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的打野呢? “绝”不仅给他蓝buff,还全程保护他,甚至给他让人头,哄得左正谊心情愉悦,都不怎么骂人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也很满意,管“绝”叫“绝哥”,封他为黛玉公主的贴身侍卫,允许他暂时独占公主的恩宠,勉强当几天大房。 左正谊被这种恶俗的梗雷出一身鸡皮疙瘩,但水友就爱跟主播唱反调,他越拒绝,他们越来劲。 甚至把梗玩得花样翻新,越来越雷人,以惹左正谊生气为乐。 左正谊只好不管了,麻木地播,麻木地打。 此时,郑茂在对面侃侃而谈,左正谊打开微信。 End:“在吗?陪我聊天。” 绝:“在,怎么了?” End:“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新同事是你的老仇家,你会怎么办?” 绝:“要看哪方面的仇。” End:“比如呢?” 绝:“一般的仇就算了,如果是夺妻之仇,我杀他全家:)” End:“……” End:“倒也不必这么凶残。” 绝:“要的,我的漂亮老婆只有我能碰。” End:“说得好像你有一样。” 左正谊不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抬头看了郑茂一眼。 刚好郑茂和周建康聊得差不多了,准备散会。郑茂的目光转向这边,和他的视线一碰,叫他:“End,能单独聊两句吗?” “有事?” 郑茂点点头,招呼他来到走廊里。 二楼走廊有个夹角,是单独谈话的好去处。 左正谊不知道郑不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脸色凉凉的,带着几分警惕。 郑茂站定,见周围没人,改了称呼道:“正谊,你还在生我的气?” 左正谊:“……” 怎么都是这句话啊,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左正谊假装客气:“郑教练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气球,哪来那么多气?” 郑茂点了点头,眼睛盯住他的脸,微笑道:“我也觉得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现在回头想想,当初我们都不成熟,竟然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大吵大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正谊,你是非常优秀的中单。” ……又来了。 左正谊心里一阵恶心。 当初他和郑茂闹翻,就是因为郑茂总是明里暗里地贬损他。 郑茂自己比不上左正谊,就拿别人来压他。 先夸他一句,你天赋真好。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说,某某队那个中单也很厉害,跟你风格有点像,不过他比你更细节。没事,你还年轻,有点瑕疵是难免的,再练练就好啦。 一开始左正谊听进去了,加倍拼命练习。 后来发现不论他练得多好,表现多优秀,郑茂也总能挑出毛病,说他比不上别人。 左正谊受挫过,灰心过,自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够厉害?那他究竟要练到什么程度才算厉害? 郑茂“温柔”地给他加油,让他别丧气。 直到有一天,他在私下约练赛中,把郑茂口中的所有牛逼中单全部干翻:对线碾压、单杀、KDA吊打全场,郑茂连刺儿都挑不出来了。 左正谊忽然意识到,根本没人比他强,他就是最强中单。 郑茂只是见不得他好。 现在又来说什么道歉,谁知道郑不群是不是真的想道歉? 但左正谊也不想表现得太激烈,发脾气都是对郑茂的抬举,这个人根本不配让他生气。 “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左正谊笑了笑,假客气的面容上闪耀着刺眼的自信和傲慢,他说,“长大后谁还记得幼儿园里的小打小闹啊?教练别担心,我会以战队利益为重,不影响你的工作。” 说完,不管郑茂是什么表情,他转身就走。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左正谊都没有再看到郑茂。 据说他带着教练组、数据分析师,又去和周建康开大会了,颇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左正谊心里冷笑,打了一下午排位,晚上也没停。 快要收工睡觉的时候,领队忽然来二楼通知:“祖宗们,明天约了友谊赛,郑教练想看看你们的状态,都认真点啊。” 傅勇问:“跟谁打?” 领队道:“我本来想约SP,但SP拒绝了,Lion也拒绝了。” 据说SP的新辅助人选还没确定,拒绝很正常。 Lion拒绝大概就是因为想保密了,不让别人试探他们新团队的水平。 “所以?”左正谊抬起头。 领队道:“跟蝎子打,我们来会会Righting太子。” 第10章 对手 左正谊没想到,WSND和蝎子的友谊赛,竟然有网络直播,带几分商业表演赛的性质。 领队说,这是蝎子的提议,他们似乎是为了给太子造势,帮Righting打出名气。