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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何止,还有无人机团队表演呢,得有上千架吧?听说是顾小姐亲自为林少设计的节目,羡慕死我了。” 我怔忪在原地,手机响起,是另一个兼职的地方的经理打来的电话。 “知景,今晚有客户要办单身派对,需要玩偶表演,报酬丰厚,你不是需要钱吗?我特意以人格担保,推荐了你,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我本想拒绝,可这个经理对我不错,有什么活都先想着我,我不想让他难做,就答应了。 况且我没打算用顾明雪的支票,而我的积蓄都给了她,我还要努力生存下去。 我用那晚密室的兼职工资结清了费用,这还是三年来,我第一次为自己花钱。 反正顾明雪也不需要我这三瓜俩枣了。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也好,顾明雪‘公主变乞丐’的游戏结束了,该回到她的心上人身边了。 他们才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过去的三年,就当是一场苦涩又甜蜜的梦吧,梦醒了,也该各归各位。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办单身派对的客户,居然是林辰。 包厢里除了林辰,还有其他的富家千金和少爷,全都轻蔑地看着我。 林辰高傲地往我脚下丢了一套衣服。 “听你们经理说,叶先生最会讨客人欢心,那就换上这个吧,好好逗我的朋友们开心开心。” 那是一套小丑的衣服,但款式奇怪,布料少的可怜,几乎整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我礼貌答道: “林先生,这不符合我们的工作规定,我已经准备了哆啦A梦的服装,可以为你和你的朋友表演魔术。”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就甩到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林辰一改那日的大方体贴,讽刺地笑道: “笑话,你们干这行的,客人就是规矩,你要是不换,那我只能认为你的经理欺骗了我,他的店也别想要了。” 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搞垮一个小小的门店简直轻而易举,我不能连累经理。 咬了咬牙,我捡起那套小丑服,往身上套去。 林辰却慵懒开口: “等等,你有没有专业素养?先把你自己的衣服全脱了,而且要当着我们的面,免得你逃跑。” 说完,沙发上的几个男人看着我的眼神顿时变得猥琐起来。 事到如今,我如果还看不出来林辰是在故意整我,那我就太蠢了。 “抱歉,您的要求我无法满足,报酬我也不要了,林先生另请高明吧。” 我转身想离开,却被两个男人死死按住。 其中一个用力踹向我的膝盖,痛得我直接跪在地上。 林辰走到我面前,狠狠抽了我十几个耳光后,嘲讽道: “这样才对嘛,你们这种穷酸货色,只配在我面前跪着。” 他一把薅住我的头发,逼我仰视她: “明雪跟你说她母亲重病在床,她欠了很多钱对吗?那不过是骗你这个蠢货的假话罢了,没想到你还真上赶着当舔狗。” “你不过就是她为了让我吃醋,随便找的野鸭子罢了,还敢给她打电话,让她跟你结婚?你算什么东西?” “这三年你转给她的那几十万,都让她用来讨我开心了,只要我回她一句消息,她就给我发十万红包,可惜实在太少了,几句话就没了,明雪只能自掏腰包,你怎么当舔狗都这么没用呀?” “你就是用这副下贱身子勾引明雪和你上床的?那我今天就让你勾引个够,我这几个男性朋友足够满足你了,给我扒了他!” 那些人用力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林辰嫌吵,随手抄起一个酒瓶砸到我头上。 热流从额头流出,模糊了双眼,大脑一阵眩晕。 布料碎裂的瞬间,门被一脚踹开: “你们在干什么?!” 顾明雪踹开那几个人,想要拉我起来,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看着她身上的名贵礼服,惨然一笑: “顾明雪,耍我有意思吗?” “我没有……”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肯德基打工吗?什么样的肯德基店,服务员会穿着几十万的礼服,恐怕那一百二十块的日工资,连你这件礼服的一个线头都买不到吧?” 顾明雪一时无言,林辰讽刺道: “挺识货啊,怎么,知道明雪有钱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捞点好处?” “我就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傻子心甘情愿当舔狗,恐怕早就知道明雪的身份,这才恬不知耻地赖在她身边,想要野鸭子变凤凰,真贱。” 愤怒和绝望涌上心头,我只是爱上一个人,想帮她分担生活的苦难,我不曾玩弄别人的真心,为什么要被这样羞辱? 我忍无可忍地给了林辰一耳光,顾明雪顿时紧张不已,猛地把我推开,将哭啼啼的林辰护在怀里。 “叶知景,你疯了吗?怎么能随便动手?!” 我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额头说: “他用酒瓶给我开瓢,我只不过还他一巴掌,你就这么紧张?” “顾明雪,公主变乞丐的游戏玩够了吗?我们分手吧。” 