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春生听到脚步声。 他偷偷抬眼,却被眼前那一幕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季梨落走到棺木旁,竟从里面抱起了谢书煜的尸身! 第13章 季梨落将谢书煜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执起他的手。 她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会这么消瘦?” 季梨落突然眼睛有些酸胀,明明从前她对谢书煜还有关心的啊,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苍白与痛苦就视而不见了? 她将谢书煜的手按在脸上,那股冰冷之气带着锋利,直直刺进她心脏。 她淡淡出声:“谢书煜,新婚夜,合卺酒,你明明说过你我此生不离,你骗我。”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谢书煜面前自称本公主。 季梨落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谢书煜,直到夜幕彻底包裹住天地,她才站起身来。 她走出去,对还在跪在那里的春生开口:“以后,你就负责守着驸马的院子,本公主不会亏待你。” 春生走后,季梨落又走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开口:“将棺木重新订好,让人抬去灵堂。” 说罢,她径直出了公主府,朝皇宫赶去。 一个时辰后,季梨落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大内侍卫。 季梨落一指屋内:“把东西放过去,你们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轰的一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些人将木板拆开,这才退出了院子。4 房间里多了一张寒玉床,本就低的温度一瞬间下降到了不可思议的温度。 季梨落没管,绕过屏风从里面将谢书煜抱起来放上去。 她去宫中求了皇帝,将这张外邦进贡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据说这张床能有效的保证尸身不腐。 她看着谢书煜瞬间结冰的发丝,轻声开口,眼睛里难得溢出温柔之色。 “谢书煜,你永远都会是长公主府的驸马。” 说罢,她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谢书煜身边。 季梨落整个人都冷的打颤,却还是将谢书煜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他们的怀抱如此契合,她却从未发现过。 季梨落将头埋进谢书煜的发间,轻声道:“谢书煜,该睡觉了。” 与此同时,林九郎也得到了消息,他惊的整个人站起身来,颤声道:“你说什么?” 那下人又重复了一遍:“听说公主让管家准备灵堂,迎接驸马。” 林九郎想到先前在季梨落身后见到的那口棺材,那里面装的竟是谢书煜的尸体? 谢书煜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瞬间被欣喜填满。 死的好!从今天开始,他便不再是这个劳什子林驸马,而是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摄政公主的驸马了! 他很快意识到这里还有旁人,连忙掩盖下脸色喜不自胜的神采,道:“突闻噩耗,我要去看看公主,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 林九郎脚步匆匆的冲去了季梨落的院子。 可刚踏进房门,他猛地顿住脚步。 眼前,一张泛着寒意的床上,季梨落跟谢书煜并排睡着。 听到声音,季梨落不满的睁开了眼。 当看清林九郎的瞬间,她的脸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第14章 林九郎脚步仿佛被房间里渗出来的冷意凝结,他死死的盯着眼前可怕的景象,简直牙关都在打颤。 “公主你到底在干什么?” 长期以来,他一直以季梨落的救命恩人自居,而季梨落也从来没有对他冷言冷语,也就是这样,他才敢顶着季梨落饱含杀意的目光说出话来。 季梨落从寒玉床上下来,走到林九郎面前,冷眼看着他:“听不懂吗?本公主要你滚出去!” 林九郎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季梨落的不对劲,他不由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季梨落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门,凌冽嗓音如同冷气溢出门缝。 “自今日起,没本公主的同意,你不得再踏进卧房半步。” 林九郎被这句话直直刺在原地,他紧紧盯着紧闭的门,心里的惧意消散过后,嫉妒顿时铺天盖地的啃噬心脏。 季梨落明明爱的是他,她只能爱他! 谢书煜这个贱种,就连死了也要占个位置不成? 