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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墙上地时钟“滴答、滴答”的响，我的心脏也随之疯狂跳动。半响过后，杨吱吱猛地抬起头，目光真挚。 “我愿意！” “沈班长，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论他王阳给我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动摇！” “高考没考好可以复读，但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今后都活在悔恨之中！” 话音刚落，审讯室大门猛地被人推开。王队长一边鼓掌，一边朝我的方向走来，眼角还有未干涸泪水。 “沈重，杨吱吱，两位同学，我替西城派出所向你们表示感谢！” “这些年王家那小子仗着自己老爹在京城有点名气，坏事干尽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指正。” “现在既然两位小英雄愿意作证，那我就能放心下达拘捕令了！” 此话一出，整个审讯室现场顿时响起雷鸣般掌声。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正是我老爸。 “我儿子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 “姓杨这丫头，能悬崖勒马，不为金钱所动，将来肯定是个好儿媳妇。” 听完我爸这番话，杨吱吱脸一下子就红了。 “胡说些什么呢，爸。” “我们才刚满十八岁，都还没高中毕业呢。” 话音刚落，我爸和王队长相视一笑。 “迟早的事，迟早的事。” 第9章 09 为了能让我和杨吱吱明天能顺利参加高考，逮捕王阳的过程，王队长并没有让我们参与。临走前，他特意叮嘱我明天好好考试，期待我高中状元。三天后，我顺利考完所有科目，并且格外自信。有意思的是，王阳的考试座位恰好分配在正前方。每每当我遇到不会做的题目的时候，只要抬头看一眼前方的空位，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出分那天，正好是王阳开庭的日子。法院门口，我再次见到杨吱吱，她那宛如天使般面容令我不禁有些恍惚。 “喂.....状元郎，你发什么呆啊？” “你都知道啦？” 我瞪着双大眼有些惊讶。 “那当然，全校都传疯了，说今年的高考状元不仅在我们学校，而且还是史无前例的满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你呢？你考得怎么样？能和我上一个学校吗？” 杨吱吱咧开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猜.......” 我正打算追问，她已经蹦蹦跳跳地走进会场。作为京城首富之子，王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王阳的案件轰动全国。各路媒体早早就守在现场。当我和杨吱吱出现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起立，朝我们竖起大拇指。庭审环节，哪怕王家销毁了物证，但作为此案共犯之一的杨吱吱，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哪怕被告律师巧舌如簧，在面对自爆式的人证，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才几番回合就败下阵来。社交媒体上，网友们对于杨吱吱戴罪立功，勇敢充当人证的行为进行了一个投票。百分之九十九的网友选择无罪释放。只有极少数的人保持中立。最终，在我作为受害着极力解释下，杨吱吱当场宣布无罪。而作为“高考案”罪魁祸首的王阳，因为今年刚满十八岁，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这个案子以及高考状元的话题，一秒登上热搜。我的复仇事迹被广为流传。甚至还有些吃瓜网友们，磕起了我和杨吱吱的CP。看到王阳被考上手铐带走的那一颗，压在我心底的那颗石头彻底落下。我总算通过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摆脱了前世的遭遇。从法院出来，我恰好看到杨吱吱站在门口。 “杨同学......你现在能告诉我，你考上哪所学校了吗？” 杨吱吱红着张脸，隔了老半天才开口。 “傻瓜，我虽然没你这么厉害，但是跟你考在同一个城市，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顿时喜出望外。 “你的意思.....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啦？” 杨吱吱立马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半响过后，她悄悄朝我这边挪了一小步。 “真是便宜你啦.....” （全书完）世上真有死而复生的事吗？岑意姿从前不信，可此刻，望着屋内麻将桌主位上的男人，她不禁心生疑惑。男人身着黑色高领毛衣，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动作看似慵懒，却透着与生俱来、俯瞰众生的高贵气质。关键是那张脸，竟与她车祸离世五年的男友傅瑾彦，毫无二致。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男人低笑一声，随意扔出一张麻将牌：“南风。”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标准普通话里带着京腔。宛如一道闪电划过，岑意姿浑身猛地一颤。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在傅瑾彦死后的五年里，她无数次听着录音里的这个声音，流泪、失眠。这时，有人注意到岑意姿：“这姑娘是谁叫来的？在门口站半天了！傅瑾彦，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傅瑾彦？岑意姿心脏猛地一缩，紧接着，便见那个男人淡淡地抬眼望来。然而，他只是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是。” 那完全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态度。可岑意姿内心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字……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意姿？到了怎么不进来？外面怪冷的。” 好友薄瀚宇瞧见她后，快步上前，将她拉进屋里。傅瑾彦死后，岑意姿一度意志消沉，与昔日朋友渐渐疏远，最后只剩下薄瀚宇还与她保持联系。今天也是因为他知道岑意姿在北京无依无靠，才叫她来这儿一起过年。岑意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以为走错了。” 有人听到她的话，笑着说：“这一整间四合院都是瑾哥的，怎么会走错。” “你下次在我家老爷子面前说这话，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被打断腿。”傅瑾彦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牌一推，“胡了。” 其他三人立刻叫苦不迭：“瑾哥，你这都胡了好几把了，给兄弟们留点烟钱行不行。” 傅瑾彦重新点燃一支烟，站起身来：“谁稀罕你们那点小钱，自己留着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谁来接手一下。” “我来我来！” 见有人过来接手，他转身走了出去。与岑意姿擦肩而过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岑意姿攥紧冻得冰凉的指尖，侧头看向薄瀚宇：“他……叫傅瑾彦？” 薄瀚宇一边烤着手，一边回答：“嗯，我们是一个大院的。” 说着，他指了指上方：“他们傅家三代从政，他这个独子却非要从商。不过他确实厉害，二环那七十层高的傅氏集团，有印象吧？就是他创立的。” “不过……你问他干什么？” 岑意姿紧抿着唇：“他和我男朋友……很像。” 