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禁脔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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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但是，再淑女的伪装，都掩盖不住这条恶龙的嚣张气焰。一提到这个，苍婪就愤愤道：“一点用都没有！” 涂山白一脸诧异道：“我教的东西怎么会没用呢？” 苍婪气愤道：“她问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我朝她暗送秋波，她竟然说我眼睛抽筋，还要带我去看大夫！” 涂山白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怪异，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看着眼前这条蠢龙，轻轻咳嗽了两下。紧接着，她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 苍婪又是一阵气急败坏：“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是没用！” 涂山白终于找到机会弯了弯僵硬的嘴角：“好好好我没用。” 苍婪随手从腰带上抠下来一块宝石，丢给涂山白：“我今日来未曾带金币，先欠着。” 涂山白对这条龙的底细已经差不多摸了个清楚。有钱，但是抠门。苍婪见涂山白家家徒四壁，已经没什么可以拿的东西了，准备再去老凤凰那里碰碰运气。涂山白盯着苍婪的背影，抚摸着自己那条柔软蓬松的尾巴。她叹了一口气，好言相劝：“我告诉你啊，和人类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苍婪扭头，忍不住说：“谁跟她在一起了？我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涂山白：“真的吗？” 苍婪：“真的。” 涂山白歪头笑道：“真的？” 苍婪：“……” 涂山白一手托腮，抱着自己唯一剩下的那条狐狸尾巴，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桌面，满面愁容地说：“老娘当年可是九尾狐。” 她叹了一口气：“我给你一个忠告，藏好你的护心鳞，不要被有心之人拔了去。” “我的护心鳞……”苍婪喃喃一句，摇摇头说：“它长得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拔去呢？” 涂山白喝了一口茶，笑道：“这是我作为过来狐对你条小龙的忠告，你听听就罢了。人心，比什么妖魔鬼怪都可怕。” 苍婪却不屑一顾道：“你放心吧，我探查了她里里外外，就是个虚弱的普通人类而已。不要说是护心鳞了，就算是一根毛都拔不下来。” 涂山白皱了皱眉：“你有毛吗？” 苍婪：“没有。” “……” 离开狐狸洞后，苍婪想到她跟玉璇玑保证说，一定会带好吃的东西回来。倘若她空手而归，在人类面前岂不是丢了面子。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她堂堂黑龙大王的响亮名号就要被贻笑大方了。九尾狐这边连根毛都没有，苍婪想去老凤凰那边碰碰运气。但是她不久前才被老凤凰抓起来教训一番，倘若再被抓起来，估计真的要被她扒皮抽筋剔骨取肉，给她那只臭猫做口粮。苍婪在天上逡巡了一圈儿，没找到小兔妖的萝卜地，甚至连一根菜叶都没见到。这该死的鬼地方！苍婪在心里骂了一句，落在地上化作人形，悄悄回到了龙潭的洞穴内。石床上没有人影，玉璇玑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不过幸好，苍婪用鳞片化作的那条小龙，可以告诉她玉璇玑具体所在的位置。苍婪溜进厨房，见玉璇玑正在用泉水清洗着一盆胡萝卜。她用那只被苍婪砍豁口的刀，利索地将一条银鱼刮掉鱼鳞。开膛破肚去除内脏，用清水冲洗干净，雪白鱼肉被那双骨节分明的苍白双手，熟练地切成薄薄的鱼片。苍婪看着玉璇玑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站在她身后歪了歪头，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之色。胡萝卜是从哪来的？不对。要紧的不是胡萝卜，而是玉璇玑怎么会爬起来给她做饭。不过看样子，玉璇玑切鱼的手法非常娴熟，难道她失忆前是个厨子？厨子好啊厨子好，苍婪舔了舔下嘴唇，越想越馋得慌。玉璇玑身上穿着一条兽皮围裙，从背后看过去，她的腰仿佛比平日里更加纤细，双腿也更加修长漂亮。苍婪看得面红耳赤，她捂着心口，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砰砰直跳，耳朵似乎都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欲盖弥彰地捂着耳朵，心跳声越来越强劲。