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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分散巡视,就发现积云巷萧督主的府里进了大批贼人,跟萧督主麾下之人勾结想要谋害萧督主性命。” 文信侯是聪明人,他并没有提及庐阳伯,也没有说是被人故意引去了积云巷,而是换了个说法是有人故意引开京巡营的人好能趁机作乱。 他笃定了庐阳伯就算知道他说的也不敢反驳,而且萧厌既要动陆家,来时路上也曾透露过一些口风。 他虽然不能明面上帮忙,也没想要跟谁站队,可他厌恶陆崇远,推波助澜给萧厌卖个好也是人情。 文信侯面不改色地说道:“微臣带人赶过去时,萧府门庭被破,府里死伤惨重,祥宁郡主险被贼人所擒,就连萧督主也被困在府里养伤之地,要不是恰好有人从外间突围斩杀了一部分贼人,萧督主恐会没命。” 别说安帝满脸震惊,就连崔林他们也是神情惊愕。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直接让人杀到积云巷去? 这京中想要萧厌性命的人不少,恨不得他早死的也数不胜数,可是敢这么莽的,那可真是头一个。 安帝怒道:“可抓住动手的人?” 萧厌脸上病色微褪,眸中却是阴沉:“是臣麾下一个名叫岳凤成的亲信,趁着微臣重伤跟外贼勾结,幸好文信侯带人赶来的及时,才帮着微臣将人拿下,还抓住了几个活着的死士。” 安帝听到“岳凤成”的名时就眉心一跳,随着萧厌的话脸色难看至极。 “那岳凤成眼见事败信口开河,先是攀咬陛下,说是奉陛下旨意处决微臣,还说要将积云巷中所有人杀无赦……” “他放肆!”安帝脱口怒骂:“朕从未见过此人,更何时下过这种旨意?!” 岳凤成是他的人不错,可他只是让他留在萧厌身边监视萧厌行事而已,他什么时候让他对萧厌杀无赦了? 而且今夜之事一看就知道是岳凤成跟旁人勾结,想要置萧厌于死地,这种时候他断然不能承认认识那厮。 第410章 萧厌像是没看出安帝话中心虚,只露出愤色。 “微臣也是这么说的,陛下虽有顾虑让臣在有些事情上隐忍,可是绝不会下令处决微臣,况且微臣性命本就是陛下的,陛下若真想要处死微臣大可光明正大让人锁拿,怎会行此卑劣手段。” “岳凤成无端攀咬陛下,定是想要挑拨微臣与陛下关系,微臣就直接对他用了刑,砍了他胳膊断了腿,才从他嘴里撬出幕后之人。” 安帝寒声道:“是谁?” 萧厌:“陆崇远!” 安帝猛地抬眼,崔林他们也是面露惊色。 萧厌眉眼间染着戾气,身上杀意凛然。 “岳凤成说,是陆崇远找上了他,许以重利让他今夜带人解决了微臣,还说陆崇远亲口跟他保证,会在他动手之前想办法将臣府中留守的黑甲卫调走,连带枢密院那边也绝对无人能够援手。” “陆崇远说今夜京中会大乱,不会有人留意到积云巷内的杀伐,让他们速战速决杀了微臣之后便可直接退走,自会有人替他们扫干净所有尾巴,事后也无人会知晓是谁动的手。” 安帝听着萧厌的话已然气的脸色铁青。 陆崇远怎么能保证京中混乱,能保证黑甲卫无法援手,那不就是宫中出事他被行刺,黑甲卫定会第一时间入宫护驾。 还有那些死士,入宫行刺的人失手后立刻自尽,连审问都来不及,连带纵火之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陆家,还有谁能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萧厌却还继续:“微臣怕岳凤成是故意栽赃,还审了其他几个抓住的死士,那些人与当初微臣彻查漕粮案归京时被人截杀的手段一样,微臣用了些手段才撬开他们的口,他们的确是陆家豢养的死士。” 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安帝脸上怒气越盛。 “陆崇远,他好大的胆子!!” 崔林隐约觉得不对劲,那陆崇远又不是疯子,陆家虽然跟萧厌有仇,可断然没到糊了脑子直接派人杀他的地步,更何况还火烧禁宫拿着行刺安帝当筏子。 陆崇远是想让整个陆家去死不成? 崔林试探着开口:“萧督主,你与陆家虽有仇怨,可陆崇远为人向来谨慎,先前也一直未曾这般糊涂还伤及圣驾,不知他今日为何……” 萧厌冷然:“大概是因为我让陆寅去了京兆府。” 崔林愣了下。 曹德江却是眉心一跳。 旁边梁太师隐约猜到了什么,眼观鼻鼻观心。 萧厌抬头看向安帝:“陛下先前屡屡宽纵陆家,因着陆家早年辅佐之情不愿严惩,微臣知晓陛下心意不想让您为难,就借口重伤一直躲在府中。” “后来四皇子他们在灵云寺算计棠宁,想要毁她清白逼她为妾,微臣气恼陆皇后插手其中,又碍于她跟陆家关系不能深究,只能故意放任此事,想要给四皇子一个教训,可谁想陆家表面与皇后母子决裂,暗中却勾结赵家害死四皇子妃嫁祸微臣,想要替四皇子解围。” “那一日微臣实在是气恼陆家不识好歹,就让陆寅去了京兆府想要警告陆家,谁知却踩了陆家痛脚。” 安帝眉心紧皱:“你是说,陆崇远只因为这个就对你狠下杀手?” 