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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接纳另一个人的进入。 但这些东西都不是最主要的。 “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 程嘉也轻声道。 “我会想抱你。” 这个回答落进耳朵里的时候,陈绵绵顿了一秒。 攥住柔软布料的手指紧了紧,在面料上留下转瞬即逝的褶皱。 房间的另一头,程嘉也持续看着地面,没有再出声。 ……虽然彼时他也没有细想过,只是秉持着“约法三章”的关系,天然地以为关系结束就应该回归到自己的地盘里,觉得自己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直到陈绵绵方才提出,他才开始回想当时的心境。 其实有很想她离开吗? 不是的。 陈绵绵总是温柔的,无声地包容着他。 体温熨贴,发间香气萦绕在鼻息间,整个人非常的清透和柔软,像一片暖流流经的海域,终年不冻,永远宜人,永远接纳。 永远让他想接近。 但那个误会就是深深扎根在他心里了。 觉得自己被戏弄的、可笑的自尊心像一把刀,反复折磨着自己。 脑海里有个小人在说:这个人戏弄了你,但你竟然还是离不开她。 多么可笑。 有很多次,他都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手从她腰上拿开,背过身去,轻飘飘地说,记得带上门。 那不只是对她说,也是在告诫他自己。 不要,不要贪恋那点温暖。 要忤逆自己拥抱的本能。 彻夜长谈,耳鬓厮磨,相拥而眠,从午夜到日出,那是恋人才该做的事情。 而他们显然不是。 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可笑的自尊心。 傲慢又自大,理所当然地将误会施加在别人身上,甚至没有问一句。 都是他罪有应得。 沉默良久之后,程嘉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呼出一口气,道,“……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是道歉吗? 他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确该将这句话说出口,哪怕陈绵绵不听,不接受,他也该将这句道歉重复千千万万遍。 上帝会宽恕信徒吗? 是与否,所有的尘埃落定之前,都会有无数人坐在教堂前,日夜不休地祈祷和忏悔。 结果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过程与真心。 程嘉也垂下眼,缓慢地把扫把规规矩矩地立在墙角,好像下定决心要走了一般。 步伐还未迈出,忽地想到什么,他张了张嘴,看着她,还是出声。 “关于许意眠……” “上次没讲到,现在还是想告诉你。” “你不用急着拒绝,或者是说不用。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不在意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许是看出了陈绵绵下意识的抗拒,程嘉也看着她,安静地道,“我会很快。” - 关于许意眠,程嘉也一直在想,要怎么避开那些他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向外道的事情,只清晰明白地讲明他们的关系。 但事实就是,避开那些东西,他们几乎没有东西可讲。 关系浅薄到,仅仅是“普通朋友”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从小就认识,许意眠家住在他隔壁,是真正意义上的邻居。 但没有小说里或是论坛帖子里猜测的那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际遇,他们一直不熟。 可能是因为家里没有女孩儿,可能是因为程嘉也从小到大都不太黏人,没有那种很紧密的亲情联系感,又可能是因为女孩本身就有跟男孩子不一样的特质,总之,奶奶就是很喜欢女孩子。 许意眠嘴甜,灵巧,从小就讨程奶奶喜欢,时常邀请她到家里进行一些诸如下午茶之类的活动。 除了偶尔回家时,在客厅瞥见一眼,点点头算是示意以外,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都是直到读高中时,许意眠父母因事出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托程奶奶暂管两个月,住进了二楼的房间时,程嘉也才真正意义上跟她说上话。 那天也是凌晨,他坐在二楼露台上望天。 具体是因为什么已经忘了,可能是因为某些兴趣爱好在提出后又被父亲否掉,可能是觉得自己明知结果却还是提出的样子很蠢,又可能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日子没什么意思。 生活总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只有在发呆时才感觉有一些生命体的实感。 