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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你退让这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退让这种话,樊肆启从小听到大。 他怔了怔,嘴角的笑一直还挂着:“我知道了,飞机要起飞了,你还不去找樊景年吗?” 正好这时,樊景年在不远处催促:“嫂子,要检票了。” 祝倾苒立刻应声,再次叮嘱樊肆启:“你乘坐的马航在吉隆坡中转,会比我们晚到,落地后联系我,我派人去接你。” 樊肆启点了点头:“嗯。” 事实上,和祝倾苒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他都已经拉黑删除了。 包括,19岁的祝倾苒。 祝倾苒叮嘱往后终于离开,带着樊家一家三口头也没回走向另一趟航班。 就在他们进安检口的时候,樊肆启最后喊住了他们。 “祝倾苒,爸,妈。” 樊肆启喊着他们,挨个看过去,在樊父樊母不耐的眼神下,他最后道:“再见。” 以后,他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一家幸福的阻碍了。 “知道了。” 樊母应了一声,再次催促离开,似乎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说完再见,樊肆启一阵轻松。 他拉着行李箱,转身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天后。 祝倾苒一行人住进酒店。? 刚到房间,樊景年就急不可耐踢上房门,抱着祝倾苒就吻了上去。 见状,祝倾苒皱眉按住他的腰,偏头躲开。 嗓音沙哑:“景年,我是你嫂子。” 樊景年闻言,顺势把她按倒在床边。 他神情委屈。 “我知道你是我嫂子,可你情难自禁时不也把我当成哥哥了吗?我不介意做他的替身,只要你爱我。” 樊景年声音不大,伏在祝倾苒耳畔一点点传来。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探入衣服,一路撩拨向下。 祝倾苒喉咙动了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一时间,粗重的喘息混合着娇吟,从床边辗转到窗边、桌上、最后洒满整个浴室。 沉沦之际,祝倾苒恍惚以为把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是19岁的樊肆启。 热烈、阳光,值得她去爱。? 她紧紧抱住他,低头咬住他肩膀,哑着嗓子低喃:“肆启,我爱你。” 回应她的,却是一阵压抑的笑。 “嫂子又叫错了啊……我真的比哥哥更像哥哥吗?” 祝倾苒动作猛然一停。 是啊,樊景年真的比樊肆启更像樊肆启吗? 大多数时候,樊肆启都平静内敛,而樊景年恣意张扬,他们到底哪里像?以至于让她在见到樊景年的第一眼,就沉迷沦陷? “哗啦!” 祝倾苒直接从浴缸里站起身,不顾还泡在水里的樊景年,径直披上浴巾去了阳台。 她点燃一支烟咬在唇边,眼底是未散的情欲。 她和樊肆启九岁相识,之后的二十三年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可结婚之前她却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第一次见到樊景年,是她发现樊肆启被父母逼着抽血。 当时的她怒不可遏,哪怕被关进警察局,出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想要教训这个趴在自己丈夫身上吸血的水蛭,给他讨回公道。 可当她看到,和樊肆启七分像的樊景年,苍白着脸靠坐在病床上。 她心中的怒火竟瞬间平息,紧接着溢出胸口的,便是怜爱。 那时的樊景年纯洁天真,他在病床上扬起脸,朝她露出一个笑:“你就是嫂子吗?真羡慕哥哥能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 话没说完,他便黯然垂眼:“不像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知道。” 那一刻,她竟然觉得,樊肆启作为哥哥,为弟弟输点血天经地义。 她恨自己冲动,冲撞了公公婆婆,事后还准备了厚礼登门赔罪。 樊景年19岁成人礼。 她把准备送给樊肆启的三周年纪念日礼物,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樊景年。 一对精美的意大利古董手工情侣腕表。 樊景年很喜欢。 以至于刚刚成年的他,喝酒醉,闯进了她和樊肆启的家。 他红着一张脸,醉眼迷离,神情真挚:“嫂子,我喜欢你,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我知道,那时候你觉得我没成年,是小孩子,可我现在不是了,嫂子,我长大了。” 他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身上。 少年的薄唇一张一合,每个字都是诱惑。 “嫂子,我不会破坏你和哥哥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嫂子,你也来爱爱我……” 那一晚,祝倾苒推开了樊景年。 可后来,她到底还是在他的柔情蜜意下沦陷,背叛了樊肆启。 想到这,祝倾苒缓缓睁开眼睛。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不禁暗骂:“这个樊肆启,不是告诉他落地发消息,派人去接他吗?现在飞机都到了五六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看我一会儿怎么找他算账!” 她起身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地拉紧领带,大步出门。 