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遮盖得严严实实,连头和脚都不放过:“既然娘子嫌我太过矜持,那我抱着娘子出去。” 说罢,苍婪便搂住玉璇玑的腰,将她从被褥深处捞出来,用被子卷着她的身子打横抱起。 玉璇玑见状连忙伸出手搂住她的脖颈,摇摇头说:“说说而已,不准出去,会被看见的。” 苍婪原本只是想逗逗玉璇玑,却没想到平日在床上主动的娘子竟然也会脸红,便笑着说:“无妨,娘子莫怕,我有神力,在外面也不会有妖怪看见。” 玉璇玑睁大眼睛,摇头道:“不行!” 苍婪继续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回龙潭,在那棵菩提树的树冠上,娘子觉得如何?” 玉璇玑惊讶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吞了吞口水,随即又被苍婪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我就知道娘子面皮薄,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天色渐晚,蛮荒的夜来得快去得晚。 夜深人静之际,偏房内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细碎的轻吟,还有银铃般的笑闹声。 院内暗香浮动,白日里那株只长叶不开花的植株,茎叶上断断续续地冒出密密麻麻的花骨朵,在夜空中悄然绽放出艳红诡谲的花朵。 夜已深,院内出现一只前来觅食的小灰鼠,它嗅了嗅气味,准备进入庭院厨房偷吃涂山白的粮食。 一阵吱吱叫剧烈地响起,小灰鼠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道残影。盛开的红色蔷薇颜色变得更加妖冶,味道浓郁香甜,它的花蕊张开,一条条密密麻麻淡黄色的细丝悄无声息地缩回去。 第二天一早,苍婪是被一阵惊呼声吵醒的。 昨天两人折腾到深夜,玉璇玑还在熟睡,苍婪揉揉眼睛坐起来,披上外衣穿上鞋,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来到外面的庭院。 入目便是一片红艳艳,顺着墙根蔓延至墙头,只见昨天白日那株连花骨朵都没有的蔷薇,一夜之间便开得满满当当,花团锦簇。 苍婪睁大眼睛,愣怔道:“这是昨夜的蔷薇?怎么一夜之间就开满了,难道是幻术?” 涂山白摇摇头:“不清楚,我也未曾使用法力催生花骨朵,当真是奇了怪了,为何一夜之间鲜花盛开还蔓延至此,难道是你的龙息所致?” 苍婪摇头不语,一转头就看见玉璇玑从偏房中出来,只穿着一件单衣,便快步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肩头:“外面冷,娘子当心被风扑着了。” 玉璇玑摸着苍婪的手腕,笑道:“怎么起这么早,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苍婪转头看向庭院左侧的墙根,玉璇玑顺着苍婪的目光看去,眼神微微一滞,喃喃道:“这是……开花了。” 苍婪一条手臂搂着玉璇玑的腰,搀扶着她下了台阶,轻声说:“娘子慢点,别累着了。” 涂山白抱着双臂站在一侧,冷冷地看着这两人当着自己面你侬我侬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说:“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了呢,怀孕也没这么娇贵——” 话音戛然而止,几只叶片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涂山白,锋利的叶片边缘斩断了她的几根发丝,轻飘飘地坠在地上。 涂山白双指夹住其中一枚叶片,皱眉道:“苍婪,这叶片是你射出来的,你我邻居这么多年,为何要偷袭我?” 苍婪莫名其妙地疑惑道:“谁偷袭你?我还未挨近这株蔷薇,况且本王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小人,在娘子面前休要诽谤我。” 涂山白捏着这枚叶片,来到这株蔷薇前仔细对比,发现这竟是它的叶片:“不对,若不是你欺负我,这蛮荒谁敢对我动手?”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玉璇玑挡在苍婪面前,说道:“我相信阿婪的为人,也知道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与阿婪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知道她虽顽皮,却不会轻易伤及性命。” 苍婪从身后拥住玉璇玑,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颈窝和侧脸,点头道:“娘子说的是,还是娘子懂我向着我,否则我真的要被这只臭狐狸冤枉了。” 