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方逾的指节没有她的那么优柔,要硬一些,上面的纹路也比她的要明显,但捏着棉签的时候,手看上去很清劲,跟她的不一样。 药是透明的凝胶,方逾先蘸里点到棉签上,才轻柔地往谈云舒的脸上涂。 她的眉头轻轻蹙着,一边涂一边问:“疼吗?” “疼的话会怎么样?” “会疼。” 方逾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有别的办法?” “……”谈云舒道,“还好。” 只是觉得脸有强烈的灼烧感,但还在她对疼痛的忍受范围内。 方逾涂药的手法很标准,抹过之后就会丢弃这根棉签,换上下一根。 谈云舒眼周那一块没有遭殃,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可以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以及不同于自己的褐色的瞳仁,还有那颗她曾经亲过的浅浅的痣。 方逾给她涂过额头、脸颊、鼻梁,没一会儿给她均匀地涂上了一层凝胶,就收了手。 谈云舒直直地凝着她,忽而道:“方逾。” “怎么?” 谈云舒眼睑低了下,说:“不是还好,是很疼。” 第52章 谈云舒说完, 又掀起眼去看方逾。 方逾的这双眼睛依旧透亮清澈,大抵是容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所以透露出来的感觉比六年前看上去更稳重了些, 像一湾藏于森林的深不见底的湖泊。 “晚了。”方逾的回应轻声落下, 在这并不拥挤的空间里却像是有回音。 她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双乌眸深邃, 波澜无惊,并不锐利的目光却仿佛要将谈云舒的灵魂刺穿。 这两个字是说给谈云舒听的, 但又不全是。 方逾此刻的心情突然烦乱,她知道谈云舒表达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她却跟读书时做阅读理解那样,于是又垂下眼睫给这支药拧着盖子,“或许你现在感受到的疼,不过是药物带给你的错觉, 伤口本身是没有那么疼的。” 已经给谈云舒上好了全部的药, 现在谈云舒的上半张脸上都是几近透明的凝胶, 红色的紫色的大块小块,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渗人,只是她的表情有些凝滞, 看上去并不吓人。 她听完方逾的话, 只觉得嗓间艰涩。 “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伤口本来就不疼?” “谈云舒。”方逾难免失笑的模样,“是你自己说的‘还好’,这才过去了两分钟,你就不记得了吗?” “我是死要面子。” “那活受罪也很正常。” 方逾说完看了眼腕表,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四十了。 她今天跟谈云舒竟然待在一起这么久, 久到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愣了下, 她把药和棉签都放进了袋子里,将话题给转了回去,不再偏离轨道。 她说:“这药你之后自己涂,记得遵循医嘱,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方逾把自己的面具给拿到手里,这次她没有忘记,“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劳烦谈总了。” 谈总…… 谈云舒咀嚼着这个称呼,唇角苦涩地牵了下:“不是劳烦,方逾。” 方逾看了眼她的猫咪面具,嘴唇再次动了动,问:“这个面具需要我一并帮谈总丢掉吗?这边路上有个垃圾桶。” 她也是不太敢戴狐狸面具了,尽管她的脸没有谈云舒那么娇贵。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 “行。” “还有……”谈云舒望着她,紧接着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如果韵姐今天也因为戴面具而过敏,我也会这样帮她的。” “……嗯我知道。” 一个呼吸过后,方逾再次从车上下来。 谈云舒在车里坐着,视线牢牢地锁着她的背影,她看见方逾将用过的棉签纸巾连带着狐狸面具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又看着方逾在两分钟后上了一辆网约车。 方逾知道谈云舒在看着自己,因为她都没看见谈云舒从后座下来。 只是她都没怎么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能趁着等网约车的间隙里用余光注意着两眼,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直到网约车停了下来,她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但运气不行,现在刚好是高峰路段,车流挤压得痛苦且缓慢,像是陷入了沼泽地。 