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来,径直走到高铭跟前,“衙内,我刚才出去解手,发现一行可疑的人。这群人有八个,都穿着成套的绸缎衣裳,看着像商贾,但我却见其中几个人手指节粗大,脸色黝黑,像是风吹日晒的劳碌命,不似能穿得起成套衣裳的富户。” 高铭眨眨眼,“还有呢?” “他们这一行人住进店里,竟然将随身带的十一个挑子都挑上了二楼,费了好大劲,我想搭把手,还被一人一把推开,十分宝贝的模样。”时迁警觉的道:“根据我的观察,这群人一定是哪里来的匪盗,得了手,那挑子里就是赃物。” 时迁以前可是同道中人,匪盗一家,他虽然不抢劫,但也接触过强盗,对他们的模样和行动做派,十分了解。 高铭困乏,内心并不想管这件事,一无证据,二来他现在还不是官,就不要越权执法了,他打了个哈欠,刚要说话。 就听时迁道:“我被其中一人推开时,手扯了下苫布,瞄见那些担子上都贴着封条,隐约可见大名府字样。” 高铭还没打完的哈欠,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瞪圆了眼睛看时迁,“你看清楚了?” 时迁不知为何衙内紧张,坚定:“绝对不错,官府的封印,我很熟悉,虽然只有一眼,但我看清了大名两个字,笔画简单,我绝对没看错。” 一眼就能摸清对方的财富状况,是小偷的基本素养,加上之前没少偷窃,对官府打封条的方式有深入的了解。 老都管在一旁道:“大名?大名府?如果真是帮强人,即是说刚从大名府得手回来?” “应该是大名府运出来的东西,在半路被他们劫了才对。”高铭认真的问时迁,“你刚才说他们有几个人?” “八个!但是只有三个人看着像是有点身份,其他五个不是长得凶神恶煞,就是滚圆矮矬,对了,其中有个人脸边一片朱砂胎记,十分惹眼。” 这八个人莫不是劫了生辰纲的晁盖一行人,所谓三个看着有点身份的,应该是托塔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和入云龙公孙胜,他们三个,分别是村里的村长,私塾先生和道士,至少不是体力劳动者,生活条件好,被时迁认为有点身份。 而另外五个人,脸边有朱砂的是赤发鬼刘唐,凶神恶煞的是阮家三兄弟,矮矬的是白日鼠白胜。 从时间上看,蔡京的生日是六月十五,如果这帮群人跑去大名府和东京之间打劫生辰纲,这个时间点,正对得上他们返回山东郓城。 这个劫生辰纲的团伙成员如下: 晁盖是郓城县东溪村的保正,也就是村长,负责组织。 吴用是落地秀才,村里的私塾先生,负责出计划。 阮家三兄弟负责武力,他们的绰号分别是,立地太岁,短命二郎,活阎罗,能在村里拥有这样的绰号,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儿。 而且阮家这三兄弟爱赌钱,能把老娘头上的钗环都抢去赌。 吴用一说要去犯罪,立刻迫切的追问:“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见一斑,相当踊跃。 至于刘唐,从小在江湖上飘,是个社会人士,外形凶悍,和阮家三兄弟一样负责武力。 剩下就是一个入云龙公孙胜,一个道士不知为什么跑到乡下参加团伙搞犯罪活动,可能是个人性格和爱好如此,就爱追求刺激。 再来就是白胜负责卖酒的闲汉,被吴用找来的道具人。 这个临时拼凑的小团伙,从山东跑到河南,真就用蒙汗药把押送生辰纲的杨志给药翻,把东西抢走了。 杨志完全不适合干押运这行,押送花石纲,花石纲掉黄河,押送生辰纲,生辰纲被劫,像他这样连续失败在同一个行业里的好汉,水浒独一份。 高铭踌躇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出手呢? 虽说梁中书给他岳父蔡京的生辰纲是不义之财,但是晁盖这帮人劫了不义之财,算是劫富,但却一点没济贫。 用吴用自己的话说:“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 这个大家自然是指入伙的其他几个好汉,目标是自己快活,可见劫生辰纲就是“劫富自用。” 觉得富人钱不是好道来的,便去打劫,然后用抢来的钱自己用。 本质黑吃黑,和老百姓等其他人一点关系没有。 那么高铭心想,自己要不要来个白吃黑呢? 他把生辰纲夺回来,还给蔡京,正好求他办点事。 这时,又有人敲门,“你们还好吗?” 原来是花荣听到时迁进门,但半晌不见他出来,便猜是有事,就过来问问。 高铭正好要找花荣,便把他让进来,“我这位正牌军来报说,在客栈内发现了一伙强盗……” 花荣道:“那么,你想抓?” 若是他自己行路,肯定会抓,但是此番是送高铭回东京,要是惹麻烦,那就不必了,都看高铭的意思。 高铭犹豫了下,“让我占一卦。” 众人心道,衙内什么时候会卜卦了?都疑惑的看着他。 就见高铭从桌上的糕点盘里拿起一块点心,这些点心是客栈给上房客人准备的,质量参差不齐。 高铭道:“我要是一口下去,有馅儿,就不去追,要是没有,就去。” 于是他咬了一口,露出的还是白色的粉面,不见任何馅儿。 老都管道:“天意如此。” 花荣见状,干脆的道:“那我回去取弓。”说完转身出了门。 高铭看着手里的糕点,皱眉道:“我不信吃不到馅儿。”于是又咬了两口,才隐约可见一个指甲大的果馅。 时迁笑道:“这群贼做梦都没想到,会败在客栈偷工减料的点心上吧。” 晁盖等人住的是一间大客房,给过往商团准备的,五张床可住十个人,如今他们八人加十一担财宝,将客房填得满满登登。 假扮卖枣子的商人,在黄泥岗用蒙汗药麻翻了押送生辰纲的人,把生辰纲夺来了。 因为他们之前装作贩枣子的,各个粗布麻衣,怕押送人员已经报官沿途搜捕他们,所以都乔装打扮,换了好衣裳,至于为什么住大客栈,则是怕其他的“好汉”,把他们抢来的生辰纲再夺走。 八个人坐定,刘唐擦了把汗道:“这天气快把人蒸熟了,忒闷热。”他说完,见无人搭话,奇怪的看着众人。 见晁盖和吴用都绷着脸,似是有心事。 