 李舒白凝视着她,翻手将她的手掌握住,放在唇边亲了亲,声音略微喑哑:“别这么任性,梓瑕。这世上,或许你是最清楚我目前困境的人。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你又如何不能体会其中的可怕之处。” “我当然知道。”黄梓瑕缓缓摇头,说道,“您身边所有的一切怪异之事——先皇咯血时吐出的小红鱼、徐州城楼上拿到的符咒、陈太妃的疯癫与留下的暗示、鄂王诡异的失踪与死亡……当我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我便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这世间最强大、最可怕的力量。可王爷,纵然以我微躯,只能螳臂当车,我也希望能在车轮碾下之时,让它稍微地偏差那么一点点,或许只需一点点,就能让这辆疯狂碾压世间一切的车子,轰然倒塌。” 听她如此说,李舒白微微一怔,神情凝重地问:“你已经知道这所有案件的真相了?” “是,我已将这所有诡异难解的案件都整理出来,并且,理清了其中全部脉络,也知晓了一切手法。”她在明亮流泻的灯光下望着他,目光清澈明透,毫无犹疑。 李舒白望着她的双眼,看着她倒映自己身影的眸子,忍不住心头的悸动,拉着她靠在榻上,低语道:“好啊,反正离上朝还有一点时间,你先给我说一说,那张符咒的事情。” 黄梓瑕没料到这样的情形下,他会先说这样的话。她迟疑着,将自己的头偏过来靠在他的肩上,问:“你不累吗?不准备筹备一下其他事情?” “没什么好筹备的。今日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再回来。在这之前,我想先听你将我此生最大的疑团解开。”他说着,轻轻地抱一抱她的肩膀,又低声说,“揭开了秘密,又有你在我身边,无论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安心了。” 黄梓瑕默然偏转头看他,然后坐直身体,说:“王爷把那个盒子取出来吧。” 李舒白又轻轻抱了抱她的肩,然后才起身到旁边去,捧出那个盒子,放在她的面前:“这符咒变幻无常,每每暗示我的遭遇,如此诡异非常。不知这短短时间,你可解释得清楚么?” “你我皆是不信鬼神之人,只要知道是人动的手脚,便有什么诡异难解的?”黄梓瑕将手按在盒子上,说道:“这符咒的手段看来复杂,但其实只需要十分简单的手法,便可做到。比如说,两张一模一样的符咒,与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说及此处,仿佛捅破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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