萧厌沉着眼:“微臣也觉得奇怪,可除了这件事情,微臣近来没有再得罪过陆家。” “微臣只知道陆大夫人关氏的确不是跟铖王勾结之人,她死那日曾一直喊叫冤枉,可四皇子和陆家人却没有给她申辩的机会,反而话赶话地直接逼着她当场自尽,连让微臣问一句的时间都不给。” “事后微臣觉得不对,就继续查了此事,但也只查到关氏出嫁之前跟铖王从无交集,而且陆家对于陆寅的态度太过奇怪,既查不到他生父母的消息,陆家也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微臣原想深查此事,但恰逢当时陆肇问罪,陛下交代之后微臣只能罢手,要不是陆崇远这次勾结赵家想要陷害微臣,微臣也不会一气之下,让陆寅去京兆府状告陆家。” 安帝本就是多疑的人,萧厌已经给了这么多“线索”,更几次提及陆家好像很怕铖王之事再被掀起。 但当初关氏既已认罪,陆家名声已毁,就算是换成陆家其他人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陆崇远何必多此一举? 除非…… 真正跟铖王勾结媾和的人绝不能提,甚至此人暴露出来,会让陆家惹来灭顶之灾,陆崇远才会“心甘情愿”的牺牲了大儿媳妇关氏,来替那人背了黑锅,哪怕陆家名声因此蒙羞也只字不提,甚至还其帮忙遮掩。 可是整个陆家上下,能有这般威力,只隐约感觉要被暴露就让陆崇远铤而走险不惜杀萧厌灭口的人…… 安帝脑中猛地划过道人影,下一瞬额间青筋突起。 萧厌仿佛没看到安帝铁青甚至杀意弥漫的脸,只皱眉沉声道: “微臣自认对陆家未曾赶尽杀绝,但陆崇远却突然要我的命,甚至不惜火烧禁宫,不顾陛下安危也要引走黑甲卫将我置于死地,那必然是因为微臣踩住了他们痛脚。” “进宫之前微臣就带人先围了陆家上下,也将陆崇远看管了起来,陛下若想知道缘由不如将人带进宫里来让微臣去审,微臣定能撬开他的嘴,给陛下一个交代……” 安帝见萧厌一副不查明白誓不罢休的架势,脸色越发难看。 陆崇远火烧凤禧宫,怕不只是为了引走黑甲卫,还是想要灭口。 如果跟铖王勾结的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那陆崇远绝不能进宫,这件事情更不能被人知晓。 否则他的脸往哪里搁? 皇家的颜面又置于何处?! 安帝面带寒霜:“此事自然要查,陆家豢养死士,陆崇远因一己私心火烧禁宫,祸乱京城,罪不可赦,除陆崇远并陆家所有人身上官职,将其全数下狱严审” 他看向萧厌: “今夜之事既与你有关,宫中行刺以及陆家的事就都由你来查,其他人不得插手。” 萧厌皱眉:“陆家的事,陛下不如让其他人查……” 安帝骤然打断:“朕说了你来查,你要抗旨?” “微臣不敢,可微臣若查,定会追根究底,到时陆家……” 萧厌显然不想插手这事,怕查到最后安帝又息事宁人。 安帝看穿了他心思,寒声道:“朕先前放纵陆家,是因念其多年君臣之情,可陆家不知收敛,屡屡为祸京中,如今更敢让人火烧禁宫行刺于朕…” 安帝从来都是宁愿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负他半点的性子,陆家做的事情已经踩了他底线。 “这一次,朕不会留情,你尽管去查,给朕查清楚,凡与今夜之事有关之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陆家的案子不准经旁人之手,你也只需跟朕回禀,若有人敢插手为难,与陆家同罪!” 第411章 崔林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只是进宫一趟,安帝就直接下了陆崇远官职,将陆家所有人一撸到底扔进了诏狱。 他跟着二皇子他们晕乎乎地出来,到了外间才回过神来满脸欣喜,陆家居然就这么完了? 几人站在殿前,都瞧见了边角处站着的少年人,只不过没人认识狄涛,问了句殿前的内侍只说是萧厌带来的人。 他们只以为是枢密院麾下那些枭卫,也没人多问就直接离开殿前。 等走了一截,梁太师回头看了眼身后,想起被单独留下来的萧厌和文信侯,他心里有些不安稳。 “曹公,你可知道陆家想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曹德江微微一笑:“太师都不知道,我怎能知道。” “可你前几日来我府里跟我说的那些话……” “我与太师说了什么?”曹德江莫名。 梁太师死死看着曹德江脸上的笑:“你分明跟我说陆崇远行事狂悖……” “他难道不狂悖吗?” 曹德江诧异:“他勾结赵家陷害朝臣,杀害四皇子妃与他们一起当街行凶,我不过是提醒太师近来朝中太乱,陛下又头疾发作,咱们须得处处谨慎,太师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着曹德江抄手站在那里,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样子。 梁太师只觉得一股郁气冲头,恨不得一拳头挥在他脸上,骂他一句过河拆桥的无耻小人,可细想那日曹德江过府好像的确也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他们甚至连桥都没正儿八经的搭过。 那日曹德江只提了一句,说陆家行事诡异,陆崇远越来越荒唐,还说赵家被陆崇远牵连遭陛下厌恶,赵元朗的前程仕途怕是完了。 他说陆崇远现在如同困兽没了章法,只知四处乱撞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利用谁人,恰逢陆家送信过来,陆崇远央求他传话让他见陛下一面,梁太师就下意识觉得陆崇远没安好心直接将人拒了。 可如今想来,只是面圣而已,陆崇远能做什么? 