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余子固, 他的盲棋下得实在出彩。 陆安谨守她的毒誓,没有下场。 直到“书”这一比。 她的同窗们沸腾了。 “九郎!上啊!” “九郎!别用那个歌功颂德的字体!用行书!” “给他们看看你的行书!这才是天下第一行书!” 这话一出,在场士子纷纷侧目。 谁不知道“天下第一行书”是《祭侄文稿》啊。 你们房州人的意思是, 面前这个年纪轻轻, 还未加冠的毛头小子, 竟然能写出超越《祭侄文稿》的行书? 这未免太自大了吧。 “啪!”书案前有人写完数列字后,将笔摔于砚上, 斜视陆安:“既然如此, 不如请这位‘天下第一行书’上前写一写,让我等拜读先生大作?” 陆安竟真的到案前了。 那人双手抱胸, 只等着陆安下笔,而后讥讽。 但陆安没有下笔。陆安细细打量着这人写的字,随即一本正经审评:“写的是颜体?神韵稍差,不过不显呆滞,再练练,便能写出颜体风骨了。” 那人怔愣半息,而后腾腾怒气升起。 什么意思? 这人什么意思! 他是等着评判这人所谓的“天下第一行书”的,这人倒先评判上他来了?倒反天罡!实在是倒反天罡! “你——” 陆安话音一转,脸上犹带笑——应益之抬眼看来,只觉此人像个笑面狐,吟吟笑着的同时,将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颜鲁公为人英风凛冽,法度庄严,颜体则刚烈雄伟,方正严密,字如人,人如字,人字合一,德艺双馨。而兄台为人亦是性烈,端方君子见不得旁人过誉,视之为阿谀,是以兄台这颜体观之差强人意,可谓做人做书都已得鲁公三分真味。” 写颜体的这人没想到陆安猛然一阵夸,而且还夸得恰到好处,夸到他心坎上了。 他做人端方君子…… 他做人做书都已得鲁公三分真味…… 咳咳。 此人恼怒之意尽退,反而似被触动了真情,感慨道:“早闻陆九思在房州,人人夸耀其君子之姿,如莲之淤泥不染,不卑不娇,凛然正气,今日一见,此赞言不足九思为人十分之一。” 应劭之在台下连连点头:“他说得很对。” 房州不少人也连连点头。 他们九郎就是真君子! 应益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们……是真没看出来陆安里子面子都要,先把人挤兑了,又把人高高架起,是在打一棍子给一甜枣吗? 那还真没看出来。 毕竟陆安卖相特别好,脸上天然带着三分笑,说话十分和气,用词也很好听,这样的人说一些夸奖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 没错,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他懂我!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看透了,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就仿佛是我认识了多年的朋友!我们亲密无间! 写颜体那人更是虚心地问:“陆兄说我这颜体神韵稍差,不知差在何处?” 陆安判断了一下对方神情,确定这人是真心询问并且不在乎场合,而非是想听她当众说好话。于是稍微侧了一下身,挡住多数人视线,避免点出错误后致使对方难堪。 随后,手指放在那颜体书文上…… 台下人只能看到陆安的背影,举动的胳膊,以及写颜体那人怔愣过后,震撼,震惊,以及如获至宝的神色。 再听他说:“陆兄,九郎,我这……我……你……你竟然如此熟识颜氏笔法?!你莫非是颜氏传人?!” ——他以为陆安只是能大致从神韵上面说点什么,谁能想到,陆安竟然能从笔法方面,点破他哪里运笔太慢!哪里力道不均! 台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满脸不可思议。 颜、颜氏传人?! 陆安自然不是颜氏传人,她只是吃了时代的便利性。 ——现代许多人都不知晓,古时称笔法为“笔诀”,也就是书法以口诀相授。 现代人视为常物的各家笔法,在古代属于秘传,不轻易传人。 像现代那种,想要练哪一家的字,就去书店买字帖拿回家练的事情是不存在的,你想学,你就得去求、去借,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借。 比如民间有一个故事,可信度不一定高,但足以表明古人眼里笔诀的重要性和珍缺性。 据传有一位书法家名为韦诞,其师是蔡邕,他得传蔡邕的《笔诀》,当时同时代有一人名为钟繇,然后他想借《笔诀》看一下,还被拒绝了。借不到《笔诀》,钟繇因此吐血昏死过去。 而韦诞死时,还把《笔诀》作为陪葬品带进墓里了。 再然后,钟繇知道这个消息就带人去挖坟,拿到蔡邕的《笔诀》,练成了知名书法家,与王羲之并称“钟王”。 陆安一边回想这个肉眼可见的野史——不仅野,还“屎”的故事,一边对着写颜体的这位士子客气的道:“我非是颜氏传人,我只是看过和研究过的字帖多了一些。” 这士子听罢,不仅不遗憾,反而大喜过望:“既然如此,陆兄可曾研习过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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