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山梗着脖子,一字一顿地说。 对面的局长听到这话,眼睛突然睁圆了,又重复问了一句:“真的?” “嗯。”裴山点点头。他其实刚刚就在脑海中演练,如何说得足够干脆,又否认得够真实。 “他当初还救走过你的十六位学生。”裘正旁敲侧击道。 裴山自知这事瞒不过,于是半真半假地说:“啊?我想想……哦对,记起来了。我很感激他,出狱后,我也去亲自谢过。” “他叫唐立言,目前是精兵队的少领。最近你们有再见面吗?”裘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裴山,双腿盘在了桌子上,“比如,在云城?” 听到这个名字,裴山心跳更快了些。他闭上眼,在这过滤掉一切事物的半秒钟里,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少年人一脸乌黑,却倔强地自称,之白;唐立言刚拿到配枪,就把它交给了自己,生怕迁校路上会有闪失;年轻的军官省下军用罐头、舍不得多睡,就为了来学校里带给他吃;少领编了好些情诗,却只敢在密报里写,藏在那个无人问津的木盒子里…… “我没见过他。” 裴山无比确定地想,他的爱人,他的军爷,他的信仰,他来护。 “明白了。”裘正的表情很诡异,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放松,语气也轻快了许多,“你可以出去了。” “这就完事了?”裴山一头雾水。他刚刚以必死的决心去尝一尝这些骇人之物,下一秒,却告诉他,可以走了? 这根本不是裘正的风格。 裘正似乎也觉察到他的疑惑,脚尚未迈出大门,便在门框边靠着说:“既然怀璋不想走,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tbc-- 第91章 游戏人间(2) 与之相邻的,另一间屋子。 窗户狭小,但站在窗前的人,像观戏一般看得清晰。每一句话,都利落地落在耳朵里。 要说“落”,也不太合适,因为那些话,在唐立言听来,与刀子无异。 不,不只是刀子,那是蘸了毒液的银针,是粹过火的铁砂,是磨过尖的铁锥。 唐立言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他一直以为,先生终究会接受他的爱。 是,他死缠烂打才得来相守的机会,把那位如谪仙般清冷的人拽下了凡尘,是他不要脸,是他活该受苦——可,明明先生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啊,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 可他没想到,裴山竟然连一句“见过”都不愿承认。 明明只要裴山点个头,什么冤屈、什么爱情、什么清白,全都能尘埃落定。 把茅草顶涂满星星的人不是裴山么?苦等了一年、活生生病倒的人不是裴山么?那些甜,那些付出,叫唐立言以为至少这爱是双向的,先生再也不怕什么流言什么礼数,只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罢了! 可他想错了,他错了!裴山不可能受辱。 就像王凛欧说的,他们的清白名誉大于一切,否则,毋宁死去。 敢让先生死么?舍得么? 唐立言不知是哭是笑,筋疲力竭,躺倒在地上。一声声哀鸣像亡鸟,像泣魂。这骁勇善战的少领啊,连眼泪都带着血水,滚到脸颊脸侧很是吓人。 他觉得不如就这样死去。 身侧是那位师座。是他命人把唐立言解下来,接到这间屋子里,先疗疗伤——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让这个年轻人体面一些。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师座问。 “如果真的已成定局,麻烦您给我个痛快死法。” 唐立言的嗓子喑哑,什么都不想辩驳。他只想冲进隔壁的屋子,好好问问裴山,为什么? 为什么要否认?这段感情就如此难以启齿么? 先生的名声,竟是抵不了六年相识相知相爱么? 他唐立言,在先生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傻子?疯子?抑或……都是? 他问不出口。毕竟裴山与自己撇清关系,目前看来,是最安全的选择吧。 男扮女装的人是他,给云城拍密报的人是他,传递内线信息的人是他,离队偷军粮的人是他,转移枪支的人还是他。 服妖,是他。 唐立言哭累了。他再也流不出半滴泪,只是怔怔地朝天花板望着,师座唤他,他也不应,像个半僵的野兽,只有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 可他到底还是有幻想的。他刚刚听到裘正说还有最后一样问题,便竖着耳朵,任心脏继续腐烂,只等着裴山说些什么,叫这垂死的人好好求生。 ——“既然怀璋不想走,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在那间房里,裘正问道:“想必裴先生听说过,有些戏子呢,平日里也会扮女相,跟男人厮混在一起。你们圣贤书读得多,对于这种人,通常如何看待?” 隔壁沉默了半分钟。 准确说,是三十六秒。 唐立言应激反应一般去读秒,就好像接下来要抛掷一颗定时炸弹。事实上,这话的威力与炮弹无异。 先生的声音这样好听,这样惹人心动,却也这样无情。 他听见裴山说:“这种人?伤风败俗,不足挂齿!” 砰! 师座断然举起枪,冲着奄奄一息的前下属扣动了扳机。 砰! 隔壁的铁门轰然关上,人去楼空,只有血痕未干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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