但是苍婪后知后觉发现，她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护心鳞…… 她好像从未有过这个东西。第4章和离？没有的事山洞内响起嘀嘀嗒嗒的水声，仿佛正一滴一滴敲打着苍婪的心脏。苍婪屏住呼吸，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璇玑看。鱼肉下锅后发出滋滋响，不多时，一股鲜香浓郁的味道从锅内传出，在空中弥漫开来，又顺着出气口飘到洞外。煎鱼的香味吸引来了不少小妖怪，它们循着味儿聚集到山洞附近，对着飘香的出气口垂涎三尺。察觉到有许多不速之客的到来，苍婪拧眉，一个闪现来到洞外，将所有被香味吸引过来的小妖怪们全部赶走。苍婪气势汹汹道：“去去去！都不准闻！把鼻子堵上！” 迫于黑龙大王的淫威，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们只得捂住鼻子，灰溜溜地抱头鼠窜，接二连三打洞逃走。耳边霎时清静了不少，苍婪叉腰站在原地，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香味。她皱了皱眉，不想让这些味道被其它小妖怪闻到，干脆挥手设置了一道结界，将整个龙潭密不透风地笼罩住，连一丝丝饭菜的气味都飘不出去。做完这一切，苍婪看着满地坑坑洼洼的老鼠洞，使了个法术将它们填埋起来，重新回到了洞穴之中。玉璇玑正用银鱼腹部脂肪煸出来的油，将新鲜脆嫩的胡萝卜烹炒出香味，盛放在手边一只石碗内。苍婪看着这样一幕，馋得吞咽了好几下口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佳肴。余光一瞥，苍婪发觉灶台底下有一只黑不溜秋的铁锅，似乎是她先前顺手扔出去的那只。苍婪弯腰，一脸嫌弃地拎起这只铁锅，问：“娘子，这锅你是从哪捡来的？我不是已经扔出去了么？” 玉璇玑将炒好的胡萝卜片和鱼片摆在旁边，转过头看了一眼，说道：“那是金雕还回来的。” “咔咔——” 几声响过后，苍婪单手将这只黑漆漆的铁锅捏成了废铁，咬牙切齿道：“我就说！我就说这只臭鸟还惦记着你！我现在就去把它抓回来，烧水拔毛掏出心肝肺炖汤给你喝！” 玉璇玑见苍婪转身就走，赶紧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这一下子动作太大，须臾间血气上涌，差点直挺挺倒在苍婪身上。苍婪抱住她坐在地上，从腰间的小白瓶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掐着她下巴放了进去：“含住！” 玉璇玑脸色原本就白，这一下浑身上下的肌肤更是惨白如纸，不过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却殷红如血。苍婪捏住玉璇玑的手腕，一只手贴着她的后背，将自身的灵力缓缓输入到对方的体内。怀里的人渐渐平息下来，苍婪的手轻轻贴在玉璇玑的心口处。她原本是想探查一下对方的心跳是否慢下来，不过，当她那只手贴上去的一瞬间，苍婪的心咯噔了一下。玉璇玑……没有心跳！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怀里小口喘气的女人，被吓得手脚冰凉。苍婪觉得自己应该是搞错了，于是又把手贴了上去。很快，她松了一口气，玉璇玑的心跳还是有的，但是过于缓慢了，所以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吃完药丸，玉璇玑的脸色渐渐缓和了起来，虽然比之前要好上很多，却依旧白得吓人。苍婪早就习惯了，她总觉得女人似乎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每日用龙血所化的药丸仔细温养着，也还是不见好。老凤凰说她的血肉能助人成仙，哪怕是喝上一滴也能延年益寿。她已经给玉璇玑吃了那么多丸，效果甚微。过了一会儿，玉璇玑仿佛没事人一样，一只手撑着苍婪站起来，将两只装好饭菜的盘子端起来。她的手刚挨着盘子，还未来得及端起，就被苍婪眼疾手快地抽走了。苍婪冲着她摇摇头：“你先不要动，盘子我来端。” 说罢，苍婪扶着玉璇玑坐在石桌前，还提前拿出一只柔软的兽皮垫子放在上面，这才放心地让玉璇玑坐上去。一人一龙面对面坐着，苍婪正想伸手去抓一把鱼片塞嘴里，却发现玉璇玑正夹起一块鱼片放在了她面前的石碗中。苍婪收起蠢蠢欲动的爪子，和朝她莞尔一笑的玉璇玑四目相对。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心，但是就在刚刚，苍婪收起两条长腿，正襟危坐，试图给玉璇玑留个好印象。玉璇玑笑道：“尝尝我做的。” 苍婪右手捏着两根木筷子，掌心微微出汗，总觉得这两根细小的木棒仿佛长了腿似的，滑溜溜的，怎么都夹不住。她使劲儿地夹着碗里的鱼肉，又觉得鱼肉也长了腿。额头一滴汗水悄然滑落，苍婪面不改色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内心却越发紧张。