我转身离开,顾明雪下意识追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知景,你别走,我……” 林辰立马委屈地喊道: “明雪,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伯母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庆祝呢。” 顾明雪眼神一颤,犹豫再三,终是松开了手。 “知景,这个时候别跟我闹,你回去乖乖等我,我明天回去跟你解释。” 说完,她牵着林辰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景,无奈一笑,明天? 明天就是你们的订婚宴了,哦不对,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恐怕订婚都省了,可以直接领证了吧。 经理给我发来消息: “知景,客户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这是酬劳。” 转账数字十分可观,林辰还真是大方。 顾明雪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知景,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等我忙完这一切,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你再等等我,好吗?” 我已经等了三年,再也不想等了。 零点钟声敲响,今天是我们恋爱四周年纪念日,可她却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我给她发去最后的短信: “顾明雪,订婚快乐。” 下一秒,顾明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在受伤?” 我转头看去,发现程梓萱不知道什么出现在我身边。 她看了眼我的额头,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让我坐进她的车,然后去旁边的药店买了碘伏和创可贴。 程梓萱帮我处理伤口时,顾明雪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不接吗?” 我摇了摇头,苦涩地扯起嘴角: “接了又能怎样?让她再骗我一次吗?我已经很累了,何况今晚……她大概要忙着照顾林辰和他们的孩子吧。” 程梓萱不再说话,只静静帮我处理伤口。 我第一次见到程梓萱,就是密室那天,她也是顾明雪的朋友。 只不过其他人都凑在显示器前看热闹,只有她静静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跟他们一起嘲笑我。 顾明雪他们离开后,她也没有走,而是走到我面前,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林辰的内裤和那沓钱: “别在脏东西上面站着,她配不上你。” 我问程梓萱,她当时是不是认出了我就是叶知景。 程梓萱笑了笑,只说: “有几次送顾明雪回家,远远见过你几次。” 你看,只不过见过几次,她都能认出我,可我和顾明雪在一起三年,她却认不出来。 我用那张支票和程梓萱换了一笔钱,只拿走这三年给顾明雪的部分,剩下的拜托她帮我还给顾明雪。 她骗我三年,我拿回自己的钱,也算两不相欠。 我给自己买了张连夜出发的机票,程梓萱送我去机场。 出门前,她问我: “什么都不带走吗?” 我看看这间蜗居了三年的出租屋,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我和顾明雪的回忆。 “不了,还是断的干净些比较好。” 顾明雪的电话和短信潮水一样涌来,我没有看,而是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直奔机场。 …… 而顾家老宅那边,顾明雪不耐烦地听着私人医生跟她汇报。 无非就是林辰没事,而自己也没怀孕,这个月大姨妈没来只是因为内分泌紊乱。 私人医生走后,顾明雪再次给我发去信息,发现微信已经被我拉黑,打电话也只有忙音。 顾明雪脸色一变,想着我最后发给她的那条信息,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 终于,她彻底失去耐心,抬脚就要走。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程梓萱拦住了脚步。 “你不用去找叶知景了,他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也不会再见你。” 顾明雪皱起眉: “你什么意思?我男朋友离开我会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他不想见我?” 程梓萱耸耸肩: “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送他去的机场,就在你抛下他,忙着陪你的白月光时,他已经离开了。” “顾明雪,你配不上叶知景。” 顾明雪恼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知景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随便送他离开?” 程梓萱冷笑一声,将一个行李箱丢到她脚下。 行李箱并没有拉好,成沓的钱从里面掉出来: “你的男人?叶知景是你的男人,林辰也是你的男人,顾明雪,你够贪心的啊。” “你凭什么觉得叶知景不会离开你?他是个人,不是谁的所有物,是人就会有感情,会伤心,你那天把林辰的内裤和那些臭钱和支票丢在他脸上时,他就不再是你的男人了。” “叶知景让我告诉你,你骗了他三年,他只取回自己的钱,从此你们两不相欠,也不必再见。” 