走廊里。 祝倾苒连续给樊肆启拨打了几次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她面上升起一丝烦躁。 “难道是已经到酒店睡着了?” “也是,在吉隆坡转机都半夜了,肆启没休息好也正常,况且他一向替我着想,舍不得打扰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她大步走向酒店前台。 “你好,麻烦帮我查一下樊肆启住在哪个房间,我是他的妻子,我们的房间都是助理一起订的。” 前台动作很快,查找一番过后神情抱歉:“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没有查到您说的这位先生的入住信息。” “不过你们一共预订了三个房间,有一个空着,没人入住。” “没人?”祝倾苒皱着眉头,心里咯噔一下。 “是的,您再联系一下这位先生吧。” 祝倾苒攥着手机,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 指尖快速敲击屏幕: “咻咻”两条微信发出去,屏幕上只弹出两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祝倾苒一瞬怔愣,愕然睁大双眼,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她颤抖的指尖滑动屏幕,发现她和樊肆启上一次发消息竟然是两个月前。 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简短,缺乏感情。 樊肆启: 祝倾苒: 自那之后,他们就没了交流。 祝倾苒有些诧异。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他们彼此之间最热衷于分享生活,大学不在校区上课时,哪怕是路上遇到一片形状奇怪的叶子,都要滔滔不绝说上半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没话说了呢? 祝倾苒踉跄一步,心尖刺痛。 那股惊慌不安的感觉再度席卷心头,她立即打电话给助理:“查一下先生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联系我,也没有入住酒店。” 挂断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多年,樊肆启一直都是家庭主夫、没钱没地位没社会关系,离了我他还能去哪儿?他肯定就在附近,耍脾气等我去哄他,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儿,她定了定心,抬脚往回走。 房间里已经没了樊景年的身影。? 她皱眉找了一圈,叫了客房服务后,去了樊父樊母的房间。 门没关严。 “景年,你为了不让你哥哥破坏婚礼,就找十几个当地的流浪汉,等在机场门口绑架教训你哥哥,是不是太过分了?” 樊母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些担忧,可樊景年却满不在乎:“没事儿,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嫂子她连哥哥找替身都能忍住不离婚,区区十几个流浪汉打他一顿而已,她不会翻脸的,就算她翻脸,不还有我嘛。” 一瞬间,祝倾苒僵在门口,如坠冰窟。 可里面的对话却并没有结束。 樊父清了清嗓子:“就是,你别瞎操心,只要景年高兴、祝倾苒还是我樊家的儿媳,樊肆启怎么样都不重要。” “真要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再把老屋修修,把他送回去自生自灭。” “只是可怜了景年,竟然要跟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二婚,虽然这人是你嫂子,知根知底,条件也不错,可爸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我们景年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媳妇!” 从前,祝倾苒一直以为,樊父樊母不喜欢樊肆启,只是因为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所以才不亲厚。 却没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或者说,同样是自己的孩子,待遇上却有云泥之别。 一个是千娇万宠养在身边的小少爷,一个是哪怕被十几个流浪汉绑架教训都不会担心,还想让他出了事自生自灭。 一道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冲入祝倾苒心尖燃起熊熊怒火。 再怎么样,樊肆启都是她祝倾苒的丈夫。 他们怎么敢?! 祝倾苒正要推门,樊景年不屑的语调却突然响起—— “爸,我没什么委屈的,樊肆启怎么配拥有比我更好的东西?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嫂子那么爱他?” “其实我也不爱祝倾苒,但她毕竟是樊肆启爱了十几年的人,能把她抢走,我真的好有成就感啊!” “要不是怕婚礼出意外,影响记者曝光我才是她丈夫的消息,我还真想亲眼看看,樊肆启看着我和他妻子交换戒指时的眼神。” 祝倾苒紧紧攥着门把,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 “咣当!” 巨大的声响惊得屋里三人一愣。 樊父最先反应过来,板着脸教训:“阿苒,你这是干什么?毛毛躁躁……” 可她随后看到祝倾苒黑沉如水的脸色,和那满身煞气,剩下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祝倾苒拳头捏得咔咔响,咬死后槽牙挤出一句:“肆启呢?