林九郎眼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毒,站了许久,他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季梨落重新坐在床边,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谢书煜的脸,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把他赶走了。” “谢书煜,我从未想过跟你和离,更没有想过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驸马,这辈子都是。”6 她的手撑在寒玉床上,被冰的隐隐作痛,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侧身躺下,勾着谢书煜的手指,慢慢闭上了眼。 翌日。 季梨落睁开了眼,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起床。 一夜过去,她浑身血液都好似凝结起来,动作也微微有些迟缓。 她换好朝服,看向床上的谢书煜,轻声道:“我去上朝了,很快就回来。” 她走出房门,对看守门口的侍卫开口:“看好这间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去。” “是,公主!” 季梨落这才快步朝外走去。 上马时,她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她眉心微皱,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她早年上战场,身上带有暗伤,或许是昨日在寒玉床上睡了一觉的缘故,身体里的旧疾发作。 季梨落如往常一样等在宣武门,她身侧一圈都没人。 季梨落也不在意,只是静静转动着手上扳指,等待宫门开。 只是,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敢上前。 何侍郎行了大礼,语气微微慌乱:“公主,拙荆前日替老丞相送葬之后,便毫无音讯,臣去谢府却空无一人,臣斗胆,请问驸马是否带着拙荆回了公主府?” 季梨落停下了动作,她冷眼看着何侍郎,久久无言。 就在何侍郎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淡淡开口:“不曾。” 何侍郎还想开口,却感觉到一股威势从季梨落身上弥漫而出,让他下意识一怔。 很快就反应过来,季梨落这是不愿意跟他再说下去了。 何侍郎很识时务的告退离开。 等到宫门大开,季梨落率先领着众臣走了进去。 朝堂肃穆,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首,虽然还带着稚嫩却也威严初现。 季梨落垂着眸听着皇帝处理政务,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众臣汇报完毕时,季梨落缓步出列,出声道:“本宫,有事奏。” 小皇帝眉峰一挑:“长公主请讲。” 季梨落直直跪下,垂着眸道:“本宫,请求交还摄政之权。” 第15章 一言出,满堂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跪在那里的季梨落。 皇帝怔愣片刻,随即皱眉:“长公主辅佐朕是先帝旨意,如今请辞,可是朕做的有何不对?” 季梨落定声道:“陛下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朝堂之事臣不便插手过多,还请陛下应允。” 这是铁了心要交权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季梨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半晌,清朗的声音响起:“好,朕应允,念长公主劳苦功高,恢复其封地,世袭罔替。” 大秦朝从未有过世袭罔替的爵位,可季梨落脸色无波无澜,她叩首下去:“多谢陛下。” 散朝后,季梨落依旧走在最前方,朝臣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人开口。 “长公主今日之举,倒让我看清自己的狭隘,她对权利从不贪恋。” 众人也连连附和起来,只是这些话,季梨落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脚步匆匆的回了公主府,却遇到等在门边的林九郎。 林九郎见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急忙迎上前来:“公主,您回来了。” 季梨落脚步微顿,只应了一声便又朝前走去。 这时,林九郎开口:“公主,灵堂已经布置好,不知公主准备何时送驸马入皇陵?”4 季梨落眉心猛地一皱,她停下了脚步,转头冷冷的看着林九郎。 “本公主的事,无需你多管,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九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受着下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手指紧紧攥紧。 季梨落没管他,直接回了卧房。 她走进去的瞬间,脸色瞬间柔和下来。 “谢书煜,我回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她也不在意,将外袍脱下,走到床边,话语轻缓。 “我今天遇到你姐夫了,他找我问你姐姐的下落,我没有告诉他,你不想让你姐姐回何家,本公主会将她送回谢家的。” “我向陛下请辞,他准允了,我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 她抬起谢书煜发僵的手放在脸庞,轻声道:“明日是个好日子,我会送你姐姐出殡,等这件事办完,我就回来陪你。” “你喜欢书法,咱们就写字,你喜欢画画,我就陪你画画。” “谢书煜,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 季梨落在屋内坐了许久,才起身出门,去了灵堂。 