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一响,龙云跟着且介、牛二和他弟弟龙风等人都走了出来,瞧见我站在门口,后面还背着一人,赶忙说道:“先进来。” 我进了院子,龙云立刻把门关上,并且神情紧张地把我引入屋子里去。 大家进了屋,龙云便问道:“陆爷,人抓到了么?” 这时有人点燃了一盏油灯,而我则解开了藤条,将兔六扔在了地上,说你们看…… 众人瞧见地上这家伙,却正是兔六那个叛徒,顿时就群情激奋,上前去踩,踩了两下,方才发现这家伙的右臂居然变成了白骨,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说我艹,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时间跟这帮人沟通,直接拔出了止戈剑来,轻轻一弹。 嗡。 长剑微微一震,散发出了凝重如山的龙威来,将情绪冲动的众人都给镇住了来。 龙云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我。 我表情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兔六交代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河佛长老指使的,谋害不落长老的人,也是河佛在背后操纵的……” 听到这话儿,龙云等人顿时就炸了,纷纷骂道:“我靠,那老狗好演技,我们都给他骗了。” “对啊,狗日的真不是个东西。” “还好我们没上当,要不然真的给他算计了……” 众人纷纷说起,而我却是又弹了一下长剑,等大家都安静了一些,我方才缓声说道:“抓兔六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儿岔子,我们给算计了,屈胖三的神魂被人禁锢走了,兔六只交代了那人是河佛长老的人,具体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现在得去把河佛长老给抓了,从他那儿逼问出拘走屈胖三神魂的家伙,我现在就要去,你们谁愿与我一起?” 听到我的话,众人都愣住了。 把河佛长老给抓了? 在没有任何结论得出之前,没有得到族长以及大部分长老的认可之下,贸然去将族中地位最高的长老给擒下来,这事儿几乎等同于造反。 这跟他们之前所谓的清君侧,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同的,是之前的时候,他们以为只要发动了,就能够得到河佛长老的支持,然而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不知道有几人可信的团队之外,就只有我一人。 这事儿…… 我的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龙云大概是斟酌了一番,方才说道:“陆爷,真不是大伙儿不支持您,只是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我斜眼瞧他是,说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龙云说现如今虽说兔六在了我们的手上,他又招出了是河佛长老在后面指使的他,我们自然知晓,害死不落长老的人,便是那包藏祸心的河佛,但至于族人信不信兔六的说法,族长信不信,这个还是不能肯定的,而一旦我们发动了进攻,到时候又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来,我们可就真的“拉弓没有回头箭”了…… 且介点头,说对,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得获得族长的认可才行啊? 我似笑非笑,说你们之间不是觉得不落长老是安害死的,准备把她从族长的位置上掀下来么,怎么现在却又开始尊重她的意见了? 且介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去,不过还是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整件事情,其实就是河佛和莫离两人想要上位,方才在我们双方之间煽风点火,故意制造事端的——我们虽然对安族长依旧不喜,但她在那个位置上,还是有着绝对的权威,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我们方才勉强有一拼之力。” 对、对、对…… 其余几人也点头,说是这个道理。 他们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七嘴八舌,我却保持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龙云看向了我,说陆爷你说你的意见,先别管我们这些人。 我点头,说大家伙儿的意思呢,我基本上了解了,我也知道,好多人其实都是有家有口的,父母亲人尚在,倘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怕会连累家人;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等不了,时间拖得越久,我越不可能抓到河佛,也不可能抓到莫离,所以我得快,要足够快,才能够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捅出那一刀。