你们把肆启藏哪儿了?” 樊景年脸色一白,却又很快挤出笑脸。 “嫂子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你的助理给哥哥订了机票和酒店吗?他没来吗?” 祝倾苒周身寒气四溢,冷得吓人。 她一把甩开樊景年的手,打了他一巴掌。 樊父樊母顿时慌了。 “阿苒!你这是干什么?!” “就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吗!” 祝倾苒濒临崩塌的自制力已然到了极点,她红着眼,怒吼一声:“够了!” “只有樊景年是你们的儿子吗?肆启难道就不是吗?”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这个混蛋像他!现在看来,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劝你立刻告诉我肆启在哪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樊父樊母和樊景年也知道她的势力。 最后樊景年几番挣扎之下,艰难地吐出一句:“维拉港……废料库……” 说完,她就离开了。 樊景年看着祝倾苒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双眼通红,周骂道:“来不及了!就算你现在过去,他也被人打死了!你救不了他!” 维拉港废料库。 祝倾苒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一下车,惊人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她看着仓库中央地面上那个满脸血污,手脚翻折的人,瞳孔猛地一缩,踉跄一步,直接跪倒。 她张着嘴,目眦欲裂,眼中溢出泪水,艰涩的喉咙嘶吼悲鸣—— “肆启!” “阿嚏!” 刚抵达南方小城的樊肆启猛然打了个喷嚏。 他吸吸鼻子,看着面前出租民宿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重复道:“您刚才说这院子的租金一年十万,需要一次性支付五年是吧?” “这样,我一次性付您十年,咱们按照一年八万算行不行?” 老板皱眉摆手:“不行不行,我这院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好,出门就是洱海,你就算租十年,最低……最低九万五。” 樊肆启心里盘算了一下。 爷爷奶奶偷偷留给他的遗产,虽然够他独自生活,但他还是想着能省则省。 但这十几年来,他也的确和社会脱节得太厉害。 就连刚刚八万的报价,都是来的路上现查的。 他抿着唇,鼓足勇气开口:“九万,我们各让一步,如果可以就今天签约,不行我再看看。” 老板明显松口气,直接答应:“行,九万就九万。” 樊肆启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亏了。 忙完签约,又置办了点生活用品。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樊肆启仰倒在院里的躺椅上,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感到了久违的自由。 他长舒一口气,拿出新买的手机,用新卡刚开通了社交账号,名字叫“洱海民宿青老板”。 以后,他就在这里生活了。 做完这些,他正准备起身收拾屋子,屏幕顶端却弹出一条推送—— 樊肆启鬼使神差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首页采访视频中,祝倾苒苍白的脸。 她的唇毫无血色,眼眶却红得滴血。 “祝小姐,听说您是一位知名女企业家,到马尔代夫是为了和家人一起度过愉快的假期时光,请问您为什么会来维拉港废料库呢?” 面对记者的提问,她也只是疲惫推开递到眼前的话筒。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要去找我的丈夫……” 她发丝凌乱,神色颓唐,眼神空洞着没有焦距,却写满后怕。 这样的眼神,樊肆启只在十三年前,就她出火场时见过一次。 真没想到,她这辈子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樊肆启只淡淡扫了一眼,就退出了视频。 或许是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他只觉得心胸阔达,以前那些让他牵绊、畏惧的人,此刻都统统远去了。 就好像,重获新生。 但很快,页面下方的另一个相关词条引起了樊肆启的注意。 樊肆启点进去,看到受害者证件照的瞬间,心脏紧缩,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这个男孩儿他见过。 就在昨天,机场候机的时候,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他是外国留学生,假期正要去马尔代夫和家人团聚度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樊肆启一脸惊愕。 他没有登上那架飞往马尔代夫,在吉隆坡转机的飞机,而是出国以后重新购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辗转来了大理。 却没有想到,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竟会遭此不幸。 许久,樊肆启平复好心情,早早关了院门。 另一边,樊家人却慌作一团。 “爸、妈,怎么办呀?这群饭桶这么没用,绑个人都绑不对,警察不会来抓我吧?” 樊景年满脸慌张,抓着樊父手臂。 樊母也在一边惴惴不安地揣着手。 樊父板着一张脸,神情严峻:“不管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国,这趟马尔代夫,就当没来过!” 