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禁脔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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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听娘子的。” 玉璇玑弯弯嘴角，鼻尖嗅到一股包子蒸熟之后蔓延而来的香味，微笑着看向门口，说：“阿婪，闻到香味了，包子应该已经蒸熟了。” 玉璇玑包的有牛肉、鸡肉和素馅的包子，灰狼妖和黑龙本就是凶兽，所以吃肉比较多，而且更能吃，所以玉璇玑便多弄了些肉馅。苍婪其实对这些肉不怎么感兴趣，她上来就抓了一只长得十分漂亮精致的包子，一看就是玉璇玑亲手包的。于是她这只皮薄馅多的包子捧在手心，吹凉了以后笑着递给玉璇玑，说：“娘子辛苦了，娘子先吃。” 玉璇玑弯弯唇角，接过包子以后放在一边，转头拿起另一只豁了条口子、两头露馅的大包子，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笑着说：“味道不错。” 苍婪的脸蓦然间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玉璇玑抱着那只快有两只手大的丑包子，凑过去小声说：“娘子，这是我包的，不好看，你别吃了。” “哪有，明明很好吃啊。”玉璇玑张嘴又咬了一口，却发现这只包子仿佛无底洞似的，怎么咬都见不到馅，于是她笑着说：“我就想吃你做的。” 苍婪咬着下唇，一时间觉得包子吸引不了自己，她现在饿得很，想吃娘子了。这一笼素馅包子出锅没多久，另一笼肉包子也蒸好了，灰狼妖和人参娃娃一个开盖子，一个双手举过头顶。人参娃娃两只手捧着盘子蹦蹦跳跳地走向餐桌，却一下子撞在了一条腿上，她整个人往边上倒，手里的托盘也甩飞出去。正在此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装满包子的托盘。人参娃娃抬头一看，却看见了眼前一位很熟悉的黑衣女人，笑着喊：“阿玄！” 陆玄弯弯唇角，一只手把人参娃娃提起来，说：“你这小娃娃怎么不看路，这么香的包子若是掉在地上，那可不就成了暴殄天物？” 陆玄微微一笑，此刻她的眼神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变得疏远冰冷，说：“不准叫阿玄。” 人参娃娃歪着头笑着说：“不让我叫你阿玄，那我叫你猫猫吧！” 眼瞧着陆玄实在忍无可忍，一只雪白修长的手挡在两人面前，此刻陆玄身后响起明凰温和轻柔的声音：“阿玄，你又欺负小孩子了。” 陆玄收回手，乖巧地站在明凰身后，垂着头说：“师尊，阿玄是你才能叫的，我不准别人唤这个名字。” 话音一落，陆玄耳畔又响起了另一个她最讨厌的贱兮兮的声音：“阿玄？” 来人正是苍婪，她捏着一只肉包子放在嘴里，张大嘴两口吞吃完一只，拍了拍手掌，见到眼前这两位熟人，惊喜地说：“你们怎么知道娘子今天做了好吃的包子，该不会是特意赶过来的吧？” 明凰弯弯唇角，说：“我们此次过来，正是为了看你。” 苍婪一只手拎起人参娃娃的后颈，说：“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吃包子吧，娘子做得多，我们吃不完，冷了就不好吃了。” 苍婪在前面带路，陆玄忍不住凑到明凰身边问：“师尊，这恶龙今日是怎么回事，居然主动邀请我们吃晚饭，若是放在以前，刚踏进一步就被轰出去了。” 明凰笑着说：“长大了。” 玉璇玑坐在餐桌前捧着那只大包子，她细嚼慢咽还没吃完，苍婪已经一口一个包子，吃掉十几个了。正想着，苍婪走进来，手里拎着人参娃娃，身后还跟着一黑一白两名女子，玉璇玑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明凰和陆玄，于是便笑着站了起来，说：“前辈。” 明凰伸出一根手指，朝着玉璇玑隔空一点，笑道：“坐下吧，你身子重。” 玉璇玑弯弯唇角，放下手中啃了一半还没见到馅的包子，说：“多日不见，前辈似乎清减了不少。” 陆玄朝着玉璇玑微微颔首，她抽出椅子让明凰坐下，说：“师尊这些时日确实劳累了，忙里忙外，还有一个令人生厌的东西一直缠着她，当真是惹人讨厌。” 其实玉璇玑不问，她也知道陆玄口中这个令人生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大概说的是她体内未能与本体融合的另一个陆玄吧。明凰皱了皱眉，生怕再次惹出事端，便在桌子底下牵住了陆玄的手，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们不是已经离开蛮荒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苍婪和玉璇玑对视了一眼，她拿起包子抛给明凰和陆玄，说：“食不言寝不语，先吃完饭再说。” 