发言倒是茶香四溢,涂山白咬牙切齿地把叶片往地上一丢,愤愤地站在一旁,说:“难不成真的有人要暗杀我,可是我昨天已经将玉摇光的结局重新改回来了,还是那群妖怪看着我改的。” 这株蔷薇树动了动,一片片鲜红的花瓣窸窸窣窣地坠落,无风自动。 玉璇玑目光微怔,转头盯着这株蔷薇,须臾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或许真是前来寻仇的,涂山,这几天我们暂时不要出门,有阿婪在,你不会有事的。” 苍婪笑道:“娘子此言甚是,不过她方才诽谤我使阴招,这狐狸洞我可住不下去了,娘子我们回龙潭吧,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涂山白见苍婪搂着玉璇玑的腰,两人准备离开狐狸洞,便急忙拦在她面前,满脸歉意地说:“是我方才拙言了,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还不行么,这段时间就暂且先住我的狐狸洞,那张千年老檀木床你们想怎么摇就怎么摇,我保证再不提只言片语!” 苍婪和玉璇玑对视一眼,笑道:“既然这狐狸如此好客,那我与娘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日一切正常,依旧还是涂山白下厨,沈秀在灶台前打下手。 玉璇玑原本想帮帮忙,苍婪却抱着她不让她去厨房,嘴上说:“娘子,都说了来者是客,我们既是客人,又何须做这些事情,只管在家里等着吃就是了。况且前些日子娘子还将凌水玉给了那臭狐狸,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玉了。” “……” 玉璇玑倒是从未见苍婪摸过这块玉,甚至连拿都没拿出来过,何来最喜欢之说。她还是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只账本,说:“这是涂山给我的记账本,里面是你欠她的钱。” “什么!”苍婪一把夺过账本,不可置信地说:“这只臭狐狸竟然还桩桩件件仔仔细细地记了下来,竟然连我拿了她几只碗几口锅都记了上去,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玉璇玑随便指着账本中间一页,思索道:“撞坏她的篱笆,修缮费用二十枚金币;两口纯手工锻造铁锅,一只十五枚金币。蛮荒已经通货膨胀成这样了吗?” 苍婪愤愤道:“就是就是!贪财鬼!简直不可原谅!” 玉璇玑摸摸苍婪的发丝,安慰说:“没事,咱家有的是钱,前些天我看见金币堆满了龙潭,都快溢出来了。” 苍婪闷闷不乐地说:“那都是我的宝贝,也是娘子的宝贝,我一点都不想给她,给她一块玉打发打发得了,这臭狐狸私底下藏了不少宝贝呢,狐狸洞底下就是一座天然金矿,采几百年都采不完。” 苍婪又说:“这蛮荒到处都是金银矿,还有数不清的宝石矿,不过在这里水和食物才是最宝贵的东西,什么金子银子都没有妖怪要。” 玉璇玑听着苍婪这番话,笑道:“原来如此,下次我用金子给你做好玩的,这东西可塑性强,我倒是挺喜欢的。” 苍婪一听,马上说:“那娘子还等什么,我马上吩咐黄六她们,让她们派人开采金矿!” 玉璇玑按着她的肩头坐下,说:“先不用这样,我们暂时也出不去了,要这么多金子没什么用。开采金矿又要造成水土流失,蛮荒本就沙地众多,万一又惹出灾害可如何是好。” 苍婪听不懂玉璇玑说的话,但是娘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娘子说的话都是对的。 想到这里,苍婪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娘子,你之前的那个世界,黄金很重要么?” 玉璇玑笑着点点头,科普说:“很重要,就像指甲盖这么一小点点,值不少钱呢。” 苍婪两眼放光:“那我拉一大车去那里卖,岂不是发财啦!” 玉璇玑忍俊不禁地说:“对,发大财了。” 见苍婪开心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玉璇玑唇角的笑容渐渐凝滞,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条无忧无虑的小龙,动动嘴唇,却欲言又止。最后心中无数衷肠,都化成了嘴边的一句叹息。 苍婪敏锐地发现玉璇玑似乎不太开心,便站起来将她推倒在床上,埋进她的胸口狠狠地吸了两下,黏糊糊地说:“娘子为何不开心呀?” 玉璇玑亲了亲苍婪的额头,说:“我在想,倘若有一天蛮荒大门打开,你愿不愿意陪我回到我的世界。” 苍婪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娘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玉璇玑随手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只碎了一个角的手机,打开一看还剩下十几格电量,便翻找着照片中的视频,播放给苍婪看:“阿婪你看,这就是我来之前的那个世界,它很漂亮,多姿多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苍婪好奇地凑上去看,被一堆高耸入云的会发光的黑色方块们所吸引,她用手指指着这栋高楼,问:“娘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玉璇玑回答说:“是高楼大厦。” 