顾明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那天密室里的NPC,竟然是我。 她居然没认出来? 所以她和林辰做的事,都被我看到了? 她猛然想起,我的确跟她说过,自己最近又找到了一个密室兼职的工作,只是并没告诉她具体的工作地点。 这几天种种奇怪的事情逐渐清晰,难怪那天她回到家,我额头上有伤,那是被她用钞票划伤的。 还有那个病床上老太太的照片,当时顾明雪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现在她全都想起来了,那是……她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程梓萱冷眼瞧着她的脸色,讽刺笑道: “终于想起来了?你当初为了和林辰赌气,还有那个可笑的承诺,就让一个男孩子付出三年的青春,为了你那所谓的‘还债救母’,叶知景这三年受了多少罪,他都瘦成什么样了?” “结果你连撒谎都撒的那么敷衍,你倒是轻松忘记了那个老太太是谁,可你想过叶知景的感受吗?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和辛苦,算什么?算你和林辰感情的调味剂?” “现在你要高高兴兴地和白月光订婚了,就要把他一脚踢开,你这种人渣,根本配不上叶知景那样的好男人!” “够了!我从没有想过抛弃知景!” 顾明雪暴躁地打断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姐妹多年,她不会听不出程梓萱对我的偏心,和言语中隐藏的情愫。 她一把薅住程梓萱的衣领: “姓程的,我特么拿你当姐妹,你觊觎我男朋友?你喜欢知景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如果你好好对他,我可以永远埋藏自己的心意,但你这么糟践他,我就是要走到他身边,再也不让你们欺负他!” 顾明雪忍无可忍地给了她一拳: “放屁,知景是我的,他也不会离开我,你这辈子也别想跟我抢,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顾明雪抬脚就要走,却被赶来的林辰拉住: “明雪,你去哪?再有几个小时,咱们的订婚宴就开始了,你还要去找那个野鸭子吗?” 没想到顾明雪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给我把嘴闭上,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知景为什么会出现在派对上,还有你想对他做的事。” “林辰,从你当初抛弃我出国的时候,咱俩就完了,你和我为什么会上床,又为什么会订婚,你心知肚明,但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我现在要去找知景,反正我也没怀孕,订婚宴推迟吧。” 一旁的顾母冷下脸,沉声说道: “明雪,你是忘记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你就不再是顾家的女儿,反正旁支有的是出色的孩子能够继承集团,你确定要推迟订婚宴吗?” “只要你老老实实完成约定,你想做什么,我自然可以不再干涉。” 顾明雪身形顿住,拳头紧紧攥起,即便她没有说话,可停下的脚步已经说明了她的选择。 顾母露出满意的微笑,林辰欣喜地扑进她怀里。 只有程梓萱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程梓萱拿出支票本,像她当初对我那样,随便写下几个数字,丢在她脚下。 “顾总,恭喜了,订婚宴我就不参加了,这是我的份子钱,你收好了。” “但是顾明雪,你记住了,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顾明雪看着她的背影,指节用力到泛白,心里用力嘶吼: “不,这不是最后的机会,知景不会舍得不要我,只要再等等,等我和林辰结完婚,怀上顾家的继承人,等我拿到顾氏集团,我就把知景找回来。 “到时候,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我刚在南方的一座海边小镇落地时,就从手机推送的微博看到了‘林顾两家联姻’的消息。 顾明雪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林辰,原本的订婚宴改成了婚礼。 虽然时间仓促,但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现场布置的非常盛大豪华。 底下评论满是祝福: “新郎也太帅了吧,新娘也好漂亮,真般配啊。” “恭喜顾总心愿得偿,抱得美男归。” “额,只有我觉得新娘笑得很勉强吗?跟有人在背后拿刀逼她似的。” 我曾经无数次梦想过,和顾明雪结婚时的样子。 不需要多么豪华,也不需要多少宾客,最好是在海边,因为我从没见过大海。 我心爱的女孩手捧鲜花,一步步朝我走来,我们共同迈向幸福的未来。 如今我见到了喜欢的海,她也结婚了,只是身边的人,却早已不是对方。 不用像从前那样玩儿命的赚钱,手里突然有了几十万,我想自己做点小生意。 可看了很多家店面,租金都有些贵,加上装修和其他布置,多少有点捉襟见肘。 一筹莫展之际,中介突然找到我,说海边有个小咖啡店,同时提供图书阅读的那种,店主想要转让,价格低的离谱。 咖啡和阅读兼顾?这不正是我想开的店吗? 我兴冲冲地赶过去,发现就连装修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根本不用再额外改造,还是两层,二楼有好几个房间,简直可以提供民宿服务。 最关键的是,价格真的很低,低到像杀猪盘。 