灵堂内檀香袅袅,那台棺木早已被钉牢,谁也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季梨落喊来管家:“你去找一支送葬队,明日出殡,前往谢家祖坟。” 管家点头应是,随即下意识问道:“那驸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季梨落身上腾起,猛然扼住了他的喉咙。 “本公主的驸马,还用不着别人来操心,还有,驸马的事,府中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管家连连点头,季梨落这才挪开了目光。 她有些不耐:“还不快去安排人将这里归置好!” 管家匆匆而去。 季梨落在灵堂内坐下,若不是谢清央是谢书煜的姐姐,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可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生与死的界限,没有任何人能跨越。 半个时辰后,季梨落突然听到内院传来一阵喧哗。 “快来人!走水了!” 第16章 她猛然抬眸,看着一股黑烟飘起的方向,瞳孔骤缩! 是她的卧房。 季梨落整颗心都在颤,她猛地抬脚冲了过去。 等到卧房前,季梨落死死的盯着前方,目眦欲裂! 入目所及,皆是熊熊烈火,冬日干燥,几乎能听到房梁断裂的声音。 她看着房门轰然倒地,露出那寒玉床冰蓝的一角,想都没想就往里冲去! 林九郎惊的死死的拉住她:“公主,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季梨落狠狠甩开他:“谢书煜在里面!” 林九郎被她眼中的深情震的心神崩溃,他声音猛然提高: “公主,驸马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 季梨落身体猛地一震,片刻后,她在林九郎惊骇的目光中,直直往里冲去! 火舌席卷,热浪滔天。 季梨落循着记忆中的方向,猛地扑到了寒玉床前。 谢书煜依旧静静躺在那里,因为寒玉床的特质,暂且没有火焰肆虐。 她看着谢书煜安宁的样子,鼻尖骤然发酸。 多日来积累的悲哀与痛苦在这一刻尽数倾泻出来。 她红了眼眶,一字一句皆是哽咽:“谢书煜,是我对不起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越来越大。 季梨落坐上了床。 她将谢书煜搂在怀里,声音在火海里飘散,被火焰融化。 “若有来世,换我来爱你。” 房梁轰然断裂,巨大的松木带着火焰,呼啸着砸向寒玉床上几乎融为一体的二人。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季梨落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谢书煜。 “你好,我是谢书煜,你以后的夫君。” “公主,再闹下去要吉时都要过了,您还是去接亲吧。” 季梨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中听到这句话,她猛然睁开了眼! 入目所见,皆是一片喜气洋洋,红绸挂满了房间的每一个地方,桌上还摆着红枣、桂圆等干果。 季梨落眼睫微颤,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梦到她大婚当日的事? 不对!她明明已经葬身火海,怎么还会做梦? 这时,屋外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公主,老奴求求您了,您今日若不接入赘的谢家二公子回来,陛下的怒火无人承担得起啊。” 季梨落快步走到门前,猛然拉开了门。 管家那张年轻了不少的脸猛然出现在眼前,见季梨落愿意开门,他几乎要老泪纵横了。 “公主,您终于肯出来了。” 季梨落看着她,脑中飞快转动,她这是回到了过去?还是临死前的臆想? 无论何种,她又有了见到谢书煜的机会! 季梨落胸腔中那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不是要去接亲?还不让人来给本公主换上喜服!” 她沉声喝道,管家一怔,随即让后面的下人赶紧上前。 只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怎么公主今日威势更甚往日? 季梨落换好喜服之后,看了下天色,快步往外走去。 迎亲的队伍早就在公主府门口等候多日,季梨落翻身上马,大手一挥:“走!” 她表面冷着一张脸,实则是心里对眼下的境况稀奇不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若真的重来,她绝不再辜负谢书煜! 第17章 围观的百姓迅速散开一条道。 季梨落坐在马上缓缓前行,路边百姓的议论声却猛地传入耳中。 “我听说啊,这门婚事是老丞相豁出老脸向陛下求来的。” “长公主根本不爱那谢府二公子,成婚后估计也是一地鸡毛!” “不过也没人想到,长公主竟会对一个青楼男子情深义重” 季梨落环顾四周,慢慢皱起了眉,随后勒住了马。 跟在队伍中的管家忙擦了下额上的汗水,苦着脸上前:“公主,怎么了?” 季梨落坐在马上,思忖片刻,开口道:“去兑换一千两银子的铜板,从这里给本公主一直洒到谢府去!” 管家再度怔住,随即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连忙往公主府跑去。 