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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链仍在摇晃。 砰! 警署接连响起行刑声,无数囚犯倒下,有尚未成年的学生,有半死不活的志士,还有愚人、痴人! 砰——砰——砰—— 混乱又炽热的年代里,热土沸腾,群情燃烧,枪响是礼炮,心跳是共鸣。 唐立言如愿闭上了眼。 他看到一大片雪原。这白雪染上了红色,一片片往远处渗血。寒鸦四起,枯枝遒劲。唐立言褴褛地走着,天地苍茫,无望,冷。 荒原里走来个老婆子,手里端着一碗汤,咕噜咕噜响了几下,热气便消散在雪天里。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却忽然笑了。 该忘了吧。 那些美好如梦的过去,那个黄沙硝烟的战场,那个若即若离的先生……都留在这里罢了。 一个人能经历多少次绝望呢?他想,其实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洪街。如果没有那场雪,他应当不会一头扎进温暖的幻象里;如果不是雁城的街景太美,他也不会觉得先生的侧脸如此让人心动。 他好后悔。 可人就是这么个脆弱的物种。后悔吧,也无济于事。这辈子的命格,是哪怕沤干心血也改不回来了,那就,叫自己下辈子活得轻松一点、潇洒一点吧! 寥寥二十三年,就当游戏一场罢。 一碗汤,只一眨眼功夫便下了肚。 卖汤的孟婆问:“看你这娃娃挺听话,给你个选择吧。下辈子,想去哪?” 想去哪? 唐立言苦笑着,仰天,感到几片雪花落在脸上。 “去个离雁城最远的地方。” 他笑着,知道自己的记忆就这样离开了躯壳,混混沌沌,却还是忍不住想哭,“别再,爱什么人了……” 第92章 物换星移 [我在江边呆着,觉得脑子里空荡荡。但是亮光照向我时,我想到很多事情。] 灵龙江旁风很大,唐立言捧着的一叠纸被吹得七零八落。但他懒得去捡,索性就让蘸了墨的纸张随风飘了,然后换下一张白纸去写。 [这过程如此突然,以至于我差点忘了,这明明是我梦见过许多回的场景。我本不该想起来,但我既然看见了,就一定要去争取些什么。] 这是当初心理医生和他提过的方法。当遇见想不通的事情时,就诉诸纸上。可这回不管用,以前似乎也不怎么奏效,这次尤甚。 唐立言仍觉得满心像被灌了铅水,憋闷、苦恼、痛彻心扉。 他想不通自己看到的那些是怎么回事,更没有经验去解释那些奇怪的梦、脱口而出的称呼、诡异的熟悉感。 “暑天该很好——”唐立言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显示“小山”。怔了两秒,他掐断了电话。 [我该怪他吗?还是该收下这份深情?] 唐立言叹了口气,将这页纸撕掉,揉成一团。 [我现在甚至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爱我,还是在赎罪。] 重新打开一张,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甚至能感同身受,好像那些已经愈合的伤疤又隐隐作痛。满脑子都是那个血染的牢房、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看见好友被炸飞,自己被打得褴褛不堪;他看见裴山,穿着一袭长衫,忍冬花似的站在窗口外。 那时的裴山,残忍、清冷、一尘不染。 可现在呢?裴山堕入跟之白一样的泥潭,打扮成他的样子、学着他的死缠烂打、记住他教的一切。唐立言不知道,这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这样深情,当初裴山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这段关系? 全身而退的裴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娶妻生子了吧? 既然人人都要堕轮回,怎么偏偏裴山带着记忆,还找人找的这样准?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呢? 一头雾水。 [我是谁?] 唐立言写道:[我未曾经历过战争,未曾陪他走过那些凄风苦雨,未曾失去,未曾付出六年。] 这时几个小孩子笑着跑过去,大声喊着“叔叔”“哥哥”“能不能帮我们捡一下皮球”。 唐立言没有抬头,微微欠身把球扔给了他们,接着写:[我只见过二十一世纪的雁城。人们似乎不需要我的保护,这里也没有血腥和酷刑。那么,裴山的这份痴心,是给我的么?] [我配爱他吗?] 唐立言苦笑了下,骂了句粗话,一跺脚,又把满手的白纸都揉烂,揣进了口袋。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他仍旧不知道裴山当时为何说出那些话,更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裴山又是如何想的。 唐立言漫无目的地走着,沿着灵龙江。 这是不知是否属于他的记忆里战事最惨烈的地方。现如今已经和谐如斯,三两孩童闹着,几家大人唠着家常,还有一个摊贩推着车卖冷饮。 “草莓冰水噻——” “两块钱刨冰喔!” 唐立言又不听使唤地湿了眼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随着这小推车飘到那个遥远的上世纪,瞧见尸骨成山、流血漂橹。 “哎哟,小伙子不买就不买,表情好吓人做么事!”老板饶过他,接着吆喝着往远处去了。 再远处,便是雁城那唯一的综合性大学。 当初的校区搬去云城后便再也没回来过,唐立言只知道老校区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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