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目》。 陆安瞧了瞧时间,说:“也过了一天了,你们回配所吧,余下的草药明天再对照。” 其他三个人拜别陆安后都走了,唯有陆沂舟留了下来。 陆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沂舟?” “我就不回去了,我留在衙门,把这些药草对照完。” ——房州知州很大方,直接把衙门里一间偏房划分给陆安,方便她和陆沂舟他们汇合。 陆沂舟将装草药的篓子拖过来,在烛光下翻开《本草纲目》。 陆安劝她:“不必太辛苦,这事也没有个期限。” 陆沂舟抬起脸,侧脸微微透着烛火光泽。 她弯了弯眼睛,笑道:“坤卦言:或从王事,无成有终。阿兄,沂舟也治《周易》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为君王做事,即使没有做得好,但也要有始有终,把它做完。 没有做得好是能力问题,没有做完是态度问题。 陆安神色凝重,对着陆五娘微微一礼:“受教了。” …… 同着陆安的故事传出去的,还有三州文会要开展的消息。 这次参加文会的文人乃是房、均、通三州州学的学生,共比琴棋书画与诗词五样,其中诗和词放在一起比,五样里,哪州学生夺得第一的次数最多,哪州就是文会鳌头。 看似只比州学,实际上,还是三州的争锋。房州、均州、通州这三个州,都是重商贾的风气,来往颇多,哪个州赢了,本州人能在另外两个州的百姓面前昂首挺胸一整年。 于是,房州州学热闹起来了。 带来钱财和华服美冠的商人,带来纸笔的纸铺主人,带来书籍的书商,还有那些没能进州学的士子…… 一个又一个访客纷至沓来。 一包又一包的礼物堆在了大讲堂内部。 学正试图推脱:“诸位,这使不得,使不得啊!” “使得的!使得的!” “这次乃三州文会,你们代表房州人出场,代表房州人的文教有多厉害,文风有多浓郁,我们只是送一些钱财相关的玩意儿,值不得什么,你们这次出行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这成衣是我打听到学生们的尺寸特意挑的,人靠衣装,可不能被均州和通州那些人比下去!” “我这里有宣纸、徽墨、端砚、湖笔三百套,是从外边运进来的,让均州和通州看看我们房州的财力有多雄厚,文学底蕴有多华美!” “兄台大气!可惜我没那么多钱财,只能把家里的书搬过来。” “诸位……诸位……”学正看着大家的表情,面上流露出感动的神采:“诸位且放宽心,我们房州州学定然使出所有本事,将文会鳌头迎回来!” “好!”有人大喊。 也有人问:“不知陆安陆九郎可在?” 学正说:“却是不巧,九郎半个时辰前才刚出了州学。” 他们有不少人这次来,也是奔着看陆安来的,他们想看看那个在雅集上一鸣惊人,在乡野里还有孝义九郎之称,一手棋艺无人能敌,还赢得同窗的爱戴,评理都找他评的陆安,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传闻里一样,俊美无俦? 可惜,人刚出门了。 众人便露出遗憾的神色。 又有人问:“那这次三州文会,陆九郎会去吗?” ——文会不是州学所有学生都去,而是挑出顶尖的一二十人,前往作比。 学正道:“定然会去,九郎未曾入仕,还是我州学的学生呢。”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更是一副“稳了”的心态。 不是他们过于推崇九郎,实在是……如果九郎都赢不过,那州学里其他学生估计也没戏。 有那五大家族的人突然问:“明日启程,九郎可是与同窗一同出行?” 学正:“是。” 完全没想到,第二天州学学子启程时,一驾又一驾马车驶了过来。 “九郎,某乃赵氏子弟,此乃赵氏所赠刀棍弓箭一车,还望九郎一路顺风。” 其他学子皆是愕然。 陆安顿了一下,脸上带上礼貌性的微笑:“这一路山高水长,安正担忧路上是否会遇匪,亏得赵氏相赠兵器,实在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赵氏子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又有戢氏子弟上前:“戢氏见昨日商贾雅士多有赠物,猜想诸位车马不便,便从族中搜来车马六驾,与诸位代步,以及运送钱物。而这匹枣红马,特与九郎。” 众人一看,这枣红马形体肥硕壮实且高大,双眼湛然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好马,心中不免有些悲愤。 过分了!过分了啊!同样是出行,九郎就能得到单独的赠马,我们就是借给我们马车代步! ——本朝风俗,士子出入皆以乘马为荣。 但一想到陆安的才华,诸学子又微妙地平复了心情。 陆安又一拱手,感谢了戢氏:“阁下家族实在体贴,有这些车马,翻山越岭时便不至于过于劳累,待到达文会时,便不怕均州学子以逸待劳了。” 戢氏子弟就知他们的心意,陆安的确接收到了。便笑道:“九郎,还有诸位,此去大展才华,定若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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