话落,一家三口动作迅速,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樊景年不仅戴了墨镜、口罩,脖子上都系了丝巾。 樊父樊母一左一右把他护在中间,当真是眼珠子一样护着。 可他们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被外国警察团团围住。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拉扯樊景年:“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跟维拉港废料库杀人案有关联,现在必须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樊景年蹲着身子,降低重心,几乎要被拉扯着坐到地上。 他无助哭喊:“爸!妈!救救我!我不想去警察局!” 樊父樊母闻声,顿时更急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在警察手里抢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他没有杀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樊父更是发了狠,竟一拳打到拉扯樊景年的警察脸上。 同行的警察一看,顿时抽出警棍,好好招呼了他一顿。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樊父,哭哭啼啼的樊母和吓到失语的樊景年,就被一起拷了。 临上警车之前。 樊景年眼见看到了赶回来的祝倾苒,他双手死命扒着车门,不管不顾哭喊:“嫂子!嫂子救救我!” “我们可是哥哥最后的亲人了,嫂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嫂子我不想坐牢!我陪了你三年,嫂子!你不能提了裤子走人,转头就不认账了!” 樊父樊母见状,也跟着一起哭喊。 “儿媳妇!我们可是肆启的亲爸妈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马尔代夫是你提议来的!要是你不提,哪有这么多事!你必须把我们捞出来!” 三个人哭爹喊娘,吵得几个警察一阵心烦。 正要把他们三个硬塞进车里,强行关门离开的时候,祝倾苒终于转头,走了过来。 她嗓音沙哑,满脸晦暗:“等一下。” 为首的警察似乎知道她,表现得很客气,点头同意。 樊景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揪着她裤管不放:“嫂子!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啊!” “我是哥哥唯一的弟弟,你说过的,我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像的人!” “要是哥哥知道,你对他的亲弟弟这么狠心,他一定会难过的!嫂子,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认识那个死人,跟我没关系!” 祝倾苒冷冷俯身低头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说你像他,是我眼瞎。” 她红唇轻启,字字诛心。 “他要是知道,事到如今我都还护着你,那才真的会难过。” 说着,她抬手理顺樊景年的头发,语调难得温柔:“别怕,刚坐牢谁都会不喜欢,时间长了,适应适应就好了。” 说完,她抬腿踹开樊景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任凭他如何嘶喊,都没再看一眼。 只拨通了助理电话:“给我订一张最快回国的机票,另外,不惜一切手段,必须查到先生的踪迹!” 48小时后。 檀山别墅。 祝倾苒看着熟悉的房子,却再也没有了樊肆启的踪迹。 整个家空荡的,像一个充满回音的巨大牢笼。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祝倾苒回神,立马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的那一刻,眼中的光恍惚灭了一瞬。 她接起,声音低沉干涩:“怎么样?有先生的消息了吗?” 助理很快答复:“还没有找到先生的具体位置,但根据机场最后的监控显示,先生没有去马尔代夫,最终搭乘的是回国的航班。” “但先生现在,人肯定是在国内的。” 听到这话,祝倾苒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不少。 她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去找,一定要找到先生的下落。” 助理沉默片刻,提议道:“我们的力量必然有限,祝总,先生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了,您毕竟是他的妻子,要不我们报警吧?” 祝倾苒恍然一瞬,如梦初醒。 “对啊,我现在就去。” 挂断电话,她拿起外套一刻不停,开车赶往警察局。 警察局内。 祝倾苒急急扑到窗口,递出樊肆启的照片。 “警察同志,我老公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了,他叫樊肆启,平时就是个家庭主夫,在家哪儿都不去,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你们能不能立案调查?” 接待的两名警员动作很快,迅速操作电脑核实身份信息。 但很快他俩皱眉对视一眼,看向祝倾苒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根据我们系统资料库显示,樊肆启三天前刚跟你离婚,走的还是加急办理,免除离婚冷静期,你现在以他妻子的身份来报失踪,恐怕不合适吧?” “离婚”二字犹如惊雷一般,在祝倾苒脑中轰然炸响。