苍婪又问:“什么是高楼大傻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傻傻的。” 玉璇玑笑出声,说:“不是大傻,好吧,就是大傻,你看,还有这些。” 玉璇玑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苍婪越看越惊讶:“娘子!这大甲壳虫是何物?” 顺着苍婪手指的东西看过去,玉璇玑笑着说:“这是小汽车,人类的交通工具,也就是坐骑。” 苍婪似懂非懂地说:“嗷,我是娘子的坐骑,这个东西是人的坐骑,可它们长得肥肥的圆圆的,不会滑下来吗?” 玉璇玑说:“不会,你看边上这个叫车门,一打开人就能坐进去开走,跑的很快。” 玉璇玑说着说着,就发现苍婪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按在床上,耳畔还穿来苍婪的声音:“娘子既然这么说,那这只坐骑肯定是在我之前先拥有娘子的。它跑得快还能有我快?我飞起来比闪电还快呢。” “……” 这都胡乱说些什么跟什么。 玉璇玑还未来得及解释,这条有被绿妄想症的恶龙又开始哭哭唧唧闹个不停:“它长得那么丑,没我黑还没我大,娘子居然喜欢它!” 玉璇玑赶忙解释说:“它只是个铁疙瘩罢了——” 苍婪生气地说:“我管它是什么金疙瘩还是铁疙瘩,娘子喜欢它还是喜欢我?” 玉璇玑不假思索地说:“喜欢你。” 苍婪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以后只有娘子能骑我,我也只让娘子一个人坐。” 不过,很快苍婪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说:“娘子方才说这只铁疙瘩会把人吃进肚子里对吗?” 玉璇玑点点头。 苍婪泫然欲泣地说:“那娘子肯定已经被它吃过了是不是?” “……” 玉璇玑没法,只好试探着点了点头:“这个——” 话还没说完,苍婪一个飞扑上来,一头将玉璇玑撞倒在床上,大喊道:“我也要吃娘子!” 门外打理花园的涂山白听到这一嗓子吼叫,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噎死你!真是造孽摊上这两个活祖宗!” 此时沈秀从卧房中出来,涂山白见此情形,笑着问:“秀秀怎么来了?” 沈秀说:“你这两天忙里忙外辛苦了,我想帮帮你做点事,适应一下我这个新身体。” 涂山白连忙说:“不必不必,你好好在房间歇息,这些小事由我来做便好——” 话音刚落,与此同时,两人听到偏房内传出恶龙撒娇的声音:“娘子,亲一个嘛,亲一个——” “……” 沈秀和涂山白对视一眼,竟然还是涂山白的脸先红了起来,扭捏道:“这两个混蛋,青天白日的就敢如此张扬,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沈秀笑道:“璇玑姐同我说,失而复得是好事,她们许久未见面,如今好好亲近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涂山白挠挠头:“秀秀此话甚是有理。” 天色渐晚,涂山白端着做好的菜来到门口,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断断续续的嬉闹声,咬牙切齿地敲了敲门:“喂。出来吃——” 门上传来“咚”的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甩到了门上,撞出来的声音。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有可能是鞋,也有可能是随手丢出去的衣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她家里玩白日宣淫,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涂山白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把饭碗放在门口,紧接着没骨气地扭头就走。 夤夜将至,东偏房响了一天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 苍婪跪在床边,膝盖下放着一只搓衣板,还是找涂山白借来的。她的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搭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用余光偷偷地看床上躺着的玉璇玑。 