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心疼我,反而心疼一只外来妖怪,我可是你娘子!” 苍婪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看得玉璇玑心脏怦怦跳,眨眼间,苍婪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满含着氤氲水雾,一粒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欲掉不掉。 玉璇玑心跳漏了半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将苍婪眼尾那一抹泪珠轻轻拭去。 苍婪心跳如鼓点,却故作镇静道:“字帖就先放着,等我把那只白骨精抓回来再说。不过你现在必须马上睡觉,不准再写东西了。” 玉璇玑被苍婪打横抱起脱掉鞋子,迅速打包完毕放在床上。苍婪把即将起身的玉璇玑重新按了回去,竖起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嘴唇。 “不许说话,把眼睛闭上。” 玉璇玑乖乖闭上眼睛,苍婪缓缓勾起唇角,盯着她淡红色的柔软嘴唇,心说肯定很好亲。不过她生生忍耐住了心底澎湃的欲.望,她知道这是发情期在作祟,诱导她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苍婪走后,玉璇玑缓缓睁开眼睛,她盯着右手食指还未干涸的湿濡眼泪,张开唇瓣,将指尖含了进去。 好咸。 她尝出了眼泪的咸味,不好吃,但是却足够真实。 玉璇玑盯着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反复观察着。指尖似乎还残存着苍婪身上的气息,她躺在床上,两只手贴在心口处,慢慢闭上双目,唇角洋溢着浅浅的微笑。 苍婪出了洞穴,依旧放心不下洞内的玉璇玑。她在洞口徘徊了一阵子,直到黄六着急忙慌赶来报信:“大王!我们设置的陷阱抓住那只白骨精了!” 此刻的苍婪对于白骨精却没什么兴趣,黄六带路来到另一座山头,只见白骨精被一条泛着蓝光的网死死缠住动弹不得。食铁兽和灰狼妖分别站在两边牵制住它,准备将白骨精交给苍婪发落。 苍婪歪了歪头,盯着这只不停挣扎的骨架,竟然发现它黑洞洞的眼眶里不断往外流出鲜红的血液。 察觉到异象横生,苍婪原本想用业火将它挫骨扬灰,可是却在此刻迟疑了。 灰狼妖说:“大王!快动手!杀了它!挫骨扬灰!” 黄鼠狼道:“对!它敢欺负我们!一定要让它死无葬身之地!” 食铁兽抓住了重点,慢吞吞地说:“但是它好像已经死了吧。” 灰狼妖振奋道:“那就让它再死一次!” 被三名手下催促着,苍婪举起右手,掌心燃烧着熊熊业火,不过最终这团火焰还是渐渐熄灭了。她顺手从旁边地上捡来一只装水的陶罐,将这具白骨收了进去,用法力将罐口封住。 三只大妖纷纷愣住了,灰狼妖和食铁兽收起法力,站在苍婪身后万分不解:“大王,您是要腌泡菜么,怎么把它装罐子里了?” 苍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它长得还挺可爱的,抓回去拴起来,给我家璇玑解解闷好像也还不错。” 三只大妖面面相觑,它们只听说过送娘子金呀玉呀的这些宝贝,从来没听说过还有送骷髅的。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大王还真是脑洞清奇,不得不令妖拜服,说不定夫人就喜欢大王这一点呢。 分道扬镳后,苍婪抱着陶罐回到了龙潭,她站在洞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没敢进去。怀里的陶罐安安静静的,也没传出什么异响。 苍婪见这只白骨还算老实,后背贴在洞穴壁上,仔细地打量着它。如果她当时看得没错的话,这具骨架应该是个少女的,骨骼纤细,年岁应该不大。 年纪轻轻就死了,变成一堆白骨幻化成了妖物,与灰狼妖它们交手的时候还流出血泪,生前如若不是带着怨气死不瞑目,要不就是仍有执念尚未完成。 苍婪平时是不屑于管这种闲事的,但今日也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她朝着洞内看了一眼,化成黑龙遨游在天际,用爪子紧紧攥着这只陶罐。 一道慵懒沙哑的嗓音从帷幔深处传来:“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明凰衣衫不整地穿好鞋子来到正厅,一边扶着腰往外走,一边急匆匆地系着衣带。 苍婪见她大汗淋漓面色潮.红,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倒像是刚和什么人云.雨一番过似的。下一秒,她敏锐地发现老凤凰脖颈上密密麻麻遍布着鲜红的咬.痕。 还未经人事的小龙哪里经历过这些,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她红着脸放下手中的陶罐,不敢用正眼去看老凤凰。 