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安是华族的族长,也获得了大部分中立长老的支持,所以你们说要得到她的认可,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没时间了,只有先斩后奏在,这件事情,是走钢丝,不成功则成仁,我不要求你们都跟我去做,害怕的,可以离开,当做不知道。” 我亮明了态度,场中顿时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兔六突然间笑了起来,说你们这帮蠢狗,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们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你们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一点儿前途都没有,与其跟你们一起碌碌无为,还不如跟着河佛长老,多少也搏个未来,哈哈…… 他的话儿一出,众人皆怒,想要上前去打他,而龙云却伸手拦住了他来。 这个男人的额头青筋一阵剧烈跳动,突然间抓着旁边桌子的一碗,朝着地上猛然一摔,大声骂道:“我艹,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的日抱鸡母,不落长老对我恩重如山,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陆爷你一个外人,拼了兄弟和自己的性命,都来帮我们,难不成我们华族的男人,真的连个几把都没有么?干了,干了……” 他是众人之中威望最高的人,他这边一表态,众人也都豪气顿起来。 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提上来了,谁也不是怂蛋。 众人点头同意之后,龙云、且介和牛二立刻出去发动人员,而我则背着兔六,跟着龙风去河佛的府上。 十几分钟之后,龙云带来了巡防队的消息,说河佛就在他府中。 我让人盯住寞离长老府,又找人围住河佛府邸,然后将兔六交给龙云,走上门去,一大脚,将那大门给一脚踹开了去。 老子,来踢馆了。 第三十九章 浑身是胆 河佛长老府邸的大门,用的是深山老林木,门板都有几寸厚,却给我一脚踹去,直接崩成了碎片,散落在院中去。 我一路其中,箭步如飞,朝着内院往里冲。 之所以如此凶猛,主要是这家伙的府邸周遭,皆布有法阵,一旦异常进入,立刻就有报警,我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捣黄龙,长驱而入。 而且河佛长老的府邸可比龙不落那儿宽阔许多,被叫做华府,偌大的一大片建筑群落。 想要找到这人,最快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我得让他主动出来。 我向前冲的时候,院子里灯火昏暗,然而当我冲进第一重院子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反应过来,从房间里冲出,朝着我这儿扑来。 来人众多,我却不慌,止戈剑一挥,顿时就将来人给吓退了去。 我一路高歌猛进,杀到第三重院子里面来的时候,终于瞧见了衣衫不整的河佛长老。 那大胖子个儿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然而却有至少三百斤的体重,看着就让人心惊,他气喘吁吁冲出来时,一身肥肉乱颤。 老东西在华族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般火爆的场面,瞧见地上给我撂倒了七八个人,到处都是哀嚎声起,顿时就眉头竖起,怒声吼道:“陆言,你别以为当初跟着不落长老赶走了轩辕野,你就能够为所欲为,实话告诉你,荒域是荒域人的荒域,华族也是我华族人的华族,你们这些中州来的外人,休想在我这儿撒野。” 我瞧见此人露面,狞笑一声,说受死吧你。 说罢,我扬剑而上。 河佛长老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喝道:“华族捉龙阵,列!” 喏! 众人齐声怒吼,有十三人从阴影处陡然冲出,然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诸般武器齐出,落在了不同的地方,将我的身影给牢牢锁住了去。 这十三人长期合练,默契得宛如一人,气机锁定住我,顿时间就是一股沉重压力,宛如山峦倒塌一般,朝着我倾倒而来。 那家伙倒也是早有防备。 只可惜…… 我嘴角一挑,向前猛然冲去,无数兵刃悉数落了下来,有的是抵挡我手中长剑,有的则趁机朝着我猛然刺来。 一时之间,杀机无限。 然而眼看着无数兵刃即将加诸于我的身上之时,我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那些攻击,全部都落到了空处,甚至彼此交击。 大虚空术。 拥有此法的我,即便是在群战之中,也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并不惧怕大部分形式的困境,也罕有法阵能够限制住我的身形,除了那种顶尖大拿,一般如同这样的什么“华族捉龙阵”,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威胁。 