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 每回忆一寸,就在我身上割下一块肉,疼,很疼。 小护士陪着我到了公寓楼。 我被火烫伤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脚背上结了很丑陋的伤疤。也许是那天流的血太多了,我的身体仍旧虚的整个人像踩在云端上。 我的脸比纸还要苍白,毫无血色。 临出发的时候,小护士还问我要不要化个妆。她说她很会化妆,又夸我长得好看。她以为我拖着病弱的身躯出门,一定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她对我一无所知。 我摇头拒绝,我感谢她的好意,但,化妆漂亮这种事,我并不需要。 我好看,不好看,那个人都没有机会再看我一眼了。 电梯还没有修好,要上公寓楼得爬二十六层,我一个人爬就足够辛苦。小护士没道理陪着我爬那么高的楼层。 我对小护士说,“不如你先回家吧,就当是提前下班。这件事,我不跟席医生说。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但是……席医生交代了,一定要时时刻刻陪着你身边。”小护士犹豫的搓着手。 “没关系的。” “不行。” 这小护士很倔,这表情让我想起了我刚毕业才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听到上级领导的安排,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我只好道,“那我打电话给席若深,告诉他,你刚刚没有照顾好我。” “宋小姐,你怎么没有照顾好你了?”小护士委屈道。 我说,“你要是现在不回家,就是没照顾我。” 小护士左右为难,又怕没有听从席若深的安排,又怕我这边污蔑她告状。她还是个实习小护士,哪里能担得起那么大的责任。 她思考了许久,我又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了几句。她终于想通了,退了一步,说不陪着我上去,就在楼下面等着我。如果下班时间我还没有下楼,她就自己回家。 我笑了笑,对她道谢。 见我缓慢的转身往里头。 她又问我,“你要去几楼啊?” 我说,“二十六楼。” “好,宋小姐,我先陪着你进电梯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就在下面等着吧。” 二十六楼,没有电梯。 二十六楼,爬上去就得天黑了。 就在我艰难的一层一层的爬着楼梯的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黑夜像一张巨大的网似的迅速的盖住了所有的光明。 我累的实在不行,双腿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我都快忘了自己爬到了第几层。 我坐在了沾满灰尘的台阶上,想着小护士应该已经走了,想着我的戒指应该安静的躺在焦土里等着我去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后传来轻轻了脚步声,那人的脚步停在了我的背后,我整个人被覆盖了一个高大的阴影。 那片黑色的阴影将我彻底的笼罩住。 我没有抬起头,仍旧无神的望着楼下。 来人是谁?我丝毫没有兴趣。 那人等了半晌,见我没反应,又走到我的面前,带着男人沉稳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一层一层爬上来的?” 话语里几分讥诮的意味。 第155章 不要叫我阿茫 很意外,竟然是顾子延。 他的声音我听得出。 他很像盛云廷,从身高,长相,到一模一样的背影。 只有声音不同,盛云廷饶是再怎么装冷酷,声音里总是温润的好似一块璞玉,又像是宛转悠扬的大提琴。 顾子延则是冷调的灰,就如同一场大火之后,周围灰蒙蒙里飘散的灰烬。他带着冷,也带着傲,他走近我的时候,甚至让我感受到一种绝望。 盛云廷死了。 他出现了。 他每一次在我面前,就好像在提醒我,宋茫,别做梦了,别幻想了。盛云廷死了! 我不出声。 他三两步走下阶梯,走到我面前,低着头睨着我,“宋茫,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抱着自己的双臂,不理睬。 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忍受另一个人如此的冷漠。不管顾子延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要我不在乎,不追究,不问,他就拿我没有办法。 他就再也不会想出现在我面前,甚至看见了我都要绕道走。 “宋茫,哑巴了?”顾子延冷哼了一声。 即使没有抬头,我也能想象的出他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 “宋茫。”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抬起我尖尖的下巴,弯腰凑近了看着我,“我跟你说话呢。” 我一惊,呼吸差点不稳,忙伸手拂开他的手。 这样的动作,太过唐突。 