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个忙。” 姜离正想打听案情呢,闻言自是求之不得,上前半步道:“大人吩咐便是。” 这般热络倒令人不惯,裴晏深深看她一眼,“你跟我来?——” 见裴晏走向正门,姜离精神一振,让怀夕等在下面,自己?快步跟了上去,她脚步轻快,目光雪亮,可不想进?了大堂,裴晏忽然?回头看了过来?,姜离连忙将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打量楼中布置。 摘星楼乃是四层明间,楼梯间位于t?大堂正后?方,二人穿过锦绣华丽的前堂,沿着木梯往上行去,二楼与三楼连接着通往秦图南卧房和书房的甬道,又因楼中只?住他一人,每一层都布置的极为华丽,姜离路过楼道时?一扫而过,待上四楼,两个大理寺差役正守在楼梯口,而楼厅之门大开,一眼扫见里头是两间分隔开的静室。 左手边偏小的一间,摆放着低低的榻几与一套极有?禅意的文房四宝,似是秦图南抄写经文之处,而右手边更阔达的一间,便是秦图南礼佛之地。 刚走到佛堂门口,姜离便是一惊,这佛堂虽比不上寺庙阔达,布置的却比庙里更为堂皇,打眼看去,还当此处是哪位高僧的道场。 佛堂内幢幡挂满墙壁,屋顶之上亦以写满了梵文的五色经幡铺就,正南与东面摆放着两座木制佛龛,一供奉释迦摩尼佛,一供奉药师佛,佛龛前设有?贡台,贡台之上香烛、□□、果品点心摆的满满当当,而佛龛之上,各自挂着一顶垂着流苏的明黄宝盖,其上绣满五彩祥云,华美不可方物,而佛像虽只?有?两座,但?西窗处还悬着第三顶宝盖,可宝盖之下并?无佛龛,只?铺着一张打坐用的厚厚毡毯。 佛堂布置令人咂舌,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遍布冻结血色的地面。 秦图南的尸体虽被抬走,但?其尸体形状被大理寺用炭笔一目了然?地描画了出来?,姜离便见秦图南的尸体自北向南俯趴,脖颈在毡探跟前,腿却还在蒲团方向,而毡探以南,是倒地的茶几和一套碎裂的茶具,茶水与血迹混在一处,又流进?了铺满地板的锦绣地衣之中,导致此刻看过去,释迦摩尼佛前的地衣上尽是黑糊糊的血色,连下脚之地都难寻。 姜离能想象出案发当夜,众人上楼看到的是何等血腥可怖的一幕,再加上堂内繁复艳丽的密集幢幡,便是此刻,也令人不寒而栗。 裴晏在旁道:“当日秦大人遇害之时?,起初我们并?未发现不妥,但?今晨,我们在地衣角落发现了些许飞虫尸体,尚不知何故——” 姜离跟着他走向药师佛佛龛之前,“飞虫尸体?” 佛龛上放着一张油纸,油纸之上躺着四五只?黑色虫尸,如今天气严寒,有?飞虫便罢了,飞虫还全死了,这的确古怪。 姜离也不嫌恶,仔细看了看,道:“是衣蛾。” 说着,她看了一眼屋内的地衣,又倾身拈了拈,“是羊绒地衣,这地衣想必是从前的,此番布置佛堂之时?被拿了出来?,因常年储存,以羊毛为食的衣蛾在其上产了卵虫,还放在库房也就罢了,铺到佛堂之后?,此处有?火笼,屋子里热起来?之后?,衣蛾便会?破卵而出长成飞蛾……” 裴晏点头道:“不错,这楼里当初是为赏景之用,并?未铺设地龙,因此只在各房中准备了火笼,案发当日,是府里管家秦铭提前半刻钟烧了炭送上来的,若秦图南不礼佛,这屋子便冷着,是因为太冷才?死了?” 姜离摇头,“这地衣极厚,衣蛾平日里会?钻入地衣中,暖和起来?才?会?出来?。” 裴晏道:“虫尸就在药师佛近处的地衣之下发现,早间我怀疑过屋子里出现过毒物,但?搜查了半天,并?未发现线索。” 姜离是扫视佛堂一圈,又上前去看地上的血迹和那一套碎裂的茶具,片刻,又起身看两座佛龛上的香炉,裴晏道:“茶具、茶水和那夜的燃香我们都看过,并?未发现明显毒性,你精通药理,再仔细看看。” 姜离一时?拈了残茶来?看,一时?又拈起香灰轻嗅,但?都摇头,“的确无毒。” 说着,她又看向西侧窗格,便见靠近窗户的墙壁和窗框之上皆有?