吴用想了想,对晁盖道:“保正,小生这心里隐隐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人是个祸患,咱们搬东西的时候,他要上前搭把手,被二郎推开,但却扯开苫布,似是看到了什么。” 怪他们这一路逃得太急,没时间将生辰纲拆封。 当初“聚义”的时候,都发了誓,不存私心,这些财宝必须原封不动的送回东溪村,在每个人的见证下拆开封条,分配,才是公平。 他和阮家三兄弟算是认识,但是晁盖和他们却不熟,甚至刘唐和公孙胜、白胜都是临时加入的,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虽然一起谋划抢劫了这生辰纲,但本质上他们还是互相提防的。 谁都不能动贪墨的私心,但谁都怕别人动这个私心。 因此,这生辰纲虽然搁在他们手中,奔波这几日却不曾打开和拆分。 阮小二闻言,朝阮小五使了个眼色,“学究,不如我们兄弟去看看,若是他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就……” 吴用缓缓摇头,“我看那人也不是自己出的门,恐怕有帮手。” 晁盖沉着脸,半晌道:“赶紧走,这里不能逗留,宿在荒郊野外也好过在这里引来官府的人,走,赶紧走。” 刘唐小声嘀咕:“才歇一会就要走。”但还是听了晁盖的话,起身挑担子,“小五,小七你们挑那四担,我运这两担。” 说走就走,八个人慌慌张张的又往外搬东西,走到客栈的大厅,小二正在掌灯值夜,见他们才住进来又要走,“客官,这是?” “不干你的事,我们走了。”吴用道,径直往外走。 小二对他们的背影道:“那我就当你们退房,房间可不给你们留着了。”见这群人走得匆忙,也不搭理他,撇撇嘴,继续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推醒,见是之前住进来的惹眼的俊美公子,便揉揉眼睛,“客官,什么事?” “住在二楼的那几个商客哪里去了?一共八个人,其中鬓边一搭朱砂记。”花荣追问道。 “他们啊,刚才走了,才住进来就要走,我也是不懂。” “往哪边走了?” “没看到。”小二这时注意到这位公子腰间挂着箭袋,手里拿着弓,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各个带着武器,知道事情不妙,“小的真没看到,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花荣知道从小二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便带人大步出了门。 客栈门口虽有大路经过,但此时深更半夜,四下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我去这边,你带人去追那边!”花荣对时迁道,各从东西带人去追。 花荣带人骑马追了一会,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前方有人影窜动,是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在小步跑。 这时跟着花荣来的,高唐州府衙的人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站住!我们是高唐州捕快,有话问你们!” 这一嗓子叫去,前方的人影确实停下了,却在月光下拿出寒光闪闪的朴刀,明晃晃的要反抗。 花荣见状,搭起一箭,射了出去,直中一人胳膊,伴随着一声惨叫,朴刀应声落地。 晁盖等人见刘唐右臂中箭,深知这样的距离和能见度下,准确的射中胳膊,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刘唐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此时中箭,损伤一员大将,恐怕不是对方对手。 “对方有神箭手,不能战了,赶紧走!”吴用当机立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说罢,跳到道下,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晁盖公孙胜紧随其后,而阮家三兄弟不甘心将财宝扔下,拎起一担最轻的,也逃进了林中。 刘唐胳膊中箭,不影响性命,一咬牙和白胜都扎进了林中。 花荣见这些人丢弃担子,逃进林中,便打马快跑来到他们跳进林中的地方,只见林子漆黑茂密,伸手不见五指。 他拉起弓弦,架上一箭,用心听林中他们逃窜的动静,待捕捉到时,开弓放箭。 箭矢流星一般的穿过密林,就听前方发出一声惨叫。 花荣便下马,带着人拿着火把进去寻,很快,就发现一棵树旁,一个矮胖的男子腿上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把他擒住,押回客栈交由衙内处置。”花荣吩咐道。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再追,生擒了这一个,其他几个是什么身份,不愁不知道。 高铭这种非战斗人员,自然不会出门擒贼,而是“稳坐中军帐”。 不久,时迁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 那么晁盖他们应该在花荣追去的方向,高铭有点担心,虽然花荣厉害,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刘唐和阮家三兄弟,身强力壮,提起朴刀便砍人那种。 这时就听楼板作响,时迁开门看了眼,回头朝高铭笑道:“花公子他们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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