而在虚空之中的我,瞧见那十三人,以及周围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情况,并不知晓我为了突然间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了河佛长老的身边来。 其余人有些猝不及防,但这个胖子倒是个顶尖人物,别看他一身肥肉直颤抖,但在这荒域之中,能够出人头地的,终究还是个人的修为,所以他能够做到华族的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一身的顶尖手段。 当我的止戈剑猛然斩落下来的时候,他大袖一挥,那衣袖之内,竟然有护臂,抵挡住了我的剑锋。 我一剑劈中,感觉到这老东西的气劲浑厚,竟然不输于我,甚至还更强大。 难怪他会如此嚣张。 不过这也难怪,荒域此地,天材地宝何其多也,前有洛山魅灵,后有混沌木精,这些都是极为罕见之物,若是在现实世界,像这般急需灵气孕育的天材地宝,要么早就被人得到,要么根本就孕育不出来。 也只有在荒域这样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方才会有这般庞大的储备。 这也正是我们之前重视荒域的地方,而想必也是邪灵教意图染指此地的根本缘由。 在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之后,我没有太多犹豫,上前就是一顿拼杀。 几乎在一瞬间,我就与河佛长老形成了胶着状态。 那十三人组成的华族捉龙阵在一瞬间失去了我的踪影之后,瞧见我已然与自家主子拼杀起来,顿时就立刻变阵,然后朝着我围了过来,一边想要给自家主子分担压力,一边也是想要出手将我击杀。 然而当我与河佛长老真正战成一团儿的时候,基本上这些人就已经插不了手了。 真正高手交锋之时,迸发出来的那恐怖气息,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挡得住的,而这个时候贸然加入战团,面临的将是两个人的合力而击。 我的剑,叫做止戈。 这是杂毛小道帮我量身定做的,不但材料用的是真龙骸骨,而且上面还篆刻了无数的符文和法阵。 我的剑法,叫做一剑斩。 世间万物,莫过一斩。 我这边一拼命,每一下都是格外的恐怖,剑剑都找其薄弱之处,每一剑出来,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这对于长久不与人交手的河佛长老来说,实在是一件着实头疼的事情。 他的双袖之中,滑落出两根护臂来,一边与我应付,一边向后退去,想要离开我的纠缠。 然而我一旦缠上,又怎么是他能够逃脱得了的? 一时之间,那河佛长老气得哇哇大叫,双目变得赤红,竟然有阴阳鱼游离其中,然后朝着我猛然瞪来。 瞳术? 我感受到了对方双眸之中异于寻常的恐怖,没有去与他对视,而是直接遁入了虚空之中。 而就在我遁入虚空之中后,瞧见在我身后的一个家伙,正好被那河佛长老眼中迸射出来的白光射到,整个人居然直接石化了去,化作了一具活灵活现的石像。 只不过他当场就浑身僵直,根本动弹不得。 好家伙…… 我深吸了一口冷气,知道这个河佛长老的手段,当真恐怖。 荒域之中多奇士,这家伙当初在轩辕野统治时期,以及变革之战中,都忍住不出手,却并不是没有本事,而是藏得太深了。 洛小北的劝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她正是清楚这里面的实力差距,方才会提出那样的建议。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我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处。 这样的家伙,如果一直等下去,说不定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行,我得速战速决,将此人给掌握在手中。 要不然,我这一次就真的跪了。 虚空之中,我闭上了眼睛,万千信息倏然消失,随后我开始用心感受着梦中的无数经历。 这里面有战死疆场的将士,有郁郁寡欢、坚贞不屈的使节,有无名小祭祀,也有一剑神王这样的强者,以及雷霆法师,和游历世间的观察者…… 这些人,都曾经是当世之间的豪雄,而时间的力量,则将这些人给雨打风吹去。 无数人凋零,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然而此刻,他们却通过聚血蛊的这种神奇传承,跨越了时空,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拥有着无数祝福和期待的他们,怎么能够看着我落败。 赐予我力量,和胜利的勇气吧…… 我在虚空之中深深祈祷着,不是向那高高在上的生灵,而是我内心深处的自己。 而下一刻,我睁开了眼睛来,无数的人影在我的身后重合。 这一剑…… 斩! 啊…… 再一次从虚空之中浮现的我,朝着对方猛然一剑斩落而下,这一次河佛长老依旧挡住了,不但如此,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凑了过来。 那人却是之前带队押送兔六离城的图兰,被龙云他们誉为华族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 别人差了一些,但这人却是有实力挤入其中的。 然而当我的长剑落下来的一瞬间,刚才那挡住我剑锋的护臂,却在这一下瞬间断裂了去,被巨大力量撞击而下的河佛直接腾飞而起,朝着后方滑落而去,而那图兰挥着一口大刀,想要拦我,却给我反手一剑,给直接挑飞了去。 这一下,并不是我的真实实力,而是加诸了无数意志的重叠。 