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动得一塌糊涂,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你不会被任何人接纳,如果离北知道了白茶是谁,萧驰野的刀就要转向你。” 围栏猛然震起来,雷惊蛰在沈泽川跃起的瞬间抱臂格挡,被踹得差点后仰。两个人打得凶猛,颜何如不敢再留在跟前,又钻到另一头去了。雷惊蛰险些招架不住,在避退间擦翻了藤架,跟着撞倒了附近的琉璃灯盏。火扑进氍毹里,眨眼间便燃烧了起来。 雷惊蛰料定沈泽川已经失了分寸,两个人在围栏间相搏,背后火光大盛。 费盛杀得满身是血,他翻出梯口,喊道:“主子,烧起来了,不宜久留!” 雷惊蛰背后吃风,他分出余力躲着锦衣卫,说:“今夜的敦州便是我的地盘,你们死斗也没有活路!” 言辞间忽然见白袖扑面,打得雷惊蛰措手不及,脚下跟着乱了步子。沈泽川已经攥起了雷惊蛰的领口,雷惊蛰在这惊魂一刻里看清了沈泽川的脸。电光石火间,甚至不等费盛搭手,只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接着白影如羽,竟然和雷惊蛰一起坠了下去! 费盛肝胆欲裂,劈手去抓,只掠到了雷惊蛰的衣角,他声音颤抖,惶恐道:“主子!” 雷惊蛰坠下去的那刻就认定沈泽川要跟他玩命!他在坠落间迅速探出右臂,背部撞着抚仙顶的飞檐,在檐角被砸断时猛地挂住了身体。脚下荡空,烧起来的火光犹如包裹着天地,饶是雷惊蛰也捏了把汗。雷惊蛰不敢大意,右臂扒得刺痛,想要靠着残檐爬上了这块凸出的瓦地。 但是沈泽川已经从另一头爬了上去,雷惊蛰抬起的手被踩在了脚底下,瓦片顿时掉了几块,凌空摔下去砸得粉碎。 雷惊蛰惊魂未定,在风里吐出嘴里的血,说:“操!” 沈泽川俯瞰着雷惊蛰,刮烂的袖袍露着右手。他背后是通天的火光,他解掉了纱布,把缚上的钢针都扔掉了,苍白的五指在握拳试力。 雷惊蛰手指被踩得剧痛,他的手臂在适才拉伤了,这会儿勉力吊着自己,双脚空踩着,强行扒着这残檐,看着那钢针摔落在自己眼前。 “杀掉我你也活不了,”雷惊蛰抬眸挤出笑声,说,“你太可怜了,你被、被捏成了个怪物!今夜以后,中博就是你的梦魇,你要夜夜辗转反侧,你要日日提心吊胆,脚下的土地……” 沈泽川蹲下身,他的那些阴郁与苍白在火光里一扫而空,变成了妖异的秾丽,还有舔血的残忍,他闷闷地笑起来,说:“你好天真啊。” 雷惊蛰喉间滚动,不明白沈泽川为什么——他逸出了艰难的喘息,喉咙被沈泽川用右手紧紧卡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看似瘦弱多病的沈泽川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泽川收紧五指,借着雷惊蛰攀爬的力道,把人几乎是拖起了些许,看着雷惊蛰面色涨红,轻声说:“你太好笑了,雷惊蛰,你怎么会以为白茶能够撼动我?” 雷惊蛰喘不上气,翻动的眼珠胡乱转动,被恐惧侵占了。 沈泽川端详着他,善意地说:“我到敦州,就是为了捉住你啊。” 雷惊蛰喉间呛着细微的呼气声。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沈泽川转眸看着敦州,“我想要吞并敦、端两州,却又因为戚竹音不敢动作,只能借着樊州翼王来做掩护。你本来可以活得更久,如果你这次没有带着边沙人来的话,我或许还要等一年,等两年,甚至等更久的时间来寻找一个契机,但是你带来了边沙骑兵。” 火花“噼啪”地爆开。 “如今我有足够的理由出兵敦州,”沈泽川把目光放回雷惊蛰的脸上,“承蒙你的照顾,与我闲聊了那么久,我才能把时间留给了茨州守备军。” 雷惊蛰不信,沈泽川怎么能算计到这一步,算计到他的每一步!他仰着头,眼前的景象已经昏花了。他艰难地喘着气,说:“你、你蝎、蝎子……” “不论我的父母是谁,”沈泽川偏头对他耳语,“我都是沈泽川。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我的梦魇是我自己。” 脚下这片土地? 中博根本无法束缚住沈泽川,他没有萧驰野那样依恋的故乡,他掉进茶石天坑那天就成为了无乡之人,从此断绝了与土地的情感。他永远无法驰骋在草原,他的双翼诞生于漆黑的深夜。如果萧驰野是鸿雁山,那么沈泽川就是中博的过境寒风。 沈卫,白茶。 他根本不在乎。 