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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还没出监狱,连织的电话就响了。 医生说孟烟醒了。 阶梯三步并作两,连织赶到病房的时候,孟烟正靠在病床上,眼神怔然。面庞被光线晕染得雪白。目光对视那瞬,孟烟弯唇。 “织姐。 连织服里念泪:“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连织上前紧紧抱住。 “你睡了一个好长的觉,春去冬来,都快一年多了。” 孟烟哽咽:“这么久吗?我感觉我好像在不断做梦,梦里你不断的和我说话,我好想回应你,可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就不断挣扎啊挣扎,走过茫茫沙漠,扑腾过好大一片海域,我睁开眼睛就到了这。” 连织闭眼:“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织姐,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没有!你没有!是织姐对不起你。” 一滴泪沿着连织眼眶滑下,她道,“孟烟过了这个月就是春节。” 孟烟微愣。 “你弟弟来信说你家里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他给你备了好多东西在等你。江仲鹤过了冬天,也离执行死刑不远了。”连织看着她,“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 “好。” 整个上下午连织都在医院陪孟烟聊天,她才刚醒,即便有连织经常帮她经常做按摩,但躺了快一年肌肉仍然有一定程度的僵化,连织就和医生讨论她康复的训练计划。期间陆野和宋亦洲来探望,病房都是祝贺孟烟醒来的康乃馨,两个男人看起来都和织姐关系不一般,孟烟轻扯连织衣袖,问他们是不是都喜欢她。 眼神骗不了人,连织也没想否认,大方承认了。 孟烟趁他们不在,轻声:“那谁大谁小啊?” 连织险些喷了出来,孟烟肯定是之前在会所学坏了。 她担心孟烟再问出更雷人的,索性把陆野宋亦洲都赶走。 连织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晚霞红透,有飞机擦过云层留下锯齿般的纹路。 买咖啡的时候小哥给她拉了很漂亮的拉花,连织答谢后,又买了杯。 车子楚在各种风波之后已经回国。 连织突然起了心思,在上千条公事公办的邮件里突然问她。 [有时间吗?请你喝杯咖啡?] 车子楚很快回道。 [地点?] [民南路旁边公园的第三颗柏树,十五分钟能到吗?] [巧了,我就在这附近。五分钟。] 连织将保温的咖啡挂在树枝上,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远,街角的阿姨在卖红薯,飘来的气引人垂涎,而即使冬季,公园里遛弯的人也不在少数。手机里这时传来车子楚的消息。[焦糖拿铁,谢了。] 连织会心一笑。 还是不见面。 陪伴她整整三年多的老朋友,她或许家庭富足,从小就古怪精灵爱钻研,或许车子楚也是她的化名,在生活中她们可能以其他身份碰过面。 但那又如何,她珍重,也并不好奇。 -- 十二月底。 陪伴在墓碑前的柏树在霜雪天呈现出雾凇的奇景,雪天路滑,冬天来拜祭的人就更少了。宋亦洲将百合放于孟礼贤的墓前,另一束放在她旁边崭新的墓碑上。 霍家几乎绝代,霍尧的葬礼还是几个朋友看在生前那点情分替他筹办,墓碑上的照片还是高中时的意气风发,没有后来的突生变故,那股吊儿郎当便藏在碎发后的眉眼里,嘴角微勾便显得很坏。 “我不会替她去原谅你,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宋亦洲蹲下身,看着他。“但我永远感激你阴差阳错将她送到我身边。” 面具戴久了人会腐烂。 宋老爷子不能将他弑兄的真相昭告,于是选择永远埋葬这个秘密折磨他,他永远只能游离在各种感情之外,在他人企图窥探他的内心时冰冷而审视,竖起高墙,那些种种危险的信号来自他体内,让他如落败孤零零的动物永远只能自舔伤口。 可这时候,她来到他身边。 那些挣扎啊,扭曲,甚至不可言说的阴暗最终汇聚到一个叫做宁静的地方。 他得救了。 -- 省委大楼。 陆野到门外的时候正好遇见贺仁来的秘书,他放低声音。 “先生好像生了挺大火气。” 陆野沉默点头,表示知道。 他进门的时候,贺仁来正在下棋,他不需要对手,政界错综复杂的心思往往在一盘复杂的棋局之后渐渐明朗。 贺仁来埋头下棋,没看他。 “你递了辞职信?” 陆野:“是。” “做了快十年的警察,说不干就不干了?” “是。” 话没说完,旗盒飞的向他砸来,旗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盒子在他脸上擦过一道血痕。 陆野看见贺仁来骤然勃然大怒。 “我以为你有分寸懂进退,没想到却生的莽夫之心,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位置,我倒想知道你是脑子昏聩,还是我贺仁来自始至终看错了人!” 他胸膛起伏,怒火中烧,陆野沉默地捡起旗盒,他走到今天虽然是正常晋升,但何尝没有贺仁来的推波助澜。 贺仁来:“给我个理由!” 陆野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他,淡淡弯唇。 “理由就是,我怕死。” 贺仁来一愣。 “做警察这行就是得随时准备把命搭上,以前我孤家寡人的无所谓,现在不行了。”陆野道,“出个任务我不能让她时时刻刻来惦记我安危,电话打不通信息没法回的还得安慰自己这是正常,我现在惜命!” 哪怕理由是假的,可男人的眼神沉默有力,让人不疑有他。 贺仁来几乎气笑了。 “你可真是个情种,为她连自己的本职都忘了,变得贪生怕死。” “什么是本职?”陆野看他几秒,嘴角勾起极淡的嘲讽,“警察这个工作能者居之,我陆野不算什么佼佼者,更在安保系统里算不得什么能人,若是不幸死了也不过在烈士陵园里躺着,她前半辈子吃那么多苦,爹不疼妈不爱,我不想她担惊受怕以后还得去这看我。” 陆野隐忍地呡唇:“公安系统人民百姓不缺我一个陆野,可我不能没有她。” -- 周三。 连织在建筑所忙碌的时候突然接到陌生来电,对方一番请求加探寻的话语反而让连织一头雾水。 “什么建筑?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是这样的连小姐,霍尧霍先生曾在两年前拍下街子古镇的地皮修了栋玻璃房子,最近有法国的建筑家路过时看到表示很喜欢,多次找到我们请求一定要见见这栋的建筑的设计者。”对方道,“我们这段时间多次都没联系霍先生,而登记上面显示您是这房子的赠与人,所以才来问问你。” 连织怔怔然。 京城深冬之后晴天反而格外多,雪踩下去咯吱咯吱,仿佛金子碎裂的声音。大雪飘飞,连织打着伞,站在古镇的玻璃房子面前。 青石台阶之上,是大理石奠定的地基,再往上便是深棕色的三层玻璃屋, 阳光透过玻璃房子折射的耀芒跳跃进连织的眸底,恍惚间她想起两年前,刚来京都那会,一团废纸掉在霍尧脚上。 连织看到他来后没有反应,依然埋头设计,没有灵感她索性想什么画什么,霍尧展开她那团废纸,“哟”了声。 “这画的都是啥,看起来挺光怪陆离!” “你懂什么?”连织将他手中的纸扯了过来,“我画的是理想是乌托邦是我退休后的梦想生活行不行,养养花泡泡咖啡看看书,别人没法见我,我却能通过玻璃房子看世界!” 连织从古镇管理员那里拿了备用钥匙,门缓缓推开,一楼果然做了花房,阳光洒在团绒和雏菊上,和玻璃房外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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