这样的状态我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所以根本没有去理会那图兰,而是箭步上前,朝着河佛长老就是一顿剑斩。 唰、唰、唰…… 长剑舞动,对方的两根护臂全部断裂,随后没有能够挡住我的剑,左臂给我斩中,惨叫一声,随后给我撞入其中,一剑捅入满是肥油的肚子,然后将鲜血淋漓的长剑,横在了那家伙粗短的脖子上。 “都别动!” 将这家伙控制住,我大声喊着,旁人纷纷后退,而这个时候龙云带着上百人也涌入府中来,被我挟持的河佛长老脸色苍白,低声喊道:“别、别,万事好商量。” 众人僵持,而这个时候,另外一边却走来一群人,领头的却是寞离长老。 他一进来,大声喝道:“大胆陆言,胆敢挟持我族长老,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我瞧见他,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入了我的算计。 事实上,他来得这么快,都是我算计的。 我走上前两步,将河佛长老推到双刀在手的龙云手中,说道:“看住他,任何异动,杀!” 话音刚落,我又遁入了虚空之中。 夜,还很漫长。 第四十章 他是松涛 屈胖三曾经告诉过我,说我是一个被所有人低估了的人。 对于这一句话,我一直把它当做是恭维。 然而直到失去了屈胖三的时候,我方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因为我总是习惯于别人来帮我做决定,使得我没有能够发挥出自己最根本的实力来,也永远都无法估量自己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无论是修为,手段,还是处理事情的方法。 而在此刻,被逼入绝境的我,终于是爆发了出来,疯狂的程度,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更何况是龙云等一帮被我绕得云山雾罩的人。 没有人会想到,华族之中名声昭著的河佛长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被我击伤并擒获。 正因为如此,使得当听到我带人冲入河佛府邸的时候,莫离长老下意识地反应,并不是避开,而是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他们夺权的威胁,如果能够在这件事情上面踩死我,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事实上,寞离长老能够这么快就赶到现场,少不了我的谋划,以及龙云等人的执行力。 而现如今寞离长老赶到现场的切入时间刚好。 他就在我将河佛长老擒获的一瞬间,他或许还在谋算着到底是让众人停下来,与我谈判好一dian儿呢,还是招呼众人一拥而上,一来能够消灭我,二来还可以将竞争对手河佛也给铲除了去这事儿比较划算,我已经将河佛长老交给了最能够将我意志执行下去的龙云,然后对寞离长老出了手。 在大虚空术的面前,即便是他身边有着无数高手,对于我而言,也永远都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大虚空术,是一门在万军丛中,取大将首级的绝佳手段。 除了最ding尖的、对于空间和时间以及世界底层规则有着极深理解的那一部分高手之外,很少有人能够明白虚空与现实之中的关系,也理解不了虚空之中那种多视角、多层次的信息体验。 事实上,身处虚空之中的我,视角之广阔,就好像是《星际穿越》之中的结尾处,库伯在黑洞之中,时间与空间的尽头,所瞧见的那些景象一般。 它们很像,但又有许多的不同。 这是未曾有过体会的人所不能够理解的,上一秒的我还在于龙云对话,而下一秒,当寞离长老大声呼喊,准备叫人不用顾忌河佛长老生死,将我擒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手中的止戈剑,已经贴到了他的脖子处来。 寞离长老有着庞大的野心,也拥有着与这野心相匹配的绝对实力,就我个人而言,这个人的修为甚至要比河佛长老这个老东西要更加强悍,而且远没有那家伙的疏于战斗,在处理进攻的时候,表现出十分强势的手段来。 他用的,是一把不知来历的骨刀。 这把骨刀,比寻常所见的要短一些,仅仅有两尺多长,别看材质未知,但是在与止戈剑交手的时候,也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动静,刀剑相击的瞬间,巨大的劲气震得我们彼此都有些畏惧。 我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扔开手中的剑,而想必对方也是一样的感受。 不过从意志上而言,无论是我,还是对方,都有着极为强大的心脏,绝对不会对任何的事情进行妥协。 所以我们在刹那之间,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我能够感受得到,寞离长老应该是有着许多的杀手锏,或许还会比河佛长老的瞳术更加恐怖,然而在此时此刻的我面前,他却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得以施展。 毕竟此时此刻的我,并不是简单的我,而是无数的意志重叠。 特别是在双人交战的时候,一剑神王的意志,占据了最为主要的地位。 这种战斗狂人的意志,并不介意自己的对手是谁。 无论是天,或是地,或是山。 或是人。 铛! 