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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葛。 三姓家主,个个年纪不大、来头不小,偏偏其中两位还在银杏书斋求学,大概这书斋也有什么特别名堂。然而安平看了几个月,斋主每日焚香煮茶,木葛生睡觉算卦,松问童练刀打架,除了乌子虚因为家事时常出门,这就是个退休老干部棋牌室,偶尔被斋主叫去读几卷书,全职混吃等死。 一言以蔽之——简直太他妈爽了! 尤其木葛生,外面端得人五人六,人后瞬间原形毕露,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没有少爷脾气,并非娇生惯养,单纯懒得人鬼共愤。只要不是有意思的事儿,谁也没法将他拽出书斋一步,活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除了和松问童打架,基本走到哪躺到哪,一把软骨头简直要酥塌了司令府的铮铮英名。 安平时常看的咬牙,很想掏出几本五三摔在这人脸上。现在浪的痛快,你知道你百年以后留级了三年吗?有时间不如写写作业! 其中安平对乌子虚好感度最高,这人嗓子太好听,为人又温雅,世上大概没有他讲不通的道理,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唯一例外大概就是夹在木葛生和松问童之间,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松问童两眼喷火地走了,乌子虚合上书,无奈笑道:“老二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消气,你今晚的晚饭怕是要泡汤了。” 银杏书斋位于白水寺中,双方日常并不干扰,用饭时可以去寺内,有清淡素斋。但少年人没哪个能喜欢白粥咸菜,银杏书斋也不反对自给自足,三人中唯独松问童的手艺端得上台面,木葛生每日蹭吃蹭喝,一日三顿还有午茶夜宵。 安平本来好奇这两人三天两头打架,松问童没道理这么好相处,然而亲眼见过一次木葛生炸厨房后,他选择赞美老二英明神武。 木葛生拍干净手上的点心渣子,“无妨,我前段时间算了一卦,今日要下山去。” “这倒难得,又有什么有趣的事了?” “我给人赔礼道歉去。”木葛生施施然道,“顺便打秋风。” 夕阳西斜,木葛生下山进了城,一路拐到柴府外,翻墙跳了进去。 安平看的头大,翻墙进门,这道歉的架势真霸气。 上次两人拆掉的屋舍已经修好,园林深深,格局井然。木葛生掏出花钱算了一卦,接着跃上屋檐,一路走进一间别馆。馆分两层,屋顶铺着黛瓦,四面皆是雕花长窗,灯光隔着细纱漏了出来,还有隐隐人声。 木葛生躺在房顶,侧耳贴着砖瓦,掏出一把刚刚顺到手的瓜子,边听边磕。 “北平那边已经催了许多次,一直在问这一批药材什么时候能到,几大药局都已经断了货……” “快年末了,年底有的分家来请安,脸色怕是不会太好看……” “毕竟还是年轻……” 房间里坐满了人,低语絮絮。 木葛生听了一会儿,捋清前因后果——江岸戒严,柴氏几批货卡在港口运不出去,来往供应断了一月有余,据说北边已经有柴氏病患因为断药而病重。 “这是砸招牌的大事。”房中有长者起身道:“药家柴氏,悬壶济民,有药材却无力供给,乃医者之责。断货事小,性命为大,还请家主尽快转圜。” 柴束薪坐在主位,白衣清冷,“二伯放心,已经从东北紧急调了药,半月之内,足可补上。” “如此甚好,但有的药材是南方特产,水路运送不可断,港口一事,你须得多多费心。” “我明白。”柴束薪淡淡道:“大伯喝茶。” 木葛生看了一会儿,磕着瓜子啧啧有声:“深宅大院,果然比戏折子里写的还精彩。” 安平也瞧出了些许门道,这事不大不小、可轻可重,柴束薪名义上是柴氏家主,然而满堂叔伯却明里暗里带着敲打,少年高坐主位,形单影只。安家也是做生意的,这情形他眼熟,和逢年过节时各路亲戚上门打秋风的架势异曲同工。 但他家好歹还有一副真真假假的热闹,楼下就只剩下了咄咄逼人的客套。 