签合同那天,店主终于出现,我惊讶地看着她: “程梓萱?这店是你的?” 程梓萱笑着点头: “是啊,开了很久了,你也知道我家大业大,顾不上这个小店,就想找个熟人便宜转让,刚好你来了,就当帮我个小忙,好歹这个店也废了我不少心血,转给生人我不放心。” “我这段时间休假,想在海边放松放松,你不介意把二楼的客房分我一间吧?” 我看着那些崭新的桌椅板凳,明明是才装修完不久的。 但有钱人家的千金,心思总是奇奇怪怪,就点点头,没有多想跟她签了合同。 没多久,顾氏总裁怀孕的消息就上了热搜。 画面里,顾明雪面无表情地和林辰从医院走出,林辰满脸幸福的笑容。 再看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内心居然毫无波澜。 程梓萱嘴上说呆几天,结果这一呆,就呆了大半年之久。 常常是我在前台算账,她就坐在角落看书,然后到饭点时,主动去做饭,说是交给我的房租。 我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这是她的店,还那么便宜地转给了我,不过她厨艺的确不错。 说起来,我还从没吃过顾明雪做的饭,一般都是我照顾她。 每次我问起她不需要回去工作吗? 她总是笑着说: “家里的公司有姐姐看着,我的工作远程用电脑也可以做,况且我也不敢回去啊。” “我姐说了,我这么大还打光棍,不够丢人的,要是不给她找个妹夫,就要把我扫地出门,所以我正在努力啊。”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脸有些隐隐发热。 但从那一天起,我们的关系好像拉近了很多。 一晃又是几个月,今天店里来了两个小男生,凑在一起讨论八卦: “诶,听说没?顾氏集团的总裁生了,是个男孩子,很可爱呢,就是她老公可惜了,生孩子是喜事啊,他怎么会突然精神失常,被送进精神病院呢?” “比起这个,顾老夫人昨天突然中风,嘴歪眼斜的,话都说不出来,还失去了行动能力,以后只能躺在疗养院了。” 我手一抖,热水直接浇到了手上,痛的嘶了一声。 程梓萱赶紧过来帮我用冷水冲洗,心疼的表情仿佛烫着的人是她。 我打趣道: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程梓萱吻了吻我的指尖,执拗道: “不行,你必须娇气,不然要我干嘛吃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推开她,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 下一秒,一个充满怒意的熟悉声音骤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一年多不见,顾明雪变得更加成熟了。 她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眉眼凌厉,只是身上的气质却有些阴沉,让人一看就觉得压抑。 那两个小男生捂住嘴,露出兴奋地目光 “这、这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吗?跟照片上一样漂亮诶。” 顾明雪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 “滚出去!” 他身上气息阴冷吓人,小男生们眼圈顿时就红了,怯怯地跑了。 我皱眉看向她: “顾总,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顾明雪死死盯着我和程梓萱相握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程梓萱,我只给你三秒钟,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程梓萱却握得更紧,挑衅地笑了笑: “我男朋友的手,我为什么要松开?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想把我也弄疯,关进精神病院?还是疗养院?顾明雪,你越来越没人性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没想到那些事居然是顾明雪做的。 可她不是很爱林辰吗?为什么要这样? 顾明雪似乎被‘男朋友’三个字刺激到了,疯了般地冲过来,一拳砸到程梓萱脸上。 程梓萱忙着把我护在身后,嘴角被她打出了血,顾明雪还要再打,我猛地挡在程梓萱身前。 “顾明雪,你发什么疯?!” 顾明雪的拳头硬生生停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知景,你向着她?” “顾总,你说话别太搞笑,我不向着自己女朋友,难道向着你吗?” 顾明雪脸色惨白,失控地抓住我的手腕: “不,不可能,我才是你女朋友,你最爱我了不是吗?” “知景,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我承认,最开始我忘不了林辰和对他的承诺,所以才骗了你,这点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可我们在一起三年,我后面是真的爱上你了。” “可我妈不同意你进门,她拿继承人的位置威胁我,逼我嫁给林辰,生下顾氏的继承人,只有这样,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没办法不答应,只能拼命和林辰上床,希望早点怀上孩子,如果我失去顾氏继承人的身份,我就彻底身无分文,永远也无法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不过现在都结束了,我拿到了顾氏,生下了孩子,我已经把林辰送进了精神病院,并且提出了离婚,我妈也再不能威胁我了,咱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都是为了你啊,知景!” 