要不是他走投无路没有别的法子断然不会寻他帮忙,但是堂堂陆家家主,当朝中书郎令,哪怕出了赵家的事,以陆崇远往日在朝中人脉,若无人刻意为难,他又怎么会连想要见陛下一面都不行。 陆崇远今夜所做与其说是恼羞成怒愤而灭口,倒不如说更像是逼不得已狗急跳墙,这曹德江分明知道隐情,却一直佯装不知拦了他见陆崇远。 梁太师怎么都没想到,他一辈子养鹰,事到临头却被鹰啄了眼。 已经年迈的梁太师气的脸皮子发抖:“曹公自诩清贵,没想到会替阉臣出头。” “太师此话何意?” “你用不着装,今夜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情?老夫倒是不知道,你们清流一派的人什么时候也自甘堕落,跟萧厌那厮搅合到了一起。” “太师这话说笑了,都是替陛下办差,在朝为官之人哪还分什么流派,只要能为国为民,又何来的自甘堕落。” “你!”梁太师怒道:“厚颜无耻!” 曹德江谦逊一笑:“太师谬赞。” 梁太师怒气冲头险些背过气去,颤抖着手狠狠指了指油盐不进的曹德江,然后猛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二人说话声音不大,崔林领着人在后面跟二皇子刚说完话过来,就见梁太师怒而离开的样子,他凑到曹德江身旁。 “曹公,梁太师他这是怎么了?” 曹德江抄着手放在袖中,皱眉轻叹了声:“兴许是惋惜陆家所为吧。” “今夜事后,陆崇远恐难再有机会脱身,梁太师原是属意他来接任,可谁想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他心中难免积着火气……” 他没去看崔林难看的脸色,只忧心忡忡:“闹了一夜,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我得先出宫去了,崔大人自便。” 曹德江朝前走了几步,待背过身后的人时直接就跨了脸。 萧厌那个混账东西,教出来个小混账玩意儿,让他一大把年纪还得给他们背黑锅。 他简直后悔至极,那日以为萧厌为人大义满口应承下他的人情。 谁能想到,这狗屁人情简直要他老命!! 崔林不知曹德江心思,却因为他走前那句话气的紧紧攥拳。 世家一体,之前陆家虽然为首,那是因为人人都知道陆崇远是梁太师看好接班的人,待他告老之后太师之位不能旁落只能留在世家这边,世家才能继续掌控朝堂,而梁太师看好的就是陆崇远。 这些年陆崇远能坐上中书令的位置,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其中也有梁家帮衬,加上陆家有个皇后,出了个皇子,又跟安帝亲近,其他几家才对陆家极为推崇。 可如今陆家频频出事,陆皇后和四皇子也已经废了,陆崇远失了帝心,陆家两个儿子全都废了,崔林便暗中接触梁太师想要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在陆崇远丢了中书令后去抢那个位置。 谁知梁太师根本不愿帮他,对他疏远冷淡不说,朝中更不愿替他周旋,让空出来的中书令位在半月之后,白白落在了一个从来没有人在意过的人身上,宁肯叫旁人捡了便宜也不让他上。 二皇子低声道:“崔公,您怎么了?” 崔林冷笑:“我能怎么了,不过是觉得有人瞎了眼,明知有眼无珠撞死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他倒是要看看,等陆崇远死了,陆家没了,梁家还能靠着谁。 梁太师那个老东西一把年纪眼看着致仕在即,明知陆家出事还敢这么冷待他,总有他们梁家求他的时候! 陆家这次,休想翻身! 崔林眼神微转,扭头朝着二皇子说道: “我会想办法让人去查陆家那头,看他们到底在遮掩什么,你去一趟诏狱告诉四皇子,今夜凤禧宫走水,皇后重伤险些丧命,陆家欲置陆皇后于死地,你看能不能从四皇子嘴里知道些什么。” 见二皇子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崔林有些不满。 “上次灵云寺的事殿下已经自作主张闹出乱子,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别再出了差错,否则我也难以跟其他几家交代。” “世家从不是只有殿下一个选择,殿下应该明白。” 第412章 崔林明晃晃的威胁如同一巴掌甩在二皇子脸上,那轻蔑瞧不起的眼神更是让二皇子心头一堵。 他心中杀意升腾,只恨不得直接弄死了眼前这老东西,可想起世家那些人,却又强行忍了下来。 “崔公放心,我不会再胡来,有什么定会与您商量。” “殿下知道就好。” 崔林见他这般窝囊废的样子神色越发不屑,连半点表面功夫都懒得给二皇子,直接“哼”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 二皇子气的死死握着拳头。 萧厌领着沧浪从殿内出来时,就瞧见不远处月色之下满脸阴狠、杀气腾腾的二皇子,他扭头朝着一旁站着的狄涛道:“你进去吧,陛下要见你。” “就这么见?” “那你还想如何?” “……” 狄涛磕巴了一下。 他随身的长枪早在宫门前就被人留了下来,此时两手空空有些心慌,可瞧着萧厌平静冷淡的脸,总觉得他要是临阵跑了,萧厌一准儿揍他。 