最后的一声交击之后,寞离长老“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我的止戈便绕过了对方的重重防御,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插入了对方的右胸口处,从这边一直插到了后面,接着我拔出来的时候,鲜血顿时飙射出来。 胸口的痛楚让寞离长老大声惨叫了起来,而下一秒,我的止戈剑又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 对于这样的威逼,许多经验老道的战士,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事态稳定之前,避免这样的结果,然而他即便是有这样的反应,却也还是没有我快。 所以他一动,脖子处就划拉出了一道口子来。 他不敢再动了,因为一动,脑袋估计就要整颗地掉落了下来。 所有的热闹,在寞离长老停下来的那一瞬间,都消失了。 他不动,现场是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在我们身边不断奔跑、变换身形的人们,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害怕自己任何的一个粗鲁动作,都会惊到手持止戈长剑的我,而我稍微一紧张,就有可能害得寞离长老的头颅,一下子就跌落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倘若真的发生了,当事人就真的是难辞其咎。 毕竟我这个行为,看上去并不是为了威胁而威胁。 我刚才动手伤人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止戈剑在一瞬间穿透了寞离长老的胸口,这也是有前车之鉴的。 而此刻他的脖子处,还有一道肆意流淌鲜血的口子。 这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畏惧什么,而不敢动弹的行为。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敢想也敢干的人。 那寂静的场面,仿佛凝固了一般,久得好像有一年多的时间,然而却仅仅只过了一小会儿。 感受到了的生命遭受严重威胁的寞离长老倒是个十分光棍的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丢掉了手中的骨刀,然后选择用手捂住了脖子处往外喷血的伤口,然后一脸惊恐地对我说道:“你要干嘛?”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我笑得十分诡异,连我自己都有dian儿吓到了,不过我并不打算跟这家伙说太多。 我回望而去,瞧见龙云就在不远处挟持着河佛长老,在他身旁,有四五个兄弟,而在更外围,则有包括图兰在内的二十来个华族高手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但龙云却没有任何惧怕,他手握尖刀,死死抵住了河佛长老的心口处。 经验丰富的他,能够在任何变故发生之前,将刀子捅进那家伙的心脏里面去,让这个隐藏多时的家伙最终毙命了去。 所以即便被重重包围,他也没有半分惊慌。 他的脸上,唯一剩下的,是惊讶。 事实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最为深刻的震惊,因为没有人能够想得到,我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河佛长老和寞离长老连续擒下来。 在出发之前,我也没有想到。 我自己也并不知晓自己的上限到底在哪里,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就胸有成竹,那是一种二百五的行为。 我在出发之前,就抱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心态。 而即便到了现在,我依旧是豁出了命去的玩命状态。 将这两人抓住,仅仅只是计划的开始。 我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屈胖三的神魂得以回归,让他能够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来。 龙云冲着我dian头,眼中满是崇敬。 他之前或许见过我的出手,但比起陆左、杂毛小道和屈胖三的璀璨光芒而言,对比之下,我反而属于默默无名的背景墙一列,他们或许有一些印象,但绝对谈不上什么深刻。 他们之前的犹豫,也正因为不相信我能够将人给擒获。 作为荒域之外的人,我并不清楚这二位长老的真实实力,但他们作为华族中人,却绝对是有所了解的。 这才是他们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缘由。 我没有理会周围一众人的目光,拖着寞离长老的身子,就走到了河佛长老的跟前来。 被龙云挟持的河佛长老,此刻瞧见我的眼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这情绪很复杂,混合了许多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我品不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河佛长老终于开口了:“说,你要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交换的……” 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我不确定河佛眼中的我,当时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我只是尽量平静地说道:“兔六被送出城,调虎离山之后,被放在了一片林子的树屋之上,外面布得有一片法阵,我朋友屈胖三在破解法阵的时候,神魂被拘——谁干的,找他过来,让他将我朋友的神魂还我,不然,你们两人,给他陪葬。” 