明凰忍俊不禁，说：“还真是长大了，都学会用成语来辩驳我了。” 这顿饭吃得倒是非常愉快，明凰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忍不住夸奖玉璇玑的手艺，眼瞧着这条小龙一脸高兴得意的模样，明凰就忍不住想笑。陆玄早就见怪不怪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来没见过这么得意的龙，这包子又不是她做的，反观那些裂口露馅的估计才是她做的吧。玉璇玑一直在吃那些长相不大好的露馅包子，她今天食欲不错，足足吃了两个才停下来，最后实在是撑得站不起来了。苍婪做的包子比她捏的两个加起来还大，而且没什么馅，都是包子皮，玉璇玑相当于啃了四个和掌心差不多大小的白面馒头。玉璇玑坐在椅子上，有些晕乎乎的，她想站起来走动走动，身子沉得很，根本就来懒得动弹。明凰看着如今懒洋洋的玉璇玑，无奈地笑了笑，问：“璇玑，最近身体如何？” 玉璇玑摇摇头，说：“身子倒还行，比以前要结实不少，不过这些天我总是昏昏欲睡，做事也提不起精神。” 明凰笑道：“我看你脸色红润，气色很好，就知道你这腹中的龙蛋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听到此处，苍婪和玉璇玑同时皱紧眉头。苍婪站在椅子上火冒三丈：“老凤凰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的崽崽怎么可能会是穷凶极恶之徒呢？你休要诽谤！” 玉璇玑拉着苍婪的手腕，笑着说：“好啦好啦，前辈还没说话呢，你先下来，等会儿椅子要塌了。” 苍婪不情不愿地乖乖坐好，玉璇玑问：“前辈此话何意？” 明凰说：“人和妖结合出的胎儿非常容易出现恶胎，概率是万分之一，我之前一直担心这一点，虽说是万分之一，可是也不容小觑。” 苍婪疑惑地问：“恶胎是什么东西？” 明凰解释说：“恶胎就是从成型那一刻就已经被魔化的胎儿，它会不断地汲取母体的力量和寿命，使得母体渐渐消瘦，恶胎出世的那天，母体便会消亡，它出世之后又会继续为祸人间。” 玉璇玑垂下眸子，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说：“崽崽很乖，从来不调皮捣蛋，它是个好孩子。” 明凰笑着说：“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从我进门那一刻开始，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我，后来我才发现是你腹中的龙蛋。” 苍婪的目光落在玉璇玑的小腹上，她忍不住问：“老凤凰，既然娘子腹中的龙蛋已经成型了，那是不是可以取出来交给我孵化，娘子辛苦得很，我不愿看她这样。” 明凰思索片刻，说：“这倒是可以，不过还是要交给你们来取舍的，据我所知，这世上除了你们，还从未有过人和龙交.配繁衍的的情况发生，一时间我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了。” 玉璇玑弯弯唇角，笑着说：“崽崽很乖，在我肚子里其实也没什么，反而还会保护我。前些日子我跳入蛮荒，幸亏崽崽及时护住了我，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未被灼烧。” 苍婪问：“那老凤凰你可知道，娘子腹中的龙崽究竟多久才能诞生啊？” 明凰皱了皱眉，笑着说：“若是龙与龙之间，至少需要百年才能诞生一枚龙蛋，我在万年前认识一些龙族，它们便是如此。” “什么？”苍婪惊骇到直接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问：“百年？这这这这不可能吧？” 玉璇玑又拉着苍婪的手让她坐下，小声说：“先坐好，听前辈讲，万一我们是例外呢。” 明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这我可不敢胡乱说，璇玑，你就当做平常心态来对待吧，其实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我想你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吃完晚餐，玉璇玑送明凰和陆玄走出洞门外，趁着苍婪和陆玄两人斗嘴，明凰问：“璇玑，阿婪她可有欺负你？” 玉璇玑愣了愣，问：“前辈此话怎讲？” 明凰小声说：“龙性本淫，平日里就热衷于做那档子事，尤其是发情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有没有强迫你发生关系？” 玉璇玑低垂着眸子，说：“前辈，我——” 明凰紧盯着玉璇玑的眼睛，忧心忡忡地说：“我知道你宠爱她，也知道你不会说实话，若是她真的强迫你，你可不要一味地宠溺，当心身体。” “其实。”