狄涛低声道:“那萧督主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还有东西落在你府里,待会儿跟你一起去取。” 萧厌知道他这话是说给两侧宫人听的,点头道:“好。” 见在西北杀敌半点都不含糊,如今却有些怂的狄涛,他到底还是好心安慰了一句。 “别怕,陛下为人宽和,文信侯也在里面,你将狄将军交代的事禀告陛下就好。” 狄涛:“……” 要不是刚才他就在殿外,听着里头安帝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他都要信了萧厌的鬼话了。 这京里头的人,心都是脏的吗? 狄涛嘟嘟囔囔地进了殿内,那边二皇子也留意到萧厌出来,见他过来时二皇子连忙上前:“萧督主,你出来了,父皇可有为难你?” “能让陛下为难是好事,就怕陛下连为难都不愿意。” 萧厌扫了眼神色僵硬的二皇子:“本督刚才出来就看到殿下杀气腾腾的,谁招惹殿下了?” 二皇子脸色有些难看:“还不是崔林那个老东西,他以为本皇子要倚仗他们就处处怠慢,刚才还敢威胁于我,要不是还用得上他们,我早就……” 他眉眼间尽是杀气,显然对崔林怨憎至极。 萧厌只静静看着他说狠话,一声没吭。 二皇子原是想要撺掇着萧厌能替他教训崔林他们,可没想到说了半天都没得回应,对上萧厌冷淡目光,他忍不住讪讪。 “我知道我不该这般易怒,只是崔林实在太过可恶,他既认我为主却连半点该有的尊敬都没有。” “而且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刚才萧督主还没来时,父皇对我出言责备,他好像对我极为不满,还拿我生母卑贱说事。” “萧督主,你说父皇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他不怕其他,就怕安帝已经有了别的属意之人。 沧浪听到那句“认主”的话时,差点没直接翻了个白眼。 萧厌倒像是没听到,只抬头看着二皇子。 “陛下若有心思,瞒不过本督,至于别的,殿下近来跟世家那些人同进同出,行事更是高调不知收敛,你难道不知陛下为何训斥你?” 二皇子脸色微青:“我知道父皇忌惮世家那些朝臣,可朝中变故,我要是不跟他们走的近些,怎能让他们帮我……” “陛下尚还在位,殿下要让他们帮什么?是帮你夺权,还是帮着你篡位?” “萧督主!” 二皇子吓了一跳,连忙低喝。 萧厌神色淡漠:“既无谋权篡位的心思,殿下就该明白什么叫忌讳。” “本督不过月余不进朝堂,殿下就全然忘了本督跟你说过的话,跟人一起算计本督不说,还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勾拢朝臣,只恨不得将野心摆在台面上,陛下不骂你骂谁?” 二皇子被他说的有些恼怒,可一听萧厌说算计他的事情,他顿时心虚:“灵云寺的事我能解释的。” “不用解释,二皇子想做什么你我都清楚。” “萧督主……” 二皇子心神惶惶,见萧厌冷厉有些不安。 萧厌到底不想跟他撕破了脸,只寒声说道:“这一次棠宁没出事,本督就不跟你计较,只是如果还有下一次……” “绝对没有!” 二皇子忙不迭地脱口:“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被人撺掇,要不是那宋瑾修跟我说老四想要算计祥宁郡主,又说能趁此机会得你的好,我哪敢掺和此事。” “而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要对祥宁郡主如何,就算真的被老四得逞,我也会护她周全……” 他说着说着,对上萧厌面无表情的脸,嘴里的声音逐渐断掉,神色讪讪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心虚。 二皇子有些瑟缩,不敢再提灵云寺的事,只转了话题。 “对了,刚才崔林出来之后,说他要去查陆家的事情,还让我去诏狱见老四,跟他说陆家火烧凤禧宫,想要害死陆皇后。” 萧厌也没抓着他不放,只冷淡道:“殿下怎么想的?” 二皇子道:“我觉得可以去一趟,老四毕竟跟陆崇远亲近那么多年,对陆家很多事也比外人清楚,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萧厌:“那殿下就去,只是记得不要跟他提及本督和别的事情,只让他知道今夜凶险,陆皇后险些丧命。” 见二皇子不解,萧厌解释了句, “我跟陆家有私仇,四皇子若知陆家火烧凤禧宫是为了对付我,未必不会生怨。” 二皇子反应过来连忙道:“知道了,我不会提其他。对了,督主的伤可好些了……” “本督伤已无碍,多谢殿下关心。” 萧厌回了一句,似是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陆家的事情陛下不准旁人插手,殿下最好记得这点,别私下派人接触陆家,免得出事。” “我知道了。” 二皇子表面答应的干脆,可等跟萧厌告辞转身离开之后,心里却是想的是另外一套。 陆家底蕴极深,手里握着的好东西不少,况且陆家倒下去之后,他们留出来属于世家的利益总要有人接手。 崔林他们早将陆家视为囊中物,可二皇子也极为眼馋,他背着萧厌跟其他几个稍逊京中世家的家族都有联系,若是能让支持他的人得了陆家的利益,顶替了陆家的位置成为八大世家之一,那他也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底牌。 