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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身不好,他时而被学子们欺负,这一点?我知道之后,教授音律之时,便对他格外照顾,他也十分信任我,没两月,我们便几乎有了师徒之谊……” 林牧之说着轻咳两声,喘了口?粗气继续道:“他极有天分,我除了教他音律,还指点?他明算与骈文诗赋上的课业,他进步神速,令其他先生们都十分讶异,我很高兴,那时我正在修撰一本残损不全的古曲谱,有一段谱子我自己添补后勉强成曲,于是我便将那段独一无二的曲子送给了他,他自小会?吹木笛,我便用笛子教他,勉励他莫因?出身而坠青云之志,那时,我甚至想到了他将来科考高中,我再赠一曲的场面?。” 林牧之说至此停了下来,神色也浮出悲痛来,裴晏忍不住道:“那后来呢?他是如何死的?是不是与付怀瑾四人有关?” 林牧之深吸口?气,泛红的眸子闭了又睁,哑声道:“后来……就在景德三十六年腊月下旬,他忽然失踪了,我找去他叔父家中,他做车夫的叔父未见他回去,找遍了城中各处书铺茶肆,也不见其人,再后来,他的尸体……在麟州的护城河里被发现,当时他已死了几日,遗体惨不忍睹……” 姜离听至此处道:“麟州虽地?处西南,但每年冬日极冷,就算死了几日,人大概也不会?腐烂,你说的惨不忍睹是指什么?” 林牧之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死前?受了虐待,面?上被刻字,连眼皮也被洞穿,那伤口?极深,被发现之时身上皮肉惨白,仵作说他临死之前?被放过血,亦或是,有人分明看到他失血却无人相救,他双腿被压断,执笛的手?也伤痕累累,而他上半身还被紧紧绑缚着,细麻绳勒进了他的皮肉之中——” 林牧之语声颤抖起来,眼角泪光闪烁,裴晏扬声道:“是付怀瑾四人虐杀了他?!” 林牧之痛声道:“查不到了,没有查下去,付怀瑾的父亲是州府刺史,报官的人还没到府衙,付宗源便派人出面?把此事当做了意外坠河了结,后来尸体被放于义?庄,他叔父来t?收尸之时,尸体未被保存好已经腐烂不堪,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水冲泡的,后来他叔父收敛了尸体回去,据说要带回老家安葬。” “就这么把遗体带回去了?”姜离忍不住问。 林牧之闭上眸子,“没办法的,据说他父亲常年在外走江湖挣银钱,他母亲则卧病在床多年,就这个?叔父见过些世面?,但也是身份微贱之人,又能?如何呢?书院出面?给足了抚恤银两,他叔父便回去了——” 裴晏寒声道:“那你呢?难道你毫不知情?” 林牧之苦涩道:“我……我知道他因?才学太过扎眼,受了不少排挤,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那之后书院上下三缄其口?,付宗源心知书院内我与他最?为亲厚,还亲自来见过我,我心中不甘,却又毫无办法,自觉无颜留在麟州,遂拒了付宗源的示好去往蕲州。” 姜离听得背脊发凉,不仅嘲弄道:“那之后,付怀瑾四人也相继离开了麟州书院,害怕有人追究此人,各自回彬州来长安进学,他们本以为远离了事发之地?,却不想彬州与麟州比邻,为范长佑报仇之人还是找了过去,你更没想到那人还会?找来长安罢!” 裴晏这时问:“你可知东方嘉树二人之死?” 林牧之摇头,“我起初不知道,但事发之后没多久,得了消息的付怀瑾曾与我提过一句,他暗含警告,我也只能?当做不知,我来此是受方青晔之邀,实在不想为他惹麻烦,本以为长安千里之遥,当相安无事的——” 裴晏又问:“范长佑被虐杀之事,你可有线索在手??” 林牧之又摇头,“我……我只是亲眼目睹遗体异样的人证罢了。” 裴晏面?上质疑未消,继续问:“那便是说,如今谋害付怀瑾二人的,还有害你的,当是为范长佑报仇之人?可你说你的曲子只送给他一人,当年他当真未曾活下来吗?” “那样的遗体,人不可能?