楼梯上忽然传来声响。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有人走出来。 程嘉也其实并不会在意此刻是谁,但这个脚步声实在太轻。 落地只有一点点声音,然后就停顿,大概十秒一挪动,像是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不发出一点声响来似的。 在凌晨三点的夜里,显得非常的诡异。 于是他回头,看见穿戴整齐的许意眠正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路过,目光还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生怕被发现似的。 对视的一秒里,两个人都很安静。 几秒过去,空气随着许意眠一声轻声的骂,才重新又开始流动。 她脚步恢复正常,不再努力试图不被发现,迈步走进露台,带着一股计划败露的郁闷,略显烦躁地在他边上坐下。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语气不是很好。 程嘉也没答,收回视线,仰头望着天。 许意眠也随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几秒后,就兴致寥寥地收回视线。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别墅区的夜晚非常安静,夜空漆黑,没有光亮。 每晚都是一样的黑,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片刻后,程嘉也才盯着夜空,浅淡而随意地出声。 “出去找你男朋友?” 虽是问句,但语调非常平静,似乎早有答案在心。 “……” 许意眠顿了好几秒,才把那句“你怎么知道”咽了回去。 长辈不知道就算了,程嘉也应该是能看出端倪的。 事实上,她从小就经常独居,从初中就开始住校,根本不存在什么父母出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的情况。 是她谈恋爱被发现了。 而对方恰好又是个父母不太看得上眼的,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 许父许母先是关了她一个月的禁闭,没收手机,不让出门,直到忽然有了工作,不得不离开家,但又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于是才托付给程奶奶。 程奶奶不知道缘由,只知道许父许母叮嘱说,最好不要让她出门。 许意眠在程家待了一个星期,表面上笑眯眯的,活泼开朗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发了消息,准备今晚偷偷溜出去,偏偏又碰见了程嘉也。 计划泡汤,郁闷得要死。 “你呢?”她身体往后一靠,难掩烦闷,“因为你爸?” 程嘉也顿了一秒,指尖在露营椅边缘叩了一叩,不置可否。 十几岁的少年人,总是有少年人独特的感知力。 就像程嘉也能毫不费力地看出她每天假装平和下面的那一层焦躁,许意眠当然也能感知到,他们家氛围并不太对劲。 同吃同住一个星期,足以让她敏锐地判断出问题的来源。 专制、决断、说一不二的父亲,几乎是他们这样家庭的标配。 排除掉所有既定轨迹之外的事件,扼杀掉所有多余的欲望,只允许有画地为牢的、有限的自由,不允许一点点意外发生。 两个人在第一次说话的凌晨里,仅仅三言两语就奠定了同样的基础。 接下来就是一些未曾否认过的默契。 程嘉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在深夜里的去向,从未拆穿她乖乖女身份下的那一层叛逆,许意眠也从未在程父向她表示一些未来或许结亲的意愿时,表现出明显的抵触和拒绝。 资源群📌微: +V:jⓘ070①ⓘ 双方联系很少,但彼此心照不宣。 具有同样伤痛的两个人,在某些互相需要的时刻,暂时做了对方的挡箭牌。 偶有同学看到她频繁出入程家,甚至总是暂住,流言逐渐传开,譬如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天生一对,诸如此类。 两个人或许有耳闻,或许没有,但都状似平静地揭过,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学校里的优等生,出色的样貌,优渥的家境,还有各自在不同领域内的才能,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早就对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习以为常。 二是因为,这种双方父母都“下意识以为”的关系,实际上给他们带来了很多便利。 程父下意识以为程嘉也高三那年坚持要出国,是因为许意眠即将在假期结束后奔赴大洋彼岸;许父许母下意识以为许意眠时常往外跑、回国也不住家里,而是搬去外面的公寓,是因为程嘉也。 这样的“下意识”简直是喜闻乐见。父母开心,他们轻松,省去了太多的麻烦,对彼此双方都有利,自然没有人愿意多花时间和精力去解释。 