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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和哥哥相依为命的第十八年,他死了。 死在京圈大小姐的私人游艇上,理由是,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 她素来骄纵,当场就命人将他活生生打碎骨头,扔进了海底喂鱼。 尸体打捞上来时,早已破碎不堪。 我不哭不闹,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打听到那位京圈大小姐最爱的人,是如今靳氏集团总裁靳博言。 第二,成为靳博言的私人助理。 裴雅心,既然你让我失去最爱的人,风水轮流转,这种滋味,你也要好好尝尝。 …… 午夜,纸醉金迷的帝豪酒店里,闻烟扶着靳博言一路踉踉跄跄走到最尽头的总统套房。 身边的男人今日喝得不少,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双眸紧闭,呼吸里还带着浓烈的酒味。 闻烟熟练的拿房卡刷开门,一只手从靳博言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置顶的那个号码。 待到那端的人接听电话后,她故意松手,让男人不经意的搂着自己,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床上。 而这声音,从电话那头听起来,却别有另一番意味。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瞬间被点燃。 “博言?你在哪儿?” “喂?” “那边有女人是不是!博言?” 在对面的人彻底发狂以前,闻烟适时的挂断了电话。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裴雅心有多爱靳博言,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虽说靳博言为人清冷自持,深情又专一,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对别的女人总是退避三舍,可她却仍然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总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他三米之内。 太爱了,才会太在乎。 若是有一天彻底失去,只怕她要彻底发疯。 而这,正是闻烟想要的。 如今,自己故意引出误会,只怕不出半个小时,她就会声势浩大的找上门来。 她勾了勾唇,随后将手机放到一边,走到洗手间打湿毛巾。 走到客厅以前,她挥动纤细的手指,解开了衬衣前方的一颗扣子。 床上的英俊男人还在熟睡,她上前弯腰,轻轻的凑到他跟前,给他擦脸。 不愧是江城所有女人都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精致的轮廓,英俊的面容,任哪个女人看了,都不得不心动。 可闻烟想要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男人拧了拧眉,然后睁开了眼睛。 在看清楚眼前人的脸后,他的眸子瞬间冷冽了几分,随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质问。 “你在干什么?” 闻烟如同受惊的小鹿,躲闪着往后靠了靠。 “靳总,您喝多了,我刚来公司不久,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只好在宴会厅楼上开了一间房给您休息。” “怕您睡得不舒服,所以用湿毛巾给您擦了擦脸。” 听完她的解释,靳博言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些。 他解开自己的领带,喘了口气。 一垂眸,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身上。 感受到他的视线,闻烟赶紧仓皇的用手拉住了自己的领口。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适时响起。 “小狐狸,赶紧给我滚出来!” “敢对我的人起心思,活腻了是不是!” “开门!” 闻烟紧张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压低声音,匆匆向他求饶。 “靳总,不能让裴小姐知道我在里面,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说什么,裴小姐都不会相信的。” “若是她看到我在里面,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拜托您了,好不好?”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双眸又大又亮,越发显得柔弱娇嫩。 靳博言拧了拧眉,算是默认了她的请求。 闻烟如释重负,赶紧跑到浴室,躲了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柔弱的神色一扫而光。 裴雅心。 好戏要开场了。 你可,要好好接招啊…… 第二章 房门打开,裴雅心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结果却只看到靳博言一人。 胸口的怒火消散了些,她这才注意靳博言略显憔悴的脸,赶忙关切的扶住他。 “博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靳博言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嗓音低沉。 “今晚宴会上多喝了几杯,就在楼上开了个房间休息。” “怎么,是谁又和你乱嚼舌根,惹你不开心了?” 裴雅心一脸心虚,扯着嘴唇露出一抹笑来,视线不住的在四周打量。 “没谁,我就来看看。” “谁让你那么优秀,江城觊觎你的女人可多了去了,我不警醒一些,哪天你被人抢走了,我上哪儿哭去?” 靳博言无奈轻笑,将人揽进怀里,“心心,我心里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我有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吗?” 他素来是冷淡的,入职以来,闻烟就没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神色,看来他当真很爱裴雅心。 他的话终于让裴雅心彻底卸下防备,心中剩余的怀疑,也被他的温柔细语给驱散。 她扶着他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嘱咐道。 “你喝多了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可下一秒,浴室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裴雅心眉头瞬间拧作一团,凌厉的视线,狠狠扫向浴室。 “谁在里面?” 里面无人答话,她立刻便要往里面走去。 在这紧急关头,靳博言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轻轻一把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刚刚我准备洗澡,所以开了花洒,这会儿估计是花洒掉了下来。” “我都说了,就我一个人在,你不相信我?” 裴雅心忙撒娇般推了他一把。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马上就走,你别生气。” 在靳博言的面前,向来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也如此低声下气。 闻烟冷冷勾唇,她越是在意靳博言,那自己就越是要让她痛苦。 随着门啪嗒一声扣上,靳博言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出来吧。” 闻烟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方才她故意打开了花洒,将自己淋了个半湿。 此刻她蓬松的长卷发微微搭在肩后,如同林间刚闯出来的小鹿,清纯而又无辜。 靳博言扫视着眼前的女人,目光淡漠而又凉薄。 闻烟见状赶紧低着头,一副拘谨又紧张的模样。 “靳总,刚刚我不小心碰到了花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冷开口,“你很怕她?” 闻烟紧紧咬住娇嫩而又鲜红的嘴唇,欲言又止。 “怕……” “我更害怕失去工作,这份工作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说完她像是害怕他继续追问似的,不等他开口,便急着告别。 “今天的事谢谢您,我不打扰您休息,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拿着外套,急匆匆的推门离去。 到了楼下,闻烟正准备拿出手机打车,专属于靳博言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到了她的面前。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和她打着招呼。 “闻小姐,总裁让我送您回家。” 她愣了一瞬,然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今天这一出,她确信自己已经引起了靳博言的注意。 只是他向来高深莫测,城府极深,闻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闻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哪怕见到靳博言,她也一如既往的恭敬和疏离。 而裴雅心在来公司见过几次她从靳博言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对她便产生了极强的敌意。 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在靳博言的身边,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绝色容貌的女人。 闻烟对自己的美貌从来没有怀疑过,从小到大,她因为自己的容貌受过不少照顾。 而这份美貌,对于裴雅心而言,是巨大的威胁。 为此,她每每来了公司,都会对闻烟百般刁难。 使唤她给买咖啡,故意将水泼在她的身上,弄脏她的资料,让她加班到很晚。 这些小儿科的把戏,闻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也从未和靳博言说过只言片语。 只是,每次被欺负时,她都会“不小心”的刚好让他看到。 这晚,靳博言开完会离开公司,经过闻烟的工位,看着全神贯注在灯下忙着工作的女人不自觉停下脚步。 他眸中闪了闪,却什么也没做,便径直离开。 闻烟露出一抹笑容来,这些天裴雅心的行为,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一根刺,接下来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翌日,闻烟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迎面便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她被直接打得摔倒在地,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疼。 头顶响起裴雅心愤怒而又刻薄的咒骂。 “早就看出你是个不安分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为了攀上高枝,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是什么!” 闻烟捂住自己的脸颊,委屈的看向来人。 “裴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越是表现得楚楚可怜,裴雅心便越是愤怒得难以自控。 “还敢在我面前装,博言衣服上的口红印是你故意留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闻烟慌乱的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裴小姐您误会了!” “误会?”裴雅心冷笑一声,又是狠狠一个耳光抽向她:“整个公司就你一个人用这个色号,还敢狡辩。” “你每天穿得那么花枝招展的,不就是为了勾引博言吗,现在在我面前扮什么无辜呢?啊?” 两人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公司其他人,众人将闻烟围在人群中,不住的窃窃私语。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仗着长得好看就想勾引靳总,真是恶心。” “就是就是,说不定当初进公司,就是靠自己的姿色呢。” 闻烟无力的解释:“我真的没有,我对靳总没有半分想法,裴小姐您真的误会了!” 气头上的裴雅心哪里听得进去,揪住她的衣领,便将她往门口拖。 “你给我跪在这儿,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说完她又命令随行的保镖。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反正她不要脸,今天我就要她再也没脸在这待下去!” 话音落下,两人立刻上前拉扯她的衣服。 闻烟惊恐的缩成一团,拼命求饶。 “真的不是我,裴小姐……” “裴小姐,您真的误会了……” 可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裴雅心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男人用力拉着她的衣服,她死死挣扎,眼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够了!” 一声清冷沉稳的声音,顿时打断了这场闹剧。 大门打开,靳博言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众人。 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微微打了个冷颤。 闻烟抬眸看向他,双眸顿时蒙起一层白雾。 “靳总……” 她的脸颊微红,身上的衣服被扯得有些狼狈,却偏偏呈现出一种娇弱的美。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靳博言眸光一闪,身边的特助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裴雅心气不过,正打算开口,却被靳博言抢了先,他按了按眉心。 “心心,衣领上的口红,是家里佣人不小心蹭到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查看监控。” 