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以为,被江照雪一见钟情,签署一份结婚协议,开始一段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爱情。 可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不是她的王子,只是一个可笑的替身。 甚至连替身情人都算不上,每天要做的就是模仿谢淮序,去他面前气一气他。 可陆言旭不甘啊!明明他们有着相似的脸,有着相似的气质,却为什么人生经历会这么不一样? 要是他和江照雪青梅竹马,说不定就没有谢淮序的事了。 他会永远爱着她,就算他父母死了又如何? 只要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可陆言旭有时也很庆幸,还好他不是谢淮序,这样就不用被江照雪折磨。 为了得到江照雪的心,他偷偷给她下了无数次药,灌醉了她无数次。 终于,又一次他成功了,即便是被她认成了谢淮序也无所谓。 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好不容易,谢淮序死了,她有了他的孩子,眼看一切都要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他们会结婚,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为什么江照雪要这样对他? 之前陆言旭不明白,她既然那么恨谢淮序,又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如今,陆言旭总算是明白了,江照雪深深地爱着谢淮序,自始至终,她都不恨他。 她恨的只有自己,她恨自己即便知道谢淮序父母害死了她父母,她依旧还爱着他,无法自拔,甚至想抛下一切恩怨和他永远在一起。 可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放下过往父母的恩怨,全心全意爱谢淮序。 却又舍不得放他离开,和别人在一起。 陆言旭彻底清醒了,被保镖拖走的前一刻,他疯疯癫癫地笑了。 “江照雪,你就是个胆小鬼!谢淮序不是因为我而死的,是因为你!” “他重视在意的一切,全都是你毁掉的!是你逼死他的,你逃避又有什么用?你也活该,早就该死了!” “哈哈哈,你不会以为折磨我,到了地下后谢淮序就会原谅你了吧?你亲手折磨他的事迹,你都忘了吗?他受了那么多伤,怎么可能还会爱你?他只怕恨死你了!” 他不在意地任由保镖拖走,眼尾流下了两行绝望的泪水。 未来,他要怎么活呢?他不知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过惯了随意挥霍的日子,如今连如何赚钱都不知道了。 无所谓,反正无论他怎样努力,江照雪都不会放过他的。 陆言旭绝望地想。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江照雪脸色黑沉如墨,嘴唇绷直成一条线。 陆言旭的那番话不断萦绕在心头,就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第十七章 “不会的,淮序总会原谅我的,只要我也受到同样的折磨,他看见了一定会心疼心软原谅我的。 淮序心最软了,他那么爱我,我们到了地下也会幸福的。”江照雪低声喃喃着,整个人有些疯狂。 不知何时,她又来到了冰库里。 冰棺里的谢淮序脸色灰白,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江照雪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紧紧地抱住冰棺,就像是抱着谢淮序一样。 “淮序,再等一等,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在冰库里絮絮叨叨聊了好久后,江照雪终于肯出来,随意洗漱后就去了公司。 这段时间里,公司里不少人都隐约能感觉出来,江照雪要有大动作了。 她将手里的权利下放到各个领导和股东手中,就像是在安排身后事一样。 公司里人心惶惶的,不少人议论纷纷,还纷纷去劝陈特助跟江照雪说说话。 陈特助也无奈至极,好不容易,他找到一个靠谱的寺庙,才终于有勇气再次去劝。 “江总,公司很需要你的把控,其他股东和领导都不如你,要是你走了,只怕江氏集团要一落千丈。” “谢先生也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自暴自弃,自杀离开这个世界。他自杀就是希望你能解脱,放过自己,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伯父伯母也一定是如此……” “够了,不用再说了。”江照雪神色淡淡,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我意已决,我的家人和爱人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公司并不是离了我就不转,之后会有专业人士打理公司,我会将名下所有股份转赠给你,以后股份所得分红50%将无条件打入公益机构,资助全国各种贫穷困苦之人,15%将作为所有员工包括保镖佣人的奖金发放,剩下的将归你个人拥有。” “以后公司和这些员工就交给你了。” 陈特助十分意外,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为难地推脱,“江总,您先三思,我听说南山上有一家神秘的寺庙,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去,但凡是进去的人,所求皆能实现,要不您带人一起去试试?试试再回来考虑这些身后事。” 江照雪沉默许久,忍不住蹙眉,“陈特助,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相信这些了?” “要是有用的话,只怕我在五年前,就已经实现所有愿望了。”她的心里一片苦涩。 神鬼之事,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五年前,她甚至一度什么都不顾,但凡是有点名气,有点本事的能人异士,都找了个遍。 京市的人都说她疯了,可她努力了那么久,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 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无比清楚,因此并不抱有希望。 