二皇子觉得,安帝不允旁人插手,只让萧厌来查,那定然是不想让陆家手中那些东西落到旁人手上,就连萧厌警告他的话恐怕也是存了私心。 他才不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若他能赶在萧厌之前拿住陆家把柄,说不得能分一杯羹。 虽然有些对不起萧厌,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看着二皇子背影消失在黑漆漆的甬道前,沧浪忍不住上前:“督主,你干嘛提醒二皇子?” “本督若不提醒,他怎能努力去查陆家。” 皇室的人大多都有自负的通病,总觉得自己聪明胜人一等。 这个二皇子看着老实,实则小心思一堆,有了他和崔家他们还不知足,暗地里还招揽了一大批的人。 崔林觊觎陆家已久,二皇子跟他接触很深,自然也垂涎陆家那些东西,眼见陆家落败正是瓜分利益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越是拦着,二皇子就越想要深挖。 敢觊觎算计棠宁,总要让他脱层皮才行。 萧厌看了眼身后灯火通明的殿内,想起安帝似有察觉后特意交代他“低调”处理的吩咐,他扬唇冷然。 “陛下的这顶绿帽子总得寻人去送,本督瞧着二皇子和崔林就挺合适的。”送完死了也不心疼。 沧浪:“……” 他就不该怀疑督主有良心。 萧厌侧眼:“嘀咕什么?” 沧浪满脸谄媚,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我说督主英明,难怪女郎那般在意您。” 萧厌闻言问:“你怎么知道她在意?” 沧浪顿了下,他哪知道什么?可瞧着自家督主满是认真的眼神,他撑着脸理直气壮。 “我当然知道,女郎最在乎督主了,日日询问您可有回信,后来还好几次瞧见她在跃鲤台那边,抱着督主的东西掉眼泪呢……” 萧厌愣了下,只觉心软的一塌糊涂。 “哎督主,您去哪儿?” “回府。” “可是狄少将军……” 沧浪招着手一句话还没说完,自家督主已经没了影儿,他手僵在半空中,瞧着像是回府的督主满脸沉默。 要不然这几天他还是别回去了,就住在枢密院吧,他怕被督主打死。 过了许久,后面殿门打开,狄涛和文信侯才一起出来,二人还在小声说着北陵战事。 等到殿前文信侯才道:“狄少将军今夜歇在何处?” “我还有东西在萧督主那边,今夜就在他府里暂住一夜,明日再去驿馆。” “那本侯送你一程?” “不用,萧督主等我呢……” 狄涛信心满满地拒绝了文信侯,扭头就想去叫萧厌,可殿前空空荡荡,除了守在身旁那些个禁卫和内侍,居然连个鬼影都没有。 狄涛:他那么大一个叔呢?! 殿前内侍说道:“狄少将军,萧督主吩咐,说他有要事先回去了,让您自己过去。” 狄涛:“……” 见身旁少年垮着脸,文信侯也是默了默:“狄少将军,本侯有马车在宫门前,不如送你一程。” 狄涛:他恨京城!! 第413章 窗扇被夜风吹的来回轻晃,啪嗒啪嗒的饶人心弦。 花芜拿着撑杆将其固定,探头朝外看了眼:“女郎,好像要下雨了。” 棠宁窝在小榻上:“月见怎么样了?” 花芜说道:“伤口已经上了药,孙太医说除了右背那一刀严重些,其他都没伤到筋骨,奴婢刚才已经送了汤药过去,瞧着她喝完歇下了才回来的,女郎别担心,孙太医说养些时候就好了。” “姨母和顾舅父呢?” “夫人也歇下了,顾家主带着牧风去顾家那头了,说怕商行生乱。” 棠宁闻言想起顾鹤莲这段时间将顾家人手全部调来了积云巷,今夜事发突然,陆家显然不只是想要针对萧厌,鹤唳堂闯进大批死士时,棠府那边也同样进了好些人,都是直冲九霄院和姨母住处。 要不是顾鹤莲带来的人手充足,恐怕她也是顾得了鹤唳堂顾不了棠府。 “还有书院……” “书院也没事,童老先生他们只是摔着受了点儿轻伤,藏书阁那边都好好的。” 花芜端着碗汤走了过来,圆圆的小脸上有些嘟囔:“您就别操心其他人了,府里和隔壁都安顿的妥妥当当,书院那边杭厉也带着人过去了,有缙云他们盯着,出不了乱子。” “倒是您自己,白天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这么惊险一回,您赶紧喝两口安神汤压一压。” 碗里飘着剔了核的桂圆和酸枣仁,伴随着几片百合,带着香甜气。 棠宁被塞进了汤碗在手里,瞧着有些不高兴的花芜无奈,这段时间她总习惯所有事情都得顾虑周全,丝毫都不敢大意,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萧厌已经回京了,连带着当初被他带出京城的缙云他们也都回来了。 如今有他们在,她倒真不用操心。 见花芜噘着嘴不高兴,棠宁轻笑:“好,我吃,小管家婆。” 萧厌过来时,就见棠宁蜷着腿窝在榻上,捧着汤碗,拿着汤匙小口吃着东西时,乖得不行的样子。 她嘴里含着东西,颊边鼓鼓的,随意挽起的青丝落了一缕在脸侧,旁边灯影之下,鸦羽似的眼睫格外卷翘,嘴唇也似樱桃绯红。 似是嘴里的东西甜到了她,她弯着眼笑起来,眼波轻漾着潋滟。 萧厌站在门前喉间轻滚了下,目光忍不住落在她嫣红的过分的嘴唇,他之前有这么用力吗?怎么瞧着好像有些肿了…… 抬脚入内,屋中主仆二人都是回头。 “督主。”花芜连忙行礼。 棠宁也是惊喜:“阿兄,你回来了?” 