裴雅心愣住,随即心虚的眨了眨眼,立刻伸手拽着他的袖子讨好。 “博言,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靳博言眸色微沉,但或许是太爱她,还是没说什么,只让特助把她送回去。 众人散了以后,他低头扫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闻烟。 “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四章 总裁办公室。 闻烟先是冷笑着给佣人发了一句“做的不错,今天就打款过去”的信息,而后在靳博言转过身时,默默将手机藏在一旁,紧紧拉住身上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她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靳博言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异样。 他从怀中掏出手帕递到她的面前,收起眸中的锐利,淡淡开口。 “今日的事,是心心对不住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她只是性子骄纵一些,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不要和她计较。” 没有坏心思?闻烟心中冷笑一声,只觉得讽刺至极。 如今没有坏心思,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若是有坏心思,她岂不是要落得和哥哥一样的下场? 这样的女人,不仅狠辣而且恶毒,落在靳博言里,却只有轻飘飘的几个字。 他可曾知道,她的哥哥,就是被裴雅心给害死的! 那是抚养她长大的哥哥,为了买她喜欢的裙子,在工地上把手都磨破了也不在意。 即便成绩优秀被报送国外的大学,可为了照顾她,甘愿放弃学业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 家中虽然贫困,可哥哥从未让她感受过生活之苦。 那样好的哥哥,她再也见不到了…… 想起哥哥,她眸中的泪意更是汹涌,止都止不住。 “我不会怪裴小姐的,更不会怪您。” “我只希望,以后裴小姐不要再误会我,让我在这个岗位上安心的工作下去。” 看着她这副柔弱模样,靳博言忍不住拧了拧眉。 “这份工作对你就这么重要?” 闻烟水光一般的眸子晃动着。 “是,很重要。”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是哥哥放弃了学业抚养我长大,但是一年前,哥哥也去世了。” “为了读书家里欠了不少钱,所以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靳博言沉了沉眸,没有再多问。 “你平复一下心情,晚点再出去。” 她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没过久却哭着睡着了。 美貌的女人靳博言见过无数,他冷峻的眸子并无其他情愫,只是在看到她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时,眸光还是不自觉的闪了闪。 他拿过旁边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半蹲在她的面前,神情清冷。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同时,熟睡的女人忽然拉住他的手,哭着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 “哥哥,不要离开我……” “哥哥,我好想你……” 他顿了顿,犹豫片刻,才轻轻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几天后,靳博言受邀参加商业宴会,作为助理的闻烟自然也跟着一同出席。 裴雅心在宴会场上见到闻烟,虽然心里不知有多恼火,碍于靳博言在场,也只能咬着牙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她有心想要盯着闻烟,却不料才喝了几杯便昏昏欲睡,只能和靳博言打个招呼便先行去楼上休息。 看着裴雅心离开,闻烟的嘴角冷冷上扬。 她当然会喝多提前离开,方才她让自己拿酒时,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在里头放了不少的安眠药。 如今没有她在旁边碍手碍脚,一切就方便多了。 宴会上有不少人给靳博言敬酒,他心情不错,几乎来着不拒。 纵然他酒量再好,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闻烟扶着他在一旁坐下,随手倒了一杯水想要递给他,不料手一滑,整杯水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她拿着纸巾手忙脚乱的去擦,却被靳博言呼吸急促的紧紧扼住手腕。 “别动!” 被他这么一吼,她整个人都愣住,这才发现那杯水倒得位置不对。 闻烟忙不迭退后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您拿套干净的衣服。” 靳博言冷着一张脸,几乎咬紧了后槽牙。 “不用了,你先走吧。” 闻烟看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忙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放到他的桌边,落荒而逃。 走出宴会厅,她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二十二楼。 给他的房卡是裴雅心的房间,只是裴雅心早就被她安排人给送走了。 她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然后关好了灯。 半个小时,靳博言果然拿着房卡刷开了房门。 他没有开灯,摇摇晃晃走进来解了领带,脱了外套。 空气中散发着沁人的花香,让他不自觉伸手搂向那熟睡的人。 香软的纤腰落于掌心,他俯身吻住她,嗓音喑哑而又低沉。 “心心……” 第五章 两人的身体贴得越来越近,空气里的温度更是陡然上升。 靳博言觉得自己身体上的血液都涌向一处,那燥热让他几乎快要疯狂。 他伸出大手揉捏那一抹纤腰,这样的纤细和娇嫩,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男人的声音染了情欲。 “才多久没碰,你的腰怎么又细了?嗯?” “这儿……怎么也这么软?”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直接将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一路往上游走,在那微微起伏的柔软上狠狠揉捏了几把。 这具身体太香太软,让他只恨不能快一些将其彻底占有。 他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褪去了她的外衣,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隔着衬衣,她的柔软和凸起,就那样顶在他的胸口,“砰砰”的心跳声,如同催情的迷药,彻底让人沦陷。 他吻住她的嘴唇,拼命汲取着她的柔软和甘甜,双手更是胡乱的向下游走。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秘密基地时,胸口忽然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撑住。 “靳总……”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瞬间停住,靳博言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猛然拉开两人距离,随手按下床头灯的按钮。 随着灯光亮起,闻烟立刻窘迫的捡起被子,将自己遮住,羞愧的缩在角落一团。 她低着头,脸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靳博言语气冷得像是寒冰。 “怎么是你!” 闻烟紧紧抱住双臂,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她像是怕急了,头也不敢抬。 “我……我喝多了头有些晕,就到楼上来休息。” “裴小姐身体不适已经回家了,我,我不知道您会过来!” 即便她用被子挡住身体,还是难以遮掩她脖子上方才留下的吻痕。 靳博言眉头不断收紧,没再说话,拿着外套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闻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靳博言对她的身体是感兴趣的。 否则他不会如此失控,不会如此强烈的想要占有她。 她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彻底让他的心偏向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闻烟看到靳博言便躲。 即便是有公事她不得不和他打照面,她也绝不和他对视。 她这样的行为,反倒是让靳博言对她勾起了好奇。 这个女人,屡次三番在他面前扮娇弱,博同情,不就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吗?怎么如今反倒是避起嫌来。 他看着她的身影,冷冷勾唇,有意思。 这日,裴雅心又来了盛世集团。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去找靳博言,而是直接把闻烟叫去了休息室。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指甲油,高傲的将自己的脚,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闻助理,为了吸引博言的注意,你什么低三下四的事都愿意做,既然如此,给我涂涂指甲油,不算过分吧?” 这些日子她想尽办法折腾闻烟,什么样的手段都有,闻烟不便和她直接冲突,只能蹲下身子,半跪在她的面前,开始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涂起指甲油来。 可她既然是存了心要刁难她,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好过。 不过片刻,她便以她不用心为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你故意的是不是!” “还真是下贱坯子,难怪那么会在男人面前摇尾乞怜!” 闻烟跪在地上,不住的道歉,可她不依不饶,拿起指甲油,直接便往她身上倒。 “骚死了!我看就得用指甲油遮遮你身上的骚味!” 然后她又将桌上那瓶瓶罐罐,一个劲的往她身上砸。 “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闻烟的额头被磕红了,膝盖也被地上的碎片给划破了皮。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收拾好地上的垃圾,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第六章 洗手间里,闻烟看着自己满身狼藉的模样,却勾唇笑了起来。 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裴雅心越是厌恶自己,越是折腾自己,就越是把靳博言往她身边推,她求之不得 裴雅心,你真是个蠢货。 我一定会夺走你属于的一切,等着瞧吧。 从洗手间出来,她拿出早就要送给靳博言的文件,轻轻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如同以往一样,她放下文件便要匆匆离开,只是转身竟然不小心撞上凳子,反倒是将靳博言的视线吸引过来。 “对不起总裁!我马上就走!” 她鞠着躬便要匆忙离开,靳博言动作更快一把将其拉住。 “你躲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闻烟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我没有躲。” 靳博言眯着狭长的双眸,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脖子上还有未洗干净的指甲油,膝盖青了一大块,看样子像是受了委屈。 “我有眼睛,会看。” 说着他直接将她抱起,一把放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闻烟整个人彻底僵住,反应过来后挣扎着便想要逃走。 她越是这样闪躲,靳博言便越是觉得有趣。 他微微叹了口气,双手压住她的肩膀,从旁边抽屉拿出一盒药膏,挑了一些涂在她的膝盖上,然后轻轻的揉了揉。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的脸蛋红得越发厉害,水汪汪的眸子,更是急的快要落下泪来。 “靳总,我真的对您没有想法,我只是想好好做我的工作……” 主动和他说对自己没兴趣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靳博言揉膝盖的手一顿。 他心中不免有些异样,面上又不由得失笑起来,“所以呢?我有说,我对你有兴趣?” “你是我的下属,体恤你,是我该做的,更何况,我知道这与心心有关。” 听到这句话,闻烟先是一愣,而后眼眶骤然红了。 靳博言一怔,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了她。 真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动不动就爱哭。 门口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 闻烟连忙仓皇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然后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对不起靳、靳总,我先去工作了。” 靳博言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神色莫测。 临近下班,靳博言经过闻烟的工位,有人打电话过来,而恰好她此刻不在。 他上前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正打算拿起电话,视线却被键盘下压着的照片给吸引。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看便已经有了些年头,翻过来一看才发现,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皱了皱眉头,在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电脑屏幕亮着,对话框正好是她和闺蜜在聊天。 