直到陈绵绵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了这个故事的一星半点,然后非常、非常难过地离开他。 程嘉也这才意识到,这种他们自以为“心照不宣”的关系,以为“无足轻重”的流言蜚语—— 原来是真真切切地,会伤到另一个女孩儿的心的。 0126 126 热潮意 126 “上次在那家餐厅里碰到你,就想讲的。” 程嘉也缓慢地道,“……但是,没能来得及。” 他说的是那次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包厢门外,走廊上,她碰见他和许意眠两家人吃饭的时候。 那天陈绵绵没有等他,从走廊上跟他擦肩而过。 而后他被拽入两家人的饭局,心神不宁,屡次三番想要离场。 偏生又是决定要坦白两个人并无关系,也没有要进行下一步打算的一顿饭,他不可能撇下长辈匆匆离场,留许意眠一个人在桌上。 直到一顿饭结束,他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匆匆出门来看。 陈绵绵早已和别人一起离开了。 隔着一条马路,熟稔而又亲密。 夜风很凉。 而他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的勇气。 陈绵绵听完,依旧照原样站着,没有开口。 她大脑迟缓,思路却清晰,几乎略一思考就能捋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以,手腕上同样的红绳是奶奶送的;公寓楼下碰到许意眠,是因为她的房子恰好也在那里;引起她们误会的、她口中似是而非的“男朋友”,也并非程嘉也。 “白月光”、“青梅竹马”、“前女友”,不过是谬传。 也许在高中时,大家都热爱八卦的年纪,类似的猜测在私下里小小地燃烧了一把,然后随着两个人的分离与不再联系,大部分人都将此遗忘,唯有亲近的人还记得。 直到目睹两个人见面之后,叠上主人公是公众人物的加成,猜测声才又起。 舆论与八卦在无声的地方愈烧愈烈,燎到陈绵绵耳边。 但事实是,许意眠自有她自己的一段故事,并不在他们的关系内。 陈绵绵并不是什么被误闯进房间的、午夜十二点后的灰姑娘,也不是什么名字谐音的替代品。 从头到尾,你都是你。 这句是程嘉也的原话。 他前面的声音都低,轻缓地响在房间里,唯有这句掷地有声,郑重而认真。 陈绵绵顿了一顿,手中的睡衣早不知道被无意识地攥成什么样了。 像心中有什么谜团终于被揭开,沉甸甸的大石碎掉,倏尔轻松许多。 尽管她从前无数次拒绝,无数次说不想知道,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思索梳理这整件事的同时,陈绵绵依旧敏锐地察觉出,有什么东西没对。 程嘉也有什么东西没告诉她。 不然这太简单了,不就是两个非常普通的朋友,这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就是为了逃避原生家庭的影响,这不是很轻易地讲出来了吗? 怎么至于他支吾犹豫如此之久? 但陈绵绵没开口。 她不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也无意要刨开别人不愿意讲的东西,况且其实就此而言,思路已经能够全部理清了。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垂下眼,未置一词,站直身体,迈步往里走,准备去洗澡。 冗长的陈述后依旧得不到回应,程嘉也的心脏一寸寸往下沉,站在原地,安静地看她动作。 现在他像一条细绳上绑住的巨石,悬在山谷悬崖中,任何从她身上刮来的风,都能轻易地拨动心弦,感受失重的忐忑。 犹豫好片刻后,程嘉也还是在擦肩的瞬间,不抱希望地轻声问出, “所以……” “我可以留下吗?” 空气沉寂好片刻,并没有应答,唯有陈绵绵走动时发出的声响,让人一颗心悬在空中,要坠不坠,备受煎熬。 “懒得管你。”陈绵绵最后这样说,拆了头发,拿着睡衣去洗澡。 直到走进卫生间时,程嘉也都没有动,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揣测她这句话的意思。 约莫好几分钟后,她拧开水龙头开关时,外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响。 大概是反应过来了。 陈绵绵垂下眼,等到水温逐渐热起来,脱掉衣服。 - 出来的时候程嘉也已经收拾好房间,该归位的东西全都归位,连她书桌上的东西都收好了。 陈绵绵一言不发,弯腰拿出吹风机,刚插上电,直起身来,放在桌面上的吹风就被人拿起。 程嘉也站在她身后,长指握着吹风机,轻抿着唇,意思很明显。 陈绵绵顿了两秒,没说话,抽出椅子,坐下了。 程嘉也像是极轻地松了一口气似的,缓慢地伸手,触上她的发梢。 电器开关打开,轰隆隆的噪音响在耳边,和翻涌出的热气一起,闭塞住陈绵绵的感官。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漫无目的地刷着新闻资讯,心思却不在这里。 或许是耳边被热浪的声响覆盖,触感反而更加清晰。 她能够感觉到程嘉也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抚弄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指尖从湿发的中段触上,缓慢地拨出一缕,然后在温热风浪下,轻轻地滑到尾。 