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洁癖,出门在外回来之后也是要换衣服的,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被苍婪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剥掉,笑嘻嘻地说:“娘子现在跑不掉啦。” 原本想回家好好洗个澡,如今澡是洗不成了,玉璇玑知道,她其实不用洗澡,苍婪会变成原形,张着那张血盆大口,恨不得从头到脚把她含进嘴里。 玉璇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养成这样的癖好的。 原本结实的床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玉璇玑被一条粗壮的龙尾缠住一条腿,可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凡是有玉璇玑手机号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非常厉害的高层人员,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估计是有什么大事。 玉璇玑睁开眼睛,伸长手臂摸到手机,却被苍婪一只手拍开了。手机掉到地毯上,铃声戛然而止,还未等苍婪凑上去咬她的脖颈,手机又响了,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玉璇玑哽咽了一声:“阿婪,接电话。” 苍婪摇摇头,恨不得把那只手机一尾巴拍碎,说:“娘子只要一接电话就不愿意和我亲热了,你就要去找别人了,我才不接。” 玉璇玑失笑:“你在哪儿看的这些东西?该不会又是那些霸总小说吧,都说了让你少看点。” 苍婪咬着玉璇玑锁骨,脸色狰狞仿佛发泄一般,啃来啃去也只是糊了点晶莹剔透的口水上去,把那层肌肤嗦红了一些:“就是霸总小说那又怎么了,那些霸总一开始和女主干的火热,就是因为一通电话拨过来,霸总穿上衣服就跑,结果路上出了车祸,失忆了,把女主忘了,移情别恋,爱上了那个救她的女人!” 玉璇玑愣住了,紧接着又听见苍婪越说越激动:“这个时候女主怀了霸总的孩子,结果霸总一回来就不认识她了,还带了一个陌生女人说要娶她为妻。” “……” 玉璇玑一直以为苍婪看的是沙雕霸总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天雷滚滚的古早狗血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玉璇玑嗯哼了一声,哀怨说:“轻点,蛋壳碎了可怎么办?” 苍婪不语。 电话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足足响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苍婪甚至用尾巴跟着铃声打起了拍子。 玉璇玑叫苦不迭:“不……不搞了,肚子要撑坏了。” 苍婪冷着脸说:“哼,看你还敢不敢跑。” 玉璇玑欲哭无泪,笑着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龙幼稚得很,嘴里还总是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从那些万恶的网络小说里学来的。 不过玉璇玑倒是愿意陪着她一起玩,偶尔玩个角色扮演,既能增添情趣,还能促进两人在床上的关系,简直是一举两得。 玉璇玑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她难受得很,让苍婪抱她起来去洗澡。 苍婪却不情不愿地说:“不行,我要让娘子身上的气味留的更久一些。” 玉璇玑失笑:“这么多天的龙涎滋润,我从里到外早就腌入味了,你还说呢,我连个猫都不敢抱,那些小动物一见到我就跑。” 苍婪凶狠地朝着床底龇牙,说:“你还想抱猫?你什么都不准抱!你只能抱我一个!” “好好好。”玉璇玑哄着说:“以后只抱你一个人。” 在苍婪醒来之前,玉璇玑将庄园内所有的猫猫狗狗,以及那些被她收养的小动物们全部都转移走了,就是害怕这些小动物跑过来亲近她,苍婪看了会失控,没准儿又会像人参娃娃那样被丢出个几万里,扔到国外去。 最后玉璇玑还是没去洗澡,她侧躺在床上,见苍婪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看见上面有一个“白”字,恶狠狠地朝着它龇牙,说:“我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玉璇玑有气无力地说:“什么东西?” 苍婪说:“娘子,这是白麟那厮打来的,我讨厌她,她是我的情敌,我不要接她的电话。” 玉璇玑无奈一笑:“你拿过来,我看看是不是她。” 苍婪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递给玉璇玑,恨不得在之前就一掌捏碎它,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没好气地说:“真是讨厌,为什么娘子要做总署长,这些混蛋动不动就给你打电话,事事都要劳烦你,可见能力一般,还不如黄六她们呢。” 