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驷很爽气,千金的链子,随意就递给了楚晚宁,“这个给宗师。” 楚晚宁看了看链子,说:“七星灵石善养灵核,我确实需要,多谢。” 墨燃听了不是滋味,莫名其妙地在旁边嘀咕了句:“下回我给你买个更好的。” “什么?”楚晚宁没听清,回头望着他。 墨燃看到他一双凤眼离得那么近,瞳水中清晰地倒影着自己的面庞,那种我中有你的距离,令他心里的涩味稍稍淡去了些。 墨燃笑道:“我说,下次我瞧见更合适师尊的,就给师尊买回来。” “好。” 楚晚宁干脆利落的答应,让墨燃更高兴了。 他甚至小心眼儿地去看南宫驷,人家南宫驷根本没在意这个,他还和人家较劲儿,得意洋洋地想让南宫驷知道,师尊收你的东西,是会客客气气说句多谢的,收我的就不会,你看,他跟我一点儿都不见外。 楚晚宁道:“你记得让老板开个票据,我到时候把钱两给你。” 墨燃:“………………” 十条淡水石斑从乾坤囊里被拿了出来,南宫驷带他们去了啸月校场边的狩猎小木屋,那外头有一个积着灰黑的炉膛,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只是木屋瞧上去斑驳苍老,与恢宏壮丽的草场比起来,不像是同一时期所建。 楚晚宁指尖拂过栅栏,在拴在栅栏上的一束旄绳前停下,那旄绳历经了无数风吹雨打,早已不复当初绚烂斑斓的模样。 南宫驷拿了调料从木屋里出来,见楚晚宁在看旄绳,笑道:“那还是宗师走的那年,我系在这里的,都快朽光了。” 楚晚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在木桩磨成的矮凳上落座。 他效力儒风门的时候,南宫驷还只是个稚子,自己常常会带他来啸月校场走动,这个狩猎屋还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火很快生了起来,石斑鱼被穿在果木枝条上烤,肥美的鱼脂从焦脆皮肉下滋滋淌落,散发出浓郁肉香。 南宫驷分了六条给蹲在木栅栏旁的妖狼,剩下四条洒上盐巴,分与众人。 宋秋桐只吃了几口,就把烤鱼递给了已经飞快地啃完整一条肥鱼的南宫驷,说:“我不吃下了,公子替我分一些吧。” 楚晚宁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见南宫驷接过了烤鱼,很开心地吃起了第二条,心想这个宋秋桐瞧上去乖顺温和,是个体贴人,和传闻中那红杏出墙的女子浑然不像,流言蜚语,果然不可当真。 正思索着,一张荷叶递来,上头鱼肉细细分好,主要的刺儿都被剔掉了,白嫩的肉冒着热气和焦香。 楚晚宁微感诧异,转过头,墨燃正把随身佩戴的银色短匕首收好,笑道:“师尊,吃这个吧。” “你哪儿来的荷叶?” “刚才在湖边捉鱼的时候,顺带采的。”墨燃把鱼肉递给他,“趁热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楚晚宁接过荷叶,心中涟漪微起,说道:“谢谢。” 他确实不喜欢吃到鱼刺,处理好的石斑入口即化,楚晚宁一块一块地吃着,也不觉得腻,等全部吃完之后,挂在火上煮的茶也滚了,宋秋桐起身把铁壶取下,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双手奉上。 “楚宗师,请用茶。” 纤纤玉手捧着白瓷小杯,臂如皓月,腕间赫然一点朱砂。 楚晚宁忽地想起当年在“轩辕阁”拍卖时,阁主说过她腕子上被寒鳞圣手点了一颗守宫砂,想来就是这一颗,既然守宫砂在,宋秋桐和叶忘昔有染这件事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思及如此,楚晚宁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南宫驷是个纯无心眼的人,像草原上的野马,像一意孤行的孤狼,有着刀劈斧削的浑朴骏烈,这样的人,楚晚宁不讨厌,所以他不希望南宫驷遇人不淑。 宋秋桐的茶水敬到了墨燃跟前,墨燃接了,却并没喝,搁到了一边,微笑道:“宋姑娘,我有一样东西送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为本集结尾eg版《主角有东西送给你》 墨燃:宋姑娘,我有一口油锅要送给你。 墨燃:薛萌萌,我有一群基佬要送给你。 墨燃:师妹妹,我……唉,算了,没什么。 墨燃:叶公子,我有一场婚礼要送给你。 墨燃:南宫驷,我有一副眼镜要送给你。 墨燃:师尊,今天晚上来我房间,我有一个亿的项目要送给你。 墨燃:emmmm…好像漏掉了什么……挠头……想不起来,算了算了。 梅含雪:…… 第157章 师尊,那年新婚夜,其实我…… 他说着,取出一根细细的手链,那链子光华璀璨,由东海的珍珠母和祝融山的羲和晶串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你先前修书,想求鲤鱼晶石,但实在不巧,那石头已经被我堂弟拿去炼剑了。我也没有准备别的贺礼,买了这个水火链,你戴起来应当合适。” “这……这太贵重,秋桐怕是不能收……” “哪有贺礼不收的道理?”墨燃笑道,“何况水火链也能压制火系灵力,但是只适合女子佩戴,你戴在身上,往后常伴南宫公子左右,多少也能平缓一下他的灵流,算是实用的东西。” 宋秋桐回头望了望南宫驷,得了首肯,这才双手接过链子,恭谨地行了一礼,温声道:“多谢墨宗师。” 