季梨落没等多久,管家便带着穿着喜庆的小厮出来了,每个人手中都捏着慢慢一袋铜板。 队伍缓缓前行,沿街的百姓也没空嚼舌根子了,统统蹲下身去捡钱,捡到了还顺带欢呼一句。 “祝长公主喜缔良缘!” “祝长公主早生贵子!” “祝长公主与驸马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坐在马上的季梨落听着这些人的话,终是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 很快,迎亲的队伍便到了谢府门口。 看着眼前牌匾崭新,门庭若市的谢家大门,季梨落心里猛地一抽。 她按下心底思绪,翻身下马,谢府管家急忙上前。 季梨落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还是开口说了句:“有劳。” 谢府管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季梨落温和的眉眼,心里一个咯噔。 这长公主,前几日还是那副宁死都不和二公子成婚的样子,如今不会又闹什么幺蛾子吧! 谢府管家这么一想,简直是惊的两股战战了。 但今日已是大婚之日,他只能硬着头皮带长公主往里走。 季梨落踏入门槛,看着谢家的亭楼阁榭,心里腾起一股陌生之感。 从前她几乎不登谢家的门,是以从来没好好打量过这里。 而眼前的一切,跟后来的谢家不同,散发着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她心里再度一刺。 造成谢府没落的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季梨落眉眼陡然沉寂下去,直到前方带路的谢府管家开口:“公主,到了。” 季梨落猛然回过神来。 她刚上前一步,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看样子季梨落是不会来内院迎亲了,老夫定要找机会参她一本!” 季梨落听到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心里不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松了松。 是了,当年的谢老丞相急起来连太子都能骂两句,他这样忘恩负义让谢家丢了大脸的人,怎么可能在他这得到任何优待。 季梨落抬脚往里走,心脏仿佛悬在半空。 她手脚冰凉,一股陌生的情绪骤然盘旋在心头。 是害怕,是惶恐,是怕这场如同梦境一般的美好,在最美好的时候轰然破碎。 但她还是走到了门口。 屋内,一个身穿大红色喜服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季梨落这一瞬,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几欲不能呼吸。 好半天,她才喊出那三个字。 “谢书煜?” 那道人影倏然转过头来,那双眼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直直的望了过来! 第18章 季梨落那颗被捏的死紧的心脏猛然一松,血液瞬间冲上大脑。 她紧紧盯着谢书煜那张熟悉的脸,眼眶骤然滚烫。 是谢书煜!真的是谢书煜!她不是做梦,也不是发癔症,她真真切切回到了曾经! 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还没来得及探寻谢书煜眼里那抹复杂,谢清央便过来福了福身子:“公主,您且在门外稍等片刻。” 季梨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她站在门口,道:“无妨,吉时未到,还有时间,我可以等。” 谢清央一怔,连带谢老丞相都愣了一下。 这长公主,怎么突然转了性,从前对着谢家人不是一口一个‘本公主’自称? 季梨落并未察觉到这股怪异的气氛,她转过身去。 今日天气好,湛蓝如海的天上,万里无云。 季梨落唇角不自觉的染上笑意。 老天竟然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定会好好对谢书煜。 就在她在等待时,身后传来谢老丞相雄浑的嗓音:“公主怎会来此?” 季梨落连忙转过身来,她看着年轻几岁的谢老丞相,心中感慨万千。 片刻后,她躬身行了一礼。 “丞相,当日是我不顾后果,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望丞相见谅。” 谢老丞相手指微微一颤,看着难得谦逊的季梨落,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声音淡淡,但又带上了一丝恳求。 “长公主,老夫知你被逼成婚,心有不忿,只是这婚事也是老夫一手促成,你要恨就恨我,书煜既然是你的驸马,还望你不要怪他。” 季梨落手指猛然攥紧。 前世迎亲时,她连谢府的门都没有踏入,自然也没有机会听到谢老爷子这番话。 感受着眼前老人对后辈的拳拳爱护之心,季梨落心里不免酸涩。 她站直身子,一字一顿:“丞相放心,我定不负他。” 只是这样的保证,在她之前做出那种荒唐之事下,显得有些无力。 谢老丞相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终于,迎亲队伍缓缓朝公主府回。 季梨落问管家:“铜钱撒完了吗?” 见管家点头,她大手一挥:“再去弄一千两铜钱,咱们撒回去!” 世间人言可畏,她一定要扭转外人心中的想法! 管家脸色顿时变得复杂,他又喜又苦,但还是转身去了。 这一天,注定是让百姓疯狂的一天。 街道上人山人海,几乎没有多余站脚的地方。 公主府门口。 两人走进去。 