见她要起身,萧厌快步到了近前,伸手接过她手中险些漾出来的安神汤,将人轻摁了回去:“不是让你早些歇着,怎么还没睡?” 棠宁眼眸弯弯:“我担心你,睡不着。” 脱口而出的真诚永远最动人心,萧厌眼底泄出一丝笑,见花芜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他将安神汤放在一旁,将棠宁抱进怀里方才落座。 “宫里一切顺利,安帝已经下旨将陆家上下全数打入诏狱,陆崇远的官职也已经没了。” “太好了。” 棠宁欣喜,她最担心的就是龙庭卫的人还没进京时,安帝召见陆崇远,一旦提起南地的事情,陆家跟安帝“绑”在一起,安帝恐怕就会反过头来对付萧厌。 如今安帝直接将人下狱,陆崇远落到萧厌手中,再想要面圣就不可能,以阿兄的手段有的是办法拖到南地事起,龙庭卫尚家那些人进京,到时候就算是陆崇远见到安帝也没了用处。 棠宁仰着头问:“那陆皇后呢,凤禧宫大火,她烧着了吗?” “烧到了脸和身子,虽然保了命,但脸毁了。” 萧厌进宫后虽没刻意打听,可依旧有人将陆皇后的情况告诉了她,照着冯内侍那徒弟的话,陆皇后人虽然没死,却比死了还惨。 凤禧宫走水时,陆皇后被人下了药,她身边伺候的金枝不知为何没了踪影,新提上来的宫女远没有金枝忠心,火势渐大时自己先跑了,陆皇后被困在帷帐里生生疼醒的。 被人救出来时,陆皇后一身烧伤到处都是燎泡,脸也有半边毁了容。 太医替她看诊时她一直疼的惨叫,晕过去好几次。 “你让陆寅去京兆府的事叫陆崇远慌了神,他今夜的目的虽然在我,可同样也想要趁机弄死了陆皇后一了百了,只是没想到你早留了人在凤禧宫那边,跟德顺一起趁乱将人捞了出来。” 萧厌抱着怀中的人,侧脸轻抵在她发顶。 “安帝已经怀疑上陆皇后了,凤禧宫的人也全部被看押了起来,德顺和我们的人趁乱跑了,我已经安排他们出了宫。” 棠宁说道:“那就好,不过陆皇后落得这样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萧厌“嗯?”了声。 棠宁轻声跟他解释:“凤禧宫里对陆皇后最忠心的就是金枝,如果她还在的话,陆皇后没那么容易中招,就算是起了大火金枝豁出命也会救她,只可惜陆皇后太过心狠。” “之前出了灵云寺的事后,枢密院那边迟迟不肯放过四皇子,我又故意将事情闹大,后来大概是赵元朗他们舍了四皇子妃的动作吓到陆皇后了,她想要拿着金枝来给咱们赔罪。” 那天事出突然,她原本是打算真有不对直接了结了陆皇后她们,可没想到事情没有走到最糟糕的地步,她就放过了陆皇后,谁想陆皇后自己被吓到了。 四皇子妃的死是赵家跟陆家做的,但陆皇后跟外间断了消息,只以为萧厌也插手其中,甚至觉得他故意放任。 她怕萧厌重翻旧账心狠手辣,也怕四皇子步了四皇子妃的后尘,就想了结了金枝,将灵云寺的事情嫁祸到她身上。 德顺救下了金枝,人也暗中送出了宫。 没了金枝的陆皇后怎么都没想到,她一时心狠舍了忠仆,到头来却害了她自己。 萧厌听着小姑娘细细软软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地抓着她手指把玩,脑子里早就开始胡乱跑马。 小海棠的手怎么这么小? 又软又绵,摸着嫩嫩滑滑的,指尖还透着粉。 第414章 萧厌捏了捏她指节,棠宁只觉得有些痒,她蜷了下手指蜷娇声道:“阿兄?” “嗯?” 萧厌回神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把金枝放在何处?” 棠宁也没多想就道:“京里头到处都不安全,积云巷这边也招眼,陆家一直有人盯着这里和书院,将人送出京城也麻烦。我想着金枝跟在陆皇后身边不少人都认得,就把她交给了顾家舅父安置。” 顾鹤莲的门道,有些连萧厌都不知道。 萧厌说道:“明日我让人去找顾鹤莲。” 他既然回来,金枝也能派上用场,铖王的事也还需要这个陆皇后的“忠仆”指认。 棠宁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阿兄跟安帝抖落出陆皇后的事,他定然会羞恼至极,他会不会为难阿兄?” 萧厌轻笑:“你觉得我那么蠢?这绿帽子自然是要别人去送,你只管跟我看戏就好。” 棠宁松口气:“那就好,免得安帝恼羞成怒。”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嗯,对了,那位狄少将军呢,安帝信了他吗?” “信了,北陵战事是真的,他不会多疑。” “那狄少将军人……” 唔… 萧厌低头含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将她所有话语都咽进了喉间,瞧着小姑娘蓦然睁大的眼,一边温柔轻捻一边低哑道: “这么久不见,只知道说旁人,就不在意阿兄吗?” “我……” 棠宁还未说全就被亲的乱了方寸,她脸上浮着红霞,身形软下去时嘴里忍不住嘤咛出声,而那仿佛无措又动情的声音让得萧厌情欲更重,将人抱下来放在榻上,然后倾身而上。 从嘴唇,到耳边,一点点亲乱了她的理智。 棠宁手抵在他胸前有些承受不住唇齿间的热烈,她被迫仰着脖颈,唇舌发麻时,感受着那热意到了耳边。 棠宁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阿兄……” 又娇又媚的声音,带着撩人心弦的祈求。 萧厌轻触她白玉似的耳垂,见她耳朵一点点红艳弥漫,他凑近囫囵低语:“听说,小海棠想我想得掉眼泪。” 