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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事情,吃菜也应该是快乐轻松的事情,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辛劳一天后,坐在饭桌前,一起享受饭菜,应该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不是现在这样的。” 许平君笑搂住云歌的肩膀,“晚上你给我和病已做菜,你高高兴兴做,我们高高兴兴吃,把不开心的感觉全部忘记。” 云歌笑着点头,“嗯。” “现在你就不要把吃菜的人想成什么公主王爷了,你就想成是做给你的朋友,做给一个你关心想念,却不能见面的人。想成他吃了你做的菜,会开心一笑,会感受到你对他的关心,会有很温暖的感觉。” “许姐姐,你刚才还夸公主,我觉得你比公主还会说话。” “云丫头,你也很会哄人。好了,不要废话了,快想想做什么菜,快点,快点……” ―――――――――― 皇帝刘弗陵的性格冷漠难近,可鄂邑盖公主和皇帝自小亲近,在琢磨皇上喜好这点上,自非他人能及。 刘弗陵小时候喜读传奇地志,游侠列传,喜欢与各国来朝见的使者交谈。虽然这些癖好早已经成为尘封的记忆,可在鄂邑盖公主府,一切其他事情都可以暂时忘记,可以只静静享受一些他在宫里不能触摸到的事情。 一个胡女正在弹奏曲子,鄂邑盖公主介绍道:“皇弟,这是长安歌舞坊间正流行的曲子,弹奏的乐器叫做琵琶,是西域的歌女带来的,听说龟滋的王妃最爱此器,从民间广征歌曲,以至龟滋人人以会弹琵琶为荣。” 看到刘弗陵端起桌上的酒杯,鄂邑盖公主又笑着说:“此酒名叫竹叶青,是长安人现在最爱的酒,因为一日只卖一坛,名头又响,价钱比暗流出去的贡酒还贵呢!饮此酒的人最爱说竹叶青,君子……” 公主想了一瞬,想不起来,看向了孟珏,坐在最下首的孟珏续道:“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 刘弗陵淡淡扫了眼孟珏,视线又落回了弹奏琵琶的女子身上。 往常喜说话、善交谈丁外人只是恭敬地坐在公主身后,反常地一句话都不说,显然对刘弗陵很是畏惧,竟连讨好逢迎的话都不敢随便说。 刘弗陵又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屋子内只有公主一个人的声音在琵琶声中偶尔响起。 孟珏微微眯起了眼睛,有意思!刘弗陵是真地在倾听欣赏着乐曲。 这是长安城内,他第一次碰见在宴席上真正欣赏曲子的人,而非只是把一切视作背景。 “公主,菜肴已经准备妥当,要上菜吗?”侍女跪在帘外问。 公主征询地看向刘弗陵,刘弗陵轻颔了下首,公主立即吩咐侍女上菜。 菜肴一碟碟从外端进来,却没有人接近刘弗陵。所有的菜肴都是转交给宦官于安,由于安一碟碟检查后,再一碟碟放在刘弗陵面前。 等布好菜,侍女拿出云歌交给她的绢帕,按照云歌的指示,照本宣科。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请选用第一道菜。” 刘弗陵怔了一下,朝公主道:“阿姊,吃饭还需要猜谜吗?” “这……今日不是府中的厨子,是特意召了长安城内号竹公子的雅厨,听闻吃她的饭菜常有意料不到的新鲜花样。因为怕她紧张,所以未告诉她是给皇弟做菜,没料到吃她的菜还要讲究顺序,皇弟若不喜欢,我命她撤了。” 立在刘弗陵身侧的于安俯身回道:“皇上,奴才的听闻也如公主所言。传闻这个雅厨最善于化用画意、诗意、歌意、曲意,菜名和菜式相得益彰。还传闻他有竹叶屏,只要能在上面留下诗词的人都可以免费用菜,皇上曾召见过的贤良魏相就曾在其上留字,侍郎林子风也匿名在上留过诗。” 丁外人看孟珏盯着他,忙暗中比了个手势,示意召云歌来不是他的主意,是公主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 刘弗陵对公主摇了下头,“菜肴的酸甜苦辣,先吃哪个,后吃哪个,最后滋味会截然不同。比如先苦后甜,甜者越甜,先甜后苦却是苦上加苦。这个厨子很下功夫,不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朕就接了他的题目,猜猜他的谜。”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刘弗陵一面思索,一面审视过桌上的菜肴。一盘菜的碟子形如柳叶,其内盛着一颗颗珍珠大小的透明小丸子,如同离人的泪。 他夹了一筷子。 珍珠丸子入口爽滑,未及咀嚼已滑入肚子,清甜过后,口中慢慢浸出苦。刘弗陵吟道:“惜剪剪碧玉叶,恨年年赠离别。” 竹公子这道菜的碟子化用了折柳赠别的风俗,菜则蕴意离人千行泪,都是暗含赠别意思。 侍女看了一下云歌给的答案,忙笑着说:“恭喜皇上,竹公子的第一道菜正是此菜,名为‘赠别’。”其实不管对不对,侍女都早就决定会说对,但现在皇上能猜对,自然更好。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请用第二道菜。” 看着漂浮在汤面上的星星好象是南瓜雕刻而成,入口却完全不是南瓜味,透着涩,和先前的苦交织在一起,变成苦涩。 