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口裹好,又喂了药。 卫昭身上热得灼人,连触碰到的指尖都被烫得发麻。那圈勒痕已经青紫发胀,皮下血管淤成一片触目惊心的颜色。 她翻开他的衣领,粗暴地探他的心跳,捏着他的手腕,一寸一寸探着脉搏。 还在跳。可太弱了。 钟薏双手发抖,一边恨不得把这副身体狠狠扔出去,一边又死死按住他的胸口。 “疯子,疯子,疯子!” 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低。 她不敢想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只知道自己趴在他身旁,狼狈又可怜得像条落水的狗。 手一抖,药粉撒了些在他锁骨上,来不及拂去,只能胡乱抹平。 做完这一切,钟薏终于力竭地坐下,靠着榻边,眼神空洞。 雨停了,风声还在,窗纸被吹得微响。 她盯着卫昭胸膛那点几不可察的起伏,眼皮跳了跳。 刚刚…… 她真的差点掐死一个人。 如果再用力一点,如果不松手—— 现在他已经死了。 钟薏垂下眸子,胸口翻涌着细密的疼。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早就走出来了,可一见到他,所有情绪就开始失控——变得暴戾、狠毒,连自己都不敢承认。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厌恶自己还会心软,厌恶自己还想救他,厌恶自己在他伸手时始终狠不下心。 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懦弱又可笑的人。 钟薏抬手,摸了摸自己僵冷的脸,才发现指尖全是泪。 不可以再这样了。 她不要再继续了。 * 钟薏守了他一整夜。 夜里卫昭又烧得吓人,呼吸断断续续,像下一瞬就要死过去。她忙前忙后,几乎一夜未合眼。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卫昭上一次生病,还是几年前在青溪,当时她只是碰到了他额头,他都要强撑着瞪她。 清晨天刚亮,他还昏着,钟薏简单收拾了下,把药坊门推开。 冷不丁迎面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门口。 是韩玉堂。 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低垂着,脚像是要迈进来,又像是改了主意,停在门槛上不动。 她起初没认出他来—— 瘦了一大圈,眼窝塌陷,曾经圆滚滚的脸像是被人一勺一勺挖过,以为是想要进来买药的人。 直到他半蹲着叫了她一声:“娘娘!” 声音油滑又小心,透着一如既往的谄媚劲。 钟薏被这称呼喊得头皮发麻,猛地抬眼,才认出了他。 韩玉堂笑着,还是那副熟悉的嘴脸,眼神在她身后晃了一圈。 “奴才……进来啦?” 钟薏面无表情:“他还没醒。” 她不想给对卫昭身边的人好脸色。 她还记得当初就是他,跪在她门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她别走。 韩玉堂笑容不变,忙弯腰:“那奴才过会儿再来......” 钟薏一眼便看穿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他发了烧,现在还没醒。” 他笑容一僵:“陛下生病了?” 钟薏看着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一虚,转头没再理他。 可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团团转,嘴里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啊……” 钟薏转身,以为他还在担忧卫昭,面色拉下来:“怎么,你不信我医术?” 韩玉堂解释,他每日卯时都会过来,把卫昭批好的折子换走,送上新的,再快马加鞭运回京城。 平日是从院子西北角的小门交接的。今日他在那里等了半晌,没见动静,才鬼鬼祟祟绕到门口。 韩玉堂赔着笑,小心翼翼看她脸色:“娘娘若是……能劝劝皇上便是最好。虽说这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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