血迹,且那血迹成不规则之状,像是撒上去的,而非喷溅上去,倒是毡毯和地衣上血迹凝成硬块,当是流血最多之处。 姜离忽然?想到一事,“秦大人的头颅是怎么挂在屋檐上的?” 裴晏看向释迦弥勒佛右侧的墙壁,“秦图南那日挽发髻于顶,又戴了一根银簪,凶手将墙上的一道细长经幡扯下来?,又胡乱地缠在他发冠银簪之上固定?,后?又挽了个结挂在了飞檐上,已?经查问过,经幡的确是佛堂内的无疑,而凶手打结打的十分粗糙,似乎十分惊慌害怕,但?即便如此,屋子里并?无他留下的脚印、指印等痕迹……” 天气严寒,地衣和毡探沁了茶水与血迹,被泡的发胀之后?又冻成了硬块,姜离避开血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西窗之前,窗户没有?了铁销,此刻一拉便开,刺骨的寒风汹涌而来?,直令姜离呼吸一窒,她定?了定?神往外看去,先在三楼屋檐靠里处发现了几点血迹,再往西南看时?,西南飞檐正下方亦有?血滴。 从窗口到飞檐足有?一丈来?远,若是窗口足够大,武艺高强之人飞荡过去不是难事,可如今怪就怪在窗口只?能容成年之人钻进?钻出,武功再高强之人也需借力之处,可偏偏,窗框房梁窗沿之上毫无人之痕迹…… 看着看着,姜离望着窗沿上带血的冰凌微微一愣,再回头一看,又面露恍然?,裴晏见之不对,走过来?道:“想到了什么?” 姜离不甚确定?道:“如今天寒,门窗缝隙结霜是常有?之事,但?那得是在常年温暖的屋子才?易结,可按大人说的,这佛堂每天也就暖和一个时?辰,不至于结冰凌才?对,不过我又想,这里倒了水,还有?血迹,或许也能结。” 她看一眼距离堂门不远处的铜火笼,又退后?两步看墙壁上的血色,那血迹沿着墙壁而下,颜色极淡,已?经快干涸,姜离又觉的有?些奇怪。 裴晏上前来?道:“这血迹应是凶手离开时?在窗口蹭到,亦或是秦图南的头颅滴血滴上,这并?无异常,但?奇怪的是血色淡,且没有?凶手的指痕掌痕,我怀疑案发当日,这窗台之上也结了冰霜,冰霜化后?淡了血色。” 姜离想了想只?觉有?理,目光一转,又往倒地的茶几上看去,茶几半人来?高,其上本铺着明黄桌帷,倒地之后?桌帷也撒落在地,此刻与地衣一样被染的鲜红,她目光一瞟,看到茶几之下飘着几缕靛蓝丝线…… 她上前将丝线捡起,“这是何物……” 裴晏道:“是凶手绑缚秦图南头颅的经幡,他大抵撕扯的慌乱,将其中丝线勾了出来?,那经幡我们已?当作证物保存,其上的确有?几处勾丝。” 姜离了然?,又将丝缕放回原处,“血迹最浓郁之地在毡毯南侧,这便是说,秦图南乃是站在蒲团之处遇袭,而后?向着西南一侧倒下,当时?他的脑袋掉在毡毯上……” 姜离更仔细的看,果然?毡毯上除了血迹,还有?几星可疑的皮肉粘连其上,她看了一圈,又走向并?无血迹的北面,北面靠墙放着一排摆放供品的桌柜,里头放着不少香蜡之物,再一转身,姜离看向盖着镂空铜罩的火笼。 火笼之内的炭火基本烧尽,她打开铜罩,拿起火钳拨弄碳灰,看着看着,姜离忽然?轻咦一声,“这是什么——” 裴晏上前来?看,“炭屑?” 灰堆中出现了几星烧焦的木屑,的确像劣等的未烧透的粗炭遗留,但?姜离道:“秦府这样的人家,不会?买劣等的烟炭,这东西更像额外加进?来?的。” 此言一出,二人神色皆是一凛,姜离捻起焦末仔细闻看,拧眉道:“气味儿?有?些怪,不像是木材,但?我一时?也分辨不出。” 她捻的指尖沾满了黑灰,裴晏道:“不着急,你可带回府中琢磨。” 姜离细究片刻仍无头绪,便往四周看去,裴晏拿过半张油纸,姜离将炭末放入其中,正发愁自己?满手黑灰时?,裴晏握着一方雪白的巾帕递了过来?。 姜离一愣看向裴晏,裴晏目色湛然?道:“是干净的。” 姜离当然?知道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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