棠宁眼神迷蒙,只觉得全部心神都汇聚在颈间和耳间徘徊的热意上,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似有什么抚上腰间,指尖带着撩人的炙热。 她从未承受过情欲的刺激,浑身都有些轻颤着,那酥麻的感觉窜起时,让她忍不住抓着萧厌衣襟无力攀附着。 “阿兄……” 她只知低声唤他,却不知这般越发撩人。 萧厌眸色暗沉,带着噬人的欲望。 “叫我元晟。” “元……元晟……” 小姑娘才刚开口,就被他欺身而上。 双手高扬时,她细长脖颈仰起,埋在她颈间的人像是想要将她吞吃下腹,一下又一下的抚弄着她的身子,让得她一边轻颤着,腕间的铃铛轻响。 …… 未曾大婚,到底没做到最后,只是棠宁依旧被他逗弄的失了神。 她红着眼雾蒙蒙地带着泪意,浑身都染着羞红,蜷成一团窝在他怀中。 萧厌将人裹在身前喘息时,只觉得自己是自找罪受,却还是碰了碰她露出的细腻后颈,见她猛地抬头满是羞怒的瞪他,更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萧厌自觉理亏:“别急,我会尽快处理好京里的事情,好能娶你……” “谁催你娶了!” 棠宁更羞,他说的像是她想要那事逼着他娶她似的。 明明…… 明明刚才是他占着她便宜,他……他怎么能……那般。 太监怎么能…… 想起刚才的事情,那从未有过陌生的感觉让人神魂都好似没了。 棠宁又羞又气用力踢了踢脚,拿胳膊肘抵着他想要起身,萧厌连忙将人捞了回来:“是我急,是阿兄想娶小海棠,想得浑身都疼……啊……” 胸前被狠狠怼了一下,小姑娘气的脸通红,那模样显然是炸了毛了。 萧厌脸一白闷哼了声。 棠宁顿时安静下来:“你怎么了?” 萧厌失了桎梏,只一手撑着榻边垂着头紧抿着唇。 棠宁有些慌,连忙旋身从他身上滑了下来:“阿兄,你怎么了?” 萧厌低声道:“没事,去西北时受了点伤……”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你离京时就伤势未愈,去西北又受了伤,回来你怎么还敢胡来?”棠宁脸上红晕褪去,满是焦急:“你伤的重不重,给我看看……” “只是些皮外伤…” “我不信!” 皮外伤他怎会疼的这般厉害,要知道当初他腰间伤的那么厉害都能忍着一声不吭,棠宁见萧厌不肯给她看,越发觉得他怕是伤的重,她直接将人压在榻上伸手去扯他衣襟。 “别看了,吓着你……” “不准动!” 棠宁气恼喝了声,瞪了萧厌一眼后,才解开他衣裳,待看着他身前隐隐崩裂的伤口时,忙将他衣裳全部褪尽,就见他后背上和胳膊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怎么这么多伤,你傻吗,回来都不说一声…”棠宁眼圈通红,声音都颤。 萧厌被光着身子背坐在榻边,原是想要故作可怜转移他家小姑娘的心思,哪知道惹了她掉泪珠子。 他想要转身:“真不碍事,只瞧着有些吓人,其实全都是皮肉伤,过几天伤口长好就没事了,你别哭。” “我没哭。”棠宁压着嗓子执拗地摁着他不准他动:“上药了吗?” “上了,只是赶回京城的路上蹭掉了些…” “我给你重新上。” 她小跑着去了一旁,从妆奁盒子里取出秦娘子给她的伤药,等回来时眼泪已经压了回去,只蹲身仔细替他伤药时,一边问: “你不是说西北那边很顺利吗,怎么伤成这样?” 萧厌感觉她指尖落在伤口附近,带着小心翼翼和心疼怜惜,先前的绮念散了个干净。 他心头闷闷的暖暖的,说话嗓音也压着。 “去西北时为了取信狄涛故意落了些伤,养了些日子原本已经不碍事了,只是回京时得知缙云在南地出事,陆九安带人一路追杀,我领着人先朝南去了一趟,跟陆九安的人交了手。” 棠宁蹙眉:“陆九安这么厉害,离开京城还有那么多人手?” 萧厌伸手撑着身子:“陆家的底蕴本就不是全在京城,他们跟南地官员勾结极深,而且这次陆九安去南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派来追杀缙云的那些人里有好些都不像是陆家的死士,反倒像是军伍中人。” “陆家私下一直都养着私兵,陆崇远怕是全都交给了陆九安…” 棠宁手中一顿:“那他们?” 萧厌知道她担心,低声安抚:“我已经让人顺着陆九安派来的那些人跟去南地打探了,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总不可能半点不露痕迹,而且拿下了陆崇远和陆家,断了京中根基,陆九安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成不了气候。” 陆家安好,陆九安做什么还有人能跟他里应外合,可陆家倒了,他若动了那些私兵就是谋逆造反。 萧厌能名正言顺地弄死他。 棠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小心替萧厌伤口上药,一边怕他疼痛轻轻吹着,那微热的气息落在肌肤上,让得萧厌背脊绷紧,肌肉都抖了抖。 好不容易忍着棠宁上好了药,萧厌忙不迭就将衣衫披好,也不敢再撩拨小姑娘,只将人拉到身前揽着她。 棠宁急道:“你别乱来,你身上有伤……” “不乱来。”萧厌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低声道:“连轴跑了一个来月,有些累了,小海棠给我抱抱……” 棠宁听着他声音疲倦,这才安静下来。 