对面的人给她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 “烟烟,我说你可别退缩啊,好不容易才来了盛世集团,成为靳博言的助理,现在放弃,你之前浪费的时间算什么?” “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为了他才考的A大,又为了他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盛世工作,这份心意总不能最后连告都不告诉他吧?” 他还想再看下去,身边忽然冲出一双手,慌乱的夺过键盘关闭了对话框。 靳博言看着自己面前惊慌如小鹿的闻烟,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闻助理,这就是你说的,对我没有兴趣?” 闻烟神色瞬间大变,嘴唇咬得泛红:“靳、靳总,对不起,我知道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从来没有奢求过你会喜欢我。” “所以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从没奢求要得到什么。” “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说完,她抢过了照片,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被一个女生如此真诚的爱慕,冷漠如靳博言,此刻心头也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靳博言眼中的情愫,又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分。 第七章 那次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个小插曲,可靳博言和闻烟之间的关系,明显更亲近了。 一些日常的应酬,他也都是带着她出席。 这日,闻烟注意到他今日胃不舒服,早早就准备好了胃药,看着他服下,这才安心。 席间,有人想和靳博言敬酒,顾虑着她的身体,不会喝酒的她,也硬着头皮,一一将那些酒给挡了下来。 众人眼看着闻烟如此护着靳博言,忍不住调侃。 “靳总,您这个助理可真尽责,真是一滴酒都不让您碰啊!” “您这上哪找的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助理?可真是羡慕死了!” 还有喝得上了头的,一边劝酒,一边就对着闻烟想要开始上手。 “我说靳总,要不您把小闻送给我吧,以后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稳了!” 闻烟虽然有些害怕的往后躲闪,却也没有撕破脸拒绝,眼看着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竟然直接往她的腰上摸。 靳博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起身拉住闻烟,语气带了几分不悦。 “够了,你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玩女人的?” 那人眼见靳博言发了火,再不敢造次,忙着连喝了好几杯酒赔罪。 回去路上,闻烟有些醉了,趴在窗边,一边喊热,一边胡乱伸手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大片春光。 靳博言眸光一暗,立刻将车前的帘子拉了起来。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晚他走错房间时的画面,还有那软糯的手感。 心头一阵燥热,靳博言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头。 他将闻烟搂住怀中,紧紧贴住自己胸膛,眼神渐渐朝她逼近。 “你想和方才那些男人走吗?” 闻烟眼睛水蒙蒙的,委屈至极。 “不想。” 他又一次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为何不想?嗯?” 她不说话,他便越发将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拉,直到两人几乎完全紧密贴合。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双唇即将碰上时,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靳博言松开她接电话,只轻轻嗯了几声,然后便交代司机把闻烟送回去,自行下了车。 车子开出后,闻烟缓缓坐了起来。 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是裴雅心,她听到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 为了裴雅心,他还是会因为一个电话就离开。 看来现在靳博言只是对她有兴趣,接下来还要再烧一把火才是,她已经有了主意。 几天后,靳博言带着闻烟一起出差。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失控的卡车,毫无征兆的朝他们的车撞了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闻烟毫不犹豫的扑向靳博言。 “靳总!” 靳博言难以置信的看着扑在自己身前的娇弱女孩,他被护得死死的,眼前的人却鲜血直流。 这次事故处在危险位置的靳博言只是受了些轻伤,闻烟却重伤送进手术室抢救。 再次醒来时,她人已经到了医院。 见到靳博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立刻紧张的询问起他的状况。 “靳总,您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看着昏迷刚醒,便如此关切自己安危的闻烟,靳博言的心中像是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他不知道,闻烟爱自己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安危竟然比她生命还重要! 第八章 住院的这些日子,靳博言请了护工照顾她。 怎么说她也是为了靳博言受的伤,所以他也时常过来探望。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她都还没有洗过澡,这天她实在受不了,趁着自己能下地了,终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只是,她的右手绑着绷带,如今穿衣服便成了问题。 她站在门后,几次三番想要够内衣的扣子,却怎么都够不着。 正好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只当是护工回来了,忙出声求救。 “丽姐,还好你回来了,快来帮帮我。” 来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冰冷的指尖触碰上她的肌肤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猛然一回头,身后站着的人,却是靳博言。 她愣了愣,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要用手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靳……靳总……” 靳博言眸光暗了几分,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然后一手熟练的拿起衣带,将扣子扣好。 做完这些动作,闻烟浑身都红得发烫。 “好了,麻烦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的。” 话音才落下,靳博言直接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转身缓缓往病床走去。 闻烟低着头不敢看他,把娇羞给渗透到了骨子里。 她越是羞涩,靳博言嘴角的笑意,便越发的深沉。 他将她平放在床上时,手若不小心蹭过她胸前的隆起,他怔住了,闻烟却红了脸。 “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来公司。” 靳博言后知后觉的揉搓了一下手指,脚步急切的离开了,闻烟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冷冷勾了勾唇。 大概是闻烟住院,靳博言多次来探望的消息走漏了风声,她一出院,裴雅心便找上了门。 裴雅心将手中的裙子扔到她的面前,神情傲慢而又阴狠。 “博言的心中只有我,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 “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好主,连衣服都帮你准备好了。” “只要你去见一见,飞上枝头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记谢谢我。” 闻烟眼眶瞬间红了,屈辱的摇了摇头。 “裴小姐,您误会了,我不是这种人,我也没有这样想法,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求您不要逼我。” 见她拒绝,裴雅心顿时变了脸色。 “别给脸不要脸,这次的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警告你,若是你不去,明天我就让你在整个江城身边名裂,再也别想待在博言的身边!” 被她这样一番要挟,闻烟楚楚可怜的落了几滴泪,故作被逼无奈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换好衣服,闻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是风情万种,美艳绝伦。 这条裙子,将她的身材展露无疑。 只是这样暴露的裙子,让人看了难免想入非非。 裴雅心的居心,还真是一览无余。 也好,她正愁自己找不到机会呢,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特意给特助发了条短信请假。 “张特助,今天晚上我有一场相亲约会不能推辞,帝豪的宴会,麻烦你替我陪靳总去吧。” 总裁办公室,靳博言冷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特助,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愠怒。 “你说,闻烟今晚要去相亲?” 第九章 前往酒店的路上,靳博言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 那脸上集聚的阴云,让谁看了,都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张特助跟在靳博言身边多年,比任何都明白,此刻自家总裁,决不能轻易招惹。 车子就酒店门前停下,他下了车往外走。 人潮涌动的酒店门口,他竟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说要去相亲的女孩, 此刻,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裙摆高开叉的设计,随着她的行走,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青涩又动人。 身边的男人大腹便便,却搂着她的纤腰,一个劲的往酒店里拉。 靳博言的眸子越来越沉,一股怒火蹭的涌上心头。 那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但只要一想到那堪堪一握的纤腰,如今被别的男人握住,他就愤怒得快要发狂。 他大步朝两人走去,一把将闻烟从那男人臂膀里拉了过来。 “跟我走!” 闻烟来不及反应,就被拖着一路往电梯里走去。 “诶,你谁啊!” “凭什么抢老子的女人!” 身后男人骂骂咧咧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张特助一把擒住。 电梯飞快的上升,昏暗的灯光,映衬着靳博言的英挺的侧脸。 他拉着闻烟,直接走到尽头的总统套房,一把将她狠狠拽了进去。 闻烟整个人被砸在床上,裙子因为拉扯,彻底报废。 她委屈的缩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靳博言掐住她的下巴,眸色冷得吓人。 “相亲?你才多大,为了钱,就这么糟蹋自己!” 闻烟不住的摇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越发显得可怜万分。 “没有,我不是为了钱才和他见面的……” 他顿了顿,继续追问:“那是为了什么?” 闻烟只是不住的流泪,几乎快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靳总,您别问了,被裴小姐知道,她会要生气的……” 他的眸子越发的冷:“是她逼你的?” 提到裴雅心,她表现得更加害怕。 “和裴小姐没有关系,您不要去找她好吗?” “我走,我现在就走!” “我回去就会拟好辞职信,再也不打扰裴小姐和您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只是还未等她坐起身来,整个身体便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猛的拉了回来。 她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胸前的起伏紧紧压着他的胸膛,她大惊失色,连忙挣扎扭动着,却引得身下的男人呼吸愈发粗重。 “靳总,放开我,您这样裴小姐不会放过我的……唔……” 所有的话语,被一个强势而又霸道的吻给吞没。 唇齿交缠,她快要被吻得窒息。 她故作惊讶的挣扎,却被他吻得愈发用力,下一秒,一双修长的大手双手毫无顾忌的往她腿间探去…… 那一刻,她笑了。 鱼儿,上钩了。 第十章 一夜缠绵过后,空气中尽是欢愉的味道。 闻烟窝在靳博言怀里,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牢牢锁在怀中。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并不过分强烈。 闻烟目光所及之处,是靳博言挺翘的鼻梁和绯红的唇。 感受到靳博言有要苏醒的迹象,闻烟凑近了,在靳博言唇角落下一吻,随后又迅速缩了回去,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睡觉。 靳博言向来作息规律,睡到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昨夜足够荒唐的后果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看了个彻底。 昨天发生的一切虽然是出于冲动,但冲动恰恰代表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理智回笼后,靳博言内心无比的平静。 他将闻烟抱紧了,在她发顶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怎么?偷摸干了坏事还要装睡吗?嗯?” 性感低沉的嗓音在闻烟耳畔响起,震得她心怦怦乱跳。 