卧房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女人,她只着一件单薄中衣,臂弯搭着一件外衫,面容寒峻冷若冰霜,狭长的丹凤眼斜斜地看向苍婪,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苍婪一手托腮,打量着黑衣女人,笑着说:“阿玄,你又变人样了,我还是喜欢你变成猫的样子,多好玩呀。不过你怎么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多笑笑老凤凰才会喜欢你。” 陆玄冷冰冰地凝视着苍婪,无声无息地翻了个白眼,将外衣披在明凰身上。不过她一开口,嗓音竟然出奇的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哑意:“天冷了。” 明凰一只手抚摸着陶罐,另一只手抽空拍了拍陆玄冰凉的手背:“你先回去睡。” 陆玄点点头应道一个“好”,却没离开明凰半步。 苍婪越看心中越觉得蹊跷,这两个人似乎有奸情,从老凤凰脖子上的牙印就能看出来,肯定是猫咬的。她指着陶罐,说:“这是我今日抓到的一只白骨精,特意带过来让你瞧瞧。” 明凰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就先放在我这里吧。不过我嗅到你身上的信香越来越浓郁,你该不会没把第一次发情期当回事吧?” 苍婪心虚道:“区区发情期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前段时间我脱胎换骨,遭遇九百九十九道雷劫,不还是咬牙忍住了。” 明凰笑而不语,只是用指尖在这条幼稚小龙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丢下陶罐,苍婪就如同闪电般逃离了老凤凰的宅子。她在天上盘旋了足足一个时辰,鳞片深处散发着滚烫的痒意,仿佛千虫万蚁噬咬一般,从龙骨缝里断断续续溢出。 苍婪痛苦不堪地哀嚎着,激起天际一阵阵紫红闪电。 蛮荒下起了史无前例的大暴雨。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停了下来,苍婪浑身上下淋湿透了,一身黑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身体曲线比平日看起来更为凹凸有致,勾人得紧。 可苍婪并不知道自己湿发湿身的模样有多性感诱人,她盯着熟睡的玉璇玑,呼吸又急又燥,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平日里圆润的瞳孔也变成浅金色的竖瞳。 在即将丧失理智之前,苍婪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疼得眉头紧皱,不过她却清醒了许多。 玉璇玑睡得安稳,苍婪站在床边驻足良久。她没上床,反而是扑通一下跳进了寒气逼人的龙潭之中,盘绕在一根巨大的玄铁柱子上,准备先草草凑合一夜,等身体里那股火消下去再说。 第9章 不准摸它们!只能摸我! 天刚蒙蒙亮,苍婪就从寒潭深处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 两根黑亮的粗壮龙须悄悄探出水面,感应到玉璇玑还在熟睡当中,她松了一口气,在水底咕咕噜噜地吐了一圈泡泡。 苍婪又不动声色地潜回水底,盘绕在那根巨大的玄铁柱子上。这根黑漆漆的玄铁柱子是苍婪曾经征战一方的兵器,后来蛮荒之中再也无妖能敌她,苍婪便将这柄玄铁长枪插.入寒潭之中,盘在上面睡觉。 玉璇玑没被苍婪带回来之前,这根铁柱子与苍婪不离不弃,自从给玉璇玑安置完柔软的大床后,它就渐渐失宠了。 苍婪在玄铁柱子上来回蹭了许久,止痒之后朝着水面一跃而出,正好和站在水潭边徘徊的玉璇玑打了个照面。 一只巨大漆黑的龙头跃出水面,两根精神抖擞的胡须瞬间耷拉了下来,此刻要是假装不被玉璇玑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璇玑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巨物吓到,她弯了弯唇角,似乎有些情不自禁地朝着苍婪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在即将触摸到龙须的那一刻,苍婪嗖的一下又钻回了水底。 两只金黄巨大的龙瞳轻轻眨了眨,紧盯着水面上玉璇玑的倒影,似乎从影子里看出了些许失落。 苍婪也不是不让玉璇玑摸自己,她现在正处在发情期的状态当中,根本不敢和这个女人有肢体接触,稍有不慎就会把控不住。 有时候苍婪想,倘若玉璇玑也是一条龙该有多好。如果玉璇玑和自己一样也是龙族,那她一定是一条漂亮的小白龙,鳞片比雪还要白。 可是这世间只有它一条龙,虽说蛟能化龙,苍婪也听过鱼跃龙门这一说,但是在没有机缘的情况下,哪怕千年万年都难捱。 苍婪觉得找时间一定要好好问问老凤凰,有没有人能化龙的例子。如果有,哪怕是让她牺牲掉自己的半条命,让玉璇玑与真龙同寿,与天地同寿,那也值了。 