柔顺的长发缠在他指节,又随着动作从指尖脱离,只留下一指腹的潮意。 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不明显,但润物细无声,萦绕在鼻息间。 两个人都垂着眼,看似专注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实际上却都各怀心思。 交错、潮湿的触感似乎把两个人缠在一起,从发梢和指尖进行一些无声的交流。 耳边是轰隆隆的噪音,热浪在发间和指间翻滚,顺着后颈,灌进衣服里。 等到漫长的十分钟熬过,程嘉也最后轻捋了一次她柔顺蓬松的长发,长指从被吹得温热的发间抽出,犹带着暖意。 他垂下眼,难以抑制地蜷了蜷。 制造出噪音的电器一关掉,两个人都无法再在机械的白噪音中出神。 房间又恢复寂静。 然而两个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都没有动。 陈绵绵原本抱着膝盖,蜷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时事新闻的页面却停在那一页许久,都没有再往下翻动。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在交错着。 顿了好几秒后,她“咔哒”一声摁灭屏幕,坐直身体,踩着拖鞋,上床了。 —— 头晕晕的,好像又有点感冒,今天没有二更了哦 0127 127 悬空感 127 侧躺着大约半小时后,卫生间的水声也停了。 几秒钟后,门打开又关上,窸窸窣窣的响渐近。 然后“啪哒”一声,唯一的一盏灯熄灭后,房间里又重回寂静。 陈绵绵朝里侧躺着,蜷着身子,半闭着眼。 窗帘拉住,窗外旷野无灯,月亮悬在天边,落下的白光越不过屋檐,微弱稀薄,无法传到室内,眼前漆黑一片。 其他感官就更为明显。 温度和热意从身后传来,温顺柔软的床单下,垫子负重,轻微地下陷。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室内交错。 陈绵绵此刻内心很平静,她只是躺在那里,半阖着眼,清晰而平静地感知到所有的动静。 比如身后人的呼吸,由屏息到逐渐放轻,比如床铺在极轻极缓地压动,比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缓慢变近。 在身后人逐渐挪过来,即将要触上她的时候,陈绵绵倏然出声。 “程嘉也。”她喊他。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停在黑暗里,轻微地蜷起,安静地等待下文。 “上次说的话,我当你是喝醉了。” 几次呼吸后,陈绵绵才继续道。 声音平静,无波无澜。 她在说他在酒店里那次。 有告诫意味。 混杂着酒精的荒唐,让人分不清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脱口而出的话语和行动,究竟是否出于真心。 她不喜欢这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她已经在这种时刻受过伤害。 语句很简单,情绪也不激烈,只是平静地告诫他。 那次你说的话,做的事,我都当作没有做过,此刻最好也划清界限,什么都不要做。 陈绵绵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想法,但是就是想说出这句话。 想在安全线外回转再三。 空气寂静良久,继而随着身后人的动作重新流动。 程嘉也的手落在她腰侧,人从后面抱住她,还带着同样沐浴露香气的风,缠绕着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息间。 “没醉我也那么说。” 一片黑暗里,他在她身后这样道。 声音从耳后传来,离得很近。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手轻轻地搭在她身前,重复了一遍。 “没醉的话,我也会那么做。” 挣扎只是一时半刻的情绪,在此之后,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甚至时常在感触她体温时暗自庆幸。 遥远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值不上他和陈绵绵靠近的一呼一吸。 陈绵绵睁开眼,盯着漆黑的房间一角,沉默良久。 倏然出声的宣告让他更大胆了一般,不再轻手轻脚,生怕将她吵醒地动作。 环在腰上的双手收紧,横在她小腹前的小臂用力,将她更为紧密地拥入怀中。 陈绵绵整个人几乎在床上位移了一些,被他拖进怀里。 柔软单薄的脊背贴住他的胸膛,平稳浅淡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心脏仅隔着肌肤血肉,仿佛同频地跳动着。 像从前无数次两个人想象的温存。 陈绵绵依旧蜷着身子,膝盖微屈,手放在枕边,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像是一个洋娃娃,任他在身后寻找最佳拥抱姿势。 好奇怪,她想。 