听到这些话,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荒唐和可笑。 我抽出手,轻轻说: “可是顾明雪,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身无分文啊,但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给我什么,我只要和我的爱人在一起,彼此相爱,坦诚相待,没有背叛和欺骗,哪怕一辈子窝在出租房,我都心甘情愿,可你却玩弄践踏了我的真心。”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其实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这样的人,可以因为一时兴起玩‘公主扮乞丐’的游戏,但你永远也不会接受自己真的变为普通人,我不过是你给自己所作所为合理化的借口罢了。” 顾明雪被我说中了心思,身形晃了晃,不甘心地说: “可我爱你是真的,知景,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我疲惫了笑了笑: “顾明雪,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原谅了你很多次。” “在密室那天,我想只要你否认林辰女朋友的身份,我就原谅你,在酒店那晚,我就在你们的门外给你打电话,我想只要你立马回答我身边,我就跟你重新开始,可你没有啊。” “你知道我有多厌恶那样犯贱的自己吗?而现在,我再也不想为了任何人抛弃廉耻和自尊,你走吧,回去好好照顾林辰,养大你们的孩子,你已经践踏了一个男人的真心,就不要再毁了另一个男人的一生了。” 顾明雪最终还是走了,临走前,她在桌上留了一份财产转让合同,我知道,她想补偿我。 程梓萱将合同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 “什么脏东西,我可用不着别人给我养老公。” 我无奈地看着她,没有阻止她。 曾经付出的真心,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后来,我和程梓萱结了婚,我们有了孩子,孙子,幸福地生活到晚年。 而顾明雪没有接回林辰,她独自抚养大了那个男孩儿,并买下我们曾经租房的那个小区。 将公司交给男孩儿后,她搬进了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顾明雪闭门谢客,不许任何人探视,整日对着一堆泛黄的照片发呆,最后孤独终老。 (完结) 第1章 早春二月,䧿山冬雪未融,突如其来的疾雨卷起雾雪泥重。 林间椴树覆白,簌簌风雨狂落,一匹疯马驮着人闯进来时撕碎了雪中宁寂。 宋棠宁还沉浸在被人绞断喉咙,拼命不能挣脱的窒息,下一瞬整个人就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辔绳割破了手指,身子重重摔在雪堆里,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路翻滚着朝下坠落。 “呼!——” 小腿狠狠撞上乱石,耳边风声刮脸。 宋棠宁疼得险些晕厥。 她挥舞着手抠住最近的乱石,胳膊被石壁刮出长长血迹,等身子砸在斜坡的杂草丛里狠狠撞了几下,这才堪堪攀住那石缝稳住了身子。 棠宁大口大口地喘息,那临死前被绞断脖子的窒息,混杂着浑身刺骨的疼痛,满是茫然地望着高处被砸断的树枝。 身下是茫茫雪林,远处还隐约有马儿的哀鸣声。 这里是…… 䧿山? 她居然回来了。 回到十五岁时灵云寺下意外毁容的时候。 这一年庶姐宋姝兰刚入府里,就以身世凄苦惹得阿兄偏宠怜惜。 宋姝兰一掉眼泪,就勾得自小疼她的表哥,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将她捧在手心里。 只因她跟宋姝兰起了争执,本是她至亲的三人将她抛在了杳无人烟的荒林里,让她跌落悬崖,断腿毁容。 冷雨淅沥砸在脸上,鲜血滚进眼中刺得瞳仁生疼。 宋棠宁死死咬牙想要爬上去,可身子一动便朝下滑落。 她满是绝望。 才刚回来,难道又要死了…… “刚才好像是这边的声音,咦,这里有匹马……主子,要去看看吗?” “看死人?” “……也是,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人怕是早死了……” 宋棠宁听着斜坡上那模糊声音仿佛要走远,顾不得重生的惊喜和恍惚,用力抓着手下乱石嘶喊出声:“上面有人吗,救命!救救我!!” 上面瞬间安静,没多会儿探出个脑袋来。 “呀,这命可真够大的,居然还活着?” 宋棠宁隔着雨幕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人是谁,只能瞧见他身上蓑衣。 她连忙哀求:“这位壮士,我是宋国公府的二小姐,铖王妃是我姨母,我伯父是中书侍郎宋鸿,求壮士救救我,我府中必有厚报。” 她一张嘴雨水就混着血淌进嘴里,呛得她身子摇晃。 上头的人惊讶:“主子,是宋国公府的小娘子。” “宋家的人?” 先前那人声音如玉石轻击,“带上来。” “是。” 斜坡上那人领命纵身而下,本就松动的碎石因他扑簌直落。 宋棠宁吓得慌忙闭眼,手中摇晃惊叫着掉下去时,被人用力抓着就拎起来转身便朝上跃去。 那人轻功极好,转瞬便到了实处,待到脚踏实地站在雪林之中确信自己得救了时,宋棠宁双膝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她眼膜上覆着血,眼前一切都是泛着鲜红,抬头便朝着眼前的马车说道:“多谢壮士相救……” “壮士?” 