脑子里浮现出这种想法的那一瞬间,苍婪龙躯一震,在寒潭深处泛起一阵惊涛,吓得柱子都盘不稳了。 苍婪用爪子捂着心脏的位置,心想玉璇玑能活多久看她的造化,她和自己明明没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管那劳什子的事。她给玉璇玑吃了龙血丸,还苦苦寻找能够延年益寿的灵芝仙药,可女人似乎无福消受。 在水底又呆了半个时辰,苍婪化为人身从里面钻了出来。玉璇玑此刻已经不在寒潭边了,苍婪将身上湿漉漉的水痕烘干,朝着西边那扇洞门走去。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玉璇玑应该是在书房里练字画画,否则她平日里也没什么其他的活动了。 蛮荒白天日头正盛,甚至连许多普通妖兽都无法抵御,更不要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为了确保玉璇玑的安全,苍婪不准她离开山洞半步。 苍婪来到简陋的“书房”,见玉璇玑坐在石桌前写着字帖,按捺不住地凑了过去,贴在玉璇玑背后好奇地探头看着。 从苍婪进来的那一刻,玉璇玑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在纸上写着简单基础的汉字,连半分眼神都没给身后蹭来蹭去的小龙。 苍婪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之前发过要远离玉璇玑的誓言,她的下巴情不自禁地贴在玉璇玑的肩头,侧脸挨蹭着对方的耳朵。 身后传来一道软乎乎又满怀好奇的声音,玉璇玑只听见苍婪问:“娘子,你怎么还在写呀?” 玉璇玑放下手中的毛笔,说:“汉字实在是太多了,我多写一些,你慢慢练,反正在蛮荒也无事可干。” 苍婪叹气道:“可是娘子,我又不是不识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玉璇玑笑道:“那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苍婪僵了一下,故作镇定道:“那是自然,本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区区名字而已,你等着。” 她拿出一张崭新的黄纸,抓着玉璇玑用过的毛笔,用捏筷子的姿势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大名。 玉璇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写,越看眉头皱得越?*? 紧,看到最后倒吸一口凉气,最终抿着嘴角,抬眸看了一眼自信的苍婪。 苍婪放下毛笔,勾起半边唇角:“写好了。” 她转头看向玉璇玑,见对方的唇角似乎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于是更加自信了几分:“娘子觉得如何?” 玉璇玑思索片刻,面不改色道:“字迹狂放洒脱潇洒不羁,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 苍婪笑道:“那是,老凤凰总说字如其人,大概形容的就是我吧。” 玉璇玑唇角弯弯,一只手贴上了苍婪的侧脸,轻轻抚摸片刻,笑着问:“除了名字,你还会写什么?倒不如都写在这张纸上,我来为你参谋参谋。” 苍婪赶紧说:“不必了娘子!你的伤才痊愈没多久,不应该如此劳心伤神,这种小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嘛。” 可玉璇玑却摇摇头:“阿婪,我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如果不做完这件事,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苍婪慌了片刻,着急道:“不准胡说,有我在你身边,你是不会有事的。” 玉璇玑转过身,一只手轻轻抚上苍婪的侧脸,从她优越的眉骨抚摸到高挺的鼻梁,指尖缓缓落在苍婪鼻尖那枚黑色的小痣上。 苍婪不敢动,她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被玉璇玑专注的目光盯着,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 山洞中滴滴答答的流水声不疾不徐,苍婪却难以克制地用脸颊去蹭了蹭玉璇玑的掌心,开口问:“娘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玉璇玑轻笑出声,朝着苍婪缓缓靠近。苍婪的瞳孔猛地骤缩起来,她闭上眼睛,还以为玉璇玑是要亲上来,紧张得两腿发软。 冰凉的鼻尖在此刻贴了上来,玉璇玑用鼻梁轻轻地蹭着苍婪的,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阿婪,有时候我觉得我如今的处境是一场镜花水月,梦醒了我就该走了。” 