玉璇玑看着明凰那双明亮担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低垂着头，小声说：“她并没有强迫我，反而是我强迫她，我还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坏事，阿婪她被我半推半就之下，就——”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凰皱了皱眉，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忍不住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玉璇玑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明凰悄无声息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她自以为的“老实人”，总算看出了些端倪。 “啧啧，没想到啊，不过这不全是你的错。”明凰轻笑说：“你体内有护心龙鳞，这千百年来身体构造也受到了护心鳞的影响，虽然不能变成龙形，却慢慢地拥有了龙的生活习性。” 玉璇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和陆玄闹着玩的苍婪身上，点点头，说：“是啊，如果当年没有阿婪救我，我早就身死魂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魂魄都不留一丝。” 明凰试探着问：“那玉琳琅呢？” 玉璇玑面无表情地说：“她的魂魄被我捏碎了，此后世间再无玉琳琅。” 苍婪的笑声传到玉璇玑的耳中，她转头看去，只见苍婪化成一条龙在天上低空盘桓，逗着在地上跑却飞不高的那只尖角魔兽，弯了?*? 弯唇角，收回目光。玉璇玑说：“我恨她，彻彻底底的，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挖出她的骨头。” 看着自己似乎沾满了血淋淋鲜血的双手，玉璇玑眼神空泛，喃喃道：“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杀了我的亲姐姐，可我不后悔。” 明凰的眉头紧紧地蹙起，她问：“玉琳琅真的是你亲手杀死的？” 玉璇玑笑了笑，点点头：“嗯，是我干的，我曾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我和阿婪做了那么多善事，救了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要让我们天人永隔。” 明凰没有说话，玉璇玑双目微红，她转身注视着明凰的眼睛，笑着说：“前辈，之前你问我有没有杀过人，我骗了你。” “我知道。”明凰笑道：“善恶终有报，这是她的命，世上的因果轮回都是固定的，她接连害死了你和阿婪两个人，她和她的孩子也遭到了灭顶之灾。” 玉璇玑垂下眸子：“秀秀是自杀的，我对不住她，原本想将她抚养长大，送她出嫁，可没想到——” 明凰的手轻轻地搭在玉璇玑的肩头，轻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朝前看不是么？” 玉璇玑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她报了仇，又间接害死了秀秀，接二连三也殃及了涂山白，害得她自断八条狐尾，最后差点在蛮荒孤独一生。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扰得玉璇玑自责良久，可如果有人问她会不会后悔，玉璇玑也不后悔报仇这件事。苍婪和陆玄在不远处闹着玩，大猫虽然灵活，却只能低空飞行，灵活程度远远比不过龙，只有被欺负挨打的份。玉璇玑远远地望向这边，苍婪见状赶紧收敛了爪牙，飞快地朝着玉璇玑扑过来：“娘子叫我，不跟你玩了，你这只笨猫。” 苍婪一来到玉璇玑身边，便迫不及待地变小后缠在她的手腕上，顺着宽大的袖口往里钻，在衣服里面顺势熟练地缠住了玉璇玑的腰，一颗小小的龙头从玉璇玑的领口钻出来，朝着明凰喷了一口冷气。 “……” 陆玄此刻委屈巴巴地跑了过来，衣服都被龙爪给撕坏了，她红着眼睛，可怜地掉眼泪，扑向明凰的怀抱：“师尊，恶龙欺负我。” “……” 明凰只要一看到陆玄一边撒娇一边哭，就知道如今占据这个身体的是谁了。一开始她确实用自己的羽毛打造了一副一模一样的身躯，可是两个人谁也不想要那个，为此还大打出手，最后没办法只能挤在一个身体里。黑龙从玉璇玑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一个小脑袋，虽然变小了，却还是能看出一方霸主的气质，尤其是那两根气昂昂翘起来的龙须，看起来精神抖擞，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明凰虽然一手把苍婪养大，不过在苍婪小的时候却很少撸她的鳞片和脑袋。