玉璇玑一个淡淡的眼神袭来,她赶紧埋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把头插.进去,或者是钻进去藏起来。 见到苍婪这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模样,玉璇玑用双手撑着上半身试图坐起来,却不料倒吸一口冷气,直挺挺地又倒下了。 苍婪见她这副凄惨的模样,想站起来帮玉璇玑揉揉,可对方一个眼神扫来,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乖乖地等着挨批评。 玉璇玑见到苍婪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阿婪,你这是做什么啊?” 苍婪揉着自己身后的尾巴,小声说:“娘子,都是我不好,一兴奋就忘了轻重缓急,差点弄伤娘子,真是该打!” 说罢,苍婪抽出膝盖底下的搓衣板,敲打着自己的尾巴尖,气愤道:“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竟敢欺负娘子,看我不打断你!” 玉璇玑见她竟然真的用板子抽打尾巴,便忙不迭地伸手去阻止,可下半身又麻又疼,她不得已拖着两条腿爬过去:“我没有怨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阿婪!” 苍婪的尾巴尖被玉璇玑两只手抱住贴在胸口,她爱抚地摸着这条灵活冰凉的尾巴,放在脸颊边贴了贴。 玉璇玑心疼地说:“你方才舔了许久,那里的伤已经被龙涎治好了。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做这种事情控制不住自己也正常,你现在年纪又小,以后多做做就熟悉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这样只会使我更加心痛。” 苍婪依旧跪在原地,伸出两只手按在玉璇玑的大腿上,说:“娘子,我……我给你按按腿,按按就不疼了。” 玉璇玑也揉揉苍婪的尾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比了比,瞬间心惊肉跳起来,和苍婪商量着说:“你的尾巴太粗了,想进来也可以,但是必须变小一点,这样实在是太粗了,会死人的。” 苍婪一听到“死”字,尾巴上的鳞片刹那间就张开了,着急地说:“娘子不会死的。” 玉璇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又在她鼻尖那颗细小的黑痣上戳了戳,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苍婪摇摇头,执拗地说:“打比方也不行,总之我不准你说这个字。” 玉璇玑点头保证说:“好,以后绝对不说,你快起来吧,跪着膝盖疼。” 苍婪懊恼地跪在地上,摇摇头说:“不要,我再跪一会儿。” 玉璇玑满眼竟是心疼之色,苍婪却低下头,在玉璇玑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半边唇角,眼神中满是狡黠得意之色。 玉璇玑靠在软枕上,眉眼间尽是慵懒餍.足之色。 她喜欢和苍婪亲密相连的感觉,做梦都在渴望着,但是最好的时机不是现在,她必须等到苍婪的下一次发情期。 玉璇玑笑着说:“我之前教过你循序渐进,怎么弄着弄着就忘了呢,下次可要记住了,要不然会被撑坏的。” 苍婪揉捏着玉璇玑的双腿,说:“倘若我下次再犯,娘子就狠狠咬我,让我多长长记性,以后就不会忘了。” 玉璇玑挑起苍婪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贴了贴:“我可舍不得。” 第47章 水中湿吻 房间内两人卿卿我我, 房门外,涂山白看着从白天到现在纹丝未动的房门,以及门口那两份做好的饭菜, 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 她原本是想直接破门而入, 拎着苍婪的后颈质问她为什么不吃自己做的饭。不过思来想去权衡之下,涂山白还是觉得把脚底下这块长满青苔的地皮当做苍婪,更有价值一些。 在偏房门前踩了一会儿地皮,涂山白在心中将苍婪往上的祖宗也全骂了一遍, 骂道最后终于消了气, 便准备回到房间去。 夜色当中, 那股漂浮着的浓郁暗香渐渐袭来, 眨眼间便包裹住涂山白的四肢。 涂山白察觉到此种不同寻常的异香, 便朝着这株在夜色中绽放的蔷薇慢慢靠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这株蔷薇的根茎叶片颤动了几下。不过走近一看,倒是没什么其他的异动。 “真是精神错乱了。”涂山白叹了口气, 喃喃了一会儿,说:“都怪这条恶龙,这几天可真把我气得不轻, 眼睛都出现幻觉了。” 涂山白赶紧回到卧房,抱着正在床上看书的秀秀便是一通好蹭,一条雪白蓬松的柔软大尾巴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冒出来,将沈秀的腰缠得紧紧的。 