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樊肆启递给她,却被她撕得粉碎的离婚证。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身形一晃。 颤抖着自言自语:“不会的,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同意离婚,他怎么可能跟我离婚呢?那离婚证根本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警员皱眉看着她,好心提醒:“具体情况你可以去民政部门核实一下。” “樊肆启是个成年人,且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是否立案,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侦查。” “可以描述一下樊肆启的失踪现场吗?你们之前是否发生过家暴、争吵,或者其他类型的矛盾?” “他失踪前,你作为前妻是否威胁过他?他是否存在银行账户异常的情况?” “我们会根据你的描述搜寻证据,调取视频监控,也会跟民航、高铁发布协查通告,希望你能据实回答,不要美化和隐瞒。” 警员不信任的姿态和盘问,刺痛了祝倾苒的神经。 她愤而起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害了他吗?” “根本不可能!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跟他离婚?就算他出轨、找替身,我也从没答应过他离婚!” “我根本就不知道离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有三十天冷静期吗?不需要双方共同到场吗?”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警员只是捏捏鼻子。 “关于您二位是怎么离婚的具体事宜,我们也不清楚,你可以去民政部门了解一下。” “另外关于离婚冷静期已经提出了新规。” “特殊情况下,如能提供切实证据,如出轨、家暴等重大过错,可以免除冷静期,也无需双方共同到场,只要离婚协议上确认签字就可以了。” 祝倾苒气急败坏:“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规定?你们这是杜撰!” 警员摸了摸鼻子,答非所问:“你还立案吗?” “不用了!” 祝倾苒恨恨转身,大步离开。 民政局里。 窗口大姐翻找着资料,粗略看完以后,看向祝倾苒的神情也很是微妙。 只拿出一份存档的离婚协议复印件递给她:“看看,是不是你自己签的字。” 祝倾苒拿起复印件,连忙翻到签名页,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和带着特殊笔画顺序的三个字彻底愣在了当场。 她很确定,这是她亲手写下的名字,但又很确定,签字的人绝不是她。 一时间,一股荒谬的怪诞席卷而来。 难道这世界上,有两个她? “就算这是我的字迹,办离婚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到场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窗口大姐表情无语,瞥了祝倾苒一眼:“协议离婚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来。” “但你这走的是加急手续,单方面有重大过错的,为什么还要两个人一起?是之前的冷静期惨案不够惊世骇俗吗?” “买厨师刀割下丈夫头颅在法院门口提着走的,冷静期内连续捅刺多刀致其惨死的,办离婚途中将丈夫推下桥的……” 说着说着,窗口大姐神色一凛。 “还有杀夫后报警称丈夫失踪的。” 祝倾苒无意辩解争执,拿着那份复印件快步离开了民政局。 回去的路上,她心里始终都是那个令她困扰的问题—— 这世上,难道真有两个她? 呲摖胢倮鸲絙夀祄合廜鉉鰻櫘灘偎蹨 正想着,一声尖锐的鸣笛骤然响起! “嘭!”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开了祝倾苒车上的安全气囊,破碎的眼镜飞舞到半空,复印件纸张飘散,签名页赫然出现眼前,又跟随车子滚动几圈后骤然砸下! 意识消散之前。 祝倾苒终于想起,《离婚协议》上的签名,是她19岁时亲手写下的。 医院。 祝倾苒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她一直沉浸在光怪陆离的梦里,脑海中多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记忆。 明明是相同的一件事,却出现了不同的版本。 有毁容的樊肆启,没毁容的樊肆启,还有19岁时和十三年后32岁樊肆启对话的自己。 第一次,她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到了全部。 她对樊肆启的伤害、樊景年对他的陷害…… 是她错了。 错得离谱。 病床上,祝倾苒眼角渗出一道水痕,许久她睁开眼,颤抖着嘴唇只说了一句:“肆启,对不起……” 浑身多处骨折的祝倾苒在医院休养了三个月。 洱海边,傍晚。 青老板的小院也经历了一番大变化,院墙爬满了盛开的花,墙角的月季格外艳丽。 樊肆启正端着木盆,把客人体验过的白族扎染布料晾起。 淡季房费不高,所以他花心思在民宿一楼开设了很多特色体验课,没事的时候就录制一些自己的动手视频,招揽游客的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粉丝。 “老板,我们今天晚饭吃什么呀?” 