玉璇玑一想,其实苍婪说的也对,这些人平时在小事上不含糊,一碰到大事就拿不定主意,做不到杀伐决断。 不过蛮荒和人界是不一样的,苍婪喜好意气用事,可人界需要操心提防的还有很多。人比妖怪可怕多了,也难对付得多。 玉璇玑接过电话,见果然是白麟打来的,就重新拨了过去。那边刚接通,苍婪就把玉璇玑重新扑倒在床上,朝着电话那头龇牙。 玉璇玑揉揉苍婪的脑袋,嗓音沙哑,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白麟说:“我们在南海发现了一座远古妖国的遗址,据说里面藏着失落的宝藏,我们想——” 听到白麟的声音之后,苍婪趴在玉璇玑怀里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放出来,嗲着嗓子说:“娘子,我还想要。” 白麟的话音戛然而止,很快,电话里陷入一片沉寂。玉璇玑转头看向苍婪,笑着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朝着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别说话,有重要的事情。” 苍婪只好把嘴巴闭上,听着两人的讲话,实在忍不住在玉璇玑身上蹭了蹭,从鼻子里发出哼唧哼唧的撒娇声。 白麟继续说:“除了开垦宝藏以外,我觉得这座古城深埋在水底,一定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如果成功地开垦出来,或许对妖族来说将会是更上一层楼的飞跃发展。” 其实玉璇玑一句话没听进去,只是一味地点头摇头,嘴里说“嗯嗯”,苍兰实在是太粘人了,四条手臂胳膊加在一起还尤嫌不够,又故意露出粗长灵活的尾巴,缠着玄机的腰腰不肯撒开。 玉璇玑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去,稳定好心神之后,白麟终于挂了电话,她扭头一看,苍婪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盯着她瞧,嘴里闹着说:“我刚才看手机,发现娘子足足和她聊了一分多钟,这可是一分多钟啊!” “好好好,一分多钟而已,又不是和她聊了几个钟头,你怎么这么小气?”玉璇玑捏了捏苍婪的手腕,笑着说:“好啦,都是我不好还不行吗?人家也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只是打了个电话,又没邀请我去约会。” 苍婪闷闷不乐地说:“约会?娘子还想着跟她约会?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从来了人界之后,娘子对我的爱就没有在蛮荒那么多了。” 玉璇玑知道她是在吃醋,笑着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辞去这个总署长的职位,陪你一起隐居好不好?” 苍婪楞住了,她没想到玉璇玑竟然会跟她说这样的话,虽然她不知道人间的职位是怎么来的,可却清楚地知道玉璇玑非常厉害,玉璇玑有这么多的朋友,甚至连冥王都和她交好,神兽麒麟也被她所驱使。 苍婪虽然任性,可也知道玉璇玑总署长的位置来之不易,不过她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吃醋又怎么了?娘子现在连醋都不让我吃了吗?” 玉璇玑很清楚苍婪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如今的苍婪正是在和她闹着玩呢,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大概应该就是恃宠而骄吧 南海有一座仙岛,名为蓬莱。 玉璇玑对此并不陌生,反而还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当她听到蓬莱二字的时候,和白麟说,自己要亲自去一趟。 苍婪听到了玉璇玑的这番话,她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尊重自己的娘子,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苍婪还是决定陪着玉璇玑一起去。 这些天来,苍婪一直想旁敲侧击问一问玉璇玑的真实身份,她甚至想去冥界找一下冥王,问问她究竟和玉璇玑是什么关系。 可玉璇玑如今怀有身孕,苍婪片刻也不敢离开她,甚至连分.身都不敢用?*? ,从始至终,她只相信自己一个人能保护好玉璇玑,其她人她根本不信。 既然没办法去冥界找冥王,苍婪决定用一些小手段请她过来。 眼瞧着玉璇玑准备出发去南海,苍婪竟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她总觉得这场旅途有些不对劲,因为玉璇玑这一次竟然跟她说,让她不要跟着去了。 苍婪愣住了,自从和玉璇玑在一起之后,两人几乎从未分离过,她连做梦甚至都是对方的身影和脸颊,可没想到这一次玉璇玑竟然不让她去,而是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呆着,让汀兰陪她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苍婪知道玉璇玑有事情瞒着她,于是她决定悄悄地跟上去。 