沈秀一个没拿稳将书掉在地上,涂山白原本吸人吸得魂都快飞了,听到耳畔传来啪嗒一声,眼睛余光一瞥, 却发现沈秀正在看她写的话本。 两人四目相对,沈秀笑了笑, 准备弯腰捡起话本,却被一脸惊恐的涂山白直接抢走:“秀秀,此种杂书,以后莫要再看了。” 沈秀笑道:“为何?你写的书很好看,我很喜欢。” 涂山白将话本藏在身后,轻声说:“此乃我消遣之作,未曾想被如此多人喜欢,已是诚惶诚恐,秀秀当真喜欢么?” 沈秀点头说:“是啊,你就是个厉害的大作家,我在人间蹉跎的这些年来,见到不少风云变化,外面都已经进化得不敢想象了。” 涂山白进入蛮荒的时间不到千年,也不知外面的世界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被困蛮荒的这些日子里,想出也出不去,便只好在这里安家。 沈秀轻轻捧着涂山白的脸颊,说:“自从你离开后,我便一直夜不安枕,没多久便过世了。” 见到涂山白的眼眶蓦然间就红了,沈秀落在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扯谎说:“你这次没有送我去奈何桥,所以我便在奈何桥畔一直徘徊,不肯跟着一众鬼魂过桥。后来我的魂魄依附在褪去皮肉的白骨上,时间久了就成精了。” 涂山白哽咽道:“是我无能,没有找到长生药。” 沈秀抚摸着涂山白的下巴,笑道:“世上哪有长生药,就算是有,我身怀诅咒,永世不得超生,就算活下来也会遭受无穷无尽的灾祸和天谴,这是我的报应,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涂山白捂住沈秀的嘴唇,摇摇头:“我不准你这么说,这件事究其原因与你无关,错的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世人。” 沈秀搂住涂山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呢喃道:“可是最无辜的还是那条龙。” 很快,沈秀话音一转,笑着说:“现在我也算是长生之身,以后再也不需要什么长生药了,这些年在蛮荒真是苦了你。” 涂山白垂下眸子,拼尽全力咧开唇角:“不苦,一点都不苦。” 夜色渐深,涂山白卧房内的一盏灯也灭了,狐狸洞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院墙角落那株红色蔷薇缓缓绽放开来,之前盛开过的花瓣尽数凋零,如今又新长了一茬出来,似乎比昨日还要妖冶动人。 紧接着,无数条满是荆棘的藤蔓从这株蔷薇花的根部四散开来,每一根荆棘上都涌出无数朵蔷薇,开得妖艳又诡异。 倏地,一根异常碧绿的藤蔓悄悄蔓延至偏房的床边,尖刺将薄薄的一层窗户纸扎出小洞,在窗柩上长出一朵颜色深红的蔷薇。 床上两人相拥而眠,这朵鲜红异常的蔷薇花便朝着两人床铺所在的位置,从花蕊中缓缓释放出看不见的花粉。 苍婪抱着玉璇玑蹭了蹭,鼻尖吸入一股浓郁香甜的味道,还未等睁开眼睛查看,便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当中。 梦里是一片香甜软烂的红,苍婪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道红色丝线缠住似的,又仿佛陷入一池甜美的春水当中,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苍婪在梦中嘤咛一声,抱紧了怀中柔然馨香的女人,睁开眼睛已是天光大亮。 揉揉沉重的太阳穴,苍婪的视线渐渐聚焦,她看着怀里熟睡的玉璇玑,便忍不住笑着用手揉揉她乱糟糟的脑袋。 玉璇玑近些日子的身体好了不少,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在邓林的这些天于人间而言,便如同天上人间一样。 邓林一天,便是人间一年。 不知不觉间,玉璇玑和苍婪在邓林已经呆了有半月之久。苍婪时不时地带玉璇玑出去玩,每次出门看到的景色都不一样。 一眨眼,人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春秋,玉璇玑依旧还是十六岁少女的模样,肌肤紧致,眼梢眉间透露着青春少女的灵动可爱。 两人改变容貌来到青羊镇,苍婪转头看向玉璇玑脸上这张假面,不由自主地用手抚摸着她眼角的细纹,笑道:“我还不知道娘子三十岁是什么模样呢。” 玉璇玑握住她的手,笑道:“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苍婪摇摇头:“我觉得不是,这只是我变出来的假面而已,与真正的娘子无法相提并论。” 玉璇玑继续说:“若是想看见我三十岁的样子也不是难事,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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