二楼的窗户推开,睡衣男孩儿趴在窗台上,对着院子里的樊肆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樊肆启拍打着刚抻开褶皱的布料朝他笑:“贺祁醒了,昨晚又熬夜写小说了吧?下午的扎染课有没有吵到你休息?” 池贺祁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我都在你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被吵醒过?我睡眠质量可好了。” 说完,他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拆着木楼梯,“咯吱咯吱”地下了楼。 池贺祁熟练走到院子一侧的雨棚下,一边帮樊肆启择菜,一边试探着问:“肆启哥,咱们这个小院只接待男性住户吗?” 樊肆启手上动作不停,笑着回答:“我这院子小,总共才七个房间,离得又近,男女都接待终归不太方便。” 池贺祁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姐也想过来小住一段时间,既然这样,我就让她住隔壁吧,离得近倒也方便。” 樊肆启没放在心上。 “好啊,到时候你姐姐来,你叫她过来,我给你们姐弟俩做好吃的。” “好!”池贺祁满口答应。 作为这里第一个长期住户,樊肆启和他的关系更像好朋友。 是他这十三年来,从未拥有过的朋友。 想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又很快重新扬起笑容。 管他呢,新生活已经开始了,以后他会遇到更多的人。 三天后。 一个年轻女人骑着小电驴停在了小院门口。 她摘了头盔,从踏板上拿下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樊肆启见她,还以为邻居家刚回来的女学生。 直到院里的池贺祁冲出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姐!你终于来了!” “肆启哥,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我姐,池岚!” 池岚礼貌地伸出手,笑容温婉:“你好,经常听贺祁提起你,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他。” 樊肆启笑了笑,礼貌回握:“客气了,贺祁是我这里的住户,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 当晚,池岚留下来,在青老板的小院吃了第一顿饭。9 樊肆启做了十三年家庭主夫,厨艺自然没得挑。 只是池岚那眼前一亮的神情,和第一天入住的池贺祁如出一辙。 池贺祁盯着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偷笑着用胳膊肘去撞她:“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肆启哥简直是厨神级别!” 池岚端着饭碗,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说你怎么乐不思蜀,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呢。” 说话间,还不忘给池贺祁夹一筷子他爱吃的菜。 樊肆启看着他俩互动,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暖意。 这或许才是亲人之间该有的样子吧。 他嘴角含着笑,微微低头,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了祝倾苒的样子。 过去的三十一年里,除了爷爷奶奶,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祝倾苒,他们是朋友、是恋人、是夫妻。 她占据了他生命中所有温情的时刻,却最终曲终人散,分道扬镳。 他看着碗里的青笋,眼中竟有一瞬湿润。 祝倾苒的嘴很挑剔,大多数绿色蔬菜在她看来都有各自奇怪的味道,青椒苦、菠菜涩,就连最常见的白菜她都说有股怪味。 唯一能入口的两样,就只有削了皮的黄瓜和新鲜青笋。 樊肆启也喜欢。 感情好的时候,他们会嬉笑着调侃对方是竹鼠。 只可惜,祝倾苒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了。 樊肆启垂下眼睫,吞咽着食物,喉咙有些堵。 他怀念的不是祝倾苒,而是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 但是。 偶尔怀念一下就好了。 脚下的路更重要。 另一边。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这是祝倾苒再一次回到这里。 空气中已经没有樊肆启的一点气息了,手下的人把能找的地方翻了个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祝倾苒眼眶湿热,在助理的搀扶下,缓缓坐在客厅沙发的一端。 那里正对着大门,自从搬进这里,樊肆启就坐在那,日复一日等她。 可如今,冷冰冰的家里已然没了温度,也没人会再等她。 她颤抖着张开嘴,喉咙紧得几乎说不出话。 只喃喃一句:“肆启,我好想你。” 多出的记忆困扰了祝倾苒三个月。 她时常想,樊肆启是不是在故意躲着她?又或者,她真的不该再去打扰他了。 祝倾苒深吸一口气,缓缓上楼。 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的摆设和樊肆启在时一样,她缓缓躺在那张大床上,回忆着一伸手就能抱到他的时候。 可伸出的手,终究扑了个空。 她哽咽着把脸埋进枕头:“肆启,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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