陈特助还是有些不甘心,坚持道:“江总,要不您再最后尝试一次?说不定有效果呢?无论如何,都没有比现在更差的局面了。” “尝试还有希望,不尝试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八章 沉默良久,江照雪还是答应了。 就算不能让死去之人活过来,求个来世也好。 来世,她希望他们之间不要再有这么多苦难了。 只要两家人永远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准备好一切后,江照雪带着一批人前往了南山。 南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是一个人,或许找上一个月,都无法把整座山找遍。但一群人就不同。 可那座神秘的寺庙和人们口中流传的一模一样,只有有缘人才能找到,并进去。 明明江照雪都站在寺庙门口了,跟着一起来的保镖们却死活看不见寺庙,也看不见寺庙里忙碌的小沙弥。 她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这座诡异的寺庙,转头最后问了保镖一遍:“你们确定看不见我面前的这座寺庙?” 保镖们一致地点了点头,“江总,您面前只有树,什么都没有啊?” 江照雪的心悬着,有些不安。 她的手都已经放在寺庙朱红色的柱子上了,一旁黄色的墙面有些斑驳,为整座寺庙增添了一份古朴的意味。 整座寺庙庄严肃穆,寺庙里香客稀少,但来来往往的沙弥、和尚却并不算少,大多各司其职,偶尔说笑闲聊几句,却从不会往寺庙门外看。 正当江照雪沉思时,一个穿着褚色僧袍、慈眉善目的大师朝着她点头示意。 “有缘人,进来吧,他们与这座寺庙无缘,自然看不见。” 苍老的声音无端有些空灵,江照雪注意到,她身后的保镖始终不为所动。 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她的保镖跟了她很多年,不会骗人。 江照雪缓缓迈进寺庙,双手合十,微微颔首。“大师,请问如何称呼?” 大师浅笑着摇了摇头,“你来这里,不用告知我们名字,也不用问我们名字,只需想清楚心中所求为何,一跪一拜一叩首,虔诚地爬上寺庙,说出你心中所求,成与不成,你迟早会知道的。” 大师无比神秘,就连寺庙也在他话音刚落的这一刻,突然出现在遥远的山巅。 此时此刻,江照雪就算从前再怎么不信,此刻也信了。 哪怕求不成功,她也就当是体验过当初谢淮序一跪一拜一叩首,走到墓园的经历了。 她不在乎形象地跪在地上,脊背依旧挺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可为了家人,为了爱人,她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佛祖在上,今生我别无所求,但求来世能与今生家人、爱人团聚,永不分离。” “下辈子,江家和谢家两家人平安顺遂一世,再续前缘。”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没有一丝杂念。 跪下,身子伏在地上,郑重地磕一个头,再缓缓起身。 这样的动作重复过无数次后,江照雪的额头和膝盖已经鲜血淋漓了。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面不改色地继续跪着。 身上的这点痛苦和折磨根本不算什么。当初谢淮序能做到,她当然也可以。 不知道跪了多久,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终于,在太阳刚刚升起时,江照雪到了山顶。 火红的太阳掩映在薄薄的雾气之中,缥缈却又依旧耀眼。心头那块积压了许久的重石,不知何时消散了。 “这位香客,你走到这一步,心中所求应该很明了了,如今走进去,为佛祖上香,说出你最后的心愿,取走这枚平安符,青灯古佛祈求一辈子,下一世你会如愿的。”大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第十九章 江照雪没有惊讶,神色淡淡地走进寺庙,按照大师所说的,一一做了。 拿到平安符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无论这枚平安符是真是假,她都要试一试。 不过,青灯古佛一辈子,长也是一辈子,短也是一辈子,就算不自尽,她也有很多种方式离开。 再次迈出一步,她已经出现在保镖们面前了。 保镖们愣了一瞬,慌乱地围住江照雪,“江总,您这一天一夜去哪儿了?我们将这座山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您的踪迹,您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 江照雪摇了摇头,“不是鬼,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就好了,或许我还能和家人,和淮序他们团聚了。” 保镖们自然也有逝去的家人,纷纷有些沉默。 回到别墅后,江照雪没再准备自尽,不过原先临终前的安排,依旧在继续。 最后,她从修复大师那里拿回修复好的手串,回到家里。 手串虽然努力用金玉修补成原来的样子,但始终还是回不去了。 和从前的手串终究不同。就像她和谢淮序的这一生。 自从结婚那日发生的意外开始,即便如何修补,也依旧回不到从前了。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无论是她还是他,都做不到忘掉,都放不下。 所以,这一世的一切就到此为止吧,下一世一定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下一世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江照雪抱着一束鲜花,拿着那个平安符,来到谢淮序的冰棺旁。 “淮序,我要来陪你了。” 话音刚落,她打开冰棺,面带微笑地躺了进去,再自己合上。 江照雪紧紧拥着谢淮序,丝毫不在意他浑身的彻骨寒凉,只希望再近一点,融为一体密不可分最好。 平安符贴在他们的心口处。 她在心里默念着:“佛祖在上,今生我别无所求,但求来世能与今生家人、爱人团聚,永不分离。” “下辈子,江家和谢家两家人平安顺遂一世,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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