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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就记上,先不报。回头等世子爷算起账来,就说我们屈服于二公子淫威之下,没敢瞎报。”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跑的。”喝酒的这个枕着双臂,百思不得其解。 * * * 屋内供着暖炉,萧驰野没放人,圈着沈泽川腰,在屋里转了转,胡乱翻拣着自己的衣箱。 “热水管够,兰草、澡豆随便挑。”萧驰野说着偏头,光明正大地在沈泽川腰间闻了闻,说,“你不会是那种非要牛乳花瓣珍珠粉的人吧?” 沈泽川说:“放……要吐了!” “那就这么吐。”萧驰野把压箱底的衣物拿出来,合上衣箱,也不管那衣裳凌乱地挤了出来,带着人就往里去。 垂帘一掀,里边是屏风隔开的两小间。一边通了热汤,一边是衣架。萧驰野把衣裳挂衣架上,单臂轻松地把屏风挪开,随后把沈泽川放池边,自己抬脚拖过个椅子。 “洗吧。”萧驰野坐姿不羁,对沈泽川扬扬下巴,“该有的都备了,我看着你怎么跑。” 沈泽川面色泛白,诧异地说:“你看着我?” 萧驰野伸直长腿,抱起手臂,说:“怕羞?别跑啊。” “我怕羞的人不是我。”沈泽川反唇相讥。 “那你脱啊。”萧驰野从容不迫,“看咱俩谁不行。” 沈泽川二话不说,拉开腰带。萧驰野目光直率,一点没回避的意思。沈泽川脱到里衣,指节都泛了白。 “你痛不痛我不知道,”萧驰野逗着他,“但瞧着挺气的。” 话还没完,沈泽川的衣服已经扔他脸上了。 萧驰野抓着衣服,笑了会儿,拿掉时沈泽川已经下水了。 沈泽川伏在另一头,不回身也不回头。那光洁的背凝着水珠,润得像含露的玉瓣。 萧驰野坐了会儿,说:“脾气挺冲,以前讲话不是一套接一套的么?” 沈泽川说:“硬不过二公子。” 这话讲得一语双关,头一次便罢了,再说几次,萧驰野那点羞涩就被他自个儿掐死了。 所以他坐得稳,答得也稳:“那是自然。” 过了片刻,萧驰野又说:“不交代一下今夜去哪儿玩了吗?” “你神通广大。”沈泽川说,“你查。” “这会儿有几个地方能让你杀人。”萧驰野从沈泽川的衣裳里摸出东珠,捏在指尖打量,说,“太后还是有钱,到了这个地步,通风报信还要讲究排面。你不会就被这珠子晃傻了脑袋,才一门心思要跟着她干吧?” “银子谁不爱。”沈泽川说,“皇上如今宠信你,你也没少为禁军填补装备。有钱的好处,你比我明白。” “她让你杀人,”萧驰野说,“你便去杀人?” 沈泽川已经泡够了,伸手去够衣裳。萧驰野却用腿把衣架勾走,起身说:“答话。” 沈泽川赤着胸膛,说:“是啊。” “骗我。”萧驰野伸手把干净衣裳拿下来,对沈泽川说,“这珠子那夜泡得不成样子,你哪还看得清太后吩咐了什么?今夜杀的人,是你自己要杀的人吧。” 沈泽川说:“……嗯。” “不要嗯。”萧驰野摩挲着布料,“模棱两可的回答相当于没回答。” “是我要杀的人。”沈泽川伸手,“你说得对。” “纪雷,”萧驰野说,“还是潘如贵?” 沈泽川指尖已经够着衣,他说:“怎么就不会是你呢?” 那衣裳唰地抬高,萧驰野不给他,说:“讲不了几句就变语调,二公子不吃嘲讽这一套。不论你杀了纪雷还是潘如贵,明早大理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秋猎时你救我一命,这事太后还不知道,但我能让她知道。等她知道了,你不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人了。所以好好讲话,别逗你二公子玩儿。” 沈泽川拿衣服,萧驰野就抬高。沈泽川一忍再忍,终于从水里起身,扯住衣物,怒道:“好好讲话,光着身子讲吗?!” 萧驰野凑近了瞧,说:“这就叫好好讲话,在我面前装什么阴阳怪气的白骨?鬼故事吓不着我。” 说罢顿了会儿。 “你摸我我总得摸回去,咱俩没好到不讲究的程度。来,我摸哪儿?” 第36章 味道 沈泽川忽然学着萧驰野上次的动作, 甩了他一脸水珠, 趁机从他手中夺过衣物。 萧驰野被水珠甩得睁不开眼,伸臂扯下干巾帕, 罩到沈泽川头上, 一顿胡乱搓揉。沈泽川还在穿衣, 被他揉得半身摇晃,恨极了, 用光着的脚蹬他椅子。 萧驰野屁股底下的椅子被蹬得后退, 他立刻伸腿,把沈泽川夹了个紧, 硬是拖到了自己跟前, 揉狗崽子似的揉着沈泽川的脑袋。 “那我就随意了!”萧驰野狠声说道。 “随……你这个……八……二!”沈泽川被他用巾帕揉得话音断续。 萧驰野扯掉巾帕, 二话不说,一手捏住沈泽川的下巴,一手沿着他的后颈往下,摸到腰臀的部位。 “王八蛋, ”萧驰野说, “你说我是王八蛋?” 沈泽川的腰带没系好, 身上的衣裳是萧驰野的旧衣裳,此刻松垮垮地挂着,袒露出锁骨。他身上的水珠随着萧驰野的动作,点湿了萧驰野的指尖,与滑腻的触感融为一体。 “我没说。”沈泽川反手摁住萧驰野的手,“人曰日有三省, 二公子,反省得好。” “你不明白。”萧驰野灵活的手指反握住沈泽川的手,“我识得的第一个词就是‘王八蛋’,早说了你二公子混账,这事根本不需要我反省。你这腰也忒细了吧?” “那是你摸少了。”沈泽川冷酷地说。 “是了。”萧驰野装作听不懂,偏要往另一层意思上扯,“你的腰,我自然没摸过几次。” 沈泽川不欲再与他做戏,单手勒住自己的腰带,说:“既然摸回来了,这事就过了。” 萧驰野松开箍着他的腿,沈泽川系好腰带。他被萧驰野用帕子搓|揉了一通,脸都揉红了。 萧驰野觉得热,起身拾起地上的东珠,正好又看见沈泽川光裸的腿。他一愣,极快地直起身,退了两步,又逼近两步,说:“睡觉。” 沈泽川灌了碗热姜汤,漱完口又打了个喷嚏。 萧驰野觉得他打喷嚏的模样很好笑,像猫儿似的……萧驰野用凉水浸湿帕子,擦了把脸。 “别去那头。”萧驰野褪着衣,指向自己的床,“你睡我的床。” 沈泽川拭了口,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也不客套,坐上了萧驰野的床。 萧驰野把桌椅挪开,再把屋内的须弥榻拖到了腾出来的位置,就跟沈泽川隔了个踩墩的间距。他翻身躺上去,枕着双臂,说:“兰舟,熄灯。” 沈泽川吹了灯,掀被背对着他躺下。 外边还下着雪,屋内又热又静。 萧驰野合眸,似是睡着。他指尖还残留着摸过沈泽川的触感,这会儿在黑暗里,越来越清晰。萧驰野睁开眼,盯着屋顶,开始想离北的苍穹。 无欲方成圣。 师父教他握弓时,正是离北水草肥美的季节。他坐在马场边缘的围栏上,撑首看着湛蓝的天空。 左千秋问:“你在想什么?” 萧驰野脖子上挂着骨扳指,他晃了晃小腿,说:“我想要鹰,师父,我想要飞。” 左千秋坐在一侧看着他,拍了他的后脑勺,说:“你也是个欲|望满身的儿郎。但这世间无欲方成圣,许多事情,有了欲望,便是牢笼。” 萧驰野坐不住,双手握住栏杆,倏地倒吊在上面,被小袍子兜了一脸的草土灰尘。他说:“想要是人之常情嘛。” “想要是欢愉与苦痛的开端。”左千秋抱着自己的大弓,仔细擦拭着,“你若是承认自己是个欲望满身的凡人,便要患得患失。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你就是这样性格的小狼。但是阿野,往后总有许多东西,是你想要,却永远得不到的,那时的你该怎么办?” 萧驰野落在草地上,抓了把袍摆,捉住一只大蚂蚱。他捏着那挣扎的蚂蚱,三心二意地说:“爹说有志者事竟成,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左千秋叹气,觉得他还太小了,便无奈地指了指天,说:“好罢。那你想要飞,就真的能飞吗?” 萧驰野放走了蚂蚱,仰头看向左千秋,认真地说:“我可以跟人学驯鹰。我驯服一只鹰,它的双翼就属于我,它飞过的天空就是我飞过的天空。师父,人要变通的。” 左千秋看了他半晌,说:“你比我强……我是不会变通的愚人。” 萧驰野学着鹰打开手臂,在草上迎风跑了几步,说:“我还想驯马。” “鹰与马都是性格刚烈之物。”左千秋随着他走,说,“看来我们阿野,喜欢桀骜难驯的人。” “驯服,”萧驰野说,“我喜欢这样的过程。” 萧驰野想。 他不是喜欢这样的过程,他是享受,他是着迷。好比熬鹰,七天之内不会让鹰睡觉,四天之内不会给鹰喂食,要吊着它,直到它头顶的毛奓起来,熬得“眼睛赛芝麻”,听从命令,能够带出去打猎。 如今“色|欲”便是他新得的鹰。 萧驰野微微偏头,看着沈泽川的背部。那衣裳斜滑,露着沈泽川的后颈,在昏暗里像是块手感极妙的璞玉。 萧驰野又硬了。 他没动,也没移开目光。他不信这样浅薄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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