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点东西。不会有人进来,你安心疗伤。” 小夭起身,把纱帘掩好,走到角落里,窸窸窣窣地把衣服换了,梳好头发,走了出去。边走边下毒,在门口又布了一层毒药,才放心。 昨夜敢大声传话给岳梁的婢女正在庭院内侍弄花草,小夭对她悄声吩咐:“看着他们。”就凭昨夜她敢对岳梁传话,小夭肯定她是玱玹的人。 那婢女提着水壶,扫了一眼庭院外守着的士兵,回道:“奴婢明白,若有事,奴婢必会立即闹起来。” 小夭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潇潇。” 小夭去玱玹屋里,阿念也在,玱玹仍懒懒地半躺在榻上,满屋狼藉,衣箱敞着,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几件被撕毁的衣袍。 阿念怒气冲冲地说着昨夜的事,玱玹也好似十分生气,一遍遍承诺,必要去找岳梁算账。 阿念看到小夭进来,心中有一丝畏惧,瞪了小夭一眼,离开了。 小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啧啧两声,“他们不会连你的身子都搜了一遍吧?” 玱玹笑笑,“那倒没有,只是掀开被子看了两眼。” 小夭沉默了,他们竟然真敢! 玱玹大叫一声:“来人!” 婢女立即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小夭和玱玹一起洗了脸,漱了口。 婢女送来饭菜,小夭吃饭。 玱玹说:“昨夜应该算是奇耻大辱,我好像再没血性也该发作一下,所以我得去找他们算账,你若觉得这里乌烟瘴气,就带阿念回朝云峰。” 小夭说:“你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岳梁要亲自带兵搜查。” “你不说,我也得要他们给我个交代。”玱玹苍白着脸,出去了。 小夭吃完饭,回了自己屋子。 小夭怕扰到相柳疗伤,刚一进门,就低声说:“是我。” 她掀开纱帘,防风邶依旧静静地躺着。 小夭盘腿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小夭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上,她仔细地装好送给相柳的毒药,去涂山氏的车马行里,把东西送出,还想着相柳看到她那一盒子绚丽美艳的毒药该是什么感觉,也许要骂她变态。 当她心情愉悦地走出车马行时,他翩翩而来,就像所有浪荡子勾引女人一般,含笑搭讪,居然要教她射箭。小夭一边好笑,一边并不排斥他的接近,也许是因为他总让她觉得熟悉。 从他教她射箭的那日到现在,已经两年。 两年间,两人结伴玩遍了轩辕城的每个角落,他有时候失踪,有时候出现,随意随性,小夭都觉得他们能这么天长地久地玩下去,因为两人的态度太像了,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介意尝试,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能令他们微笑。他们欣赏一切美丽美好,却什么都不想要,他们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他们身后绚烂。但即使面朝光明,他们依旧踩着黑暗,不是不明白纯粹的光明,但曾经历的一切永不会遗忘,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坚强、独立、冷漠,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好好地活着。 昨夜,她知道他是相柳时,一点诧异的感觉都没有,就好似一切本该如此,甚至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如释重负,可同时另一个角落又悬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玱玹才七倒八歪地回来了。 他如何去质问岳梁的,无法知道,只是看到他搂着两个美貌的女子,边说边笑地进了屋子。 侍从小声给小夭和阿念解释:“是世子为了赔罪,送给王子的婢女。” 阿念不敢相信地怒问:“为了两个女人,哥哥就连人家搜他的屋子,搜我们的屋子都不计较了?” 侍从为难地低着头,“世子也给王子道歉了。” “道歉?前夜的事是一声道歉就能了的事?”阿念气得声音都变了,轩辕士兵都对她动了手,只是一句道歉? 阿念推开侍从,冲进玱玹的屋子,可又立即退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眼中泪花滚滚,显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玱玹和那两个女人在亲热。 阿念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匆匆向自己的屋子奔去。不一会儿,就看海棠提着行囊,陪着阿念走出屋子。 小夭问道:“你是回高辛吗?” 阿念盯着小夭,冷冷地嘲讽:“听说昨夜岳梁连你的床榻都翻看了,你却什么都不敢做!你的本事也不过是欺负我!” 小夭什么都说不了,只能沉默。 海棠已经召唤了玄鸟坐骑,阿念跃上坐骑,腾空而起。 匆忙间,小夭只来得及对海棠叮嘱:“护送王姬回高辛。” 潇潇看小夭一直凝望着天空,轻轻走过来,低声道:“大王姬不必担心,会有人暗中保护二王姬。” 小夭说:“我知道。”玱玹一直是最保护阿念的人,却是他带给了阿念人生中的第一次风暴和伤害。并不是阿念在玱玹心中的地位变了,只不过因为玱玹有更重要的事,他选择了放弃保护阿念。 小夭回了屋子,她握住防风邶的手,查探了一下防风邶的伤势,他的疗伤快要结束了。 小夭把一套男子衣衫放在他身旁,轻轻离开了。她可以从容地面对防风邶,也可以嬉笑地面对相柳,但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同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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