她睁开眼睛,有些不敢和靳博言对视。 温存片刻,闻烟才终于敢大着胆子和靳博言开口。 “靳总,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你有未婚妻,我们之间只是一个错误……” 这个话题是两人无法逃避开的。 闻烟说到后面,声音都隐隐带上了些许哭腔。 “你和裴小姐才是未婚夫妻,要不,就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就当做是一场梦,我们还是要回归原点的。”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昨天迈出这一步开始,靳博言心里就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可能真的让闻烟一个人承担所有。 “裴雅心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婚约我会退的,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他揉了揉闻烟的头发,坚定道。 靳博言有些心疼闻烟。 “这段时间里,你受委屈了。” 裴雅心的性格脾气向来不好,从前她没有惹到他头上,他还能当做没看见。 可现在,裴雅心实在是太过分了! 闻烟的性子太软了,在裴雅心面前,应该委曲求全了不少次。 靳博言不会放过裴雅心的! 闻烟“感动”地扑进靳博言怀里,委屈的落下了几滴泪水。 微凉的泪水落在皮肤上,他听到闻烟说: “没关系,有你在,我就不委屈。” 靳博言不由得心头一软,像是哄小孩一样,安慰的拍了拍闻烟光洁的背。 两人收拾妥当,从总统套房出来,却碰到了红着一双眼睛的裴雅心。 如果不是裴雅心身边有好几个保镖拦着,恐怕她早就疯狂的扑了上来。 “贱人!你就这么饥渴,这么缺男人是吗?” 裴雅心不停地往前扑腾着,恨不得抓花闻烟那张狐媚子的脸。 “博言哥哥,你快让他们把我放开!” “是不是这个女人勾引你的?她给你下药了对不对?”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十一章 裴雅心怒气上头,急得胡言乱语,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大闹着。 好在这里是总统套房,一层楼只有两间,一间是独属于靳博言,另一间则是空着的。 无论裴雅心怎么闹腾,终究不会引来人围观。 那几个保镖都是张特助安排的,都是练家子,要想拦住裴雅心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闻烟紧紧跟在靳博言身后,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疼。 再和裴雅心大吼大叫的样子一对比,瞬间高下立见。 靳博言不耐烦的对着裴雅心说: “够了,裴小姐,不要再闹了。” “裴家与靳家的婚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裴小姐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做靳家的主母。” “退婚的事情,我会让人好好安排的。” 靳博言短短几句话,直接让裴雅心彻底崩溃。 然而,更让她崩溃的还有。 闻烟站在靳博言身后,不经意间扯了扯衣领。 脖颈锁骨处暧昧的红痕便显露了出来,足以可见二人昨夜的疯狂。 裴雅心嫉妒的要疯了。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退婚!” “博言哥哥,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她眼泪都要流干了,却没有得到靳博言一个心疼的眼神,反而只有满满的不耐烦。 裴雅心尖叫着。 “是你!都是你挑拨我和博言哥哥的关系,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她面露阴狠,恨不得将闻烟千刀万剐,光是眼神都想要将闻烟杀一百个来回了。 无论她怎样挣扎,却始终逃不出几个保镖的桎梏。 裴雅心几近绝望,她看着闻烟挽着靳博言的手从她身边走过,没有留给她一个眼神。 “啊!” 她崩溃大喊着,几乎整个楼层都能清楚听见。 闻烟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划过一丝畅快。 裴雅心,原来你也有这么崩溃绝望的一天啊? 你如今所承受的痛苦,远不及哥哥曾经遭受的痛苦半分! 你所做过的一切,都要一点一点偿还的! 闻烟跟着靳博言去了商场。 靳博言为她挑选了不少衣服首饰,实在是贴心至极。 闻烟不蠢,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替裴雅心求情的话。 凡事过满则亏,太过刻意容易被靳博言发现。 很多事情自然是要靳博言亲自去查了,冲击力才会更大。 闻烟享受着靳博言为她挑选衣服,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穿了一件漂亮衣服,就要到家长面前来炫耀。 看到各种不同风格的闻烟,靳博言心里十分满足。 这样美好的人是属于他的! 他暂时忘记了有关于裴雅心的事情。 从前靳博言只是以为,裴雅心不过是骄纵任性了些,爱拈酸吃醋了些,根本就无伤大雅。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裴雅心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靳博言也招了几个有能力的女性秘书,秘书办又不止一个人,也不是只为他一个人服务。 在他眼里,只要有能力,性别根本就不重要。 可裴雅心不同,她猜忌心极强。 但凡是出现在靳博言身边的雌性生物,都要承受她的欺辱。 前头的好几个女秘书都是这么被逼走的。 闻烟算是干的时间最久的一个女性了。 第十二章 从前靳博言不在乎这些事情,自然也就只是把裴雅心的行为当做小打小闹,只觉得无伤大雅。 一旦靳博言产生了怀疑,许多被刻意隐藏的事情也就会水落石出。 闻烟相信,靳博言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的。 果不其然,在闻烟有意无意的透露下,裴雅心的事情根本就经不起调查。 靳家有意退婚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曾经因为靳家水涨船高的裴家,如今也要逐渐回归它原本的位置。 没有靳家家主未婚妻这个身份,裴雅心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任性。 她是真的害怕! 靳博言和裴雅心的退婚宴邀请了不少人前来见证。 然而,宴会的女主人公则是被裴家关了起来。 裴雅心死死不肯松口答应和靳博言退婚,可靳家已经和裴家沟通好了。 裴家觉得屈辱,却也无法反抗。 没办法,裴家比不上靳家,甚至还要仰仗着靳家才能更好的发展下去。 原本板上钉钉的婚事,裴家还有可能趁着两家联姻,更上一层楼。 可现在好了,婚事吹了,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裴家看见裴雅心也是恨铁不成钢。 他们不止一次说过裴雅心这个骄纵的性子,要她占有欲不要那么强,对靳博言这样的男人不要盯得太死。 工作上总是会遇到各种女性,如果连和女性正常说几句话都不行,那靳家不知道要毁多少桩合作。 可裴雅心不听。 即便她现在被关起来了,裴雅心依旧是不安分。 绝食、自杀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为了从家里出去,然后和大家说,她不退婚! 可派来盯着裴雅心的人是专业的,完全不给裴雅心任何自杀的机会。 就算她要绝食,也有人定时给她打营养针,给她灌葡萄糖。 裴雅心站在窗前,能依稀的听见靳博言和裴父客套的声音。 她听见他们说,两家婚约和平解除,但彼此公司之间的合作依旧照常进行。 “呵,婚约和平解除?” 裴雅心手指死死攀着窗沿,双眼瞪得通红。 “博言哥哥,我不同意我们的婚约解除!我不可能放你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的!你们休想!” 她看见闻烟站在靳博言身侧,两人无比亲密的样子,气得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拆散他们两个。 眼见着靳博言将两人订婚的戒指和手镯收回,裴雅心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不顾身旁人的阻拦,试图纵身一跃,跳下楼阻止这场退婚宴。 可跳到一半,裴雅心的裙子被勾住了,顽强的怎么也扯不下来。 裴雅心的房间在三楼,从上面看下去,还是有一点点高。 冲动之下的行为受挫,她便再也没有之前的勇气。 第十三章 裴雅心站在窗沿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快点救我下来啊!你没长眼睛吗?” 她死死抓着能够到的窗帘不撒手,眼泪早就飙了出来。 然而,一旁站着的女保镖却一脸冷漠,只是用布条牢牢捆住了裴雅心的手,布条的另一端掌握在她手中。 女保镖既保证了裴雅心不会摔下去,又暂时不将她救上来。 一时间,裴雅心害怕的瑟瑟发抖,不停求饶。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楼下参加宴会的人议论她的声音! 他们一定在嘲笑她对不对? 裴雅心心一横,用力扯着布条,往房间里跳。 重新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不知道有多好。 裴雅心忽然就惜命了,也不再闹着挣扎了。 退婚宴的女主角没有出现,并不影响结果。 在场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裴雅心,除了闻烟。 她一直都关注着裴雅心所在的那个房间。 自然也看见了裴雅心差点要跳楼。 闻烟怎么可能会允许裴雅心在这个关键时刻跳楼呢? 如果她真的跳楼成功,今天这婚怕是退不成了。 甚至还可能让闻烟这些天的努力毁于一旦。 好在,她提前跟女保镖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证裴雅心的生命安全。 靳博言还以为闻烟太过善良,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担心裴雅心的生命安全。 瞬间,心中对裴雅心的不喜又增添了几分。 裴雅心向来任性妄为,甚至爱他爱到疯狂。 这样的爱,靳博言都觉得有些窒息。 不过毕竟两人认识了这么多年,靳博言也不想裴雅心受伤。 闻烟知道自己在靳博言心里的分量还不够重,虽然比得过裴雅心了,但还不够。 她也要裴雅心尝一尝那种,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百般求饶,却依旧绝望到无助的滋味。 也不知道哥哥在海里冷不冷? 闻烟眸色冷淡,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在不少宾客之间周旋。 明明是一场退婚宴,靳家和裴家却将其办成了一场商业合作交流的宴会。 众人都在寻找着机会,攀谈着。 他们眼里更加重要的是利益。 宴会结束后,靳家和裴家取消婚约的事情便迅速传遍了。 只是许多人都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看两家关系依旧友好的样子,只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就凭靳家的地位,也没有多少人敢在明面上讨论靳博言八卦的。 可裴雅心的待遇就大不如前。 裴家不止裴雅心一个女儿。 一个被靳博言抛弃了的人,就不再有利用价值。 只要裴家和靳家的关系照旧,损失一个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形之中,裴雅心在裴家的待遇下降了不少。 大多数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裴家人不那么重视裴雅心,连带着下面的一些佣人都没那么上心了。 曾经一些被裴雅心欺负的裴家小姐,和其他家的小姐,这个时候都扎堆来算计裴雅心。 一时间,裴雅心竟没有时间来打扰闻烟和靳博言培养感情。 第十四章 没有裴雅心打扰,闻烟和靳博言相处十分融洽。 他们一起上下班,偶尔在办公室里闲聊几句,分享心情,下班了就一起去玩,晚上相拥着入眠。 靳博言从未觉得如此轻松畅快。 和闻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没有无休止的争吵和吃飞醋,靳博言难得眉头舒展不少。 公司不少人都能察觉到,老板的心情明显不错。 然而,一条消息弹出,靳博言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我回国了。” 名为裴舒的人在靳博言的兄弟群里发了这么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弹过,都是在欢迎裴舒回国,甚至还约着晚上一起去吃饭。 见靳博言久久没有回复,有个胆子大的@了一下他。 靳博言指尖点在打字界面上好久,最后还是缓缓打出一个“好”。 闻烟被靳博言圈在怀里,自然是看见了全部的消息内容。 “晚上和我一起去?” 靳博言指尖穿梭在闻烟的发丝间,神色莫名。 闻烟点了点头说“好”。 她是个聪明人,并没有问裴舒是谁。 但她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裴舒一定是关键人物。 裴舒。 听这个名字,应该就是裴家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裴家一点儿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裴雅心也几乎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闻烟不知道当年哥哥究竟发现了什么有关于裴雅心的秘密,才会让裴雅心对他痛下杀手。 她下意识的认为,这个裴舒说不定和那件事有关。 “夜色”酒吧包厢里,一群人玩闹着。 靳博言牵着闻烟的手,迈进包厢门的那一刻,包厢里瞬间安静了。 “我女朋友,闻烟。” 他简单介绍道。 闻烟礼貌的点了点头,视线扫视包厢一圈。 能和靳博言玩到一起去的,自然都是上流圈子里的天之骄子。 闻烟跟在靳博言身边这么久了,多少还是认识其中不少的人。 她的视线最后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衬衫,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 他的长相在这群人之中并不算特别出色,但周身出尘的气质无端将他和周围人分隔开来。 想来,他应该就是裴舒了。 闻烟被靳博言牵着落座。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说出什么不讨喜的话。 他们欢迎闻烟的态度极为真诚。 裴雅心的性格实在也是让许多人不喜,从前靳博言和她订婚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坏话。 如今倒是不同,闻烟待人接物都大方得体,虽然做不到面面俱到,但至少看着过得去。 有几个活宝热场子,一会儿,包厢里又热闹起来。 忽然,裴舒冒出一句话。 “听说你和裴雅心取消婚约了?” “换了现在这个?眼光好像也不怎么样。” 裴舒语气平淡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是正好,成全了你和裴雅心。” 