这一刻,她眼里再无其他。 感谢苍天,让她有机会重新来过。 她紧紧攥住手中红绸,带着谢书煜一同走进公主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入洞房!” 听到这声,季梨落想起前世的新婚夜。 她喝的酩酊大醉,回来走过场似的喝了合卺酒便离开了,留谢书煜一人独守空房。 她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谢书煜清清淡淡的嗓音:“公主。” 季梨落猛地回过神来,心里对自己的失神有些暗恼。 她却没看见,谢书煜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 季梨落尽量放缓声音:“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谢书煜收回目光,说出的话却惊人:“我知道,公主是在遗憾,为何看到的不是心中所念之人。” 第19章 季梨落猛地一噎。 她这才意识到,这一世,他们的开始不是那么好。 毕竟,她为林九郎做过的事人尽皆知,而谢书煜也被她狠狠伤过一次了。 季梨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谢书煜却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 “公主,我有一事相求。” 季梨落下意识回道:“你说。” 谢书煜似乎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轻声开口:“我祖父逼婚,原是逼不得已,若不如此做,我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求公主不要怪罪,今夜之后,你我可各不相干。” 季梨落猛然抬头看向他,却从他那双清冷的眼里看不见任何爱意。 她心里一痛,是她做错了,如今这般,是她罪有应得。 好半天,她才艰涩开口:“我答应你,绝不会对谢老丞相怀有怨恨。” 谢书煜似是松了口气,他坐下,朝她举杯:“那便喝合卺酒吧,喝了之后,公主自可离开。” 季梨落慢慢走过去,与他手臂缠绕,喝下了酒。 放下酒杯,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为何要走?” 这下,愣神的人成了谢书煜。 季梨落脸上罕见的笑意,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然。 看见他这幅样子,季梨落心里微刺,她的温柔,从未给过眼前的男人。 想到此处,季梨落也没了逗他的心思,道:“今夜是新婚夜,我若不在此处过夜,若是被你祖父和我父皇知晓,又该有一场风波。” 谢书煜这才恍然,看着她清明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半晌,他才开口:“既如此,那便早些洗漱了安歇吧。” 话一出口,季梨落便见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似乎觉得这话有歧义一般。 她心尖仿佛被一支最柔软的羊毛笔轻轻扫过,一股电流瞬间窜进四肢百骸。 季梨落捂唇,轻咳一声:“好,那我去偏房。” 说着,她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她身后,谢书煜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 出了门,季梨落便看到守在台阶下的下人,她想了想,吩咐道:“让厨房做一些好克化的糕点来。” 季梨落想到不过几年,一个好端端的人便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顿时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她得让谢书煜好好活着。 季梨落洗漱后,便回了房。 她身穿雪白中衣,推开门,正好看见谢书煜对着桌上的糕点在发呆,听到声音,顿时抬头看了过来。 屋内被红烛照的亮堂,季梨落看着他鲜活的模样,鼻尖竟有一瞬的涩然。 自己是多愚蠢,才觉得不爱谢书煜,从她懂事起,就知道他会是自己的驸马,她总觉得林九郎才是那个对的人,可成亲四年,她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开谢书煜。 这不是爱,什么才是? 季梨落想通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只觉得心里彻底松下来。 如今她眼前这个人不是前世的谢书煜,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她大步走过去坐下,温声道:“怎么不吃?这些东西不合你口味?” 谢书煜看她一眼,随即迅速的垂下眼眸:“没有。” 季梨落心里一动,她试探的问道:“那你是在等我一起吃?” 第20章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谢书煜却变了脸色。 他抬起眼眸,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季梨落,冷声道:“公主莫要误会,我是自己没有胃口罢了。” 季梨落胸中陡然腾起怒意,但只是一瞬,她便压了下去。 谢书煜那句‘心有所属’终究是让她没理由。 她径直走到床边,淡淡道:“那便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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