薄瀚宇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眉头紧皱，认真地提醒道：“意姿，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岑意姿没有说话。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傅瑾彦不是她的男朋友。她的男友家世普通，与眼前这个傅瑾彦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他早在五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就去世了。但真的太像了。这时，有人喊了薄瀚宇一声，让他过去帮忙。他应了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岑意姿一句：“我说真的，别乱来。” 这才离开。薄瀚宇走后不久，岑意姿还是出了屋子。雪夜里，傅瑾彦站在屋檐下打着电话，嘴角勾笑。见她出来，他扫了一眼，随手将指间的烟碾灭。岑意姿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思念，又像是等待着什么。一直等到傅瑾彦打完电话，越过她径直进门。在他推开门的那刻，岑意姿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腕：“傅先生，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傅瑾彦垂眼扫过她拉住自己的手，轻笑了下，冲屋内招呼了一句—— “薄瀚宇，管好你的人。” 看见这幅光景，屋内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主动找傅瑾彦的女人他们见太多了，但岑意姿是薄瀚宇带来的人，这就…… 薄瀚宇眸底的暗色而过，上前将岑意姿拉到身旁：“别乱说，意姿是我朋友。” “介绍一下，岑意姿，‘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其余人都先看向傅瑾彦，见他没生气，才打着哈哈掀过这话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些事表面上能过去就行了，没人会非要捅破。气氛又活跃起来，傅瑾彦却拿起大衣往外走。立马有人问：“瑾哥你去哪儿啊？” “到点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岑意姿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视线。傅瑾彦一走，这局就散了。薄瀚宇也带着岑意姿离开。走出四合院，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落在眉角。岑意姿堪堪回神，望见身侧一直沉默的薄瀚宇，歉声开口：“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薄瀚宇顿了顿，原地停住脚：“没什么麻烦的，但意姿……只这一次。” “如果真的惹怒傅瑾彦，我不一定能保住你。” 他认真严肃的神色让岑意姿沉默下来。见她不作声，他又问：“傅瑾彦真的像你男友？我从来没见过你像刚刚那样。” 岑意姿脑袋里闪过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直接打开手机相册递给薄瀚宇看。 “是不是很像？” 薄瀚宇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一瞬间，他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半晌才别开眼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岑意姿苦笑着收回手机：“我知道他不是他。” 薄瀚宇不理解：“那你还……” 岑意姿盯着手机屏幕上笑的温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万一呢？” 薄瀚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 两人在巷口告别，岑意姿独自回到五环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但承载着她和傅瑾彦所有美好的回忆。他车祸离开后，她舍不得，就续了租一直住在这里。玄关柜子上摆放着两人的合照。岑意姿强扯起嘴角，和过去每一天回家那样冲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来了。” 眼前傅瑾彦的脸彷佛鲜活起来。他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她：“我们岑律师回来啦。” 岑意姿也笑着伸出手去抱他，却只抱到一怀冰冷的空气。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原样。没有怀抱，没有傅瑾彦。岑意姿失神几秒，无力的垂下双臂，故作轻松的说：“阿瑾，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阿瑾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突然，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岑意姿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手机却突然开始振动起来。岑意姿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刚发出的委托案。她凝着委托里“傅氏集团”四个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复里接手了这个案子。资料里的傅瑾彦和薄瀚宇说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业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佛。可岑意姿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条上—— ‘五年’这个时间点，像是一条鱼线勒紧了岑意姿的脖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岑意姿感觉自己和傅瑾彦之间有一片无形的迷雾。她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出门想透口气，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昨晚那间四合院前。等回过神来正想离开时，里面却走出一个人叫住了她。 “岑小姐，傅先生请您进去。” 岑意姿微微一怔，没想到傅瑾彦真在这里。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她带着满腔疑问跟着那人走进一间房，进门就看见傅瑾彦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手里把玩着一只古铜色的打火机。他身后墙上的电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实时监控画面。所以他一直看着她在外面发愣？岑意姿有些窘迫，刚想垂下眼来。就听傅瑾彦意味不明的话：“够锲而不舍的，薄瀚宇没告诉过你这里不能随便来吗？” 男人话里的危险让岑意姿心头一凉，怕连累薄瀚宇，连忙解释：“不关他的事。” “那就是你想见我？” 傅瑾彦拨弄打火机的动作停了下来，轻描淡写提起：“昨晚薄瀚宇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长得很像。” 岑意姿狠狠一震，脑中思绪瞬间断开。她没想到薄瀚宇会跟傅瑾彦说这种事。来不及反应，就见傅瑾彦点燃支烟衔在唇间：“可惜，我没兴趣陪你玩替身游戏。” 傅瑾彦那玩弄戏耍的眼神让岑意姿彻底清醒。她的阿瑾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就算再像，他们也不是一个人。意识到这点，岑意姿从初见傅瑾彦那刻起就起伏不定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傅瑾彦也坐回沉香木桌前：“事不过三，岑小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