起死回生,但我的曲子的确只送给了他,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带着曲子杀我,若是他、若是他倒也罢了,我不配做他的老师……” 林牧之说着哽咽起来,姜离秀眉紧拧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林牧之艰难道:“我只见过他的叔父,又听他自己说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是跑江湖的手?艺人,一年见不上一回,大抵提起家境多有难堪,他数次欲言又止,我也不会?深问,便也只知道这些了……” 姜离不禁道:“他没有其他兄弟?他的父亲是哪般手?艺人?” 书院内学子多为年轻人,而凶手?连续谋害三人,能?凿石柱能?开三石弓,还能?将人肢解,实在不像多病体弱之人,那嫌疑便落在其父兄身上了。 林牧之迟疑道:“我记得他的叔父有个?儿子,比他大了一岁,但那孩子不擅做文章,是做苦功的,他时常感叹堂兄把读书的机会?给了他,二人感情如亲兄弟,但我未曾见过。至于他父亲他并未细说,但他提过笛子是他父亲教他的,我怀疑他父亲是杂戏班子上的乐师之类的人物……” 走江湖的手?艺人,一年见不上一回,还会?吹笛,的确像是与杂戏班子有关。 姜离道:“他父亲如今至少也过三十五岁了,那位堂兄则刚满十八,他当年不是寄宿在叔父家中吗?或许你教了他曲子之后他又教给了堂兄?” 林牧之涩然道:“或许吧,那半年他没见过他父亲……” 话说至此,窗外已是天色微明,釉蓝的天穹映出灰蒙蒙的晨雾,愈发令屋子里的气氛窒闷沉重,裴晏先吩咐九思:“先带人去后窗竹林里仔细探查,看有无脚印痕迹。” 九思应声而去,裴晏又问林牧之,“付宗源知道前?后因?果,那袁家之人可有参与?” 林牧之凄然道:“袁家也是麟州望族,如何会?不知?若不知,也不会?让袁焱装病来长安念书了——” 裴晏这时问至关键处,“那付宗源可见过他叔父一家?” 林牧之眼底闪过厌恶,凉声道:“连我都专门来见,更何况是他家里人呢?” 裴晏微微颔首,转身便朝外走,姜离令怀夕留下照看,快步跟了上来,便见裴晏带着十安和几个?武卫,出德音楼后直奔听泉轩,他大步流星过走廊,到了付宗源住的厢房之前?,对十安点?了点?头。 十安转身,抬手?,重重拍门—— 突兀的拍门声似惊雷炸响,付宗源屋内传来动静,楼上楼下的厢房内也生出响动。 “是谁如此无礼?!” 付宗源在里头喝问一句,下一刻门扉打?开,是付氏家仆来开了门。 “裴世子?您这么早怎么来了?” 家仆惊讶一句,屋内付宗源披散着头发,披着一件外袍走了出来,裴晏这时大步进门,开门见山问:“付大人,你可见过麟州书院学子范长佑之叔父一家?!” 他目光凌厉,字字铮然,付宗源听来只觉耳畔轰然一声,身子都晃了一晃,“你……什么麟州学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裴晏剑眸半狭,“你当真不知情?” 付宗源挺起背脊,毫不心虚道:“裴世子,我如今是受害者家属,不是你狱中犯人!我说不知便是不知,你非是不信我也没法子,我只知怀瑾凄惨死在书院内,已过了三天了,若还是没个?说法,那我便去陛下面?前?喊冤!!” 付宗源一席话掷地?有声,显得尤其大义?凛然,裴晏死盯他一瞬,面?无表情道:“来人,把付宗源给我拿下候审——” 十安几人应声而上,付宗源还未反应过来,双手?便被反剪在后,那付家忠仆想上前?护主,也被一个?武卫拿了住。 付宗源眼瞪如铃,气得话都说不出,“你……你、你,我是陛下亲封的从三品朝廷命官,你便是大理寺少卿、裴国公世子,你无凭无由,也不当如此待我!裴鹤臣,你好大的胆子,待到了陛下跟前?我定?——” “谁说无凭无由?我大理寺治你个?徇私包庇、藐视王法之罪,可有了凭由?”裴晏断然反讥,又喝道:“除他革带,带去讲堂听审!” 话音落地?,付宗源腰间玉带被卸,衣衫不整地?被押了出去。 “裴鹤臣!你好生大胆!你竟敢污蔑我堂堂吏部侍郎,你以为陛下能?准许你如此妄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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