靳博言一句话彻底让整个包厢再次安静下来。 甚至有不少人都提起了心,时刻准备着将这两个人拉开。 第十五章 听了靳博言刚才那句话,裴舒忽然笑了。 “呵。她那样的女人,也就你能瞧得上。” 他的语气里藏不住的厌恶和恶心。 闻烟一言不发,眼睛却时刻都关注着裴舒。 她试图从两人的对话中多听出一些内容来。 只可惜,两人都只是点到为止,说了这几句就不再说了。 见闻烟一直盯着裴舒看,靳博言心中冒出一股淡淡的醋意。 他一只手扣住闻烟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端起一杯粉色的酒液递到闻烟面前。 “尝尝?度数不高,放心。” 靳博言在她耳畔轻语道。 闻烟有些调皮地睨了靳博言一眼,随后就着靳博言的手,缓缓饮下一小口。 入口的感觉就像是气泡水一样,只有淡淡的酒味,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酒的度数是不怎么高,可闻烟却像是喝醉了一样,脸上红扑扑的,身上也燥热起来。 闻烟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轻飘飘的。 甚至还从身体深处传来一股痒意,闻烟立马意识到了,她被下药了。 她整个人靠在靳博言怀里,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博言,我中药了,带我走。” 闻烟几乎是用气声在和靳博言说。 好在靳博言及时发现了不对劲,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出去的最后一刻,还扔下一句: “里面的东西都不要动!” 闻烟窝在靳博言怀里,手不受控制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但为了保持清醒,她努力咬着唇瓣,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她的指尖也努力控制着陷在手心里。 “闻烟!” “闻烟!” 靳博言一次又一次喊着闻烟的名字,试图让闻烟保持清醒。 闻烟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动着,他也没有多好受。 只是不清楚闻烟到底喝下了什么药,当务之急是送去医院。 包厢里那杯没喝完的酒,也连忙被张特助送去检测了。 看着怀里大汗淋漓的闻烟,靳博言从未觉得去医院的这段路如此漫长。 多少次他都差点想要叫停司机,可闻烟还在咬着牙坚持。 好在,医院到了,检查结果出来了,闻烟躺在床上输着液。 看着检测单上明晃晃的几个字,“烈性催情药物”,靳博言脸色黑沉到了极点。 “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我绝不会放过她!” 张特助得了指示,立马下去安排人调查了。 靳博言望着安静沉睡着的闻烟,恨不得将背后搞事情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但凡闻烟的意志力弱些,很有可能就在包厢里上演脱衣。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靳博言就怒不可遏。 最讨厌闻烟的人会是谁? 靳博言立马得出了一个答案。 裴雅心! 正巧这个时候张特助也将调查到的结果拿了过来。 照片上面的人,靳博言丝毫不意外。 第十六章 裴雅心只会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无非是让人名声尽毁。 她从黑市上买来了药,见使唤不动从前的那些小跟班们,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 听说靳博言一行人要来“夜色”聚一聚,裴雅心便立马乔装打扮混进了服务生的队伍里。 “夜色”酒吧也有裴雅心的股份在,自然是只能任由她作为。 裴雅心本来是想将药下到靳博言酒杯里,再找机会和靳博言春风一度的。 因为靳博言每次来这里都有专属的酒杯。 可她在看见靳博言亲手为闻烟挑选搭配了一款酒,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 她将加了倍的药融在酒液里,亲眼看着闻烟喝下去,然后发作。 天知道裴雅心看到闻烟不受控制,搔首弄姿的样子,心里都多么畅快吗? 以至于她都忘了要将包厢门锁上。 药效发作的很快,可裴雅心低估了闻烟的自我控制能力。 闻烟并没有如裴雅心预料的那样,当场就不顾形象的脱衣服,而是一直咬着牙强撑下去。 看着裴雅心的所作所为,靳博言气得直接将手里的证据摔在桌上。 他直接让人将裴雅心绑了起来,关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给她喂下闻烟喝下的药量,任由她在其中自生自灭。 药水入喉,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裴雅心本身就不是什么自制力很强的人,没一会儿就将衣服都脱了个干净,甚至还在房间里不停的扭动着。 然而,周围并没有一个人。 五个小时后,才有人将裴雅心带出来,打了缓解的药。 裴雅心浑身都脏兮兮汗津津的,嘴唇也一片苍白,甚至还干燥的起了皮,完全不见之前张扬的样子。 靳博言的手段还算是轻的,至少没有将她扔在一群男人之间。 但他却开始了对裴家的敲打。 “裴伯父,如果管教不好女儿,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想看到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靳博言将这些证据都甩在了裴父面前,裴父的老脸通红,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是是是,雅心不懂事,我会好好管教的。” 觉得丢脸的不止是裴父,还有裴雅心。 裴雅心醒来后,发现房间的门窗都被上了锁,窗户更是装上了厚重的防盗网。 她的手机和电脑平板等电子设备都被收走了,只留下一支只能发短信的手机。 她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她的颜面。 裴雅心只觉得她的自尊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她在那间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哀求过多少次,甚至都跪下磕了好多个头,却始终没有人将她拯救出来。 裴雅心没想到,靳博言竟然会对她那么狠! 越是这样,她越是嫉妒闻烟! 凭什么闻烟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装装委屈,滴几滴耗子眼泪,就能抢走她的一切? 明明从前这些独一无二的偏宠,都是给她一个人的! 裴雅心恨闻烟恨得牙痒痒。 第十七章 裴雅心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等到她再次被放出来,出现在人前时,她已经老实了不少。 只是那双眼睛阴沉沉的,让人感觉看一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此时的闻烟已经和靳博言的父母见过面了。 靳父靳母喜欢清净,在退位后就住在了老家,几乎没有什么大事,都不会回江城。 对于闻烟这个新晋儿媳,靳父靳母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只要靳博言乐意就好。 宴会上,裴雅心在看见闻烟手腕上那只祖母绿手镯时,眼底的阴郁更加明显了。 她无声无息地跟在闻烟和靳博言身后,眼睛几乎都不怎么转动,直勾勾的盯着那只手镯。 感觉到某人的注视,闻烟故作不经意的晃了晃手腕,随后又和靳博言十指相扣。 白皙纤细的手腕和翠绿的手镯相得益彰,裴雅心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还差一点点,裴雅心还不够惨。 闻烟和靳博言的亲密互动,深深地刺伤了裴雅心的双眼。 她一路仓皇地逃离宴会,还不小心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怎么跑的这么快?” 裴舒语气温柔,可裴雅心身上却迅速的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没……没事!” 裴雅心迅速躲开裴舒伸出的手,慌不择路地离开。 然而,这一切闻烟都看在眼里。 裴雅心害怕裴舒? 这个结果让闻烟十分惊讶。 从靳博言那里得知,裴舒只是裴家领养的一个孩子,本来也不怎么受重视,就像是养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可裴舒努力,才能出众,从前是裴雅心的狗腿子,也因此结识了靳博言。 只不过,此狗腿子非彼狗腿子。 裴舒从被领养进裴家的那一天起,就十分有野心。 他不想只做裴家大小姐的一条狗。 于是他纵容着裴雅心恶劣的性子,任由裴雅心各种作恶,甚至还各种夸赞她的所作所为,还在背后替裴雅心收拾烂摊子。 如果说从前的裴雅心只是性子要强,占有欲强,那么裴舒教导后的裴雅心就是又蠢又坏,纯粹的恶毒。 闻烟的哥哥闻声不是第一个死在裴雅心手下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闻烟只调查到了这些较为浅显的事情,却找不出一些具体的证据。 线索查到了裴舒身上就断了。 为什么裴舒会出国?为什么裴舒和裴雅心的关系突然变得这么差,甚至还是裴雅心恐惧裴舒? 闻烟不明白,但她想要细查的时候,却被靳博言拦住了手脚。 “烟烟,你哥哥的事情,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听我的。” 靳博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彻底击碎了闻烟所有的伪装。 原来,靳博言早就已经查到了闻烟的过往,也大概明白了闻烟接触他的目的。 闻烟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脸上的表情了。 她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心虚?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闻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靳博言将闻烟紧紧按在怀里,神情之中倒是没有太多怪罪,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我会替你报仇的,但不是现在,可以吗?” 第十八章 闻烟刚才还差点要被靳博言感动了,可听到后面那句话,心彻底凉到了谷底。 她从靳博言怀里抽离。 “你是不忍心对她下手吗?” 闻烟表情冷漠疏离,望着靳博言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审视。 靳博言难得眼神有些躲闪。 他沉默片刻。 的确,在他看来,裴雅心虽然又蠢又坏,但许多事情都是在裴舒的挑拨下进行的。 就连闻烟哥哥的死亡也是。 裴雅心的确对闻烟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但他也会一桩桩替闻烟还回去。 “裴雅心只是坏,但还不到该死的程度。我会帮着你报仇,帮着你折磨她,但她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你真正该报复的人是裴舒。” 闻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让靳博言说清楚报复裴舒的理由。 靳博言拿出一沓资料,将那些呈现在闻烟面前,随后简单几句讲述了裴舒和裴雅心的过往。 从前,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裴舒是爱慕裴雅心的,才会对她如此纵容。 大家以为裴舒只不过是碍于养子的身份,才只能将裴雅心拱手让给靳博言。 其实,靳博言对于裴雅心倒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以前他觉得,妻子这个身份谁坐都可以,并没有太多区别。 只是裴雅心还会帮着赶走靳博言身边烦人的女人。 裴雅心是个醋意很重的人,还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顾及。 当年,裴雅心也从黑市上买来了催情药,准备对靳博言下手。 可她不确定药是否有用,便将一部分药喂给了裴舒。 当时闻烟的哥哥闻声在裴家打工,好巧不巧,碰上了那不堪的一幕。 为了防止闻声将这一切说出去,裴雅心趁其不备,用花房的铁锹将他打晕了。 而后来,清醒过来的裴舒无比的恶心,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都扒下来,换掉。 他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于是挑唆裴雅心买凶杀人。 裴雅心也是个笨的,神情过于慌乱,留下了马脚,人没杀成,却被裴父发现了。 于是裴父连夜要将裴舒送出国去。 裴舒同意出国,却也强迫裴雅心见证着,他手底下的人将闻声活活打死,丝毫不顾闻声求饶保证。 从前裴雅心也只是听从裴舒的挑唆,让手底下的人去处理掉讨厌的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人被活活打死在眼前。 随后,裴舒让人将闻声的尸体抛进大海里,彻底毁尸灭迹。 闻烟也只是从裴家佣人口中拼凑出大概,后来再问,裴家佣人就都不肯开口了,她也没有具体证据。 光凭她的实力,根本扳不倒裴家这座大山。 得知这个事实,闻烟心里并没有一丝丝得知真相的激动,反而是满满的无力。 她的哥哥多么可怜,只不过是意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就要被活活打死! 第十九章 闻烟扑在靳博言怀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的眼里满是恨意,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发泄。 靳博言紧紧搂着闻烟,试图给闻烟支撑下去的力量。 “裴雅心和裴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不能杀了他们,你还有未来,不能脏了你的手。” “让我来。” “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靳博言一字一句的表明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闻烟却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靳博言。 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裴雅心一样,出生优渥,接受到的教育也都是相差无几的。 闻烟不敢赌靳博言会不会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 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她算计来的。 她只是想要看到裴雅心失去一切在乎的东西。 可闻烟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是先一步在靳博言身上丢了心。 