在跟玉璇玑博弈了一阵子以后,苍婪故意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说:“哼,不去就不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好了,我在家里呆着,我要听一百本,不,一千本霸总小说!” 玉璇玑捏了捏眉心,说:“好吧,你想听几本就听几本,我走了以后你要听话,记得要记得给我打微信视频。” 微信视频苍婪已经学会怎么打了,总觉得视频里面的玉璇玑和现实中的看起来不太一样。视频里是一种朦胧模糊的美,可现实中的她看起来却更加温柔漂亮,所以苍婪不喜欢打视频,她喜欢直接盯着玉璇玑的脸看。 苍婪一开始还舍不得玉璇玑去南海,但是转念一想,她决定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去一趟冥界,找到苏荼,问问她有关于玉璇玑的过往。 当天夜里,玉璇玑乘坐前往南海的飞机。 苍婪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庞然大物”,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一架飞机和她巅峰时期相比,也只不过是她一只爪子的大小。 尽管苍婪心中万分不舍,可是一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于是朝着玉璇玑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机场。 夜里冷,苍婪从衣柜里找到一件玉璇玑的外套披在身上,她将整个庄园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玩的,恨不得现在就闪现南海,和玉璇玑拥抱接吻。 夜深了,苍婪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玉璇玑不在身边,她做什么都没力气,甚至连饭都不想吃话也不想说,原来,这个就叫做传说中的相思病。 岸芷汀兰两人站在门口,岸芷有几分担苍婪的身体,于是小声说:“自从主人走后,她这半天不说话也不笑,晚饭也不吃,你说是不是着了魔了?还是相思病啊?” 汀兰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我又没谈过恋爱,再说了,主人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猜测她肯定是相思病,咱们就不要管了,说多错多。而且主人说让我们两个好好看着她,别让她捣乱,也别让她突然跑到南海去。” 岸芷说:“主人还真的是抬举我们了,让我们两个看着她,这怎么可能能看得住?论武力,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她一个人手指头,论心眼,你觉得我们两个可能玩得过她吗?” 汀兰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说,主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并没有拦着她。” 岸芷笑了笑:“主人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她肯定是口头上说说,给我们两个找点事情干,我觉得主人巴不得让她去南海呢。” 想通了以后,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岸芷说:“好啦好啦,这么说来我们就没事儿干了,既然这样,我请你去吃甜品自助。” 汀兰一听到自助两个字差点吐出来,她捂着心口摇摇头:“不,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吃自助了。” 夜深了,苍婪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睡意,她打开吊灯的开关,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目光落在床头上的那两张照片里。 这照片还是白麟拍的,洗出来之后被玉璇玑整理好放在床头的相框里,左边摆一个,右边也摆一个,还笑着说这叫什么左右护法,睡觉的时候就不怕鬼压床了。 蛮荒那只旧手机还在床头柜里放着,苍婪充好电丢在床头,看着碎成渣的屏幕,用手摸了摸,开机以后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把这些照片变成实物,她想把这些照片都装在相框里。 自从来了人间以后,苍婪发现这里和蛮荒简直是天差地别。蛮荒全是飞沙走石,肉眼望去,黄沙漫天,绿色的植物非常少,甚至连树都很少,只有她住的龙潭周围才会出现绿树。 人间最好,苍婪却开始恋旧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翘起两只脚一晃一晃的,寂寞极了,恨不得现在就追踪着玉璇玑前往南海。 突然间,眼前出现一片白白的雾气,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苍婪转头一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苏荼此刻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笑着说:“我能进来吗?” 