听了玉璇玑这番话,苍婪越发摸不着头脑,她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玉璇玑对面,怎么可能会是梦境呢。 苍婪伸手掐了一下玉璇玑的脸颊,紧盯着她的双眼,笃定道:“璇玑,这不是梦,你只是撞坏脑子失忆了,要不你掐我一下,如果我疼的话,那就说明不是梦。” 玉璇玑摇摇头:“我舍不得。” 苍婪一语双关:“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婪的再三保证让玉璇玑有了安全感,她点头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苍婪柔软温热的耳垂。 苍婪面上一热,原本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被玉璇玑看了个正着。正好此刻洞外传来其他大妖的声音,苍婪嘴上说着“我出去看看”,脚下生风一溜烟儿跑没了。 玉璇玑目送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两只手轻轻拈起这张纸。其实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讲,纸上写的字应该叫做“鬼画符”才对。 又是一阵叹息,玉璇玑一手托腮,在这两个龙飞凤舞的抽象大字上画了一对黑色龙角。 出了洞门,苍婪见食铁兽和灰狼妖趴在地上现作原形,却迟迟不见黄鼠狼的身影。 苍婪问:“黄六呢?本王昨天把她赶出洞穴,她该不会是跟本王怄气了吧?” 灰狼妖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说:“她哪敢跟您怄气啊,隔壁那只狐狸精最近写了几篇话本,她端茶倒水洗衣扫地就是为了占小便宜看几眼。” 苍婪疑惑道:“什么话本?” 食铁兽从肚子上的毛绒口袋里摸出了两本书,恭恭敬敬地递给苍婪:“大王,这是小的们用灵果从狐狸精手里换来的,但是小的们不识字看不懂,想着给大王和夫人解解闷。” 苍婪摸了摸食铁兽黑白相间的毛茸大脑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本王平时算是没白疼你们。” 收起话本,苍婪准备回书房给玉璇玑一个惊喜,结果一转身就看见玉璇玑的眼睛亮了起来。苍婪满心欢喜地朝着玉璇玑张开双臂,想要一个温暖的抱抱,结果玉璇玑却径直略过了她。 苍婪愣住了。 扭头一看,玉璇玑已经来到了食铁兽的面前,朝这只黑白相间的毛茸大圆球缓缓伸出手。 苍婪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歪了歪头,不敢相信玉璇玑竟然忽略她这只可爱的小龙,转头去摸一只爱吃树皮草根的臭熊。 苍婪失宠了。 灰狼妖甩着柔软蓬松的大尾巴,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叫声,用大长嘴在玉璇玑手心里不停地拱来拱去,笑容谄媚。 玉璇玑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沾了一手的口水。看得苍婪凶相毕露,但是在玉璇玑面前却不敢发作,只能全力隐忍。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玉璇玑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将这两个死皮赖脸的手下暴揍一顿。 食铁兽抱着玉璇玑的大腿求她抚摸,把玉璇玑撞得一个踉跄连连后退,后背抵在苍婪的怀里。 苍婪没好气地说:“小心些,别摔着了。” 玉璇玑笑容满面:“没事的,有你在呢。” 这一句话哄得苍婪心花怒放,但是很快又被满腔醋味所覆盖。 苍婪气得牙痒痒,双臂紧紧环绕住玉璇玑的腰,贴在她耳边小声嘟囔道:“不就是有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它们有我可爱吗?有比铠甲坚硬比宝石闪亮的鳞片吗?” 越想越不是滋味,苍婪抓着玉璇玑的手按在自己头上,凶狠道:“不准摸它们!只能摸我!” 第10章 《霸道黑龙狠狠爱》 耳畔不停地传来玉璇玑断断续续的轻笑声,还有她这两个没出息手下的嘤嘤怪叫。 苍婪抱着两条手臂静静地站在一边凝视着,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整条龙仿佛被浸到醋坛子里泡过似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两个手下被玉璇玑撸毛撸得舒服得直哼唧,与往日雷厉风行的千年大妖形象大相径庭。 苍婪憋着一口气,把环绕在胸前的双臂放下来,两只手叉着腰,脸色黑如锅底。 还是灰狼妖率先察觉到了有一股隐隐约约的不妙气息,它睁开眼睛一眼,正好对上苍婪那两道如同死神一样的目光,吓得那条不停摇晃的尾巴软软地耷拉下来。 它嗷呜嗷呜叫了两声,用前爪狠狠捅了一下食铁兽圆润的后腰,龇着牙战战兢兢道:“你这个蠢货,大王生气了!” 