靳博言如此优秀,但她不能沉溺。 闻烟清醒又理智,她窝在靳博言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像是要听从他说的。 可其实,闻烟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她的确没有能力扳倒裴家这座大山,但她也想为哥哥做点什么! 简单达成“共识”后,闻烟的生活又暂时回归了平静。 靳博言开始打压裴家。 准确的来说,是打压裴舒和裴雅心一脉。 裴氏集团由裴父、裴父大哥、裴父弟弟三脉共同执掌,只是三脉管理的方向不同。 裴氏集团向来内斗不断。 裴父又只有裴雅心一个女儿,也因此才会收养裴舒。 好在裴舒争气,在回国后便在裴氏集团担任了重要岗位。 靳博言想要报复裴舒和裴雅心,自然是要彻底让他们损失骄傲的资本——经济来源。 裴舒到底还是比不过在商场浸淫多年的靳博言,内忧外患下,裴舒屡屡失利,就连裴父也跟着遭受了打压。 裴父和裴舒在公司失利,裴雅心过得自然也就大不如前。 她的消费水平已经一降再降了! 裴雅心甚至都好久没有再买新的大牌衣服,反而是挑了一些较为便宜的轻奢穿。 碰巧在这个时候,闻烟在商场里碰到了裴雅心。 闻烟拿着高额工资,手里还有靳博言给的黑卡,挑选东西根本就不看价格。 裴雅心见到这样光鲜亮丽的闻烟,再低头看着身上普通又俗气的轻奢衣服,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闻烟!山鸡就算是伪装成凤凰,也终究有被认出来的那一天!你别以为你花着博言哥哥的钱,就高枕无忧了!” “就你这样的女人,博言哥哥见得多了去了,说不定明天就把你抛弃了!博言哥哥心里只有我,你就不要白费努力了。” “你还是省着点手里的钱吧!可别明天连饭都吃不上!” 裴雅心堵在闻烟面前,一句接着一句不停歇,恨不得将闻烟身上这层不匹配身份的衣服给撕下来。 然而,闻烟一点儿都没有被裴雅心激怒。 她只是平淡的嗯了几声,然后毫不犹豫的刷了靳博言的黑卡。 滴。 支付成功的声音一出,裴雅心脸都黑了。 “你凭什么花博言哥哥的钱?你果然就是个爱慕虚荣的狐狸精!” 第二十章 闻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哦,所以呢?你是因为花不了靳博言的钱,而在这里生气吗?” “可我是他女朋友诶~” 简单两句话彻底将裴雅心气得脸又红又绿的。 她想说什么来反抗,可是闻烟说的又确实是事实。 裴雅心又没有工作,裴家如今给她的生活费也缩减了一大截,她再也不能肆意挥霍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闻烟造成的! 如果不是闻烟!靳博言现在还是她的未婚夫!还会无条件的宠着她,对她好! 裴雅心越想越来气,看向闻烟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恨。 她气愤的离开,却又马不停蹄的去找了裴舒。 裴舒正为公司的事情忙碌着。 见到裴雅心这个蠢货,裴舒眸色暗了暗。 他还是好脾气的开口打开话题。 “怎么了?这么生气。” 裴舒虽然这么问了,但视线却没有一刻从手里的文件上挪开。 裴雅心犹犹豫豫好久,手指上美甲的钻都被抠掉了几颗。 “裴舒,我想要闻烟死!” 听到这句话,裴舒手上的笔停顿片刻,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瞬间划过一抹不引人注意的冷意。 “哦,你打算怎么做?” 这句话问裴雅心,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前有那么多人乐意听她使唤。 不想要看见一个人,只要说一句话,发号施令就好了。 而现在,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哥哥,你帮帮我。” 裴雅心抓着裴舒的手,认真道。 那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恶意。 恶心的感觉又翻涌而至,裴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维持住假面的。 他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花点钱,让对方帮你把事情办了。” 得到裴舒这句话,裴雅心瞬间满意了,也不再关心裴舒的表情,踩着恨天高,哒哒哒的离开了裴舒的办公室。 裴雅心离开后,裴舒立马叫人将办公室上上下下都打扫消毒一遍。 闻烟安排的人看到了裴雅心去找了裴舒,心里也有数了。 无非是想要来害她。 这次,闻烟打算给裴雅心一个机会。 不然,就凭靳博言保护她的手段,裴雅心找到的人,还不一定能真的接触到她。 过几天就是假期,闻烟和靳博言打算回靳父靳母那儿。 闻烟一下班便去逛街,为靳父靳母挑选合适的东西。 靳博言工作忙,闻烟也不想打扰他。 虽然这些东西助理也可以买,但毕竟是一份心意,闻烟想要认真对待。 裴雅心摸清闻烟的路线后,便一咬牙,狠心将手里几个大牌包包都买了,才勉强抵得上那个杀手的报价。 看着空荡荡的衣帽间,裴雅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杀手十分尽职尽责,找准时机就将闻烟绑走了。 第二十一章 裴雅心才不想让闻烟死的这么快,她要让靳博言亲眼见证着闻烟失去清白,和其他男人媾和! 看着闻烟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再结合这个姓,裴雅心终于想起来了一个人! 那就是闻声! 闻声长相也不差,只是皮肤晒得黝黑,人有些笨,不知变通。 他只是裴家招进来的一个花匠,偶尔还承担一些苦力活。 可就是这样一个毫不出色的男人,亲眼看到了她和裴舒不堪的一幕! 那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裴雅心的耻辱! 更何况,闻声还是第一个被虐杀死在她面前的人。 对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裴雅心忽然生出无限的恐慌。 闻烟其实早就醒了,她提前做好了准备。 以身涉险,总是要提前准备好一切,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她在被迷晕的那一刻,就按下了手机上的紧急求救快捷键。 与此同时,闻烟的遇难地址就被发到了靳博言手里。 她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 可闻烟丝毫不后悔! 她让人暗中盯了裴舒和裴雅心好久。 裴舒给裴雅心的联系方式压根不是什么靠谱杀手的。 那个人也只不过是裴舒在国外时,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 他本来就得了绝症,这次也不过是为了老婆孩子博一个无忧无虑的下半生。 但裴雅心笨,对裴舒有着发自内心的信任。 她被杀手坑走的钱,一半进了杀手口袋,一半进了裴舒口袋。 只是裴雅心不知道而已。 裴舒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让裴雅心犯蠢,最好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然后被送进牢里。 从前他手里沾染了那么多血,也总该找个替罪羊出来才好。 而裴雅心就是这个不二人选。 她又蠢又坏,狠辣至极,完全将生命视作草芥,从来不将普通人当回事。 从前的裴舒也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 只是他比较幸运,被挑选为裴雅心的狗腿子。 而现在,这一切都应该终结了。 裴雅心让人架起摄像机,打开正对着闻烟,还让杀手去将闻烟的衣服扒掉。 杀手自己也有老婆和女儿,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只想早点完事,然后去死。 “行了,要杀人就干脆一点儿,整这一出是做什么?还杀不杀人了?” 杀手不耐烦道。 耽误这点时间,说不定救援人员都过来了,她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你急什么?我掏的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雅心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没用完的药,掐着闻烟的下巴,扇了她一巴掌,试图将闻烟叫醒。 闻烟缓缓睁开眼睛,故意装作疑惑,打量着周围。 她的手脚都被捆着,嘴还被堵着,眼尾划过一丝恐慌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唔唔!”放开我! 见闻烟这副勾人的样子,裴雅心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用这个样子去勾引博言哥哥的?” 裴雅心尖锐的美甲划过闻烟的脸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 “只要将你这张脸毁了,将你这个人毁了,博言哥哥就能回到从前了!” 第二十二章 “哦,对了,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裴雅心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我告诉你吧!你哥哥,闻声,就是死在我眼前的哦~” “他还跪在地上,像只狗一样乞尾摇怜呢~” “真惨,他脸都不要了,给我磕了好多个头,额头都磕破了。” “你知道吗?他当时还说,他还有妹妹,他不能死,不能出事,他说他绝对不会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可那又怎样?” “看到了不该看的,就应该把眼珠子挖了,打成残废,再扔到海里喂鲨鱼!” 裴雅心一字一句,像是在描述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闻烟奋力挣扎着,手脚上捆着的绳子却越来越紧。 她闷声怒吼着,像一头盛怒的狮子。 明明已经大概了解当年的事实了,可闻烟再次听见裴雅心亲口描述这些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恨! 越是这样,闻烟心里反而越是冷静。 这个机会,她已经等了很久了,不能放弃! 闻烟表面上愤怒挣扎着,可手上却不停的在给警方传递消息。 她不完全相信靳博言,因此她也报了警。 闻烟手上有一枚不起眼的戒指,但戒指内部隐藏着微型定位器和摄像头。 在被迷晕的时候,闻烟拨动了戒指上的一片叶子,按下隐藏的按钮。 如今的一切都被闻烟记录了下来。 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与此同时,本来还在工作着的靳博言,在看到手机上一个只响了几秒的电话,和一条紧急联系人的通知短信。 他的心忽然慢了一拍。 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升腾起。 “快!让人去查闻烟现在在哪里!” 靳博言手底下的人瞬间忙碌起来。 他立马拨通了裴舒的电话。 “闻烟在哪儿?” 靳博言语气冷得几乎要将人冻死,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她是你女朋友,我怎么会知道?” “呵,你最好是!” 靳博言也大概知道,从裴舒身上是无法下手了。 但这件事一定和裴舒、裴雅心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十几分钟后,靳博言手底下的人查到了闻烟的去向。 同时,警察们也接收到定位和求救信号。 没过一会儿,两批人就接连赶到了闻烟等人所在的废弃仓库里。 裴雅心手里的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喂给闻烟,就被这些人发现了。 或许是害怕自己的任务没完成,拿不到后续的钱,杀手以最快的速度,从身上拿出绳子,将裴雅心也绑了起来。 “别过来!你们不准过来!” “她们两个都在我手上!要是你们过来,她们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杀手将裴雅心扔在闻烟脚下,一只脚踩着裴雅心,手里的枪在裴雅心和闻烟之间来回移动。 可能是意识到了这样不保险,于是他一只手握着枪对着裴雅心,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闻烟脖颈上。 冰凉的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丝丝血痕,警察们和靳博言身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十三章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裴雅心大喊着。 “你疯了吗?是我雇你来杀闻烟的!不是来杀我的!还不快将我放开!” 杀手冷眼看着地上哀嚎的裴雅心,心里一阵烦躁。 如果不是裴雅心这个蠢货,可能闻烟现在已经死在他手下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耐烦的踹了裴雅心一脚。 却在这个时候,靳博言的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杀手。 砰! “你们不要过来!我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杀手的枪冲着裴雅心身旁的地面放了一枪,却将裴雅心吓了个半死。 然而,闻烟即便是听见了枪声,也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她不能紧张,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她脖子上还架着匕首,稍微一个不注意,她就有可能殒命。 闻烟眼睛盯着匕首,睫毛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着。 “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 杀手给枪上膛,然后饶有兴致的望着靳博言。 他认识靳博言,也听说了他和裴雅心、闻烟之间纠葛。 “靳博言,要不你在她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你选谁我就放了谁,另一个人就要去死。” “怎么样?这个游戏有意思吗?” “如果你不选,那我就把她们两个都杀了!” “我不怕死,死之前有两个美女陪伴,也算是值了!哈哈哈哈~” 杀手将选择权交到了靳博言手里。 一边是从小到大认识的青梅,一边是现在的女朋友。 看似无论选哪一边都很为难。 闻烟害怕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 任是谁看了,都会无比心疼她这个样子。 她的嘴被堵着,说不了话,也无法为自己争夺活下来的可能。 然而,地上的裴雅心不一样。 裴雅心只是被捆上了手脚,嘴还是好好的。 她朝着靳博言的方向,哭喊着。 “博言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任性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以后不会再吃醋了,也不不会阻止你找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帮你!