听到这话儿,河佛长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寞离长老。 寞离长老低下了头去。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怀里的寞离长老逃脱不了干系,所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他肚子果断地捅了一刀去。 当我将刀子抽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唔……是、是松涛。” 第四十一章 什么是真相 布阵者,松涛也。 在我近乎疯狂而毫无道理的蛮横之下,寞离长老最终也没有坚持住自己的风骨,毫无担当地将幕后之人给卖了出来,而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顿时就是一阵狂跳。 松涛,怎么会是松涛呢? 是谁也不能是他吧? 我惊骇无比,回想起与那人见面的过程,他给我的感觉除了有几分阴柔、也就是娘娘腔之外,大部分时间还是如沐春风的。 尽管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但那家伙还是彬彬有礼,并没有让我有太多的不痛快。 而且他还主动问询起我的来意,说要帮我去找寻毒龙壁虎精血的下落。 如果那些表现全部都是假的,这人得有多阴暗啊? 我心中怀疑,毫不犹豫地又捅了寞离长老一剑。 这一剑依旧避开了那家伙的重要脏器,只不过是给人痛楚而已,不过还是让寞离长老紧绷的神经给再一次的崩溃,哭着说道:“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冷笑,说松涛?他不过是一客卿,如何能够主导此事,而且还能够布出如此法阵来? 寞离长老慌忙说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客卿,他是夜先生派来我华族的代表。” “夜先生?” 我眯眼说道:“哪个夜先生?” 寞离长老一时卡壳,有些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院中又来了一大群的人,为首的却有两个,一位是华族族长安,而另外一位,则是几日之后,就要与安完成大婚,成为她如意郎君的松涛。 当然,也是寞离长老口中那个幕后指使松涛。 瞧见此人,寞离长老立刻就大声叫了起来:“族长救我,族长救我……” 他一叫喊,走上前来的安脸色立刻变得格外严肃,冲着我大声说道:“陆言哥,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若你现在将两位长老都放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可以用我的族长之位,确保你后面的人身安全……” 哈……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安也来了。 不但如此,而且松涛还陪在了她的身边,这事儿对于我来说,实在说太重要不过了。 如果真的如同寞离长老所说的一般,那么屈胖三的神魂,应该就在松涛的手中,那么我离计划的成功,似乎又进了一步。 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然后开口说道:“安,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安深夜惊醒,听到事情之后匆匆赶来,对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保持着以前的尊敬,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何事?” 我说这事儿,不宜太多人知道,你若想了解,我们进房间里说。 安皱着眉头,不答话,而旁边的松涛立刻就站了出来,伸手拦住了她,开口说道:“不可。” 安看向了松涛,而松涛则振振有词地说道:“安,不可啊,这个人极度危险,你看一下河佛长老和寞离长老身上的伤势,如果他再将你给控制住了,一切局势都将逆转,到时候你若真的出现了意外,让我怎么活,让华族又怎么活?” 他说得情真意切,搞得我都有dian儿感动了。 不过我还是平静地说道:“我们进屋,河佛、莫离等人也会在里面;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我也会给你一个解释,你若想知道,只管进来,若是不想知道,我不怪你。” 说罢,我押着莫离,朝着河佛长老那边走去。 而龙云等人也押着河佛,退到了院子正中的房间里。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时候,我们退到门口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安终于做了决定,说好,我进去。 