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她温婉柔和的声音将他安抚住,林安生因这一次立功,不仅升官赐府,还被迁去更显贵的地方当值。离了延平,或许他能将林家更加发扬光大,往后便不只是李家的家将。 他满怀期待地向往未来的仕途,却有一事放心不下,那就是他跟李楚楚的婚事。先前他想着,以他的身份能跟李家结亲,娶的还是他极喜欢的姑娘,一切该是称心如意的,偏偏世事无常。 自从回来后,他忙着各种应酬宴会,两人已经许久没见面。他总想着选一个恰当的日子再来见她,时机却总是不巧。 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那些独处时的遐想通通消失不见,林安生朝李楚楚走近一步,问道:“近来还好吗?” 李楚楚点点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林安生似乎总是一副谦逊体贴的模样,不像李轸,每见他一次,都觉得那人气质更加沉着了。 “我娘前些时候来府里了,她会跟我去南阳。”林安生灼灼的眸子很是认真,“我想,你也应该会喜欢南阳,那边比延平更热闹些。” 李楚楚其实更喜欢安静,不过她还是“嗯”了一声:“先恭贺你得授帅印,往后会更好的。” 林安生右手虚虚握成拳,看着她道:“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在那边安顿好就来接你。” 李楚楚耳边突然想起那一日李轸跟她说的话—— “阿楚,我们打个赌,我送林安生青云直上,你看他会不会回头接你。” 她浑身一个激灵,仿佛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 李楚楚一把抓住林安生的袖子,闪动的眸光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好。” 第四章 百密一疏 第四章 百密一疏 第四章 百密一疏 如月眼见姑娘这几日心情变好,她想大概是因为张家舅舅被放出来一事。张姨娘近来也爱过来走动,对姑娘嘘寒问暖的时候也变多了。 今儿日头好,如月将窗边一盆月季花搬去台阶下晒太阳,回头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跳着进了门,就招手喊住问:“你是哪个屋里的?” 小丫鬟长得倒是讨喜机灵,她微微一福:“回姐姐话,我是张姨娘屋里的,姨娘遣我来问姑娘要两张花样子,说是给姑娘做件披风。” 姑娘屋里有什么花样子她不知道,张姨娘从未给姑娘做过衣裳,今日怎么突然这样积极?如月留了心,放小丫鬟进门去后,自已往屋后虚晃一枪,走到窗根底下站着。 见有人来了,李楚楚便将笔放下,笑道:“姨娘今儿可好?” “好着呢,早起有些头晕,喝了碗燕窝也就好了。姨娘叫我问姑娘好。”小丫鬟人不大,声音倒是脆生生的。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家常,小丫鬟道:“如月姐姐去下房了,我看见的。” 李楚楚“嗯”了一声,那小丫鬟声音越发低了:“姨娘说了,姑娘这样爱搭不理的,人家那边也着急,好歹给封信叫人安心。” 屋里静了片刻,李楚楚不知在顾忌什么,没有应声。 “姨娘还说,姑娘可千万别想着靠夫人。近来夫人带着大姑娘赴宴,可问过姑娘半句?等忙起来大姑娘的亲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想起姑娘。” 李楚楚道:“可是这样总不好。”再者她跟林安生都说好了,她也相信他不会辜负她,姨娘何必插在里头替他们牵线搭桥的? “也不只姨娘着急呢,林将军与姑娘天造地设,早晚会在一处,何必拘泥眼下?” 李楚楚觉得不妥:“这事你不必劝,该怎样就怎样。叫姨娘莫管,没有这样的规矩,我自已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两人说完,小丫鬟出了门,如月方从后头出来。她望着李楚楚的屋子长叹口气,想进去劝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终究还是咬咬牙,出了门。 林家将出行的日子定在这月十五,林夫人早早邀了几户亲近的人家饯行。李楚楚坐在夫人们下首,听夫人们说话。 林夫人之前总是一副极朴素的装扮,随着林安生叫人看重,她也水涨船高,不但打扮更为体面了,人也由内而外焕发出大家夫人的风度。 如今她与李夫人等官夫人坐在一处,半点不见小气。周夫人玩笑道:“老姐姐你走了,我们上哪里再去找林将军这样可人的孩子?说来林将军也该成家了,不知谁家有福气招得这样的东床。” 林夫人捂嘴笑道:“夫人莫要打趣我,我也说他的年纪不必等了,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倒要劳您费心想着。我瞧着,也不必考虑其他人,我就喜欢你家敏敏这样聪慧的,能有她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周敏恰巧坐在周夫人下首,听见说她也不扭捏,反而道:“我怎么听说夫人更喜欢楚妹妹这样的,先前还有传闻呢,说是李、林两家好事将近。” 