方逾给前方的长龙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还配的是乌龟的emoji图案。 有些同事在评论区说堵车同款,也有程檬这样的旧友表示自己的女朋友也在路上堵车ing,方逾挑了几个评论回复,回程檬的就是一个问号,这人真是的! 不过网络可以消散一些她对于堵车的怨念,等到再刷新朋友圈,就看见了谈云舒新发的动态。 是谈云舒在医院椅子上坐着时的自拍,没有拍到她,入目的只有谈云舒这张哪怕过敏了也好看得很直观的脸,谈云舒的配文很简单,就如同医院里说的那样: 当面她都觉得还好,没有那么夸张,但现在再看照片,只觉得谈云舒这副模样又可怜又滑稽。 方逾只当没有看见,继续往下滑。 直到看见了上次停留的地方,方逾才切了出去,但车窗外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下雨了。 豆大的雨珠往车窗上砸,又被风吹成细线。 整座城市都变了天,被灰蒙蒙的天空笼罩。 司机师傅打开雨刮器,在群聊里跟人吐槽:“哎哟这什么鬼天气,怎么一下子就下暴雨啦!太阳雨怎么这么突然!” 方逾听着这些,把手伸进包里,紧紧地握着伞。 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等到六七月的时候下雨更是不讲规律和频繁。 车里的空间不比她住的房间,要小上许多,致使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没有在房间里时那么舒畅,她紧紧地盯着前方,面色肃然。 就在这时,她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 跳出来的是谈云舒的头像和备注。 方逾呼出一口气,没有接听,转而挂断了。 谈云舒没有再打过来,但也发了消息过来,说: 谈云舒: 方逾的指尖有些僵硬,她看着这两行字,敲了回复过去: 因为下雨,方逾回家时近七点钟,没开灯的时候房间已然彻底暗了下去,她什么兴致也提不起来,连吃晚饭都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机械地煮了袋速食的粉。 大雨已经转成了小雨,方逾在洗过澡后就回到了床上躺着。 她这两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对雨有这样大的反应,是因为跟谈云舒走近了些吗? 但她只是想清楚谈云舒现在又想做什么,仅此而已。 方逾的眼皮沉重,她合上眼,脑海里冒出来许多年前谈云舒在路边给她打伞的画面,这些画面为什么还没有模糊不堪,还是那么清晰。 再往后又是谈云舒给她递请柬的场面,随后又跟着前阵子晚上她还在跟唐半雪聊天的时候,跳出来的谈云舒说自己不想结婚的信息,她当时迟疑了一番,切了过去,见到的就是谈云舒的撤回。 所有的场景画面在她的脑子里没有顺序地上映,像是一部没有剪辑过的电影。 让她的心绪都混乱。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她的门被敲响,是今晚在外面聚会的符霜回来了。 方逾撑着身体去开门,就见符霜给她带回来了一份甜点:“知道你不爱下雨天,所以那家饭店最好吃的甜点,我特意给你带了份回来,你必须尝尝,小愉。” “吃甜食会让心情好些哦。” “好,谢谢。”方逾打起精神,笑了笑。 “这破天气。”符霜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我都特地等到雨停了才回来的。” 方逾提着甜点,说:“让你随时带伞你不带。” “带伞很麻烦嘛,而且也会有人给我撑伞啦哈哈哈。” 两人在门口没聊几句,符霜就以回去洗澡明天好打工的话术结了尾。 方逾关上门,手里的甜点她暂时没有吃的想法,她放进了冰箱。 但几分钟后,她又把它拿了出来。 哪怕对她而言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是骗局,可眼下的她也愿意试试。 - 翌日又到了周一,整座城市的打工人都叫苦不迭。 “后羿为什么不能射工作日?女娲为什么不能补星期天?”开完早会后,方逾还听见别的部门的同事垮着一张脸问。 等同事一转眼看见方逾,又笑了起来:“方助,你怎么看上去就神采奕奕的啊?有没有什么教程和秘诀?” 方逾沉吟了两秒,回答道:“早睡早起?” 同事憨笑:“当我没问。” 方逾也莞尔,转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昨晚的她有些失眠,现在看上去不过是因为早起给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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