你救救我!” 裴雅心为了活命,几乎是口不择言。 她说出口的话,即便是靳博言听了,都有些下意识的想皱眉。 见靳博言迟迟没有开口,杀手不耐烦极了,他手中的匕首拍了拍闻烟柔嫩的脸颊。 “怎么?选不出来?那我来替你选。” “要不,就一起死吧?” 说话,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再看,却发现原本被捆在椅子上的闻烟不知何时逃脱了。 而地上的裴雅心则是成功被吓晕了。 原来是刚才警察出手,击中了杀手的右手,杀手手里的枪走火,打在了裴雅心腿上。 趁着杀手痛呼的混乱时刻,闻烟手上的绳子早就被她用小刀片划开了。 她蹦着逃离了危险区域,随后便被拥上来的靳博言揽入怀里。 第二十四章 靳博言紧紧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胡乱的吻在闻烟脸上,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她还存在。 刚才的一切,即便有警方在一旁保障,靳博言依旧时刻提心吊胆着。 他甚至不敢想象,万一有一步出了差错,闻烟就有可能没命了。 刚才绑匪在问靳博言要选谁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选闻烟。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感情都是真实的。 即便他知道,闻烟一开始的确是有出于利用的心理,和他在一起的。 当看见闻烟的求救短信的时候,靳博言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种念头,但那无一不是要彻底处理了裴雅心和裴舒。 如果不是裴雅心,闻烟根本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还是之前的靳博言太过心软了。 “还好……还好你还在……” 靳博言吻在闻烟发顶,无比珍惜道。 闻烟将自己埋在靳博言怀里。 其实她也很害怕,她准备了很多,可却也没有万全的办法。 她一直都在赌。 赌她在靳博言心里的分量,赌生还的可能。 闻烟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比如靳博言没有及时看见求救电话和短信,比如给警方的定位以及求救信号没有传递出去,比如杀手狠心,直接就对她动手了。 即便她知道,这位杀手并不专业,甚至只是裴舒拉出来的替死鬼,可那种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无力感,她还是十分恐慌。 可越是恐慌,她越要冷静。 曾经她的哥哥也是这样无助,她还要报仇,不能消沉。 靳博言刚才没说出的答案,闻烟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从今天这件事过去后,裴雅心绝对不会好过。 她可是将刚才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包括裴雅心自己承认自己让人虐杀闻声的事情! 裴舒其实让一个不专业的杀手来帮裴雅心,其实就是摆明了立场。 他有证据,将从前的一切都推到了裴雅心一个人身上。 裴父可以没有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女儿,但不能没有裴舒。 如今裴舒是他们这一脉,唯一还能争一争的了。 即便不是亲生的又怎样?只要钱到了荷包里,那就什么都好说。 在裴父的默许下,一切罪名都由裴雅心一个人承担。 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有不少曾经受裴雅心欺负过的受害者站出来作证。 裴雅心瞬间犹如丧家之犬,孤立无援。 刚被关进局子里的时候,她还各种闹,各种叫嚣,声称她是裴家的大小姐,马上就会有人来捞她。 可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裴雅心不仅没有被捞出来,还定了罪,无期徒刑。 在监狱里,裴雅心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甚至还得罪了不少人。 对于裴雅心这样的人,死刑或许才是一件解脱的事情。 无期徒刑,就代表她要在牢里活得生不如死。 第二十五章 裴雅心进去了,裴舒这个幕后操手却还好好的活着。 这怎么可以呢? 靳博言为了闻烟,彻底和裴家二房裴父一脉决裂。 裴家大房和裴家三房都乐不可支,甚至还抢占了不少裴父那边的资源和人脉。 即便是这样,裴舒却依旧勉强支撑着。 闻烟不了解裴舒,也拿裴舒没有办法。 又是一年闻声的忌日,闻烟独自驱车去了墓地。 她在墓碑前放上一束菊花,跪坐在地上,缓缓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裴雅心进去了,闻烟这个时候应该高兴的,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靳博言没有和她一起来,是闻烟不想让他来的。 不知为何,自从裴雅心的事情发生后,闻烟面对靳博言总是有些逃避。 至于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自然是在逃避真实的自己。 闻烟知道,真实的她并不是靳博言最初认识的那样,柔弱善良又坚韧。 她也有心机,也会算计别人。 闻烟有些分不清,靳博言到底喜欢的怎样的她。 她甚至有些恐慌,她害怕知道靳博言的答案。 就像当时,她并没有问靳博言在二选一时,心里到底选的是谁。 她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靳博言是她用心计,从裴雅心身边抢过来的。 闻烟从来都很清楚一点,只要靳博言能被抢走一次,就极有可能被抢走第二次。 在这场爱里,她也没有足够的自信。 闻烟抚摸着哥哥闻声的墓碑,双眼无神的眺望远方。 “哥哥,你说我要放弃吗?掺杂了利益的爱情,现在还能纯粹吗?” 没有人能给闻烟回答。 有时候,闻烟都想对靳博言说,“我们分开吧,对不起。” 可当她再次触碰到手腕上那只温润的手镯时,她又有些贪恋这段感情了。 从一开始,她做的一切其实都夹杂着真心在其中的。 只是闻烟惯会逃避。 闻烟在闻声和闻父闻母墓前都坐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烟裹紧身上的大衣,她浑身都有些冰凉僵硬了。 出了墓园,闻烟看到自己车旁停了一辆眼熟至极的车。 容貌冷峻的男人长身玉立在车旁,无声的等待着。 在看到闻烟走过来的时候,靳博言面上冰雪消融,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出来了。” 靳博言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手覆上在闻烟手上,感受到刺骨的凉意,他眉头瞬间皱起来。 “怎这么冰?赶紧上车吧。” 闻烟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他为闻烟打开车门,侧身让闻烟先上去,随后紧跟着上车。 “你的车我让张特助去开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简单几句后,两人竟然有些相视无言。 靳博言察觉到了闻烟的冷淡和疏离,不由得在心中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今天是哥哥的忌日而不开心吗? 靳博言为闻烟的冷淡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并在心中暗暗想,对裴舒的打压还要继续。 第二十六章 这晚,闻烟又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靳博言的亲密接触。 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没有做好最后的决定,不愿意继续这么糊涂的过下去。 和裴舒作斗争是个长久战,他不像裴雅心那样好对付。 以后的日子还长,闻烟却有些迷茫。 “我不想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闻烟背对着靳博言,闷声道。 伸入闻烟衣摆的手瞬间停了下来,随后抽离。 “好。我等你。” 靳博言答应了,但强劲有力的臂膀却依旧将闻烟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有时间,可以等闻烟想明白,从牛角尖里钻出来。 白家小孙女的满月宴上,靳博言和闻烟代表靳家出席。 穿着一件白色礼服的闻烟,看起来温婉大方。 闻烟陪着靳博言和不少人简单打过招呼后落座。 她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脚腕,很久没穿这么高的鞋子了,闻烟有些不适应。 靳博言注意到了闻烟的动作,立马起身,招呼一位服务员拿一双平底鞋来。 由于这个行为是靳博言做的,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闲话,反而是在称赞他对女朋友的宠爱。 “靳总和闻小姐这么恩爱,看来是好事将近呐!” “借你吉言,看烟烟的想法。” 靳博言举了举酒杯,只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没一会儿,一个面容清秀的女服务员拿着一双平底半包皮鞋过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小姐,我这就为你换上。” 女服务员清秀的脸上满是歉意,还挂着几滴汗珠,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她甚至都没有听闻烟的需求,就跪下为闻烟换鞋。 闻烟不适应地往后退了退。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她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正准备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鞋时,女服务员却往后跌坐了一下。 两只平底鞋被甩在一边,没等闻烟开口发问,女服务员眼里就擒满了泪水。 “这位小姐,您就算是不喜欢我,不需要我为你换鞋子,也不用这样推我吧?” “我好像并没有惹到小姐您?” 女服务员表情倔强不屈,像极了风吹雨打之中的清纯小白花。 闻烟挑了挑眉,有点意思。 什么时候这种她用烂了的手段,竟然也会出现在别人身上? 看着别人做戏的样子,闻烟饶有兴致的等了等,想听听服务员还会说什么。 果然,下一步,女服务员的目标对象就转变了。 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像是已经安慰好自己了一样,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望着闻烟身旁的靳博言。 “先生,这位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说着,她还伏下腰,指了指靳博言脚边的那只鞋子。 “先生,可以将那只鞋子递过来吗?” 靳博言并没有如服务员预想的那般,将鞋子递过去给她,然后和她纠缠起来。 他神情冷淡,望向服务员的眼里还有些不满,像是不解为什么白家会招这样一个人进来。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早点滚蛋,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靳博言不解风情道。 第二十七章 这样类似的把戏,他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往他身上扑的。 如果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他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靳博言丝毫不在乎其他人是怎样看他。 他直接弯下腰,将那两只鞋子都捡了起来。 随后他半跪在闻烟身前,细心地揉了揉闻烟的脚,确认没有扭伤,然后为她穿上鞋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这样的行为,饶是闻烟也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她还想看靳博言的好戏,考量他一番,没想到现在她成了好戏。 穿上柔软舒适的鞋子后,闻烟眉眼都舒展开来。 她一把拉起靳博言,从包里找出几张湿巾,为靳博言擦了擦手,还拍了拍他并不存在灰的膝盖。 两人亲密的样子,瞬间让服务员有些无地自容。 下一秒就掩着面跑了出去。 宴席过了一半,闻烟去厕所顺便补个妆。 她刚拿出粉饼,身后就站了一个她没想到的人。 “你就这么信任靳博言吗?你怎么上位的你还记得吗?有第一个闻烟,就会有第二个闻烟。” 裴舒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故作不经意道。 闻烟的手一顿,和镜子里的裴舒对视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挑拨离间?还是……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你安排的?” 对于闻烟的敏锐,裴舒毫不惊讶。 他缓缓走到闻烟背后,一只大手搭在闻烟腰肢上,另一只手则是挑起了闻烟的下巴,强行让闻烟转过头来。 裴舒凑近了,在闻烟耳畔轻声道: “不错嘛,你很聪明。只是,还不够。” 闻烟有些不明白裴舒的意思,她不清楚裴舒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以为搞这样的小动作,就能影响到靳博言了吗? 下一秒,一个盛怒的声音响起。 “闻烟!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靳博言的声音,闻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和裴舒的动作的确是有些暧昧,和容易引人想入非非了。 她下意识推了裴舒一把,表情里尽是厌恶。 “他对我纠缠不放,还对我说些有的没的。” 靳博言打量了闻烟全身,确认她没有被欺负,随后一把抓着裴舒的衣领。 “我警告你,不要对闻烟下手,不然,你会知道后果的!” 裴舒依旧表情平淡,可眉眼里却藏着不尽的疯狂。 靳博言最是清楚,裴舒在意的只有事业,只有钱。 裴舒穷怕了,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没有钱的日子。 别看他看起来气质出尘,就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可实际上,他在意的只有钱,对其他的人或物都不放在眼里,看起来自然是出尘了。 但现在,靳家一直都在打压裴舒。 在靳家带头下,其他家族也隐隐约约有排挤裴舒的意思。 裴舒自己的公司,没有独一无二的技术,在竞争下,不占太多优势。 第二十八章 靳家和其他家族这么一打压,刚崭露头角的小公司便立马没了水花。 眼看着进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裴舒当然是坐不住。 他不好过,他也要闻烟和靳博言不好过。 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裴舒冲着靳博言挑衅的笑了笑。 