WSND仔细一想,对己方也没坏处,就答应了。 晚上,左正谊刚准备睡下,群聊消息就响了。 是WSND选手的内部微信群,群名叫“守护全世界最好的蓝buff”。 方子航:“给太子造势?蝎子好自信啊,他不怕刚出道就被我们打趴吗?” 傅勇:“既然他们想要抬轿,咱们就抬一手专业的呗。” 金至秀:“[拇指][拇指]” 段日:“压力来到金哥这边了。” 金至秀:“我,对线,不怕。” 傅勇:“金哥,你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就算了,打字为什么要加逗号?” 金至秀:“我,习惯,了。” 左正谊:“……” 傅勇:“[拇指]” 方子航:“Righting是黛玉的粉丝吧,明天可能要整活儿。” 左正谊:“不是,不熟,勿造谣。” 方子航:“他注册微博后第一个关注的就是你啊,论坛上有人开帖扒呢。” 左正谊:“第一个关注我的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 傅勇:“啊对对对。” 左正谊:“滚。” 随便聊了几句,左正谊放下手机,闭眼入睡。 可能是因为睡前聊到了Righting和比赛,他竟然做了个梦,梦到以前和纪决一起打游戏的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左正谊刚接触EOH的时候。 他和纪决在网吧开了两台机器,纪决指着电脑桌面上的Epic of Hero快捷图标问:“哥哥,这个游戏的名字为什么翻译成英魂之歌,不叫英雄之歌呢?” “……”左正谊也不知道,但他是哥哥,不喜欢说“我不懂”,就说,“可能国内代理商和你一样,英语不及格吧。” 纪决立刻反驳:“我上次考试及格了!” 左正谊笑了一下:“你好厉害哦。” 左正谊喜欢纪决在他面前笨笨的,这样能满足他作为哥哥、什么都比弟弟懂的虚荣心,他享受当一个小大人。 可能这也是他发现真相后,愤怒到极点的原因之一。 他和纪决的关系忽然之间反转了,笨笨的那个不是纪决,而是他。他被纪决骗得团团转,感情和自尊都遭受羞辱,左正谊痛不欲生,怒不可遏。 而当所有激烈的情绪消退后,最后浮出水面的才是伤心。 左正谊翻了个身。 梦里场景变幻,他躺在回忆里的床上,有人在吻他。 这是一个梦中梦。 梦里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那天是他的十五岁生日,他和纪决一起庆祝,喝了点酒。 他酒力太差,才喝几杯就醉了,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衣服都没脱就躺下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纪决在帮他脱衣,叫他,“哥哥,别穿着衣服睡。” 左正谊哼哼唧唧地应了,但一动不动。 纪决只好亲自抬起他的屁股,把裤子拽下来,然后又去解他的上衣。 发展到这儿,左正谊还是有意识的。 后来的记忆就混乱了。 他隐约记得,似乎有人在吻他。 不是轻柔的,而是一种粗暴的、近乎摧残的吻。 他在梦中感到疼痛,对方却将他紧紧抱住,亲他,咬他,揉他的大腿。 左正谊发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声音,几乎将自己惊醒。 但他没能醒来。 梦中唇舌发麻,是被亲得失去了知觉。 口水从唇边溢出,被那个人舔掉,对方把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吻够了唇,又去舔他的耳垂…… 左正谊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他发了会儿呆,震惊于自己竟然做春梦了。 还梦得那么真实。 这个认知让左正谊的内心有点羞耻,但他安慰自己,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很容易做这种梦,没什么大不了。 也许纪决也做过,只是不好意思对他说。 所以他旁敲侧击,去问纪决:“喂,你有没有做过那种梦啊?” 纪决不知为什么眼神有点闪躲:“哪种?” “就那种啊。” “哪种?” “……” 纪决一脸纯洁无害,左正谊不好意思再说,于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后来,左正谊频繁地做类似的梦,每次都在醉酒后。 一次比一次感觉真实,让他有点困扰,可又没地方倾诉,只好告诫自己别再喝酒。 这就是当哥哥的烦恼了,纪决无法为他排忧解难,他为了面子,都不好意思直说。 终于,这个梦中梦也结束了。 左正谊茫然惊醒,伸手摁开床头灯,墙壁上WSND的海报正对着他,他看了几秒,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年何月,有种时空错乱感。 接下来的半宿都没睡好。 天快亮的时候才稍微有了几分睡意,他习惯性一觉睡到下午,又花了些时间洗漱,下楼的时候,二楼已经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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