被玉璇玑这双眼睛这么盯着，浑身上下都僵硬了。很快，苍婪的身体僵硬得更厉害了。玉璇玑不知道何时绕到了她背后，前胸轻轻地贴着苍婪的后背，右手也握住了她捏筷子的那只手。身后之人发出疑惑的嗓音：“阿婪，你不会用筷子？” 苍婪脸上蓦然一热，被玉璇玑这声“阿婪”叫得神魂颠倒，差点把手里的两根筷子捏断。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从未用过这个东西……” 玉璇玑好奇道：“从未用过？那我们之前究竟是如何生活的？难道我没教过你么？” 眼见谎话即将败露，苍婪哽咽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开始哀嚎卖惨：“是呀！你从未教过我这些！我一向都是用手抓饭吃的！” 玉璇玑：“为……” 这句“为什么”还未说出口，就被苍婪先发制人打断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些小事，非要闹着与我和离……” 话还没说完，身后轻轻地传来了一声：“对不起。” 苍婪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没来由地察觉出一阵心痛的滋味来。果然，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玉璇玑默默注视着苍婪微红的侧脸，握着对方右手的手指渐渐收紧，一字一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也不会再提一句和离。” 她的下巴搁在苍婪的颈窝，只要稍稍偏过头，就能尝到那两片轻薄柔软的淡红唇瓣。玉璇玑轻声呢喃道：“你也不许离开我。” 苍婪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那么轻而易举受到蛊惑，就这么简单答应和玉璇玑的“海誓山盟”。玉璇玑的心情明显变好了，她轻笑两声，右手掌心覆盖在苍婪的手背上，过了一会儿又挪到了她的手腕上，指尖在那一层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摩挲着。苍婪偏过头，好奇玉璇玑不是要教她使筷子么，怎么摸着摸着，那只手就顺着她的手腕挪到了小臂上。 “娘子……”苍婪轻轻地叫了玉璇玑一声，那双手又顺着她的小臂落在了手背上。玉璇玑笑道：“来，我教你。先将两根筷子外上四分之一处抵在食指中指上。” 玉璇玑说一句，苍婪乖乖地照着做一遍。她颤颤巍巍夹起那片薄薄的鱼片后，用左手放在鱼片下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着玉璇玑，将这片鱼送到对方唇边：“娘子，我夹起来了。你吃。” “你……”玉璇玑愣怔片刻，那片鱼已经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下意识地就张开嘴含了进去。鱼肉鲜嫩顺滑入口即化，还带着一丝丝独有的清甜。玉璇玑嚼了两下，朝着苍婪微微一笑：“很好吃。” 苍婪自觉自己已经掌握了夹鱼片的精髓，就站起来扶着玉璇玑重新坐下，笑嘻嘻地夹了好几片放在她的碗里。面前碗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了一座隆起的小山丘。玉璇玑无奈一笑，伸手挡在自己的碗前，笑着说：“好啦，我要吃不下了。” 吃着胡萝卜，苍婪忍不住问：“方才你还未回答我，金雕那厮为何要把我们的锅送回来，里面该不会有诈吧？” 玉璇玑道：“它对我说，那只铁锅飞出去后，正好砸在它的翅膀上，将它砸了个半身不遂，毛都秃了好几块。我见它落在山洞门口甚是可怜，就给了它几条银鱼，让它带回家吃。” 苍婪醋而不自知，语气生硬道：“娘子真是人美心善。” 胡萝卜又脆又甜，苍婪忍不住问：“娘子，这些胡萝卜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玉璇玑轻笑道：“是那群小兔妖送给我的。” 苍婪冷冷地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群小妖怪定是要对你图谋不轨！” 玉璇玑温馨提示说：“小兔妖是吃素的。” 苍婪不动声色地说：“这蛮荒之中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你这个细皮嫩肉的人类最容易遭到坏妖怪的觊觎。” 玉璇玑左手搭在苍婪放在桌面的手上，惊讶道：“那怎么办呀？我害怕。” 苍婪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中不轻不重地划了两下，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她道：“不必担心，我乃堂堂黑龙大王，这蛮荒中谁敢与我抢人，我定让它吃不了兜着走！从今日开始，我要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你也不准离开我半步！” 