生日宴结束后,靳博言一直一言不发。 他浑身冒着冷气,视线好几次从闻烟身上挪开。 他再等闻烟解释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可闻烟也是同样的沉默。 闻烟倒也不是不想解释,而是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胃里翻涌着,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四肢都有些酸软乏力。 如果不是口红遮盖了她原本的唇色,靳博言可能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闻烟浑身冒着虚汗,她张了张嘴,用气声对靳博言说: “医院……去医院……” 靳博言刚才还在生闷气,这会儿见闻烟状态不对,立马让司机改道。 过了好久,检查结果出来了,闻烟怀孕了。 看着报告单上的文字,靳博言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晕乎乎的。 一下地狱一下天堂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闻烟今天穿高跟鞋穿了那么久,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见闻烟醒了,靳博言连忙询问她的状况。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闻烟点了点头,她看见了靳博言手里报告单上写的。 她怀孕了! 闻烟抚摸着小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再一次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这种感觉好奇妙。 可转而,闻烟又看见了靳博言。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段感情还要继续吗? 很显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给了她答案。 只是,她不清楚靳博言到底是怎么想的。 “烟烟,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 靳博言无比真诚的握着闻烟的手。 此刻的他不再像是往日高高在上、雷厉风行的掌权人,反倒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好。” 看见他这个样子,闻烟忽然就释然了。 难道现在还不够清楚吗?靳博言是爱她的,毋庸置疑。 闻烟将头靠在靳博言肩膀上,听他的心跳。 第二十九章 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确实打了裴舒一个措手不及。 他原以为,这两人回去之后应该会发生一次争吵,说不定还会不欢而散。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趁机给两人制造更多误会,在靳博言忧心感情之事时,他让公司更进一层楼。 可裴舒没想到,这两个人不但没有争吵,反而还定下了婚期。 可转而,裴舒又想到了新的点子。 闻烟怀孕后,工作上的事情就减轻了许多,也只是偶尔操心一下婚礼的相关事项。 在这个节骨眼上,盛世集团却格外忙碌。 靳博言忙起来几乎没有时间关心闻烟。 闻烟不想打扰靳博言工作,有什么事情也是和靳父靳母商量着来。 在闻烟最敏感的时候,一个匿名的人每天都在给她发有关于靳博言的暧昧照片。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错位图,到后来,明显能看出两人的亲密。 闻烟努力告诉自己,那只是裴舒的计谋,她绝对不能中计。 她有了孩子,有了新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闻烟明白,她就算是吃靳博言的醋,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不管对方发来什么挑衅的照片和文字,闻烟始终都沉默不语,装作自己没看见。 她不想自己烦心,就让人将那些照片和文字按时间顺序整理好,一并打包好,发给靳博言。 既然是他惹来的事情,就该由他出手解决。 闻烟享受着靳父靳母对她的好,还在养胎期间,学了不少曾经接触不到的艺术。 靳父靳母给了她不少的钱,她自己也攒下了一些钱,就算离了靳博言也能正常生活。 靳博言已经忙得几天没有着家,并不知道闻烟已经快要对他死心了。 他除了在忙盛世集团的事情,还搜集了不少有关裴舒的证据。 裴舒做的干净,收集起来格外困难。 可只要有心,总能找到一些证据的。 在靳博言的打压下,裴舒都要急得跳脚了。 公司一日不如一日,派到靳博言身边的卧底秘书也迟迟没有进展,连一张和靳博言亲密接触的照片都拍不到。 裴舒终于做了一个十分冲动的决定。 他花了点钱,买通了一个货车司机,让他盯着闻烟,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朝着她撞上去。 货车偏离驾驶车道,横穿马路,朝着人行道上开来。 第三十章 只是,货车司机没有计算好,有些紧张,不慎撞上了一个石墩子。 闻烟也因此躲过一劫。 可下一秒,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趁乱推了她一把。 大着肚子的闻烟摔倒在地,几乎是瞬间,温热的鲜血从她腿间流出。 她听见有人喊:“快叫救护车,她羊水破了!” 随后,闻烟便疼得失去了意识。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感觉自己的下身被强行拆开后又重组。 血液的流失让她感觉浑身发凉。 与此同时,靳博言守在一旁,紧紧抓着她的手,祈祷着她能挺过去。 他听见医生说,闻烟大出血,性命垂危,孩子也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 靳博言几乎要停止呼吸了。 他不敢想象没有闻烟的生活要怎么继续下去。 “医生,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救活我的妻子!” 靳博言满眼焦急,但又不敢多说,生怕打扰到医生救命。 他在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祈求上天的话,他从不信这些,但为了闻烟,恨不得将能求的神佛都求一个遍。 裴舒已经被抓住了,靳博言收集够了证据,但在将他交给警方之前,将他关了起来。 闻烟承受过的痛苦,他也要承受一遍! 一架分娩体验器将裴舒固定着,他在承受最高等级的痛苦之时,还有一个壮汉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 壮汉控制的非常好,不会让他内脏破裂致死,但痛苦是绝对少不了的。 只要闻烟一天没有醒过来,靳博言就一天不会将他放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烟和孩子终于平安出了产房。 靳博言看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闻烟,心里无比的心疼。 心疼的后果就是,裴舒又承受了不少的痛苦。 裴舒最在意的公司由于手底下的人经营不善,掉进别人的陷阱里,被坑走了不少流动资金。 直到闻烟恢复的差不多了,裴舒才有了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他早已瘦的不成人形,鼻青脸肿的,神情也恍惚了。 闻烟抱着孩子,望着这样狼狈的裴舒,心里终于有些许痛快。 可是,更多的是对哥哥的心疼。 她看着这样的裴舒,不由得想到了死去的闻声。 “哥哥,我终于替你报仇了,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裴舒按照流程,被送进去和裴雅心见面了。 闻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也能够彻底对靳博言坦白内心的想法。 两人互相坦白后,感情更加好了。 等到孩子断奶后,闻烟和靳博言久违的婚礼在众人的见证下,完美举行。 我是京圈太子爷的保镖。 日常太子爷犯错,他毫发无损,我天天挨打。 我终于怒了,冲到房间给他看我身上的伤。 希望他看在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少作点妖。 他眼神一暗,神色难得有几分认真,哑着嗓子说道: 「做我的人,我就不让你挨打了。」 1 我滚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麻溜地滚了出去。 祁野的人,那是个很可怕的词。 我跟在老爷子身边那会,就听过祁野的传闻。 他混字母圈,玩的花,床上折磨人的手段堪比刑场,他的房间经常能听到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可自从祁野将我从老爷子这里要过去后,我一次都没见他带人回来过,可即便如此我依然很怕祁野,骨子里的畏惧。 祁野是个很恐怖的人,他经常在外面飙车跳伞,打架斗殴,做一些极限运动,这不算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可他总是满脸兴奋地盯着那些在比赛中出现意外的赛车手,他们的样子越惨烈,祁野的眼神就越兴奋。 还有我因为没管住祁野受罚时,他也总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我背部的伤疤,眸底暗流涌动,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那是欲望,赤裸裸的欲望。 2 我一刻不停地跑到老爷子住的那栋楼,生怕慢一步,就被那恶鬼一样的男人抓回去。 「老板,这活我干不下去了,我要辞职。」 祁隆听到这话,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才沉声道: 「决定好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妈的,干不了一点,被祁野那样的人盯上,说不定他哪天兴致大发,给我下药,然后硬要和我玩玩具,我怕是命都要没了。 我是来当保镖的,不是卖钩子的。 既然已经知道祁野对我动了心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没法跟祁家硬碰硬,祁家在京圈都是龙头级别的存在,我哪怕是被睡了也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吗? 京圈好看的人这么多,说不定哪天祁野就对别人产生了兴趣,忘了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保镖,也不至于来找我的麻烦。 祁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说道: 「阿野小时候,我和他妈闹了点矛盾,对阿野也不怎么上心,导致我俩谁都没注意到祁野的不对劲。等我和他妈和好时,才发现祁野的心理已经不太正常了。」 我有点云里雾里,和我说这些干嘛,我是来离职的,祁野小时候怎样和我有毛线关系? 但下一秒,我被祁隆的话给吓到了。 「阿野他对自己看上的东西,要么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 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我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祁野看上的才会这样,我安慰自己,他对我应当还不到看上的地步。 祁隆平静地看着我: 「还要辞职吗?」 我思考片刻,还是说道: 「辞。」 祁隆眼里闪出一抹戏谑的光,他将离职合同递给我,最后只说了句: 「祝你好运。」 像是地狱的呼唤,吓得我连名字都差点写错。 搬东西离开那天,我骗祁野说家里有事,需要回家几天。 祁野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来送我,他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平淡,看不出喜怒。 但我总有种被丛林中蛰伏的野兽锁定一般,后背发凉,我赶紧钻进车里,立马叫司机开车。 3 我几经辗转最后在海市落地,海市不是一、二线大城市,在这里我不会碰到之前认识的少爷小姐。 我承认,我在躲祁野,老爷子的那番话还是不可避免地让我感到害怕。 我怕祁野真的看上了我,派人将我抓回去,然后对我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发现确实没办法得到我,便将我大卸八块,抛尸荒野。 第一天,我连门都没敢出。 第二天,我在租的房子周围晃悠一圈,偷感极重,差点被人弄到局子里去。 第三天,我在小区里溜达,四处探查,发现没人监视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我在海市这边认识个大哥,跟着他杀鱼,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自在。 一个月过去了,祁野都没有出现,以祁家的本事不至于这么久都找不到我。 我思索半天猜测,大概是祁野有了新的猎物,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我记得出门前是锁了两下门的,可我刚拧一下门就开了。 我屏住呼吸,后退一步,立马拔腿往外跑。 下一秒,房间里冲出好几个黑西装的硬汉,一窝蜂地将我围住。 我的身手不差,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败下阵来,被人五花大绑地扭送到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男人面前。 祁野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我却觉得他在生气,我低垂着头,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他坐在我家破旧的沙发上,手里端着杯酒,随意摇晃两下后,挥挥手,将房间里站着的人全赶出去,才不紧不慢地抬眼看我。 「过来,跪下。」 我听话地跪在他的面前,弄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是酒精过敏吗?和别人喝得挺欢的。」 我瞳孔骤缩,猛地抬头。 我的警觉性不可能这么低,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但这些天我确实没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不然我一定会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祁野拍了拍我的脸,嗤笑一声: 「祁家厉害的保镖多了去了,如果当时我让人朝你开一枪,你怕是连枪从哪里射出来都不知道。」 说完,他将酒杯抵在我的唇边,命令道: 「喝。」 我不敢喝,我怕祁野给我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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