雕纹铜壁赤木,窗牖探出只手来。 宋棠宁看到那帘子掀开后露出眉鬓刀裁,崖岸清隽的侧脸,瞳孔猛缩神情呆滞。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车舆。 还有。 萧厌… 宋棠宁脸上瞬间惨白,怎么都没想到救她的会是萧厌的人。 萧厌本是内侍监出身,是宫中宦官之首,因得安帝宠信掌管京畿军马大权,手中握着人人皆惧的黑甲卫,专门替安帝铲除朝中怀有异己之人。 凡被他盯上的从无好下场,死于他手中的更是不知凡几。 朝堂上下人人视他为奸佞阉党,可奈何他权柄滔天,哪怕皇亲权贵见他时也得低头唤一句“萧督主”。 萧厌为人冷戾,手段狠毒,无亲无故没半点牵绊,可上一世他却成了她那外室女出身的姐姐宋姝兰最大的依仗。 宋棠宁脸色惨白地死死垂着头,想起她被宋家关起来的那些年,偶尔听看守她的人闲谈说起的事情。 他们说,萧督主认了宋姝兰为义妹。 他们说,萧督主颇为照拂这个妹妹。 有萧厌震慑,无人敢轻视宋姝兰。 京中人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宋姝兰捧了起来,哪怕这个外室女明面上只担着庶女的名头,却过得比公主还要尊贵。 宋棠宁永远都记得她在䧿山上摔下断崖毁了脸后,因为“嫉恨”宋姝兰,被宋家人困在府里多年,宋姝兰却嫁给了她青梅竹马订亲多年的陆执年。 他们成婚那日,她好不容易趁着混乱逃了出来,却在门前撞上了站在自家兄长宋瑾修面前,一身鹤氅的萧厌。 “她是?”萧厌神色冷漠。 她的长兄宋瑾修满脸嫌恶:“府里的疯子,惊扰了督主。”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宋棠宁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宋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宋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宋棠宁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宋棠宁害怕萧厌,也不知道他跟宋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宋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棠宁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灵云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宋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萧厌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宋棠宁顿时惊慌:“我真的是宋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萧厌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宋棠宁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萧厌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棠宁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宋棠宁头皮发麻。 萧厌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棠宁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萧厌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萧厌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 宋棠宁怎么都没想到萧厌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宋棠宁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宋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萧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萧厌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宋棠宁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萧厌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绳连带着下面挂着的半截断玉握在手里。 那玉颜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斩断后形状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阴线,间或还掺杂着隐起的蟠虺纹。 “这玉是何处得来?” 萧厌目光垂落,眼尾凌厉刺人。 棠宁泪眼朦胧:“我……我自小就戴着…” 萧厌眯眼:“自小?” 