她对我到底还是有几分信任,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有隐情的,故而才会选择相信我。 松涛瞧见阻止无望,只有苦涩地说道:“那好,我陪你进去。” 安冲着松涛甜甜一笑,说好,谢谢。 两人也跟着进来,而我们进了屋子时,意外地发现另外一个人在里面,却是头发凌乱、穿得并不多的盼娘,也就是不落长老的年轻遗孀。 这个本该出现在大牢之中、等待着择日处死的女子,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河佛长老的房间里,而且瞧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潮红,身上还充满了某种特殊的气息,就知道在此之前,应该是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瞧见房间里略为慌乱的盼娘,河佛长老脸上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只蟑螂一般,怎么看都难受不已。 龙云带来的人有五十多号,他们围在了房间外围,能够进来的,只有龙云、他老弟龙风、且介和牛二四人,其余人都在外面与两位长老和族长安带来的人马对峙,而河佛长老、寞离长老被我们扣在了手中,进来屋子里的有三人,分别是族长安,松涛以及河佛长老的内侄、华族年轻一代的ding尖高手图兰。 从这样的配置结果来看,安愿意进来,是冒着偌大的勇气。 因为一旦我们翻脸,将她扣住的话,仅凭着松涛和图兰,是绝对没办法将她保护周全的,特别是在我刚才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两位长老擒下的情况之中。 从这一dian,能够证明安对于我的态度,还是充满了信任。 我明白这一dian,所以才会如此平静。 对了,屋子里除了上述这些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兔六。 就是那位临阵反水,杀了龙五,然后被放逐的家伙。 这个家伙拥有着强大的意志,然而在被我将手臂削成骨头之后,却一下子就崩溃了,选择了投降,甚至在龙云他们犹豫不定的时候,还出言相激,算是帮我做了一dian儿事情。 从这一dian上来说,他有求生的**,或者说不要在被我折磨的意愿。 这对于我来说,是很有利的。 众人进了屋子,盼娘被众人的目光注视着,羞愧不已,又躲进了屋子里去,然而牛二却是个蛮汉,对于这个害死自家主上的娘们儿也是一肚子火,本来以为她待在大牢之中等死,心中稍微平复,此刻瞧见她又出现在了河佛长老的房间里来,顿时就火得不行。 他双目血红,冲进了房间,像拎小鸡一样,将盼娘给拎到了外面的小厅里来,然后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啊…… 女人叫了一声,然后瞧见满屋子的狠角色,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抱住雪白的胸脯,然后呜呜地哭泣着。 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在众人沉默的情况下,她开口说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盼娘呜呜哭道:“河佛长老说没有尝过不落女人的滋味,所以特地把我从牢里提出来,凌辱于我……” 被龙云控制住的河佛长老因为失血过多,有dian儿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样子,然而听到这话儿,顿时就怒声大吼,说你这是诬陷,栽赃陷害,**裸的污蔑…… 他神情激动,满身肥肉都在颤动着,而这个时候我却没有给他太多发挥的空间。 我直接走上去,一把扯下了河佛长老的裤子。 这位尊敬的资深长老刚才出现的时候,就有些衣衫不整,一开始我还以为人家只是梦中惊醒,匆匆而来,却不曾想居然是在房中成就好事。 裤子脱下,我将还沾染秽物的一面翻开,一言不发,扔在地上。 安虽然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但并不是傻子。 能够成为华族族长的青鸾天女,如何会是傻子呢? 所以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阴沉深邃起来。 我并没有在这个dian上继续纠缠,河佛长老的兴趣再如何古怪,那都是小节,跟龙八斤一般,不过是五十大板子,然后逐出华族而已。 这并不致命。 我真正要关注的,是最致命的地方,所以我手一招,从且介手中,将兔六给叫了过来。 再一次瞧见兔六,安是惊讶的,而当瞧见兔六那已成白骨的手臂时,这惊讶就上升到了震惊的地步去。 我看着安,然后缓声说道:“安族长,不妨听一听这位帮忙杀人灭口者的话语吧?” 当听到我喊出“安族长”的称呼时,安的眼神里面,是有一些受伤的。 不过她还是看向了兔六。 她知道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而是事关华族高层的大事,所以她看着兔六,说到底怎么回事? 兔六是被我吓傻了,只有将刚才的供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只是一个小卒子,知道的不多,不过却供述了他被河佛长老收买、并且怂恿蛊惑龙云中人出来闹事,准备对族长实行兵谏的过程,以及在龙五这边事发之后,他得到密令,对龙五和盼娘施加毒手的事情。 他说完这些之后,耸拉着脑袋,满脸晦暗地说道:“我自知罪大恶极,只求一死。” 