从前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偶尔也会不受控制地想一想,如果留下,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的确会有相拥而眠的时候。 只不过是程嘉也主动,而她只是朝另一侧躺着,没有回应。 拥抱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他平时体温不算高,肌肤上总带着凉意,不知道此刻是因为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接触的裸露皮肤温度比她略高一些。 非常轻松地将她环住,连带着被窝也暖和起来。 陈绵绵指尖在床单上蜷了蜷,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缓慢地放松身体,闭上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圆月位移,光影斜落,夜色静谧,应当是非常宜眠的环境,侧躺着的人却一直没有睡着。 好半晌后,陈绵绵睁开眼,有些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她掌心撑在枕边,身体回转,盯着旁边那人,蹙着眉,有些恼地道, “再蹭就滚出去。” 程嘉也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他双手环住她,缓慢而轻微地收紧,头靠近她颈窝侧,时不时蹭动着,像在感知确认她的存在。 温热的呼吸轻洒在裸露的皮肤上,发梢扫动,痒得人不得安宁。 “……” 程嘉也沉默了两秒,“我控制不住。” “那你回去睡。”陈绵绵说。 她手撑着床铺,半身直起,长发柔软地散落下来,带着同样的香气,和温热细腻的皮肤交缠在一起。 “……不去。”程嘉也说。 他伸手,无意识地用指尖绕着她的头发,一圈又一圈,感受着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指节的感觉。 像在对待什么新获得的、珍贵的洋娃娃,连皮肤、发丝,乃至一呼一吸,都要加倍在意。 “……” 陈绵绵被他这些不间断的小动作弄得有点气紧,实在理解了从前那些“怕吵、怕不习惯”的理由的确不是借口,因为真的蛮恼人的。 她往后撩了把头发,回身坐直,踩上拖鞋,下床了。 细软的发丝随着动作从他指节处抽离,柔顺如海藻一般的触感顷刻离去。 程嘉也坐起来,看着她裹上外套,“你要干嘛?” 陈绵绵把外套裹紧,转身往外走。 “我去池既那儿睡。” 池既人虽然走了,但房间还没收回,生活用品走前才换过,一应俱全,挺方便的。 她连鞋都懒得换,踩着毛绒拖鞋就要去开门。 裙主唯一id📌胃芯: +V:ji0701i 手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人从后面锢住腰,用力往后一拽—— “……喂!” 陈绵绵惊呼一声。 她整个人几乎离地,被揽着腰往后,脊背撞上身后人的胸膛,悬空几秒。 她下意识抬手挣扎,指尖攀上他用力的小臂,连拖鞋都蹬掉了,但没用。 一阵天旋地转后,脊背跌进松软的被窝,温热的气息连同沉甸甸的身体覆下来。 闷而恼怒的声音响在耳边。 “不许。” 0128 128 留牙印 128 “……”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从门口被扔到床上,身上人覆上来,胡乱伸手锢住她的腰,不许她再起身。 陈绵绵惊魂未定,失重感让心脏砰砰直跳,缓了两秒后才回神,伸腿踹他。 “你有病吧程嘉也!” “嗯。”相似的问句,相似的回答。 程嘉也应得顺理成章,顺手攥住她的脚踝,长指在踝骨处的皮肤摩挲两下,伸出来踹他的腿只能被迫停在半空中。 睡裤裤腿宽松,因为抬起的动作往下滑,陈绵绵又挣了两下,直接滑到膝盖。 指腹下是细腻温热的肌肤,宽阔的手掌随着她不断动作而往下滑,顺畅地到小腿。 骨骼纤细,骨肉匀亭,仿佛拢手就能握住。 程嘉也眸色一暗。 腿被攥住,陈绵绵就伸手推他,又被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滚下去!” 这种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感觉让她真的恼了,一边蹬他一边骂。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一天到晚跟个狗一样,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嗯。”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程嘉也一边面色平静地应,一边充耳不闻,手掌握着她的小腿往下, 分开膝盖,将她的双腿禁锢在身下。 “我就是狗。”他说。 话音还未落下,人就已经埋首下来,伏在她颈侧,张口落了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齿关合上,落在她侧颈位置,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微尖的虎牙,在软嫩的皮肤上轻轻地磨。 “……” 陈绵绵偏开头,感受着并不算疼的触感,真的气紧。 奈何她骂人词汇实在缺乏,一句“狗啊你”刚要说出口,想起方才他爽快利落的承认,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感觉气闷得像吞了十斤棉花,只能对着他侧腰捶了两下。 劲儿不小,一点没收着,以至于程嘉也没有防备地受着,闷哼两声。 短暂地顿了一秒之后,他单手向下,扣住她的手腕,开始解她的睡衣纽扣。 指尖灵活,三两下就将扣子解开两颗,没再继续往下,直接探手进去。 “……唔!” 微凉的触感落到胸前,陈绵绵猝不及防,身子猛地一弓,手上的劲顿时就松了。 刚洗完澡,又是在自己家,长袖长裤睡衣,她没有穿内衣,因此长指毫无阻隔地触上乳肉,五指张开,握住,揉捏。 掌心压住乳尖,手心的细纹和薄弱的茧反复摩挲着乳粒,来回辗转,刺激着乳尖。 没几下,乳粒就颤颤巍巍地在他掌心立起,存在感明显。 长指张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饱满柔软的乳肉,单手几乎握不住,细腻白皙的嫩肉从指缝间满溢出来,像快化掉的棉花糖。 陈绵绵还是恼,浑身卸了劲,还在试图推他,“……滚开。” 话音还没落下,程嘉也就换了种蹂躏法儿,手掌抬起一瞬,用指尖去拨弄她已经挺立起来的乳首,同时人也俯下来,吻她脖颈。 唇落在方才留下的牙印处,来回细细密密地吻,齿关衔住皮肤上的印记,来回反复地嘬吻,似乎想要将印记加深。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被飞速拨弄着的乳尖传来,胸膛被这个人压住,陈绵绵再没劲骂出下一句,只能偏开头喘息。 “你刚说什么?” 偏偏程嘉也在她耳边问,不依不饶似的。 问完又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劲,两指屈起,用指节处夹住乳粒尖,边拧边磨,时而夹起乳尖,轻轻往外拉扯。 “……”陈绵绵刚张开嘴,立刻被折腾得喘息声更重,仿佛开口就要呻吟,于是只能咬住唇,等待这波快感过去。 手紧紧攥住床单,好几秒后,她终于开口,“我说,让你滚下……” “……唔!” 程嘉也张口含住她耳垂,齿关含住,细细地碾磨,同时手上也用劲,指腹捏着乳尖往外拉扯,让她休整好的语句再度变成不完整的喘息。 “什么?” 他又问,好像若无其事似的。 说话时对着她耳蜗,低而沉的声音混着温热的吐息一起进入耳道,让人头皮都快发麻。 语毕后又复而含住她耳下软肉,让人一刻也不能停歇,偏头都没有用。 “……”陈绵绵真的恼了,攥住他作乱的手,抵抗似的往外拉。 “滚!” “不是这句。”程嘉也依旧覆在她身上,膝盖分开落在床上,牢固地束缚住她的双腿,然后手往下滑,顺畅而毫无阻碍地把剩下的睡衣纽扣解开。 腰腹处一凉,棉质睡衣至此彻底被打开,再不能起到任何阻碍作用。 程嘉也一手并住她双乳揉捏,一手在她腰腹处游走抚摸。 五指张开,无名指和拇指各揉捏着一处红蕊,修长的指节让他轻而易举地将距离视作无物。 时而用指腹碾压磨拨乳粒,时而用虎口卡住乳肉,往中间堆积,继而轻松地一手覆上。 指腹的薄茧相对粗硬而有纹路,来回拨动着乳首最敏感的尖儿,快感仿佛电流一般,从乳尖传到四肢百骸,让人浑身无力。 腰上那只手也没闲着,时而扣在腰窝,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契合一般,时而撩拨式地划过小腹。 触感若有似无,又痒又麻,所过之处仿佛燃起低温的火焰,让陈绵绵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 “刚才在门口那句。”他垂眼,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她的神情,旧事重提般重复道。 陈绵绵神智快要混沌,又被他这句话拉回来,大脑艰难地转动两秒,忽地反应过来。 ……有病吧这人? 于是她蹙起眉,不甘示弱般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说,我要去池既那儿……” 别人的名字刚从口中出来,就被身上的人倾身堵住接下来的话。 “……唔!” 柔软的唇瓣印上她的,下巴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落得太凶而磕了一下。 程嘉也吻她。 唇瓣先是堵住她的,在陈绵绵瞳孔放大,茫然怔愣的瞬间,舌尖探进去。 不温柔,带着点压不住的急躁和暴戾,好像刚才的平静都是假的,直到舌尖缠住她时才泄露一星半点。 他咬她下唇,阻止她反应过来后要闭合的动作,腾出一只手向上,指腹捏住她下巴,强势而不容拒绝地吻她。 舌尖在口腔内扫荡,舔吻过每一寸领土,勾住她舌尖交缠,搅得陈绵绵呼吸急促,快要缺氧。 鼻尖紧密地抵在一起,呼吸交缠,连带着口腔里同样的柠檬牙膏气味,冷静的凉意裹挟着滚烫的吐息,融化成热浪。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陈绵绵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都无力地垂下,缺氧的漂浮感缠绕着她,程嘉也才缓慢地退开。 他垂眼看她。 看她被吻得湿润嫣红的唇瓣,看她像初获氧气的溺水者,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在暗夜里起伏。 