第5章粘人得紧，撕都撕不开吃完晚饭，苍婪来到厨房清洗碗筷。她是龙，呼风唤雨乃是家常便饭，更不要说是这种简简单单的控水术了。将所有的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后，苍婪化为龙身，跳入龙潭中游了一会儿，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跃出水面。刚一出水，苍婪就被玉璇玑逮了个正着。一条柔软的布巾盖在她头上，玉璇玑的手按了上来，在她湿淋淋的脑袋上擦了几下。玉璇玑皱眉道：“前些日子不是同你说过么，洗完头要擦干净，否则会着凉的。” 苍婪张嘴欲言，玉璇玑盯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即将辩驳之前，及时截住了对方的话：“虽说你是真龙，但龙也是会生病的,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玉璇玑垂眸看了一眼这条一身冷气又蠢蠢欲动的“坏”龙，不动声色地说：“你生病了，我会很心疼的。” 话音一落，手底下这条龙果然消停了不少。玉璇玑弯了弯唇角，将苍婪的发丝擦了个半干，剩下的交给对方用灵力慢慢催动蒸发。她一只手缓缓解开衣带，还未来得及将外衫脱下，手腕被苍婪猛地按住了。苍婪一脸警惕道：“你做什么？” 玉璇玑歪头一笑：“多日不曾沐浴，我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上都有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说罢，眼前这条龙就凑了上来，贴在玉璇玑的胸口，不停地嗅来嗅去，鼻尖顺着脖颈往上，整张脸都埋进了玉璇玑的发丝当中。埋在玉璇玑颈肩来来回回蹭了好一会儿，苍婪疑惑道：“我只嗅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哪里有什么臭味？” 苍婪一抬头，嘴唇含住了一根玉璇玑的发丝，她下意识抿着嘴唇，又不动声色地将这根发丝抽出来。玉璇玑却说：“可我真的很久没有沐浴了，身上很不舒服，还有些痒痒的。” 苍婪觉得玉璇玑身体欠佳，此刻并不是什么洗澡的好时候。不管是人是妖，洗澡的时候都是非常脆弱的，苍婪想给玉璇玑施法用个净身咒。但不知怎的，她隐隐约约猜测玉璇玑应该不喜欢这样做。见玉璇玑如此执拗，苍婪只好退了一步：“要不这样，我给你抓抓痒，我们先去床上再说。” 苍婪飞快地将玉璇玑打横抱起，眨眼间就将她放在石床上，整个身体轻轻地覆了上去。两只邪恶的龙爪悄然伸向玉璇玑后背，缓缓插.进她的衣领当中，怀里的人轻颤两下，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玉璇玑眼角渗出一滴泪水，哀求道：“阿婪！痒……” 苍婪狡黠一笑，抓痒的动作越来越快，变着花样欺负玉璇玑。直至从玉璇玑口中听到求饶声后，才收起两只龙爪，揽着对方的腰掀开兽皮毯子钻进去。龙的体温极高，玉璇玑手脚冰凉，自然是不愿意离开这只人形大暖炉。苍婪抱着玉璇玑，用头蹭着她的脖颈和下巴，粘人得紧，撕都撕不开。苍婪问：“还要不要洗澡了？” 玉璇玑眸中含泪，摇头道：“不洗了。” 苍婪又将人抱紧了，一条腿横在玉璇玑腰间，满意道：“我不嫌你脏。” 女人的身体又香又软，苍婪身上痒痒的热热的，她抱着玉璇玑一下又一下用鼻子和嘴巴蹭来蹭去，舒服得直哼哼。玉璇玑抵挡不住苍婪的热情似火，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伸长脖颈，问：“你是不是……身上痒？” 苍婪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蠢笨女人，很想大吼一句她身上没有长跳蚤！蛮荒夜间极度寒冷，正午时分却仿佛一座大火炉。没有修为的小妖怪只能躲在石洞或者地底蜷缩着，静静等待着白日的到来。龙潭内却温暖如春，全靠苍婪的体温和洞口结界来维持。此刻苍婪却依偎在玉璇玑怀里，头还枕着对方胸口，缠着玉璇玑给她讲故事。玉璇玑靠在床头，单手持着那本红楼梦：“这一回说，黛玉初进贾府，见过了外祖母等一干亲戚，还结识了一名叫做宝玉的少年。” 她讲到这个地方合上书，转头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苍婪，笑着说：“已经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苍婪正听得入迷，玉璇玑的嗓音轻柔又好听，讲故事的时候光是凭着言语形容，就将她整条龙都拉进了幻想中的场景。但是睡觉乃是龙生大事，充足的睡眠对玉璇玑的身体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苍婪只好将床头那盏夜明珠的光遮住，又将玉璇玑抱在怀里，下巴轻蹭着对方的额头。苍婪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好啦，闭上眼睛，睡觉。” 