好在李楚楚离得远,只装作没听见,陪着一位小姑娘玩花绳。李夫人笑而不语,林夫人观她神色试探道:“说不准的事,或许有缘分也说不定呢。” 李夫人心里暗笑,接过话茬儿:“捕风捉影而已,又是谁乱在外头传呢?” “是呢是呢,若真这样,我早烧高香了。”林夫人忙应道。 两位当事人都极力否认,其他人自然不会深究,于是外头李、林结亲的传言不攻自破。李楚楚深深叹了口气,闭了一下眼睛,起身出了门。 林安生将男宾招待好,抽空出阁楼醒酒。林夫人用来招待女眷的小亭就在阁楼后头,他一出来便看见李楚楚站在廊下。 李楚楚似有所感,抬头见林安生立在灯火昏昧处,目光正柔柔地望过来。她的心头忽就揪痛了一下,回了他一笑。 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李楚楚转身进屋,这一眼错得漫长。有些人能够相遇却不能相守,终究缘分未到,强求不过是伤人伤已。 李楚楚情绪不高,晚上回去的路上也恹恹的,如月小心翼翼伺候着,踟蹰片刻,小声道:“姑娘可记得先前老爷身边的赵天养?” 李楚楚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点点头,如月继续道:“老爷去了之后他便跟着回了老宅守墓,人人都说他重情重义,永不会背叛老爷。可姑娘您想不到,前些时候,我还在街上看见他了。” 李楚楚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如月,温言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如月支支吾吾地小声道:“那赵天养早被夫人接回来了,我也是打听到的,他在夫人手下做事呢。先前张家的舅老爷险些犯了通敌的案子,哪里是他主动胆大包天去做那事的,实则是有人引着去跳火坑呢……” 车子停在门前,如月的话也说完了,李楚楚静坐着久久没动,直到婆子来请。她表面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面容,如月却发现她几次都差点没扶住门框。 轻悠悠的蛙声从窗外的荷塘里传来,吵得人越加心烦意乱,桌上的三角炉烧着,暖香漫溢。张姨娘在地上走来走去,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你叫我去查,我还当怎么了。你舅舅可说了,先还没觉得蹊跷,这样顺着线索细细一想,可不是有人特地设计他呢。哪里就有那样的商队叫他一遇一个准,还偏生就跟他好得同兄弟一样,又出钱又出力引荐。我就说,杀千刀的,谁这么看不惯我们,张家可就你大舅舅还有些出息,他要出了什么事,这个家也垮了……” 李楚楚扶住眉心,只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张姨娘凑过来说:“你真不知道谁干的?好歹咱们李家也有头有脸……” 李楚楚撇下张姨娘絮絮叨叨的追问,带着如月走出了院子。门前的灯笼照亮一方小小的地面,蚊虫在地上扑腾挣扎,她看了许久。如月听见她细微的声音:“到底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以为她安分守已,对李夫人恭恭敬敬,对李湉湉敬让有加,总能有一处容身之地。偏偏世事不能如愿,那她还小心翼翼的做什么? 如月小心地望着她:“姑娘,咱们派去调查的那些人,怕是大爷也知道。” 李楚楚“嗯”了一声,她一直明白,李府任何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过李轸?这个家没有比他更让她觉得存在感强烈到令人窒息的人,却也没有比他更权威,能够给她安全感的人。 回到院子没坐上一会儿,先前来找过她的那个小丫鬟又来了,这一次李楚楚没见。如月拦住人在说什么,忽听小丫鬟高声道:“姑娘,姨娘请您过去……说了,就见一面……” 再后面的声音李楚楚慢慢听不清,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打在芭蕉叶上,噼里啪啦响彻黑夜。 小巷尽头的木门紧闭,红木的小门沉寂,掩在雨里一声不吭。林安生立在雨里,雨水兜了满头满脸,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门,相信他等的人会出来。 明日便是他启程的日子,林夫人将他唤过去一一交代,新家住了没多少时候,却又要搬得干干净净。这样子是不打算再回来的,林安生觉得奇怪:“等过去安顿好了,娘您就回来,先朝李家下聘,商议好日子,我就回来……” 后头的话在林夫人越来越平静的脸色下说不出来,林安生蹙眉道:“娘?你不是答应我……” 林夫人道:“我是答应了你,只是先前咱们的家世,与二姑娘确实相配,我对你也没那么大的期许,自然愿意你娶个心仪的姑娘。如今你瞧瞧,咱们也是官宦人家了,你往后可以走得更远,你需要更有用的助力。” 林安生道:“小将军同我一处长大,再者我一个武将,需要什么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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