苍婪年少的时候是个刺头，极少让明凰碰，任何活物一靠近，苍婪便会凶相毕露，恶狠狠地将其撕碎，甚至还咬伤了明凰好几次，后来就得了一个穷凶极恶万妖王的名号。见苍婪如此服服帖帖地贴近玉璇玑，做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明凰顿时有一种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被拐走的错觉。不过能看到苍婪过得开心幸福，这些其实都无所谓了。送走明凰和陆玄后，玉璇玑站在菩提树下愣了很久。夜色已经深了，月明星稀，头顶上闪烁着熠熠星光，一道银河划破长空。腰间一松，玉璇玑发现苍婪已经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腰间慢慢地离开了，鳞片缓缓摩擦着很少见天日的细嫩肌肤。玉璇玑皱了皱眉，身上传来一股清晰的痒意，还带着点酥酥麻麻的触感。苍婪已经离开了玉璇玑的身体，她变成人形脱去外衣，轻柔地盖在玉璇玑的肩头，轻声说：“娘子，温度降下来了，我们回去吧。” 玉璇玑回想起明凰临走前的那番话，呢喃道：“阿婪，若是不能等到十月怀胎，我们就将龙蛋取出来吧。” 苍婪垂眸点点头：“嗯，娘子说的是，将龙蛋取出之后，再交给我孵化，不过我有些紧张，我还从未见过龙蛋呢，也不知道它是黑是白是方是圆——” 玉璇玑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蛋哪有方圆之分啊，若是真的有方形的，那就是变异了。” 苍婪蹲在地上，抱着玉璇玑的腰，把脸贴上去蹭了蹭，说：“管它方蛋圆蛋好蛋坏蛋，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玉璇玑一只手抚摸着苍婪的发顶，半开玩笑说：“你之前还说等它出世要狠狠教训它，吓得崽崽在我肚子里好几天都不敢动，我还以为它坏掉了。” 苍婪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本王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轻易坏掉，若是真的坏了，只能说明它根本不配做本王的崽！” 玉璇玑知道苍婪说的其实是开玩笑的话，若是崽崽真的有什么闪失，苍婪估计是一个疯魔的。夜里，玉璇玑坐在温泉池边，苍婪手里拿着柔软的毛巾，蘸水拧干以后轻柔地擦拭着玉璇玑的身体。穿上衣服的时候，苍婪没觉得玉璇玑的小腹弧度有多大，可是脱掉衣服后却能明显得看出来玉璇玑的肚子越来越鼓。玉璇玑身材匀称高挑，纤细却不瘦弱，小腹紧实有肉，收紧的时候还能摸到一层薄薄的腹肌，现在被肚子里这颗蛋撑得根本看不出来。苍婪将玉璇玑的身体从上到下擦洗得干干净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温柔地给玉璇玑穿好睡衣，轻柔地将人打横抱起。卧室里燃着香，带着一股清淡的草药味，又混合着淡淡的果香。苍婪很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料，据说是隔壁山大王知道娘子怀孕睡不好觉，特意送过来安神用的。玉璇玑被苍婪轻柔地放在床上，她握住苍婪的手腕，勾着她的脖颈往下轻轻一按，嘴唇贴着对方的下巴，呢喃说：“阿婪，我好像有点渴。” 苍婪问：“娘子要喝水吗？” 玉璇玑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如今有些莫名其妙的，想和苍婪做，但又不想做，想欺负她，但又舍不得。苍婪又问：“娘子是晚饭没吃饱吗？” 玉璇玑又是一阵摇头，说：“我很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苍婪温柔地贴上去亲了亲玉璇玑的嘴角，弯腰亲吻着她的眉心，说：“娘子一定是累了，不如我们睡觉吧。” 玉璇玑摇摇头，她不困，也不想做，突然好像变得有些无欲无求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苍婪也摸不太清玉璇玑如今的想法，只好柔声说：“那娘子想做什么，只要是你想的，都可以一一说给我听，我来帮娘子解闷儿。” 玉璇玑想了想，目光定定地落在苍婪的嘴唇上，坚定地说：“我要龙涎。” 苍婪笑了笑，问：“娘子刚才还说不想做，难道你忘了龙涎是催情的吗？” 玉璇玑当然知道，她说：“我现在想要又不想要，所以才想要你的龙涎帮帮忙，不要拒绝我嘛。” 既然都这样说了，苍婪心中突然恶念横生，头一次拒绝玉璇玑，笑着说：“那不行，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突然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玉璇玑摇摇头，抱着苍婪红着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流下来，嗓音带着点沙哑，说：“我也不知道，我……我现在难受得很，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难受。” 