食铁兽这才如梦初醒,两只爪子抱着玉璇玑的大腿,依依不舍地往后滚了两下,身形瞬间变大了好几倍。 玉璇玑抬头看着这只巨型大熊猫,唇角弯了弯,想摸摸它的毛发是不是和小的时候手感一样。 苍婪赶紧从背后将玉璇玑拥入怀中,紧紧搂住她的腰肢贴在胸前,掌心覆盖住玉璇玑的双眼,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这两只大妖怪长得獐头鼠目,你别看它们现在这副谄媚的样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玉璇玑看着面前这只浑身银灰色的狼王,皮毛如同明亮的绸缎般丝滑。她又看了一眼圆润可爱的熊猫团子,无法将“獐头鼠目”这个成语用在两只大妖身上。 两只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着尾巴逃离洞穴,眨眼间来到了几十里开外的荒原上。 灰狼妖趴在水潭边舔着冰冰凉凉的清爽泉水,还在回味着玉璇玑的抚摸,啧啧两声:“咱们大王真是有福气,夫人撸妖怪的手法简直是太棒了,老狼我活了几千年从来没被人摸得那么舒服过。” 食铁兽眼巴巴地说:“可是咱们蛮荒好像从来没有人类进来过,俺也想讨个人类娘子,天天被摸,该有多舒服啊。” 灰狼妖叹了一口气:“想着吧,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上方出现一道金色的传送阵法。金光消失后,两个人从百米高空掉了下来,被一颗歪脖子树拦腰截住,差点摔个半身不遂。 汀兰揉揉脱臼的下巴,使劲儿掰了回去,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响。她从树上跳下来,扶起脸朝下差点摔成四分五裂的岸芷,将她错位的四肢扭正。 岸芷吐出嘴里的一根杂草,“呸呸”两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她环顾着着这座荒山,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地,倒吸一口凉气:“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大,不好找人啊。” 汀兰说:“我们不是带了罗盘么,我这里还有主人的几根头发,说不定能找到呢。” 说罢,岸芷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只罗盘,结果原本好好的指针毫无章法地摆动着,已经被磁场影响彻底失灵了。 两人无奈叹气,岸芷将罗盘重新放回去,满面愁容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凉沙漠。 沙漠另一头的绿洲,玉璇玑坐在洞外一颗巨大的参天菩提树下,手里拿着一本涂山白所著的《霸道黑龙狠狠爱》。她的身边放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桌上还放着水壶茶盏。 这本书只写了前二十回,大致讲的是一条恶龙将一位未出阁小姐掳回洞穴的故事。这条恶龙蛮横无理嚣张跋扈,将小姐抢走后藏在洞里,还逼着她嫁给自己。 玉璇玑弯了弯唇角,总觉得这条恶龙和某人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地方,她将目光投到另一边的草地。 不远处,苍婪穿着单衣,肩头扛着一把锄头,脖子里挂着一条雪白布巾,正将山洞门口那块草地细细挖开。 黄六跟在后面,把锦囊里的胡萝卜种子一粒粒放进去,用脚踢了踢泥土埋起来。她用布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巴巴地盯着正在看话本的玉璇玑。 苍婪见她一心二用不好好干活,呵斥了一声,结果转头就看见玉璇玑拎着水壶和瓷碗走了过来,赶紧改口说:“累坏了吧,快去树底下歇歇。” 黄六跟了苍婪一千多个年头,还是头一次听到她用这么温柔的嗓音关心她,一时间感动得老泪纵横热泪盈眶,差点变成黄鼠狼朝着她心爱的大王飞扑上去。 玉璇玑将水壶里的清水倒在碗里,首先把这碗水递给了黄六。 黄六受宠若惊,两只手捧着这只碗,身后长出了一条蓬松金黄的大尾巴。她开开心心地摇晃着尾巴,跑到了那棵参天菩提树下,蹲在地上将清水一饮而尽。 苍婪抿着嘴唇,舌尖在牙齿上舔了舔,正准备开口问为什么没有她的水,就见玉璇玑伸手拿着她脖子上布巾的一角,轻轻擦拭干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 玉璇玑的动作很轻,手臂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刮起一阵带着点香味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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