赤裸的脖颈和胸前还留有他的牙印和指印。 程嘉也垂着眼,掩去眼底汹涌的情绪,一边伸手往她腿间探,一边神色平静地应道, “嗯。” “你去。” 0129 129 裹水液(二更 129 陈绵绵的下唇还被他咬得发疼,听了这句回答,简直火从无名处窜上来,一手拍开他的手,调整着呼吸。 “那你倒是滚下去啊。” “不。” 程嘉也倒是也回得干脆,膝盖顶开她的,单手并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牢牢地束缚着,另一只手隔着睡裤探上她腿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着。 “你可以就这样去。” “……” 陈绵绵顿了两秒,都快被气笑了。 她现在衣领大敞开,双手被锁住,箍在头顶,双腿被他膝盖顶得分开,一动不能动,他让她这样去? “我觉得你真的脑子坏了程嘉也。”陈绵绵挣了两下。 身上人又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仿佛根本没在意她在说什么一样。 那副冷淡又随意的样子看得陈绵绵火起,蹙着眉,努力抬起腿,屈起到半空中,然后蹬了他一脚。 蹬是蹬到了,但试图往后推的时候,却几乎纹丝不动。 陈绵绵本来就没什么劲,又不死心,蹙着眉,用力在他胸膛上多试了几次。 脚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他胸膛上磨,直到清晰地感知到底下坚硬的触感,体温透过那一层布料传过来。 然后两个人都顿了几秒。 程嘉也缓慢地垂眼看。 她赤脚落在他胸膛上,脚趾圆润,指甲修得整齐,泛着粉白色。睡裤裤腿滑到膝盖,然后卡住,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腿。 视线再往回收,女孩儿仰躺在床上,双手手腕被他并起,胸口和腰腹裸露着,胸乳随着动作晃荡,软弹细嫩,白得几乎刺眼。 却还屈腿落在他胸膛上。 动作还在保持着,没有人动。 似乎两个人都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情色意味要远远大于它本身的告诫意味。 陈绵绵猛然一顿,仿佛被他的体温灼到了似的,迅速收回腿。 这个姿势本来就不好发力,又僵持那么久,她倏然在半空中脱力,小腿往下落,没劲地落到身前。 ……然后,脚心向下,擦到一个更为坚硬和炙热的存在。 她落下的同时,程嘉也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低而哑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然后就是明显变沉的呼吸声。 陈绵绵一顿。 脚下的东西仿佛隔着布料都要把皮肤灼伤。 她猛地屈腿,又想收回,但脚背倏地被人摁住,直直地抵在上面,动弹不得。 呼吸声更沉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 两秒后,程嘉也起身,单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抬,将上衣彻底褪下来,用睡衣袖子代替他的手,将陈绵绵双手手腕绑住。 三两下打好结,干净利落,根本无法挣脱。 仅仅是片刻的事情,手腕上的束缚就从手变成了她的睡衣,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双手。 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睡衣袖子的布料摩擦。 陈绵绵懵了两秒,然后又恼了。 “你他妈有病吧程嘉也。松开我!” 手腕在挣动,被摁住的腿也在。 柔软温热的脚心擦过灼热的所在,不经意间反复碾磨,让身上人的眸色和呼吸都更沉了。 程嘉也半直起身,强行将她双腿分得更开,用膝盖抵上她腿心—— “……嗯……!” 陈绵绵的话音戛然而止,被腿间的入侵和饱胀感弄得一顿。 程嘉也俯身,去含住她胸乳,温热口腔顾不上的另一边也没有冷落,伸手捻住乳尖拨弄。 没有再故意折腾,没有再循序渐进,就是非常直白的快感。 一边乳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舌尖飞快地拨弄着乳孔,在最敏感的地方来回碾磨,吸吮,另一边被带着薄茧的指腹飞快地拨弄着,时而用屈起的指节夹住乳粒,边碾磨,边轻轻向外拉扯。 腿间的膝盖依旧抵在腿心,伴随着他舔弄乳粒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抵着花心。 撞击的频次毫无规律,位置也难以预料,有时在阴核处,有时在花缝处,反而让人无法不想象下一次会落在哪里。 隔着睡裤和底裤,藏在下面的阴核在磨蹭撞击中颤颤巍巍地立起,阴蒂尖儿受布料摩挲,快感如过电般窜进四肢百骸。 花穴在毫无规律的撞击下,缓慢地翕张着,吐出水液,又在下一次抵弄中被尽数蹭到底裤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湿答答地贴在阴户上,勾勒出肉缝的雏形。 