刘弗陵在满嘴的苦味中,吟出了相合的诗:“人生如参商,西东不得见。”因心中有感,这两句他吟诵得份外慢。 参商二星虽在同一片天空下,却是参星在西、商星在东,此出彼没,永不相见,不正是相隔天涯不能相见的人? “恭喜皇上,此菜的菜命正是‘参商’。” …………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请用第五道菜。” 刘弗陵神思有些恍惚,未看桌上的菜,就吟道:“何以长相思?看取绿罗裙。” 刘弗陵吟完诗后,却没有选菜,只怔怔出神,半晌都没有说话,众人也不敢吭声,最后是于安大着胆子轻叫了声“皇上”。 刘弗陵眼中几分黯然,垂目扫了眼桌上的菜,夹了一筷用莲子和莲藕所做的菜。莲心之苦有如离人心上的苦,藕离丝不断正如人虽分离,却相思不能绝,“此菜该叫‘相思’。” 看菜名的侍女忙说:“正是。” …………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请用第六道菜。” …………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请用第七道菜。” ………… 上一道菜的味道,是下一道菜的味引,从苦转涩,由涩转辛,由辛转清,由清转甘,由甘转甜,最后只是普通的油盐味,可在经历过前面的各种浓烈味道,吃到日常的油盐味,竟觉出了平淡的温暖。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请用最后一道菜。” 刘弗陵端起最后一道菜肴:一碗粟米粥。静静吃着,一句话不说。 公主忐忑不安,皇上怎么不吟出菜名?莫非生气了?也对,这个雅厨怎么拿了碗百姓家的粟米粥来充数?正想设法补救,却看到侍女面带喜色。 侍女静静向皇上行了一礼后,把布菜的菜单双手奉给公主后,退了下去。 公主府上其他未能进来服侍的宫女,看到布菜的侍女阿清出来,都立即围了上去,“清姐姐,见到皇上了吗?长什么样子?皇上可留意看姐姐了?” 阿清笑说:“你们是先皇的香艳故事听多了吧?如今的皇帝是什么心性,你们又不是没听闻过?赶紧别做那些梦了,不出差错就好。” 拉着她手的女子笑道:“清姐姐吓得不轻呢!一手的汗!” 阿清苦着脸说:“吃菜要先猜谜,猜就猜吧!那你也说些吉利话呀!偏偏句句伤感。我们都是公主府家养的奴婢,皇室宴席见得不少,几时见过粟米粥做菜肴?而这道菜的名字更古怪,叫‘无言’,难道是差得无话可说吗?真是搞不懂!”越到后面,阿清越是害怕皇上会猜错。雅厨心思古怪,皇上也心思古怪,万一皇上猜错,她根本没有信心能圆谎,幸亏皇上果如传闻,才思敏捷,全部猜正确。 公主打开布帛,看了一眼,原来谜题就是“无言”,难怪皇上不出一语,公主忐忑尽去,带笑看向皇上。 慢慢地,刘弗陵唇角逸出了笑。 若是知己,何须言语?菜肴品到此处,懂得的人自然一句话不用说,不懂得的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千言万语,对牵挂的人不过是希望他吃饱穿暖这样的最简单企盼,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菜肴的千滋百味,固然浓烈刺激,可最温暖、最好吃的其实只是普通的油盐味,正如生命中的酸甜苦涩辛辣,再诸彩纷呈、跌宕起伏,最终希望的也不过是牵着手看细水长流的平淡幸福。 于安瞪大了眼睛,皇上笑了。 刘弗陵含笑对公主道谢,“厨师很好,菜肴很好吃,多谢阿姊。” 孟珏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 公主看着皇上,忽觉酸楚,心中微动,未经深思就问道:“皇弟喜欢就好,可想召见雅厨竹公子?其实竹公子……” 孟珏不小心将酒碰倒,“咣当”一声,酒壶落地的大响阻止了公主就要出口的话。 孟珏忙离席跪下请罪。 刘弗陵让他起身,孟珏再三谢恩后才退回座位,丁外人已在桌下拽了好几下公主的衣袖。 公主立即反应过来,如今皇上还未和上官皇后圆房,若给皇上举荐女子,万一获宠,定会得罪上官桀和霍光。霍光撇开不说,她和上官桀却是一向交好,目前的局面,犯不着搬起石头砸自己。 公主忙笑着命歌女再奏一首曲子,又传了舞女来献舞,尽力避开先前的话头。 刘弗陵吃了一碗粥后,对公主说:“重赏雅厨。”公主忙应是。 于安细声说:“皇上若喜欢雅厨做的菜,不如把他召入宫中做御厨,日日给皇上做菜。” 刘弗陵沉吟不语。 孟珏、公主、丁外人的心都立即悬了起来,丁外人更是恨得想杀了于安这个要坏了他富贵的人。 半晌后,刘弗陵低垂着眼睛说:“这个人要的东西,朕给不了他。让他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菜方是真心欣赏他。” 孟珏心中震动,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个皇上给了他太多意外。 刘弗陵少年登基,一无实权,汉武帝留给他的又是一个烂摊子。面对着权欲重城府深的霍光、贪婪狠辣的上官桀、好功喜名重权的桑弘羊、和对皇位虎视耽耽的燕王这些权臣,他却能维持着巧妙的均衡,艰难小心地推行着改革。 孟珏早料到刘弗陵不一般,可真见到真人,他还是意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几个天子不是把拥有视作理所当然? 