棠宁哭得鼻眼通红,见过男人狠辣后不敢说谎: “我小时候这玉就挂在我颈上,阿娘说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姨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珍贵的遗物,让我贴身戴着,还叮嘱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手中断枝在雨中摇晃,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断木支撑不住,攸地朝下掉落,宋棠宁整个人尖叫着坠了下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来。 身子跌进染了霜寒的怀里,有人掐着她下巴。 萧厌仔细瞧着手里那张满是泥浆混着血的脸,脑子里却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后面,圆乎乎胖嘟嘟,跟只汤团粉子似的又娇又软的小孩儿模样。 “怎的,这么丑了?” 宋棠宁被掐得脸生疼,浑身泥水混着血腥呛得她喘不过气。 身前的人漆发如云,狐裘连毛边都没湿,她却狼狈得像是连毛都没褪,被人摁在水里翻滚了几次的落汤鸡。 险死还生的惊恐,重生后来不及庆幸的惶惶,还有上一世受尽委屈被绞死的不甘和恐惧,都在萧厌满是嫌弃的一句“丑”后再也压抑不住。 死就死,凭什么要说她丑?! 她眼中彻底红了,一把推开萧厌, “我丑怎么了,我丑吃你家米粮了,我丑想要碍你眼了?” 棠宁怒吼,“我只是误入这里,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你权倾朝野杀人如取乐,你随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救我起来又把我推下去,为什么要一再地戏弄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惊惧和不安让她几乎忘了眼前人是谁,宋棠宁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本是宋家二房嫡女,母亲是故去太傅荣迁安的长女。 荣太傅共有两女,长女嫁给了宋国公府的二公子宋熙,次女嫁给了铖王。 宋熙夫妇早亡,只留下宋棠宁这么一个女儿,虽无生父母庇护,可身为宋家二房独脉,又有铖王妃这个护短至极的姨母,加之荣太傅留下的余荫,连皇帝都对她这个少时失怙的孩子颇为怜惜,棠宁的身份在京中可谓尊贵至极。 她自小与皇后母家的侄儿,也是陆氏的嫡长子陆执年订亲,又有府中大房长兄宋瑾修和铖王府的表哥谢寅护着,过的是恣意快活,可是宋姝兰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半年前,三叔宋覃外出办差,从安州带回来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宋棠宁刚开始只以为是府里谁人的表亲对她极为和善,可谁想几日后三叔却说,那女孩儿是她父亲宋熙年轻时在外留下的风流债。 宋棠宁一时间怎能够接受,她那跟母亲恩爱至极的父亲会有别人。 可是大伯认了这事,三叔也说他亲眼见过父亲跟那女子相好,就连祖母也在宋姝兰的眼泪之下,劝说她好歹是父亲的亲骨肉,是她血脉相融的姐姐。 宋老夫人劝她,只是将人养在府里,给她口饭吃。 阿兄也跟她说,他的妹妹只有她一个,绝不会让宋姝兰越过她去。 年少的宋棠宁单纯如纸,听了他们的话将人留了下来,还照着宋老夫人他们的吩咐帮着宋姝兰遮掩身份,对外只说宋姝兰的生母是她母亲身边的良奴,早年被父亲收用后留了血脉,只是因以前体弱留在京外养着。 一个外室女充作庶女,她也成了宋二小姐。 宋棠宁原以为只是府里多了个不喜欢的人,可谁想到宋姝兰抢走了阿兄的疼爱,抢走了表哥的注目,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 而她却毁了容貌,残了腿,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废院里犹如蛆虫苟延残喘,最后还被人活活勒死。 “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对我……” 宋棠宁一直强撑着的心里崩塌,眼泪大滴大滴滚落,脸上斑驳的雨水遮不住满是绝望的眼。 明明她才是宋瑾修的妹妹。 明明她才是陆执年的青梅竹马。 明明谢寅是自小疼她的表哥。 她什么都做过,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是护着宋姝兰来斥责她? 他们说她不懂事,说她不够宽容,说宋姝兰身世可怜过往活得艰辛,怪她享尽富贵,却丝毫不懂得怜惜宋姝兰的苦楚。 可是不是她让宋姝兰成为外室女的,那些她所觊觎的本来都是属于她的。 是宋姝兰夺走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的一生。 他们护着她温柔体贴,却斥她心肠歹毒。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女孩儿声音如饮血哀泣,仿佛身处无处可逃的绝境里,从声嘶力竭的哭喊到低低啜泣的绝望,一点点地蹲坐在地上,伸手环着自己。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刺骨的疼让她喘息,她仿佛堕入噩梦泣声哀求, “阿兄,我好疼……” “阿娘……你救救我……” 萧厌呼吸微滞,好似被人掐着心脏。 他俯身想要探手,可他的碰触却让本就绷到极致的宋棠宁如同断了弦,哭声一滞后,就直挺挺就朝侧边倒去。 萧厌长臂将人捞进怀里,狐裘裹上污泥。 见她眼睫紧闭昏了过去,萧厌抱着人朝着沧浪道: “回别庄!” 第3章 山雨瓢泼,落在屋顶淅沥作响。 屋中烛火明亮,摇曳着晃出床上那张苍白的脸。 …… “棠宁,你要让着兰儿一些,她身世凄苦,以前又过得不好,你金尊玉贵多年,要有大家风范容人之量。” “棠宁,兰儿只是不懂京中的规矩,她不是有意冲撞你。” “棠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兰儿已经让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 宋瑾修护着梨花带雨的宋姝兰:“宋棠宁,是你自己胡闹才摔下山崖毁了脸,是你做错在前才害得你自己受伤。” “要不是你先打伤兰儿,我们怎会一时气愤离开,你要是乖乖回了灵云寺,又怎么会滚落高处落得这般地步?” “这两年为了你的脸,兰儿四处替你求药,亲自取心头血为你调养身子,她恨不能以身替你弥补你,你还想要怎么样?!” 谢寅满是心疼地望着宋姝兰,扭头对着她时皱眉嫌恶: “表妹,你以前最是懂事的,兰儿温柔善良,处处都为你着想,你为何要一直与她为难百般欺负她,你怎么变成这种恶毒的样子?” 陆执年神情冷漠嗤笑:“她本就心性歹毒,脸丑心更丑,她一心针对姝兰,闹得阖府不得安宁,让满京城都看宋、陆两家的笑话,她这种人还不如当初就死在了䧿山上。” 宋老夫人满是失望:“棠宁,你好好反省。” 宋棠宁残了腿,满面脓疮。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拼命地哭喊着说她没有,她没有欺负宋姝兰。 可那房门依旧砰地关上,所有人都不要她。 他们都不要她了… …… 床上的女孩儿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昏睡中依旧泪水涟涟。 她像是困缚在噩梦里,一边哭一边呓语着“阿兄”。 帮着宋棠宁换了衣裳上好药,从里头走出来的秦娘子忍不住说道:“督主,这小娘子是谁家的姑娘,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梦里都一直在哭。” 萧厌手指捻了捻,给吓狠了? “她伤得怎么样?” 秦娘子说道:“身上都是擦伤倒是不怎么要紧,就是那手上指甲翻了盖儿,我瞧着都疼,而且小娘子脸上被树枝刮了几道,伤口有些深,本就冻着了又混了垢泥,怕是会起脓疮。” “好生照看,不许留疤。”萧厌交代。 秦娘子颇为稀罕,她认识萧厌好些年,他可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抱着那女娘回来就已经稀奇,如今还关心人家落不落疤? “怎么,办不到?” “哪能,督主放心,有我在,自会保着小娘子貌美如花。” 萧厌睇她一眼,径直转身就绕过屏扆走了进去。 床上女孩儿盖着锦被,身子却格外单薄,细白的手指上缠着裹帘包着伤口,脸上还挂着泪珠。 萧厌坐在床边瞧着小姑娘委屈的梦里都在哀泣,指腹蘸了蘸她眼角挂着的泪水,脸上弥漫霜色。 这惊恐的样子,可不像是被他吓的。 之前她说,他“们”欺负她…… “沧浪。” 沧浪走了进来。 萧厌冷声道:“让人去查查宋家那边,看宋家的人往日是否委屈了她。” “那今日灵云寺那边……” “也一并去查。” 沧浪还没应声,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缙云就忍不住眉峰微皱。 他伸手拦了下沧浪,朝着床上躺着的人影看了眼: “督主,您近来在查漕粮祸首,此事与京中几个世家关系颇深,宋家的人与崔、陆二氏都走得极近,突然命人查他们,恐会惊动了那些人。” “无碍。” 萧厌眼尾凛厉地抹掉指腹泪迹,“陆崇远老谋深算,漕运上下早就打点干净很难找到线索。” “我本就打算寻个借口找他亲近的人开刀,若被他察觉我找上宋国公府正好,打草惊蛇让那老家伙动一动。” 缙云问道:“那宋小娘子…” “先留在这边。” “督主!”缙云不解。 这宋棠宁是宋家女娘,又与铖王府牵扯颇深。 铖王妃极其护短,督主将宋家女娘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察觉,那宋家和铖王府非得找他们麻烦不可。 缙云委婉说道:“督主,宋小娘子云英未嫁,留在这里于礼不合。” “本督是个太监,有什么礼?” 缙云顿时一噎。 萧厌见他模样嗤了声,拿着先前从宋棠宁颈上取下来的半截玉佩扔了过去。 缙云连忙接住:“这是…” “薛姨的龙纹佩。” 薛…… 缙云猛地睁大了眼。 萧厌看着那半枚龙纹佩说道:“当年薛姨拼死护我出宫,将我藏在安全之地只身引走追兵,没多久就有一位夫人寻到了我,她拿着薛姨的半块龙纹佩,说她是薛姨的挚友,受她所托护我周全。” “若非那位夫人暗中庇护于我,将我送出京城,我恐怕早就没命。” 那年他才十一岁,骤逢大变还伤了眼睛,性情也变得阴暗不定,可那位夫人却对他却极为包容。 他眼睛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清东西,却记得那夫人亲手做的梅花酥,记得她小心翼翼替他上药时的温柔。 后来见他整日郁郁不肯说话,那小院里多了个叽叽喳喳连话都说不囫囵的粉团子。 萧厌垂眼瞧着床上的人时,眸中寒霜消融了些。 她小时候脸圆圆的,身子圆圆的,短胳膊短腿儿,走路时像只胖鸭子。 他不说话时,小姑娘就缠着他小嘴叭叭。 明明口齿不清,他也不曾理会她,可她总喜欢挤在他身旁不停说着。 从阳光真好,草儿真绿,小鸟飞过来了,能一路说到阿爹替她摘了梨子,阿娘做的点心真甜,阿兄给她扎了纸鸢。 他没回应过她,却喜欢她口中的热闹。 等他眼睛能够视物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粉团子撅着屁股趴在他身边,瞪圆了杏眼跟只笨拙的小狗儿似的,鼓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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