但在我的手还未触碰他的手时候,他已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欲偏头,他两指一夹,捏住了我的下巴,阴沉的声音落下来,“宋茫,你知道吗?我很讨厌我问话,别人不回答。” 我冷着脸,我的眸子更加冰冷,我坚决不说一句话。 他也不说话,跟我四目相对。 我们就像两个下棋人在对弈,到了一个临界点,大家都在熬着。 顾子延的手渐渐的用了力气,我伸出那缠着纱布另一只手欲掰开他,却丝毫没有用。我越用力,我的手腕就越疼。 疼的好像那缝合的线都要裂开了,经脉重新断裂,疼痛袭来,我的脸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渐渐的,那白色纱布的外面渗透了点点的血。 我始终抿紧了唇,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我这种坚持有什么意义,我的疼痛又有什么意义。 他是顾子延,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这样跟他僵着,我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 可能,是我自杀了一次,脑袋糊涂了。也可能,我只是单纯的厌恶这个长得跟盛云廷很像的男人,我真是厌恶这张让我时常认错的脸。 我也不知道这样无意义的僵持有多长时间。 末了,是顾子延先松开的手。 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腕,冷声不解的问道,“宋茫,所以呢,坚决不说话的理由是什么?” 我低头望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腕。 顾子延笑了,摇摇头,眸子里的不解变成了一种审视疯子般的好奇。 楼道口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我和他的脸上,我们一坐一站,我们是两个陌生人,是两个莫名其妙认识的陌生人。 有晚间的风吹过来,带着初秋的瑟意。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秋天再次上场。这样的季节,总叫人无形中难受。 我坐在这里,觉得这个楼道口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有种处在浩瀚宇宙中的孤独感和不真实感。 我的手肘搭在大腿上,手掌没有力量的垂着,血已经不渗透了,渐渐的干了。风飘过来把血迹的铁锈味儿卷走。 顾子延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想要站多久。 我觉得身体的力量恢复了差不多了,慢慢的起身,勾着腰准备继续往前走。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顾子延突然的开口,“阿茫。” 我的脊背瞬间僵硬。 他又唤了一声,“阿茫。” 声音很亲切,很温润,连这声“阿茫”都跟盛云廷叫的很像。 “阿茫。” 就在他叫第三声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的回头,启唇道,“不要叫我阿茫。不准你叫我阿茫。” 我瞪着他,怨恨他。 他怎么能叫这个名字,他怎么能用这个名字叫醒昏迷中的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不是在厌恶顾子延。而是厌恶认错了人的我自己,厌恶我轻易的就被顾子延叫醒。 我更恨的是我自己。 见我如此,顾子延的心情明显的好转,他刚才还阴沉着脸,现在却扬起了唇角,得意的看着我,“怎么,不装聋作哑了?” “顾子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我恨恨道。 “宋茫。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顾子延扯着嘴角反问我。 “你想要干什么?说啊。” 有必要这么戏耍我吗? 看见我死了丈夫,看见我一遍遍的认错丈夫,很可笑吗? 为什么要来嘲笑我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子延想了想,轻松道,“不干什么。” “你才是有病。”我把他刚才对我说的话又还给了他。 我重新转过身,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上走。 我往上走了好几个之后,顾子延才跨步追了上来,他就走在我身后,悠悠道,“有电梯不坐,在这里爬楼梯。宋茫,还是你病的不轻。” 电梯? 哦,电梯原来修好了。 呵,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不后悔在这里一层一层的爬楼梯,消磨难熬的时光,也许更好。我更怕回到医院,更怕看到江书奕求着我活下来的表情,更怕席若深告诉我,我对江书奕太残忍。 就在这里,一层层的往上爬,找到戒指,找到那一点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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