玉璇玑依偎在她怀中，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苍婪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是睡着了，她毫无困意，心里痒痒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本红楼梦。苍婪想知道黛玉和宝玉二人之间的故事，可惜玉璇玑睡着了没人讲给她听，那她就自己看！不就是读书么，谁不会似的。书页被小心翼翼地翻开，苍婪眨眨眼睛，做出一副挑灯夜读的架势来，一只手举着这本书，将另一条被玉璇玑枕着的手臂缓缓往外抽出。很快，她就傻眼了。纵观全书，所有的偏旁部首苍婪差不多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可组合在一起之后，她愣是连一个字都念不出来。苍婪不禁担忧，如此目不识丁，若是被玉璇玑发现了，该不会嘲笑她吧。苍婪无论正看倒看都看不出来什么名堂，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后悔当年没好好跟着老凤凰学认字，如今大字不识一个丢人现眼，倒叫人笑话。玉璇玑睡眠极浅，被一阵轻细的翻页声惊醒。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睁眼就看见一本正对着她脸的《红楼梦》。再仔细一看，读书之人似乎是把书拿倒了。 “怎么还不睡？”玉璇玑嗓音沙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慵懒，问：“还想听我给你讲故事么？” 苍婪放下书，故作镇定道：“不……不用，我自己能看。” 玉璇玑勾起唇角：“可是阿婪，你的书……好像拿倒了。” 苍婪故作镇静道：“我就喜欢倒着看书！” 紧接着她马上转移话题：“你说，黛玉这样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娘子你见过她么？” 玉璇玑思索片刻，拿出那只黑色扁盒子，放在苍婪面前，说：“大概……是见过的，这个里面有。” 苍婪霎那间大惊失色道：“什么？黛玉竟然也是妖怪？还藏在这只盒子里？” 玉璇玑无奈一笑，只好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和苍婪解释：“这个东西可以记录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并将其保存下来。不过它已经坏掉了，屏幕还碎了一个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鼠咬坏的。” 苍婪一脸心虚地把扁盒子塞进枕头底下，又觉得不够安全，就推到一边拿得更远了些，小声说：“嗯……大概是哪只老鼠趁我们睡觉……咬坏的。” 头顶上的小洞里缓缓射下一道光，玉璇玑猜应该是月亮出来了。她也没了困意，索性翻了个身，抽出苍婪手中揉得皱皱巴巴的书。玉璇玑笑着说：“刚才你说想知道黛玉是什么模样，那我告诉你。” 书上这些刻画黛玉容貌的文字不少，玉璇玑看了一遍，觉得苍婪肯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就稍做简化，用平日里通俗易懂的语言讲给她听。 “一双含情眼，弱柳扶风之姿……” “才华出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 听着玉璇玑用无数赞美之词来形容黛玉，苍婪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明是她的娘子！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不吝赞美另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玉璇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苍婪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两条手臂盯着她看，不依不饶地问：“你说，究竟是黛玉漂亮，还是我漂亮。” 第6章嘴唇看着好软…好想亲苍婪今天夜里非常开心。因为当玉璇玑听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后，不加思索地说她最漂亮，还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最善良的一条龙。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美貌不是一般妖怪能媲美的，玉璇玑不可以随便夸赞别人的长处，眼睛里只能有她一条龙，就算是黛玉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