云歌受了重赏后,心中很是吃惊,难道有人品懂了她的菜?转念一想,心中的惊讶又全部没了。 这些长安城的皇亲贵胄们,山珍海味早就吃腻味了,专喜欢新鲜,也许是猜谜吃菜的样式让他们觉得新奇了。她早料到,宫女虽拿了她的谜面,但肯定不管吃的人说对说错,宫女都会说对,让对方欢喜。 她今日做这些菜,只是被许平君的话语触动,只是腻味了做违心之菜,一时任性为自己而做,做过了,心情释放出来,也就行了。既然不能给当年的那个人吃,那么谁吃就都无所谓了。 如果知音能那么容易遇见,也不会世间千年,只一曲《高山流水》,伯牙也不会为了子期离世,悲而裂琴,从此终身再不弹琴。 云歌和许平君向公主府的总管告辞,沿着小路出来,远远地就看见公主府的正门口,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许平君忙探着脑袋仔细瞅,想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大排场。 华盖马车的帘子正缓缓落下,云歌只看见一截黑色金织袍袖。 看马车已经去远,许平君叹了口气,“能让公主恭送到府门口?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惜没有看到。” 云歌抿了抿嘴说:“应该是皇帝。我好象记得书上说汉朝以黑色和金色为贵,黑底金绣应该是龙袍的颜色。” 许平君叫了声“我的老娘呀!”,立即跪下来磕头。 云歌嘻嘻笑起来,“果然是天子脚下长大的人。可惜人已经走了,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大汉子民就省了这个头吧!”强拽起许平君,两人又是笑又是闹地从角门出了公主府。 看到静站在路旁的孟珏,云歌的笑声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冬日阳光下,孟珏一身长袍,随意而立,气宇超脱,意态风流。 许平君瞟了眼云歌,又瞟了眼孟珏,低声说:“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云歌跟在许平君身后也想走,孟珏叫住了她,“云歌,我有话和你说。” 云歌只能停下,“你说。” “如果公主再传你做菜,想办法推掉,我已经和丁外人说过,他会替你周旋。” 眼前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眼前,可她却总觉得象隔着大雾,似近实远。 云歌轻点了下头,“多谢。你今日也在公主府吗?你吃了我做的菜吗?好吃吗?” 正是冬日午后,淡金的阳光恰恰照着云歌。云歌的脸微仰,专注地凝视着孟珏,漆黑的眼睛中有燃烧的希冀,她的人也如一个小小的太阳。 孟珏心中一荡,定了定神,方微笑着说:“吃了,很好吃。” “怎么个好法?” “化诗入菜,菜色美丽,滋味可口。” “可口?怎么个可口法?” “云歌,你做的菜很好吃,再说就是拾人牙慧了。” “可是我想听你说。” “浓淡得宜,口味独特,可谓增之一分则厚,减之一分则轻。” 孟珏看云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表情似有几分落寞伤心,他却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并无不妥之处,不禁问道:“云歌,你怎么了?” 云歌先是失望,可又觉不对,慢慢琢磨过来后,失望散去,只觉震惊。深吸了口气,掩去一切情绪,笑摇摇头,“没什么。孟珏,你有事吗?若没事送我回家好吗?你回长安这么久,却还没有和我们聚过呢!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那个……”云歌扫了眼四周,“那个烂王爷也该离开长安了吧?” 孟珏还未答应,云歌已经自做主张地拽着他的胳膊向前走。 孟珏想抽脱胳膊,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志,任由云歌拽着。 一路上,云歌都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任何事情到她眼睛中,再经由她描绘出来,都成了生命中的笑声。 “孟公子。” 宝马香车,云鬓花颜,红酥手将东珠帘轻挑,霍成君从车上盈盈而下。 孟珏站在了路边,笑和她说话。 云歌看霍成君的视线压根不扫她,显然自己根本未入人家眼。而孟珏似乎也忘记了她的存在。 云歌索性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一副路人的样子,心里开始慢慢数数,一、二、三…… 孟珏和霍成君,一个温润君子,一个窈窕淑女,谈笑间自成风景。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嗯,时间到!二哥虽然是个不讲理的人,可有些话却很有道理,不在意的,才会忘记。 云歌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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