苍婪一开始就听老凤凰说过，孕期的女子最容易敏感多思，有时候说话做事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玉璇玑如今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她很想要，身体很空虚，可是体内的激素却莫名其妙地对苍婪产生了抗拒，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瞧着玉璇玑难受得流眼泪，苍婪想帮帮她，可对方却一把将自己推开了，还说：“我又不想要了。” 苍婪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着玉璇玑这副难受的模样，只好失魂落魄地睡到最里面，和玉璇玑隔得开开的，说：“既然娘子不想要，那我就往边上睡睡，娘子晚安。” 人鱼烛熄灭之后，苍婪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玉璇玑，一言不发。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或者是挪过去给另一个人来一个拥抱。苍婪睁开眼睛，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正当她以为玉璇玑即将睡着的时候，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是掀开被子挪动身体的动静。很快，苍婪的后背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身体，耳朵也被女人咬住了。玉璇玑委屈地小声抽泣着，苍婪握紧她的手腕，慢慢地转过身，将玉璇玑整个人拥入怀中，呢喃说：“娘子，睡吧，别想太多了。” “睡不着。”玉璇玑摇摇头，哽咽着说：“我睡不着。” 苍婪搂着她的腰，将脆弱不堪的女人按进自己的肩窝，问：“为什么呢？” 玉璇玑解释说：“我一闭上眼睛就立刻睡着，然后就开始做噩梦。” 苍婪耐心地哄着，问：“你做了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听吗？” 玉璇玑小声说：“我……我梦到你不要我了，我还梦到崽崽变成了恶胎，她吸干了我的精气和血肉，她……她……” 耳畔的哽咽声越来越大，苍婪发现自己的颈窝已经湿润了，一滴滴滚烫的泪珠顺着玉璇玑的下巴和脸颊滴落。苍婪在黑夜当中看见了哭泣的玉璇玑，从未想过对方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且不说是怀孕期间敏感多思，苍婪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已经陪在了她的身边，也许下过山盟海誓，还恢复了许多的记忆，可为什么玉璇玑还是会这样呢。不知不觉间，苍婪忽略掉了一个重要的节点。她死了以后倒是一了百了，被老凤凰救下来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从龙蛋里慢慢地恢复成长，这期间根本没有关于玉璇玑的任何记忆。可是玉璇玑就不一样了，她这一千多年来承载着两个人全部的记忆，缠绵、快乐和痛苦。苍婪设身处地换了两个人的情景，若是当年活下来的那个是她，说不定她承受不住这一切，早就疯掉了。看着怀里不断小声抽泣的玉璇玑，苍婪紧紧地搂着她，眼睛里泛着苦涩的泪水，轻声呢喃说：“璇玑，我的璇玑……” 玉璇玑从来没有反驳过那些说她是疯子的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苍婪死去的那一天就已经疯了。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玉璇玑哽咽了一会儿，说：“阿婪，我怕，午夜梦回之时，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噩梦，我梦到你为了救我挖出心脏，我还梦到那些村民说……说青阳湖畔坠下来一条龙，我往前跑，拼命往前跑，摔倒了又爬起来，一遍遍地从岸上跳下去寻找你……” 说到这里，玉璇玑哭着哭着笑出声，两只眼睛愣怔地看向漆黑的天际，呢喃道：“你给我写了诀别书，你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到邓林去处理，归期未定，你骗我。” 苍婪蓦然睁大眼睛，愣怔地说：“什么诀别书？” 玉璇玑在苍婪的胸口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 苍婪嘴唇都在发颤，不可置信地问：“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