苍婪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怎么跑到我卧室来了?这是我和娘子才能呆的地方。” 黑龙没有礼貌,却着实可爱。苏荼一直对于龙这些的生物都有着莫大的好感,她原本以为龙是神秘的象征、力量的象征,却没想到自己头一次见到龙,对方居然是一个中二病晚期的小孩子。虽然不讲理,爱龇牙咧嘴,恐吓她人,看着全是缺点,可是仔细一想却可爱的紧。难怪玉璇玑喜欢,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自己身边陪着,想抑郁都困难。 苏荼想,自己也应该找一个尖牙利齿,能说会道的另一半了,要不然整日在冥界呆着,指不定哪天就抑郁了。 两人来到客厅,岸芷汀兰早就已经回去了,此时不见她们俩的踪迹。 苍婪是主人,苏荼此刻是客人,她坐在沙发前,见苍婪不停地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是在准备一些茶水水果之类的东西招呼她。 苏荼一直都听白麟说苍婪是一条没有教养的恶龙,如今看来对方只不过是自己的片面之词,还带着个人的情绪在里面。 苍婪将果盘和茶壶放在两人面前,说:“这是娘子教我的待客之道,你是客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故意给你脸色瞧。” 苍婪说话一向直爽,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扭来扭去,给苏荼倒完一杯茶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了:“冥王,你可知道我娘子的身世究竟为何?” 苏荼知道苍婪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弯弯唇角,说:“苍婪,你可知道什么是活死人?” 苍婪愣怔片刻,问:“活死人?” 苏荼说:“活死人,其实就是活人,只不过她们因为执念而永生,有的是为了无法触及的欲望,有的则是因为心爱之人的丧生,一时间无法接受,身体没有死,灵魂却死了。不管冥界还是人间,总有许多这样的人存在。” 苍婪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子是一个活死人?” 苏荼笑而不语,却听见苍婪说:“执念……心爱之人?倘若真的是你这样说,我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还有什么执念呢?难道说——” 苍婪的话戛然而止,苏荼却说:“苍婪,这件事如果她不说,证明这是她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事情,也是她曾经受到过的最深伤害。若是强行剖开心脏,闯入她内心最深处触不可及的禁地,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冥王,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子心里装着别人?”苍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都是颤抖的,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茶杯,耳畔只传来轻轻的一声响,那只茶杯已经被她捏成粉碎。苍婪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苏荼不敢多说什么,她见苍婪的反应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轻声说:“我刚才也只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冥界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奈何桥畔走一圈。” 苍婪沉默不语,苏荼挥了挥手,眼前一片雾气笼罩,几乎只是眨眼之间,苍婪发觉身体慢慢地变轻,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笼罩着一片黑暗,只有寥寥几个惨白的纸灯笼,随着阵阵阴风飘飘荡荡。 耳畔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哀嚎,苍婪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冥界。眼前是一片湍急的河流,定睛一看,河里竟然装满了人,无数鬼魂混迹其中,试图穿过去来到对岸。可是奈何桥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有许多跳进去之后便被淹没,有的魂魄则是被冲成了四分五裂的星火。 苍婪见苏荼面不改色地站在旁边看着,便忍不住问:“你不是冥王吗?为何不阻拦?” 苏荼淡淡地说:“就算阻拦有什么用,该跳进去的还是要跳进去,绝大多数跳进去的人,有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有的则洗刷掉了身上所有的冤孽,万物轮回皆系于此,我虽是冥王,却也管不得。” 