木葛生吐出一枚瓜子皮儿,“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小大夫过得比老三还累。” 木府不兴惯孩子,木葛生每月的零花约等于无,和其他两个年纪轻轻就当了家主的同窗不同,一穷二白,但胜在逍遥自在。松问童似乎在做什么生意,偶尔下山照看,平时也是个甩手掌柜。最忙的是乌子虚,乌氏似乎有干不完的活,这人几乎天天都在批公文和出差,偶尔还腾出手来处理书斋的账务。木葛生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时候就给他送黑芝麻糊,说是防止少年早秃。 安平还真撞见过一次乌子虚照镜子,少年对着黑眼圈叹气连连。 如果说乌子虚还有忙里照镜子的闲愁,柴束薪却没有这份幸运,毕竟如今看来,他身边连个能照应的人都没有。楼下一屋子大概都是柴氏宗系,个个长辈架子端的很足,却并无几分亲近。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被几圈车轱辘话越滚越大,一屋子人从傍晚说到深夜,总算有几个年纪大的撑不住了,拱手道:“言尽于此,家主好自为之。” 柴束薪脸色倒是没怎么变,起身行礼,“三叔慢走。” 对方一捋长须,转身走了,“天色已晚,不必相送。” “真有教养。”木葛生打着呵欠道:“这狗玩意儿还给他行礼,不是个东西。” 安平头一回如此赞同木葛生的话。 房中人陆陆续续散去,柴束薪坐在主位上,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葛生从房檐上倒挂下去,敲了敲窗,“那茶早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柴束薪倒茶的手一顿,“谁?” “寒夜好心人,特来慰风尘。”木葛生推开窗,笑眯眯道:“你要喝红枣洋葱锦鲤汤吗?” 第8章 “别绷个脸呗,我是来为上次的事道歉的。”木葛生翻进室内,“上次是我唐突,小大夫别记仇啊。” “赔礼道歉?”柴束薪冷着脸,“擅闯他人家宅、窃听他人家事——这便是木少爷的赔礼道歉?木府真是好家教。” “嗐,我爹是个粗人,你要是打不过他,他压根想不到这些礼数……” “那便罢了,木府高名,柴氏不敢惊扰。”柴束薪一指大门,“请滚。” “呦,小大夫你居然会骂人?”木葛生乐了,“这么喜欢我?” 柴束薪难以置信地看着木葛生,像是不理解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看,刚刚满屋子嫌恶之徒,你反而彬彬有礼,如今来了个为你好的,你却出口成脏。”木葛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振振有词道:“所谓亲近者不拘礼数,你这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安平觉得柴束薪连把木葛生暴揍一顿的心都有了,果然对方开口道:“木少爷,我今晚很忙,你若有事,改日我们可另择地点,要打要战,我奉陪到底。” “我今晚来确实有事,但我也说了,只为道歉赔礼,并无其他。”木葛生不请自坐,自顾自喝了一口茶,道:“别那么绷着,吃人的都走了,现在这儿没人害你,放轻松。” “你刚刚听到的是柴氏私事!” “那又如何,木将军府我还懒的要呢,你这吃力不讨好的家主,真当谁稀罕?”木葛生眼看柴束薪就要暴起,忙道:“慢着慢着,我刚刚听你们讲话,北平等着用药的那位,怕不是普通人吧?” 柴束薪摘手套的动作一顿。 “果然。”木葛生了然,“医者不是神仙,治不好的病患何其之多,若仅仅是缺了药材就能砸了柴氏的招牌,想必是等着用药的患者中有家大势大的……拆得了柴氏的台,必然不是普通权贵,而你刚刚又说‘从东北急调了药’,旧时皇城脚下、又与东北相关,难不成生病的那位……与前朝有什么联系?” 抽丝剥茧,娓娓道来,把安平听得一愣一愣。 柴束薪神色也有些意外,随即便道:“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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