右手的双指在发出声音,但是沈泽川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卡着雷惊蛰咽喉,就如同一年前他卡着纪雷的咽喉,这些都昭示着他不再受困于人。或许雷惊蛰说得没错,这些年的痛苦与仇恨把他捏成了怪物。当齐惠连也死在大雨中时,沈泽川就彻底抛弃了那些陈条,他不会再成为谁的阶下囚。 他爱萧驰野,他还有纪纲。他不能够想象有朝一日,萧驰野和纪纲再步入那种前尘,成为他无法挽回的痛。他已经受够了隐忍,受够了锁链,他要撕烂的不只是天地,还有过去施加于他的一切镣铐! 雷惊蛰已经快要不行了,他终于能抬手扒着沈泽川的手臂,他在这一刻想起了阒都的传闻。 “疯、疯……”雷惊蛰挤着字眼。 火龙怒啸在重檐亭台,楼在焚烧中发出危险的声音。断木轰砸,脚下的瓦也跟着滑掉,颜何如重金搭建的抚仙顶正在崩塌。残檐像是承载不了两个人,“啪”的一声再度断裂。 沈泽川站在这里,却想起了梦中的深渊。他一直临渊而立,从来没有跨出那一步,因为他不知道那一步之后会迎来怎样的改变,但他听见了马蹄声。 那是来自离北的风。 沈泽川松开了手,在残檐倾塌的那刻跨了出去。他宛如敛翼的鸟,在白袍飞散间直坠而下。风擦耳掠过,像是经历了一场梦。 深渊下是平静的死水,沈泽川跌落在这里,泛起了涟漪。可是贴在耳边的呼吸是那样强烈,蓬勃的生气驱散了黑暗,有力的臂膀抱紧了沈泽川,死水在刹那间好似掸开了杂尘,变成了萧驰野的胸膛。 沈泽川被接住了。 第175章 猫儿 抚仙顶正在坍塌, 萧驰野抬头的那刻魂都要飞了!他单臂钩檐, 不知道蹬着谁的脑袋,攀上重檐拿命在跑。跃起时抱住了沈泽川, 被那力道带了出去, 紧接着用臂膀把沈泽川罩了个严实, 靠背部重撞在屋脊,蹭得瓦片乱掉。 晨阳勒马挥鞭, 指着屋檐急喊道:“老虎接人!” 萧驰野粗喘不止, 酸麻的手臂撑着身,汗沿着脖颈直往下淌。他在坠物轰砸的空隙里, 用颤抖的手指胡乱拨开沈泽川的颊边发, 确认沈泽川还在喘息。他喉间含糊不清地骂了句什么, 抱紧了沈泽川,力道勒得沈泽川在烟雾灰尘里断续地咳嗽。 澹台虎已经追到了屋前,松开浪淘雪襟的缰绳,喊了声:“主子!” 萧驰野踩着瓦片跳下去, 骨津要搭手, 他抬臂挡掉了, 不肯把沈泽川交给别人。在上马时,萧驰野从晨阳手中接过了氅衣,盖住了沈泽川。 萧驰野侧脸的线条冷硬,空出的手轻拍在澹台虎的背部,让澹台虎挺起了胸膛。他寒声说:“这里是你兄长的战场。” 澹台虎沉默地擦掉了面颊上的血迹。 萧驰野眼神冷峻,说:“澹台虎, 回家了。” * * * 建兴王府再度烧毁,火光伴随着厮杀声,一直燃到了天亮。敦州的街市间殷红汇成了细流,寻常百姓藏在家中,连窥探都不敢。辰时三刻,茨州守备军和禁军开始打扫战场,把尸身都拖去空旷的平地,晚些要做处理。 澹台虎在吃饭,他才从战场上下来,脸都来不及洗,就跟着近卫蹲在廊子底下大口扒饭。晨阳喊颜氏行院里的厨子给守备军和禁军筹备饭菜,他们彻夜行军,又厮杀到天明,士兵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打巷战还是爽,”澹台虎抹着嘴,“蹲野战也爽,但没有这么爽。” “主子有先见之明,”骨津咬了馒头,“没给禁军上铁甲,不然昨晚的铁锤有的受了。” 他们在这儿休息,正堂的帘子一直没掀起来。晨阳有点担心,夹着花名册问丁桃:“怎么让公子上了那高楼?你也不跟着。” 丁桃垂着头没敢吭声。费盛几个都受了伤,潦草地包扎上了,现在都敞着上衣跪院子里等着挨训,但锦衣卫昨晚守得漂亮,硬是没让雷惊蛰从楼梯攻上去,死了两个人,就如同费盛喊的那句,一战成名了!往后谁也不能再轻视他们,他们是有真本事的,站在离北近卫跟前也不矮一头。 堂内站着孔岭,垂袖恭候在边上,听着里间瓷碗轻碰的声音,就知道萧驰野在给沈泽川喂药。过了半晌,侍女捧着碗出来,对着孔岭矮了矮身,就退了出去。 萧驰野打帘出来,就着帕子拭手,对孔岭说:“没事……手伤着了。上回是左手,这回是右手,反正就是轮着来,迟早有一天搞死我。” 孔岭好整以暇地垂头听着,知道这话不是讲给自己听的。这里间不隔音,萧驰野说得轻描淡写,让里边躺着的人悄无声息地翻
相关推荐:
我的傻白甜老婆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女奴的等价替换
猛兽博物馆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将军在上
镇妖博物馆
NTR场合_御宅屋
淫魔神(陨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