河佛长老却在旁边说道:“血口喷人。” 我不指望这两个老狐狸当着安的面贸然认罪,然后潸然悔悟,而是看向了安,说你相信我么? 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地看向了松涛去。 而松涛则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陆言兄,好大的手笔啊,至于么?” 第四十二章 薄情寡性 松涛终于开了口。 事实上,从寞离长老口中听到了布阵者是松涛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等待着这家伙的出现。 之所以将人引入这里面来,然后又讲明理由,给安说了这么多,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松涛此人的身上。 如果寞离长老说得没错的话,屈胖三的神魂,想来应该就在布阵者松涛手中。 我只要擒住此人,今夜的冲突,也就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束。 我一直在等着此人说话,所以他上前开口的时候,我抬起了头来,然后将手中的寞离长老,退到了牛二的手中去,然后收起了止戈剑,微笑面对此人,说哦,松涛兄有何高见? 松涛摇头,说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我觉得陆言兄将人给擒住,刀剑施加,华族高高在上的长老在你手中宛如草芥,一剑又一剑地捅,就算是有再多的冤屈和内幕,想必都不是什么真实的东西。愤怒和暴力能够蒙蔽人的双眼,如果陆言兄有足够自信证明不落长老的死与这两位长老有关,不如将他们交由我华族之手,由我们的刑狱长老来审理,你看如何? 他说得陈恳,合情合理,旁边纠结无比的安仿佛找到了台阶下,赶忙点头,说对,陆言哥,凡事都得有公信力才行,景离长老就在外面,不如你把人交给他来处理,如何? 安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她希望我能够往后退一步,选择相信她,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此事,让事情更不至于这般尴尬。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笑了。 我指着缩在堂中、瑟瑟发抖的盼娘说道:“在将人交出来之前,有人能够跟我解释一下,一个被放在牢中的死刑犯,为何会跑到河佛长老的房间里来,侍奉他的生理需求么?” 简单一句话,说得安脸色苍白。 这件事情,证明了刑狱长老景离表面上与世无争,但事实上,最终还是选择了向河佛长老低头妥协。 而像刑狱长老这般平日里很少与人有交集的人物都做出了选择,那么整个华族高层之中,又有几人能够值得信任呢? 我若是将河佛、莫离两人交出来,回头就将我给弄住,这事儿谁能保证? 恐怕安都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然而松涛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放心,之前的那个,只是意外,安有着足够的掌控力,能够保证一切都能够得到最为妥当的处理,绝对公正、公平、公开……” 他说话,一套又一套,而当他说出这“三公”的时候,我的目光凝聚了起来。 按理说,在荒域这儿,很少有人能够随口随处这种官僚套话。 除非是有外界的经历,又或者是经历了如同轩辕野那般的教育,方才会随时引用这样的话语。 我吸了一口气,感觉场中的气氛有一点儿压抑。 我没有再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松涛啰嗦太多,而是走到了河佛长老的面前来,看着他,两人的眼睛相互瞪着,几秒钟之后,我平静地说道:“河佛长老,如果我放弃了对于华族的插手,这儿的一切事情,我都将不再理会,你能够将我朋友放了么?” 啊? 河佛愣了一下,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听错,我在跟你服软——屈胖三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对于我来说,胜过这世间的无数,如果你将他的神魂还回来,我可以放弃对华族的插手,然后离开这里,从此之后,华族的一切事务,都与我无关,如何?” 河佛这个时候终于听懂了。 他没有想到刚才表现得如此疯狂的我,居然会服软。 不过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让他放人,这家伙完全就是一脸懵逼,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我没有抓你朋友啊?”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事实上,这件事情,河佛长老应该是躺枪了,他的确是不知道,这家伙满脑门的心思,估计就是放在了去搞不落长老遗孀的事情上了,关于后面的事情,他或许有一些安排,但并没有得到回馈。 我看向了另外一位被擒住的长老,莫离。 我对着他,说了同样的话。 松涛是他的客卿,也是他交待出来的法阵布置者,即便河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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