萧厌抱着棠宁靠在引枕上,棠宁窝在他怀中。 屋中灯烛噼啪响着,外间细雨落了下来,随着时间过去雨势逐渐转大。 棠宁听着雨声走神了一会儿,就察觉身后人没了动静,微一抬头,就发现萧厌闭着眼靠在那里睡着了。 他呼吸悠长,眼下有些泛青,脸上也带着些伤后的苍白,显得有几分狼狈。 棠宁凑近亲了亲他下巴,小心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等去取了薄被抱着过来,这才又重新蜷了回去,靠在他身边。 第415章 风雨一夜,第二天京中已不见头一夜血腥。 平头百姓们依旧如往常一般过着日子,哪怕听到夜里动静也只以为官府在缉拿宵小,惟独朝中官员和世家、皇室知道些头天夜里的事情。 陆家连夜下狱震惊了所有人,第二天早朝瞧见休朝许久不见的萧厌立于朝堂之上,先前跳得欢的一些人都是纷纷缩着脖子。 这瘟神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朝上安帝怒斥陆崇远狼子野心,派人火烧禁宫,豢养死士谋害朝臣,行刺圣驾,祸乱京中,种种罪状几乎将陆家打进深渊。 与陆家亲近的朝臣都是脸色煞白,满心惶惶生怕被陆家牵连,而世家那边除了崔林莫名高兴,其他人却都心有戚戚,反之清流一派的朝臣却如同打了鸡血,个个兴奋的满脸通红,摩拳擦掌恨不得一展所长弄死陆家。 曹德江瞧着身旁人上前,细数陆家往日罪状,世家猖狂,要求安帝严审,冷不丁余光就见斜前方梁太师铁青的脸。 他默了默,抱着手里的白玉笏板侧了侧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阿弥陀佛。 与他无关。 听着安帝将陆家事交由萧厌去审,连带赵家、四皇子妃以及先前京中事全数并案,“冷待”了月余的萧厌瞬间成了众人目光所在。 早朝一结束,曹德江见着梁太师朝着他这边来,连忙脚底抹油疾步如风地离开。 梁太师:“……” 老匹夫!!! 梁太师气急了曹德江,可又拿他没有办法,他瞧了眼身后满脸高兴仿佛得了便宜的崔林郁气更重。 他不是一定要扶持陆崇远,也并非当真想让梁家依附陆家,只不过是因为陆崇远是世家之中少有心思敏慧又懂得顾全大局的人。 梁太师知道崔林的心思,也曾想过陆崇远出事后拉崔林一把,可奈何此人心胸狭窄,自负无知。 他眼里只有崔家那一亩三分地,想着的只有崔家的利益,他从来都看不到世家一体、荣辱与共,更从未想过他们这些世家朝臣能立于朝堂百年不衰,权势更曾胜过皇权,是因为他们拧成一股绳所代表的力量。 崔林看不到陆家出事之后牵一发动全身,他更不知道世家如同一体,只要开了这个口子,陆家倒了之后,其他几家又哪能好过。 他只知道压着他的陆崇远没了,看到陆家倒下崔家有希望上位…… 这般短视、无知之人,让他怎能将世家前程,乃至朝中权势托付? 梁太师年逾七十,迟迟不退就是因为不敢退,如今陆崇远倒了,他更觉前路一片黑暗。 他抬脚想走时,隐约听到身后有人拦住了崔林,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崔公,我知您不喜陆家,可到底世家一体,就算不能帮着陆家脱困,咱们也不能落井下石……” 梁太师回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崔林身旁皱眉说话。 崔林对他的话十分不喜,像是斥责了两句,可年轻人却依旧还是低声劝说。 “……陆家倒了事小,牵连其他事大,崔公三思…” “您若不喜,不插手就是,可帮着萧厌对付陆家却是大忌……” 那边崔林跟冯秋荔像是起了争执,梁太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太师,您怎么了?”李家家主李文昌过来时,刚好途径梁太师身旁。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李文昌脸上有些不好看:“您是在看崔林吗,他这次实在有些过分了,崔、陆两家虽有不和,可如今这般情况他却还想着落井下石,无端让清流那些朝臣看了咱们笑话…” 梁太师皱眉看向李文昌:“老夫记得,你与崔林交好。” “我跟他交什么好!”李文昌啐了一口,看向崔林时目光厌憎:“我之前以为崔林跟您老一样,做什么都是为了世家利益着想,加上四皇子频频出错,我和冯家那小子才会上了他贼船。” “可谁知道他压根儿就只想着让崔家出头,那二皇子比之四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事猖狂,眼高于顶,要不是冯家小子机灵好几次都想办法推了过去,我们几家怕都被崔林拉着给那二皇子和崔家当了垫背的。” 李文昌脸色难看的厉害,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烦躁地扯扯袖子。 “早知道崔林这个样子,我还不如跟着陆崇远,就连冯家那小子都比崔林强,至少他分得清主次,能惦记着我们这些人。” 李文昌骂骂咧咧地走了,梁太师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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