四个人喝了茶,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 楚晚宁关心南宫驷的终身大事,便让他这些日子多去留心一下婚典上的各个细节是否都已安排妥当,不要临时出了乱子。 南宫驷三两口就把茶水喝完了,把空杯子在手中抛着玩儿,然后笑道:“宗师不必担心,我每晚都去看呢,我和小时候也不一样了,有些事情都知道该上心。这不,昨天发现秋桐的礼服上少镶了一颗珍珠,立刻就找人去返工了。” 他说到婚典,一向飞扬不羁的脸庞上,竟也有了些许腼腆。 他看了宋秋桐一眼,笑道:“秋桐到时候一定很好看。” 这句话落入宋秋桐前世丈夫的耳中,墨燃心不在焉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他当然知道宋秋桐国色天香,有绝代风情,但那又怎么样呢? 当年旭映峰祭天,踏仙君迎娶修真界的第一位皇后,大婚之夜凤烛高照,他却未曾宿于新房。 那天晚上,他喝多了,红烛氤氲,落帐昏沉,他挑起新娘酡红含羞的脸,盯着看了一会儿。人在生命的重大仪式前,总容易产生岁月淹及,沧海桑田的感慨,纵使身为踏仙君,也不会例外。 他忽然觉得那么不真实,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旖旎嫣红,落到多年前的弥天风雪里。 当他在寒风中衣不蔽体时……当他快要饿死渴死,得人怜悯,舔着那人掬来的米汤时……当他初来死生之巅,惴惴不安时……当他踮起脚尖,去折月下海棠时……当他跪在楚晚宁跟前,柳藤加身时…… 他何曾想过,自己终有一日,会踏尽诸仙,为尊天下。 “夫君,在想什么?”她朱唇轻启,眼波凝睇,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香甜奢靡的,就像他今日高高在上的地位。 他好像什么都拥有了,美人、地位、权势…… 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想不到有什么不满足,却觉得很空虚,整个人像是站在料峭峰顶,周围只有一张一张低伏的脸孔,模糊不清。 他在这些阿谀谄媚的人脸中穿行,他们颂宏他,赞美他,他们跪迎他,巴结他,一张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听到有人在千娇百媚地唤着他,声嗓软嫩犹如牡丹花瓣:“夫君……夫君……” 他觉得恶心,觉得厌弃,他想从这潮水般的拥趸中脱身而去,可这甜腻的声音像糖水般裹挟着他。 他猛地将宋秋桐推开,娇媚的新娘不胜粗暴,伏倒在猩红的洞房龙凤红榻上,满头金银点翠都在颤抖,步摇窸窣,珠光宝气的幻影里,墨燃觉得一切都是如此扭曲,如此不真实,那金灿灿的光像是鬼火,那红艳艳的烛像是血泪。 他觉得好恶心……却不知道在恶心谁,宋秋桐?亦或是变成这样的自己。 他夺门而去。 上辈子,世上少有人知道,踏仙君大婚之日,皇后宋秋桐横遭冷落,墨燃一身金红华裳,推开了红莲水榭的门扉。 他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水榭的烛火熄灭了,宋秋桐的新婚夫君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日黄昏,薛蒙闯上死生之巅闹事,墨燃才懒洋洋推开门,整理散乱衣冠,带着一脸淫靡的餍足,信步去了前殿。 当夜红莲水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外人所全然不知的了。 告别南宫驷二人,楚晚宁和墨燃一同返回落脚的别院。 楚晚宁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刚才南宫说宋秋桐好看,你望着人家发呆做什么?” 墨燃说:“我在想她穿婚服的样子。” 楚晚宁仍陡然生起一阵醋意,他振袖一拂,面色极冷:“非礼勿想,别人的未婚妻,你有何可惦记的。” 墨燃笑了:“谁说我惦记她了,我是在想她穿婚服的样子,也就那样。不如师尊半分颜色。” “…………” 本是一肚子怒气要发泄,却猝不及防被小狼狗舔了手心。 楚晚宁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像样话来,最后又一挥衣袖,说:“鬼司仪幻境那荒谬之事,今后不得再提。” 墨燃心中叹道,不是我想提,是你要问我啊,我又不想对你说谎,夸你好看,还要被你凶。 但是被你凶,也觉得很甜蜜。 想到曾经失去过你,只觉得被你这样精神奕奕地责骂一辈子,都像是浸在糖罐子里,楚晚宁…… 怎么办,我做不到不渴望你。 日子过得很快,还有一天,南宫驷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 儒风门已住满了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宾客,无论是大门派的掌门少主,还是江湖散修,甚至是一些没有灵力的富商巨贾,所有没提前来的,都在这一日咸集主城前,一时间华盖如云,车马如织,身着盛装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身上丝绸与珠翠的反光照的儒风天街犹如银河倒错,星子流曳。 薛蒙被他父亲一路拖着,去和那些年龄相若的女修打招呼。 “王仙君,好久不见,幸会幸会,哎呀,这不是小曼陀吗?都长这么大了呀,真是明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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