苍婪跟着苏荼走过奈何桥,看见桥边有一个老婆婆正低着头在盛着一碗一碗的汤水。汤是清汤,里面什么都没有,舀出来的时候又清又亮,看起来倒像是白水一样。 当苍婪走近一看,发现这些汤一开始是透明的,甚至看不出来颜色,可当她随手捧起一碗,再次定睛一看,这碗汤的颜色竟然变成了黑色,仿佛墨水一样浓稠。苍婪赶紧把这碗汤放了下去,转头问苏荼:“这是何物?” 苏荼笑着说:“这是孟婆汤,刚才我见你好奇端着一碗,还以为你要喝下去呢。” 苍婪赶紧甩甩手,离这些孟婆汤远远的,她躲在苏荼身后,小声问:“这孟婆汤喝了真的能失去记忆吗?怎么看着颜色怪怪的,不像是好喝的样子。” 苏荼没有回答,此刻一直一言不发的孟婆,却突然抬起头来,幽深的目光落在苍婪身上,沙哑嗓子说:“正是如此。我老婆子熬的汤有色有味,只不过看每一位客官的心罢了,心若是黑的,这汤也是黑的,心若是甜的,这汤喝起来也就是甜的。” 苍婪看这些汤五颜六色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可我瞧着这些汤颜色各异,闻起来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难道我的心也是这样的吗?” 孟婆摇摇头端起一只碗递给苍婪,说:“不知,不过你可以试一试,尝尝味道如何,这样就知道你心里究竟是苦还是甜了。” 苍婪皱了皱眉,摇头说:“你这坏老婆子休想骗我,你是故意让我喝下孟婆汤的吧,我有娘子,我还有孩子,我怎么能喝下孟婆汤呢?你这个坏家伙。” “没礼貌。”说完这番话后,孟婆继续低着头开始煮汤,嘴里喃喃道:“这年头,连鬼魂越来越不如之前了。” 苍婪觉得无聊,目光落在那些争先恐后王奈何桥底下跳的人身上,却发现在奈何桥的角落里,有一座小小的石像。 苍婪原本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可她总觉得这尊石像看起来有些眼熟,于是她直接走到桥上,朝着那尊石像越走越近。 许久不曾说话的孟婆突然抬起头,她问冥王:“这姑娘是何许人?怪没礼貌的。” 苏荼笑着说:“她叫苍婪。” 孟婆愣住了,过了很久很久才缓过来,她的目光落在苍婪的背影上,浑浊的眼球渐渐地浮现出淡淡的光芒,一直抿着的嘴唇也微微上扬:“原来是她啊。” 苏荼笑着问:“怎么,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孟婆笑着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蛮不讲理的鬼怪呢。早就听玉璇玑说,她娘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个十足十的大善人,如今眼前这个横冲直撞的龙是谁?” 苏荼无奈一笑一笑:“你多担待点吧,她就是这个性子,实际上还挺可爱的,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孟婆撇撇嘴:“幸好我这孟婆汤她不愿意喝,要是真的和寻常的汤水无异,估计我这里早就被她闹了个翻天覆地了。” 两人正说着,苍婪这边已经越过奈何桥,来到了那一座石像面前。当她看清楚这尊石像的模样之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仿佛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奈何桥畔有许多尚未投胎转世的鬼魂开的小店,其中有一只身穿白衣的女鬼,正在倒卖纸人纸马,她见到苍婪总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座石像看,看起来像是个痴傻之人。 女鬼说:“喂,你一直盯着那石像作甚?” 石像的脸是蒙着的,雕刻石像的人将石像脸上的白纱一起雕刻了上去,所以这个女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苍婪呆呆地盯着这座石像,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女鬼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朝她大喊:“喂,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按照苍婪平时的作风,若是有人敢这样跟她讲话,早就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可是今天她却呆呆地转过头来,盯着女鬼,问:“这尊石像是谁?” 女鬼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刚死没多久,不过我听这边的老鬼说,这尊石像啊,几百年前就在这儿了,好像是有个女的死了娘子,便跑到奈何桥边上来找,找了很多年都找不到,于是她逢鬼就问‘你见过我妻子吗’‘你见过我妻子吗’,时间长了以后,老鬼们都认识她了。她除了问这几句其它也不问,有的鬼说她是疯子是傻子,还有的说她是被负心人给骗了。” 苍婪问:“后来呢?” 女鬼说:“后来……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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