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卫昭今日穿了一件月白长袍,衣襟上绣着极浅的银纹,若有若无地隐在布料间。 乌发仅以一支木簪松松束起,整个人静坐在那儿,倒更像个温润的世家公子。 他敛眉拨弄着茶盏,指节修长,听见她的脚步声,忽然抬起头来。 那一瞬,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她心“咚”地跳了一下,所有不相关的念头全被压下。 他还是记忆中那副样子,温润、从容,像不曾变过。 钟薏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为何总穿白色?他如此喜欢白色吗? 她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 眼神有点乱,又不想太明显,便低下头避开。 抬手行礼,还没动作到一半,便被他一句话截住:“在我面前,不必行礼,也不必自称臣女。” 刚在府前压下的情绪被他轻飘飘一句话重新撩拨出来,她一边有些心跳失序,一边藏在心口的迟疑逐渐开始重新翻涌。 她犹豫过,要不要去问娘亲。 可母亲心思细腻,一向敏感,她若说了,恐怕还没解开疑团,倒先让她担忧起来。 她不知不觉将目光落回眼前人身上。 陛下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去信任的。 钟薏看向卫昭伤过的那半肩膀:“陛下的伤如今好些了吗?” 他没立刻回答,只静静看着她,片刻才开口:“好得差不多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雨夜时,偶尔还会疼。”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不在意的样子。 可目光一直停在她眉心,期待她的神色。 钟薏听罢果然蹙了眉,眼里慢慢漾出一点担忧的水意。动作轻微,却直直落在他心上,让他呼吸瞬间慢了半拍。 “我今日来,是为找钟大人商议公务。”卫昭先一步开口,温声道。 钟薏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懂朝中之事,也不便多问。 可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 她想了想,没忍住问:“那陛下既已商议完,为何还不走?”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了愣住。 这话属实无礼了些,可......她就是想问。 她想知道他为何停留,又为何一直望着她不肯移开目光。 皇帝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倒一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弧度。 钟薏本能地别开视线,却还是慢了半拍。 事实上,来找钟进之是真,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思念太甚。 他昨夜才得了听竹居的密报,婢子说她可能对失忆之事起了疑心。 他其实根本在意——他早下定决心,无论她记得与否,她终究都会回到他身边——或者说,不得不回到。 只是现在看来,漪漪失忆好处大于弊处,所以他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劝自己又来看她一次。 他早知她喜欢自己笑的样子。她从前便对着他的笑脸失神。 所以他独自一人时已经对着铜镜学会了该怎么抬眼,怎么勾唇,怎么露出最让她动心的那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如今见她果然又看得呆住,卫昭眼底黑浓得像漾开了一层雾。 他笑得更深,声线更软下来:“想听实话吗?” 钟薏没答,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开始躲。 她的手指攥着裙边,不自觉沿着上面的绣纹扣过去。 卫昭语调比方才更低一分:“实话是,我这几日,很想你。” 他说得坦然,声音低柔,目光却是灼灼。 那一瞬,她心跳快得几乎压不住。 仿佛回到那日被他骤然亲吻时,那种突如其来的、侵入性极强的温柔。 好像在危险的崖边行走,却又被一根绳子牢牢牵着。 可下一刻钟薏开始不安。 他说得太自然了。 那种温柔、好听的语气,是否并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看起来有太多经验,太清楚哪句话会叫人心动,太熟练哪一个距离会恰好叫人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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