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而坐。 陆安每每看到这个,都忧心学子里如果有人脚臭,岂不是很尴尬? 还好她没有。 脱了鞋便往上坐,应劭之拉着弟弟直接坐她身边,连她的同窗都没有他快。 陆安能看出来,弟弟已经快尴尬死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哥哥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十分自如地和她搭话。 赵公麟眼睛睁得圆圆,和梁章小声蛐蛐:“这人真厚脸皮,我们这些同窗都没和九郎坐那么近呢。” 梁章郑重点头,十分认同。 九郎是他们房州州学的! 均州知州派人准备好瓜果点心还有茶水酒水,虽说是文会,但也不是除了比拼文才就在那里干坐着了。 均州知州意思意思喝了一口酒,随后笑道:“这六月时节,正是山上赏花之时。有美景,有瓜果,只可惜无有丝竹陪伴……” 这就是要开始比音乐了。 没有特意提题目,就是让奏曲人自由发挥。 便有一房州文人起身,当先道:“在下会些许笛乐,只是不甚精通,此刻便作抛砖引玉之人,向诸位献丑了。” 语毕,取下随身所带的竹笛,一吹,竟是悠扬轻快的山村小调,闭上眼睛仿佛能瞧见牧童坐于牛上,横笛声声。 说是不甚精通,实则已入佳境。 均州知州闭眼细听,面上流露陶醉之色。 学子座中有认真倾听的,也有咬牙撇嘴的,但不论如何,这位笛手确实开了好头。 往后,弹琴的、吹箫的、鼓瑟的、奏箜篌的、拨琵琶的、打腰鼓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奏得极好的,除了得到自州人的抚掌称赞外,还会有其他州的人的大声叫好。 一时气氛热烈。 “大郎呢!应大郎呢!”通州有一部分人四处寻找。 待他们的眼神和位于房州人中间的应劭之相遇时,奔走的动作便也同时停止,然后视线幽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小子,原来跑别人家里去了。 “咳咳。”哪怕是应劭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 他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又回头看向陆安:“九思,你觉得我会弹什么曲子?” 周边有认识他的人,已有细碎声音传出:“《将军令》!” “肯定是《将军令》!” 陆安却道:“反正不是《将军令》。” 应劭之:“为何?” 陆安:“你已经在山门口弹过了,你比较喜欢新鲜事物,《将军令》虽好,既是无人弹过的曲子,也能技压众人,但既然已面见过人了,你便会选择其他曲子。” 应劭之眸光闪烁,他想笑,想大笑,但这时候他只是柔声地,认真地询问:“你说的对。那你觉得我等会儿会选什么曲子呢?” 陆安:“这有些难选。” 应劭之:“你就随意猜一下好了。” 陆安就随便猜了:“或许是此次文会上不曾奏过的情怀,唔……比如对生命的感悟,对人生的感叹?” 应劭之拍掌:“你猜对了!” 陆安愕然。 应劭之却转身,去取到山顶后,放在仆役处细心照看的筝。 他的同窗们围着他,拍着他肩膀,几声带着笑意的骂声隐约传来,他也带着笑回应。 房州人想,他这样的人哪怕对生命的感怀,恐怕也是欢乐的,积极向上的吧。 然而等应劭之坐到场地中间的小台上,开始奏响筝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充满悲调的开头,在乱哄哄的场面,热热闹闹的喜会上,弹悲曲,不得不让人道一声艺高人胆大。 但他就是弹了,曲调回旋往复,周而复始,如同那新愁与旧愁,岁岁年年,悠悠不尽。 似幽还怨,似是诉他人情,又似是道自己伤。 薪人偏爱这种文艺且幽婉的调调,对月感伤,对话诉怀是他们普遍存在的现象,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对生命的悲愁,对无以解脱的宿命的伤感,听得应劭之这首无名曲,可谓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淡淡忧意流淌在各人心中。 换个说法,大薪生产文青,而现在文青开始文青了。 一曲完毕,诸人怅然,久久不语。 怅然许久后,座中州尊起身,行到应劭之面前,朝他拱手:“不知此曲何名?” 应劭之目露惆怅之色:“此曲是我今日晨起,懒洗漱,开窗后见楼下街边,市声随着朝阳而起,卖水的壮汉推着车儿辛勤地从街上滚过,挑担叫卖菜包的妇人四处游走,角落里,乞儿早早起来讨饭,要饭声和叫卖声混杂在一处,若无机遇,他们只怕一辈子也只能这般浑浑噩噩过活了。” 应劭之:“我观之有感,便作此曲,又见天青云淡,晴空寂寂,便唤其为《天青曲》。” 均州知州叹了一声:“雨过才会天青,但这雨,不知是天上雨还是人间泪。小友此曲,催人泪下,可谓是一声调一声悲啊。” 应劭之微微低头,似是还沉浸在曲意中,难以自拔。 他弟弟也在低头。 都不敢说这是兄长瞎编的。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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