资源群📌V❤️: +Ⓥ:ⓙⓘ⓪❼⓪❶ⓘ “…… 嗯……呜……” 骂人的话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陈绵绵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头,弓起身子。 屈起的脊背和拉长的脖颈线条在暗室里划过,线条漂亮得惊人。 程嘉也不再讲话,也不再逗弄她,只是专注地舔弄、拨弄和接连不断地抵弄她。 连绵不断的快感从所有敏感的地方传来,几乎同频,让人意识混沌,整个人昏昏沉沉,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浪潮般的快感将自己淹没。 陈绵绵在床上不受控制地扭动着,腰肢在床单上来回蹭动,完全是生理性的动作。 手腕在被绑住的地方磨来磨去,留下红痕。 脖颈上的牙印被埋首在身前的人抽空覆盖,明显的印记星星点点,遍布在脖颈。 双腿大开,膝盖弯曲,花穴被紧密抵住,脚尖因为快感而绷紧,脚心的硬物越发硌人,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口腔的吸吮极其用力,都能听见嘬吻出来的声响,乳尖被含得嫣红微肿,泛着淋漓的水光,离开时还带着淫靡的银丝。 电流般的快感像铺天盖地打下来的浪,根本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陈绵绵无法抑制的呻吟甚至还带上了点哭腔,尾音颤抖着变了调,“……呜呜……” 随着膝盖又一次重重地抵在腿心,布料摩挲着挺立的阴蒂尖,完全湿透的内裤几乎陷进饱满吐水的穴缝里,终于被涌出的水液向外冲开。 耳边一切声音都失了真。 陈绵绵眼前仿佛炸开白光,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天花板上,小腹轻微痉挛着,一下又一下。 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水液一股又一股地从腿间流出,沾湿了身上人的膝盖。 程嘉也垂眼,伸手捻了捻湿润的地方,顿了几秒。 然后他长指探进她的内裤内,就着高潮后还在轻微抽动、不断涌出的水液,浅浅插进了一个指节。 肉壁颤动着接纳他的温度,甬道炙热、紧密地迎接着,抽出时,指尖裹满了晶莹的水液。 程嘉也垂着眼看。 液体包裹着修长的指节,在暗夜里反射出微弱的月光,盈盈闪烁。 他喉结微动,眸色沉沉,几秒后,又往里推进。 0130 130 磨蹭穴 130 甬道的热意将指节包裹,层层叠叠的媚肉颤动着展开,在动作间仿佛吸吮似的,不舍地吸附包裹住微凉的指节,直至被温度沾染到灼热。 一个指节,两个指节,程嘉也缓慢地将无名指和中指往里送,直到指根抵住穴口。 吞得如此顺畅,仿佛天生契合一般。 程嘉也盯着艳红的穴口和被吞入的指根,停了几秒,抬眼看。 陈绵绵还仰躺在床上,双手被绑过头顶,耳后、脖颈、胸乳,无一不是遍布红痕与指印,乳尖被吮弄得水泽淋漓,嫣红肿胀,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往下并入腿心。 胸膛起伏仍还急促,她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天花板上,约莫还在无意识地缓和着。 嘴唇湿润,微微开合着,露出一点舌尖,脸颊上犹有潮红。 程嘉也盯着她看了几秒,又收回眼。 甬道内的手指加到三根,皮肤上的凉意被她烘热。 指腹在柔软滚烫的肉壁上探索,长指旋转着,将穴口扩张得更开。 许是异物入侵感太明显,高潮过后,理智回笼,陈绵绵睫毛颤动了两下,视线往下,看着他。 程嘉也半跪在她腿间,强硬地将双腿大分,一只手摁住她腿根,另一只手在她腿心捣弄着。 穴口翕张,水液持续潺潺往外涌,将身下的床单晕开点滴水渍,更将穴内的长指裹得晶莹,带得潮湿。 视角原因,陈绵绵看不见他指尖的动作,只能瞥见他的小臂,明晰的腕骨在黑暗里一起一伏。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就更明显。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手指在穴内摩挲,擦过穴壁,像是抚摸似的,旋转着轻抚过深处的褶皱。 动作出奇的轻缓,任花穴一点一点吞吃着他,跟之前撞击的速度和频率完全不同。 甚至轻柔到有点奇怪。 ……似乎是在贪恋这一点温暖似的。 但这个想法产生没多久,没让陈绵绵适应太久,穴里的东西就动了。 长指并起,缓慢地抽离之后,又飞快地捣入,模仿抽插的频次,在穴里捣弄起来。 “……唔!” 陈绵绵猝不及防,生理性地抖了一下。 长指破开层叠挤压的媚肉,次次没到指根,指腹在穴内肉壁上抠挖,频率极快,冷白的腕骨几乎在黑暗里晃出一片残影。 拇指摁上肿胀的阴蒂,用指腹抠弄着肿起的尖儿。 “……唔啊!” 陈绵绵刚刚就被他弄到过一次,现在脆弱又敏感,快感裹挟着略微的酥麻,从阴户上传来,腰肢弓起,像一尾不甚灵活的游鱼。 指腹在阴蒂尖上搓磨,本就挺立的阴核更加肿胀,在指腹上泛出淫靡的红色。 长指在穴里飞速抽插,直捣到底,穴口扩张,露出里面艳红的媚肉。水液在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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